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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关抬起右手指向南方,随即摆手说道:“快,平架重炮摧毁它们,绝对不能让坦克冲入阵地,快去传令!”
北风吹拂,硝烟弥漫了南方,促使鬼子坦克潜入八百米之内,山炮失去了炮击的距离。
阵线上压在工事中的山炮不易修正射角,应该被鬼子兵摸透了情况,如今唯有出奇招才能消除危机。
传令兵见教官焦急的神色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零号命令重炮出击,快,兄弟们快把损伤的重炮架起来……”
危机迫近,士兵们人人愤懑,不惜力地奔赴以损毁在地上的重炮,齐心合力架在炮轱辘上向南方推进。
“兄弟们用劲,一,二、三,走,冲……”
“啊,冲啊……”
激情的岁月在生死战场上演绎,与生命抗争、为国而战的抗战情怀永世长存!
一发炮弹在阵地中爆炸,火光乍现,杨关焦虑地看清一些现状,那是废弃的卡车与鬼子军服包裹沙子垒建的挡风墙。
阻挡子弹,抵御炮火,处在人字形工事正中间,设在人字形工事后方三十米处,这是掩护重炮的盾线。
沙土在盾线上飞扬,撑开了一大片硝烟,景物逐渐清晰起来。
三十多人背躬向前,双手拉扯、推动,在双脚掀起一阵沙尘中竭力向南方盾线处冲锋。
三发坦克炮弹相继在盾线上爆炸,炸得沙土飞射,弹片肆虐旋飞洞穿土地,撑开了硝烟。
看不清坦克的距离,但依据炮声判断并不远,这是死亡的喧嚣之音。
杨关焦虑得挣扎着想站起来观看,但被谢棠气呼呼地用双手压在右肩上,抬头怒视却见她一脸泪痕、冰解了怒容酸了心扉。
“您别动,伤口崩裂了会发炎,娟姐让我守着您,您现在归我管!”
兄弟们为您舍身抗战,您就不能安心地待着吗?谢棠清瘦的脸颊上尽是责备之色,汇合泪珠儿奔流。
杨关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替她改名谢棠谐音谢汤,牢记十七位兄弟用性命换来的鸡汤、心中愧得慌。
每每见到谢棠心神酸楚,这种感觉永世不忘,惦念一生一世的恩情!
南方传来重炮出膛的声浪,霍然回首眺望,透过盾线的缝隙见到三百米之外爆炸开来,一辆坦克在爆炸中燃烧。
打中了,他们做到了,好,打得好!
恩情融入激情,恩容身战无悔,他知道唯有杀鬼子才能安慰牺牲的兄弟,抹平心海深处的一份愧疚!
“嗵嗵……”
震颤心脏的山炮开火反击,炮弹成橘红色的流线一闪而逝,脱靶了,炮弹从两辆坦克的边沿处划过,在远方爆炸。
乍亮的光度显露出坦克的位置,距离知道不足五十米,太快了,怎么一下子冲到了眼跟前?
士兵们紧张起来,纷纷扣动扳机,以凶猛地子弹阻击坦克前进,子弹在坦克外壳上叮叮咚咚炸响,摩擦出焰火般火星子。
那一道道含头微弯腰躯、双腿挺立的身影在枪弹声中颤抖,宛如触电一般律动。
“打,杀,阻止鬼子坦克……”
“兄弟们灭了它,杀啊……”
“犬养的小鬼子去死吧……”
……
士兵们怒了,殊死阻击,以弹幕笼罩坦克的前端,洞穿了观察孔,切断了鬼子坦克兵的视线。
一辆坦克偏移了奔驰的路线,一头扎入人字形工事之上,贯穿了三米厚的防线,抛飞起四名士兵飞坠一旁,双手中的机枪还在空中突突。
重炮再度咆哮,炮弹直接炸碎了三十米外的最后一辆坦克,掀起一股漫天碎片激流,咻咻肆虐八方。
士兵们相继卧倒在地规避,几名士兵不幸中弹疼痛得在地上挣扎扭动,旁边的士兵及时救援,奋不顾身营救兄弟。
偏移冲锋路线的鬼子坦克速度不减,轰隆隆地驶入重炮阵地,危机降临,殉爆会发生吗?
五百多人惊魂未定,除却坚守在射击之中的士兵、所有人都在心里打鼓,为什么会这样?
第85章化险
“嘎吱、轰隆隆……”
鬼子坦克履带嘶鸣,发动机隆隆不息震动大地,带着刺耳震悸神经的噪音冲入阵地。
眼瞅着布满弹痕的铁疙瘩横冲直撞,直奔重炮群方向飞驰。
士兵惊悸地跑动起来,纷纷奋不顾身向坦克冲去,试图以血肉之躯阻挡坦克。
杨关在第一时间右手撑地腾身而起,无视崩裂的伤口、用力过猛掀倒了谢棠,脚不沾地,爆吼一声:“开炮,打掉它!”
声震四野,贯穿云霄,但皆被枪弹与坦克制造出的噪音淹没殆尽。
鬼子坦克在这个时候开炮,激射出一份震悸人心的炮弹,炮弹成一条橘红色的流线从重炮的炮管下沿一闪而逝,划过南方盾线的豁口处飙射而出,在小鬼子的阵线上爆炸。
此时此刻,见证者人人冷汗迸流,心神离体,魂魄脱窍,傻愣愣地对炮弹行注目礼,没打中,没打中……
这是真的吗?
犬养的小鬼子发挥失常,这也太扯了吧?
相距不过五十米,平射火炮也打不着,鬼子坦克兵是吃屎长大的吗?
万千疑问汇于一瞬间,坦克掀起地声浪惊醒了士兵,见其奔驰向前冲撞重炮吓呆了。
奔救之中的士兵身体失衡纷纷摔倒在地上,惊悸地瞪着鬼子坦克,完了,完了……
坦克的炮管在奔驰中向下修正,在无数双眼睛地注视下对准了炮弹堆,惊悸得思维停顿,窒息而悸动了身躯。
四围人字形工事上的士兵在轻重机枪突突声中颤悸,对鬼子兵展开火力压制。
杨关几乎忘却了呼救,来不及,思维停顿了一刹那,双目惊瞪着疯狂的坦克,直至脚踏实地才清醒过来。
尚未来得及喊叫,鬼子坦克已经接近重炮十米之地,炮口正对着弹堆,完了……
“嗵……”
一发山炮咆哮喷发,怒射出一发炮弹,嗖轰的一声在鬼子坦克的后履带上爆炸,掀歪了坦克。
鬼子坦克嘎吱一声甩飞了炸断的履带,身子向右急转弯,一发炮弹在转动中发射,嗖的一声从重炮边侧划过,再经人字形工事上方五十公分处飞出了阵地。
鬼子坦克在嘎吱声旋转翻倒于地,这是山炮炮弹掀起的冲击力,结合坦克旋转的惯性促其翻到。
翻到的坦克亦在嗡鸣不止,履带转动,轱辘飞旋,像乌龟翻个在那里张牙舞爪。
“打,打中了,我打中了……”
胖子炮兵的声音不大,像是呢喃自语,一米五八的身高在手舞足蹈下显得很滑稽,他失神的激动惊扰了旁边的士兵。
“哈哈,胖子,以后娶婆姨干不动我帮你……”
“滚,就你那小体格子能动几下,胖子你小子是英雄……”
“毛线,球的英雄,瞎猫子碰到死耗子,不过老子喜欢,哈哈……”
“来一个,看看胖子有几斤几两,走……”
“好喔,走……”
……
士兵们抬起依旧呆楞的胖子向空中抛去,吓得胖子惊叫不断:“啊,我恐高,兄弟们,别,别玩了,啊……”
他不叫还好,一叫唤引起士兵们的激情,越抛越高,连续十几次才放下已瘫软如泥的胖子。
士兵们以独特的方式庆祝新生,劫后余生的放浪振奋人心。
四围的战斗持续,坦克极速冲破的人字形豁口已被沙袋添堵,战斗打得很激烈。
日军指派三辆坦克冲入阵地,意图殉爆重炮阵地,彻底毁掉、抹除他们心中的魔鬼。
幻想完全的自杀式策略失败了,在没有命令鬼子兵冲锋的情况下一败涂地。
日军不甘失败,勒令鬼子兵发起冲锋,对重炮阵地展开四面威逼,打成一锅粥。
硝烟再度弥漫了阵地,士兵们在视线模糊中扫射蜂蛹而来的鬼子兵。
人字形工事并不牢固,仅以鬼子尸体与沙土垒建,抵挡子弹绰绰有余,但经受不起炮火轰炸。
鬼子坦克贯穿工事完全依仗速度与马力撑开了壁垒,缺陷很大。
杨关洞悉全场,推敲利弊,却被杜鹃的娇吼打断,侧头见其泪眼汪汪,凄楚心疼的模样内心触动很大,她已彻底爱上自己?
“你给我坐下,伤口又崩裂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血流…十七位兄弟用性命换来的鸡汤也补不回来…呜呜……”
杜鹃心疼得心都碎了,遍体颤抖着拉扯他坐下,帮他重新包扎,一个劲地唠叨、责备……
抗战意志可钢铸,但心却是肉长的,杨关被那十七位兄弟换来的鸡汤触动了心扉,酸楚得喉结火辣辣的生疼。
不经意间抬手替杜鹃逝去眼角的泪珠,心酸地说道:“丫头,别哭了,哥死不了,醒过来就是杀鬼子,给我说说各方面的情报?”
脸颊上传来颤抖地温热,杜鹃遍体一颤,喜悦的泪珠儿夺眶而出,他终于关心自己了?这是真的吗?
面颊嫣红,春情泛滥,她沦陷在手掌的温情之中,在杨关催促了三遍之后才反应过来。
“啊,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国军与日军奋战,淮河北岸的先遣队也在殊死阻击鬼子兵,我们的处境很不好!”
杨关随着她的叙述展开分析,局面确实不乐观,现已被日军层层包围,状若死路一条。
先遣队又岂能葬送在此地?
思虑电转,他抬起头来盯着身侧的通讯兵说道:“传令淮河北岸的先遣队独自抗敌,坚守阵地牵制日军,战术战法自定。”
通讯兵站起身敬礼应声是,随即发报传令,一边发报一边问道:“零号,您不会是要断绝重炮支援他们吧?”
一语惊人,众人惊疑地瞅着教官,为什么要转移炮火,不会是支援国军吧、凭什么?
魏和尚急得用双手紧紧地抓捏沙土,侧着头盯着教官,您千万不要理会国军,他们完全是敷衍抗战,三天都没有丝毫的进展,凭什么支援他们?
十八号急得在沙地上团团转,教官是怎么了,我们仅剩下淮河北岸的先遣队,难道要让他们冒险吗?
杨关环视一周,大略猜到众人的想法,解释地下达命令:“破局必须依仗国军,先遣队不能栽在这里,传令七辆坦克迂回支援国军。”
“不行,零号,您撤走了坦克,又掉转重炮支援国军,我们的先遣队该怎么办?”十八号急得落泪倾诉。
第86章战隙
战火无情,人心无痕唯念一己私情,谁也免不了俗。
面对一双双焦虑、不甘、嫉恨、祈盼与布满泪水的眼睛心神触动很大。
杨关理解兄弟们的情感,国军让他们失望,不抱任何希望,认为国军只是敷衍下的抗战。
国军在南都阵线上的表现,与淮河南岸山区的漠视、陷害,彻底令先遣队敌视。
人的情感并不复杂,礼尚往来是中华自古就有的传统,唯独嫉恨出卖与被人当做傻子玩弄。
不过他知道国军还是一支抗战的部队,能打仗的军官众多,只不过内部问题太复杂,战心不齐而屡屡受挫。
顾及到兄弟们的情感,他更改了命令,以三辆坦克迂回东北三里外隐蔽,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
四辆坦克从东北大迂回至蚌埠与临淮关之间的北岸区域,从侧翼配合张自忠的五十九军夹击日军。
总攻时间定于凌晨三点,以重炮阵地上的炮火为号,在次之前以侦查为主,预备决战而雷霆一击。
杨关如此安排自有道理,源于日军畏惧坦克,现已把迫击炮与爆破手调集于淮河北岸先遣队附近。
坦克在平原上的威慑力太大,小鬼子在务必围歼先遣队的情况下不得不征调重火力。
毕竟日军对付国军有一套,已经完全适应了国军的古板战法,仅以单兵作战足以抵御国军。
在没有依托物的平原上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一条阵线足以阻击百万军。
日军的意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