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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尚紧盯他观察半晌没有发觉异常,抓着两溜戒疤钻入卡车之中,抱出曾今染血的重机枪,谁都没有动过,他抚摸着枪身跳下车不动弹。
“搁地上,多备弹链,你抱着不嫌累,老子看着碍眼!”杨关气急败坏,直接转身观察旗语兵。
“嗵嗵嗵……”重炮在咆哮,状若在炮击日军的驰援部队。
旗语兵在硝烟沙尘中挥舞红蓝旗,鬼子兵进入五十米之内,山丘缓坡中部,嗷嗷直叫向上冲锋。
隐藏在壕沟中的兄弟们齐出,火力全开,用密集的弹幕笼罩鬼子兵,但鬼子兵太多,兄弟们在轻重机枪不足的情况下难以阻挡。
正在这关键时刻,手雷咻咻升空,从上往下投掷不费力,在女娃子们的协助下源源不断的飞出壕沟,炸得地动山摇,沙浪翻涌不绝。
日军进攻受阻,但没有停滞冲锋的脚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咦,旗语变了,不好,日军来了,怎么会出现西南方?
该死,身后的战环距离远,兄弟们斜向透过硝烟发现日军,杨关不敢怠慢,直奔重机枪冲锋,真正的危机来临。
第16章逆战
三架日机从西南方迫近战场,突徘而至,俯冲扫射而下,子弹炸出六路烟尘在阵环上跌宕。
蹊跷,日机无论时间还是出现的方位都超出预料,杨关震惊莫名,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揍下日机。
万幸,万幸日机对战环展开攻击,没有投弹轰炸炮阵地,大概是想辅助日军夺回炮阵地,杨关在奔近中揣度。
日机在空中盘旋,透过沙尘硝烟认准袭击位置再次俯冲而下,对三处重火力展开扫射,投下一枚炸弹。
机枪子弹荡起烟尘,促使战环上火力窒息,一度陷入瘫痪状态,炸弹炸得沙浪翻涌,几名士兵被抛出壕沟不知死活。
“哒哒哒”……
尚军仰躺在壕沟边侧,双手扶持重机枪斜靠沙磊对日机展开扫射,子弹全打在空气中,对日机没有造成任何危害。
不过日机受到刺激,这是挑衅,对空军的侮辱,分别俯冲而下,对那咆哮的重机枪展开扫射,轰炸。
风卷沙浪向西飘荡,杨关身在北方奔行途中看得一清二楚,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很想吼叫他隐蔽,但不现实,尚军也不会隐蔽,他是在吸引日机,以身作饵。
看见了,尚军曾流露出一抹愧疚的笑容,继而咬牙对空扫射,他决定牺牲自己为歼灭日机创造机会。
这一幕在被上百人看在眼里,恨不得冲上去并肩作战,但鞭长莫及,各自任务不同,鬼子兵借助飞机压制阵环的空挡展开急冲锋。
鬼子兵上来了?战环岌岌可危,受伤的兄弟人人奋命,来不及摸索枪械阻击鬼子,纷纷用手雷轮炸山丘坡道。
一发重机枪子弹洞穿了尚军的右腿,血肉模糊,半条腿肉溅落在沙土地上,血染的风采,但他没有停止对空扫射,紧咬牙关,面皮狰狞而颤,伴随重机枪扫射在沙尘中颤悸。
一张张稚嫩的泥猴脸面在嘶吼,泪水横流下数条泥泞挂在脸上,泪眼中惊惧,惶恐,不忍,还有一股坚毅正在蔓延。
“为新中华,为人民而战,杀鬼子!”尚军沙哑着嗓子,颤抖着喉音嘶吼,为女娃子兵壮胆,为疼痛宣泄,为国而战不惜代价,舍身取义。
他做到了,用实际行动赢得女娃子兵纷纷效仿,在谢棠的带领下向小鬼子投掷手雷。
“轰轰轰……”手雷爆炸出漫天沙尘,无数鬼子兵在沙尘中哀嚎,挣扎,进攻受阻。
日机三次突入,也许受到极大的屈辱,或是已重创了战环,只需再来一次俯冲便可荡开一片坦途,为日军的进攻扫清路障悍然扫射。
“哒哒哒”……
杨关成跪姿举枪扫射,淡忘了一切,双目,心神,身体与枪械融入灰色世界,荡出一阵复仇弹幕。
“轰轰”两架日机临空爆炸,气浪碎片翻涌无忌,震偏了另一架日机,促使它躲过一劫,但机翼冒烟失去控制,眨眼间坠落在鬼子兵群中爆炸,荡起一个蘑菇云。
“救人,快救人!”杨关端起重机枪加入战斗,嘶吼身边的警卫兵救人,指挥剩余的兄弟补上战位杀鬼子。
这一刻没有人忤逆他的命令,在阵线即将崩溃的时刻唯有奋勇杀敌,挽救整个防线才是王道,警卫队悍然参战。
魏和尚含着泪为尚军勒紧右腿,处理伤口,不忍心看他那一张惨白却流露出胜利而狰狞的笑脸,他是兄弟,以身作则挽救了阵线,也救了先遣队,是兄弟、好兄弟!
“手雷?炸死犬养的小鬼子,杀!”杨关抛出重机枪,喝令手雷伺候,在两名警卫兵的辅助下投掷双响雷。
“轰轰”、“哒哒哒”……
手雷定点轮炸,重机枪再度喷出火舌,鬼子兵陷入绝境,成排成排的栽倒于地翻滚,在弹幕与弹片中沦丧,死伤无数。
日军被疯了,悍不畏死向山丘战环上冲锋,以手雷开道炸出沙浪迷糊视线,鬼子兵顶着沙尘向前急冲锋。
战场陷入浑噩状态,分不清东南西北,仅凭潜意识阻击,扫射,彻底乱了章法,混战持续。
针对这种情况,杨关没有打昏头脑,急令兄弟们以手雷散布轮炸,轻重机枪可劲扫射,狙击手尽可能的消灭小鬼子,其余的战术一概用不上。
距离太近,迫击炮失去作用,炮兵除却针对支援李涛部的炮位坚守之外、所有人加入战斗。
镇守在北方战环上的兄弟未经允许也投入战斗,分别针对两翼迂回包抄的鬼子兵展开雷霆扫射,打得一片火热。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几乎失去指挥调度能力,整个战场陷于沙浪笼罩之内,劲风也吹不散冲击波掀起的沙浪。
战环崩溃,兄弟们用手雷轮炸救援,皆卯足全身之力投入战场,杀鬼子。
战斗打得很艰辛,只因重火力太少,人数有限,面对蜂蛹而来的鬼子兵唯有血战到底一条出路。
日军指挥官不傻,他知道这一战唯有碾压而上才有胜算,勒令鬼子兵全速冲锋,迫使战局恶化,整片天地喧闹震荡,几乎只有一个声音、嗡嗡,耳畔嗡嗡不辩音律。
正当战环岌岌可危之时,西北方向杀入一支奇兵,远赴山峦驻守的重机枪组回援,他们见到日机从西南袭击战环时立即行动起来,向西南侧迂回包抄、挽救先遣队。
二十人分成三组依托三处土包架设重机枪,以弹幕笼罩鬼子兵侧翼,打得鬼子兵陷入弹幕汪洋之中,成片成片栽倒于地。
一根稻草,日军唯一获胜的一根稻草被碾碎,从西北方向东南方溃败,宛如割麦子一般步入地狱之路。
先遣队尾随碾压,与重机枪组成夹角模式围歼鬼子兵,秋风扫落叶,扫荡而过。
东方的鬼子兵处在被动挨打之局,当发现危机来临,战局败亡之时为时已晚,于慌乱中窜逃,但没有逃过旋转的子弹索命追魂。
战火硝烟渐散,遍体尸骸显露在阳光下,焦黑,血腥,狰狞,横七竖八满目皆是地狱景象。
“和尚,给老子组建突击营袭击铁路站台,以溃兵突入,务必拿下,夺取一切战备物资。”杨关屹立在战壕上果断下达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拿下铁路站台!”魏和尚抱着一条轻机枪肃立应令,转身吼道:“胳膊腿健全的兄弟跟我走,杀鬼子!”
一战方平、一战急行,战未平!
第17章酝酿
“兄弟,感觉怎么样?”杨关俯下身察看尚军的伤势,见他一脸苍白颤悸而泥泞的面颊内心如针扎,大腿上血肉模糊,伤得很重。
“没,没事,死不了!”尚军咬牙忍痛说道,冷汗在脸上泥泞,双目中任然流露出愧色,对不起,自己害了先遣队,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兄弟?
“别多想,好好养伤,先遣队等你回来并肩作战!”杨关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伤势太重必须转移到山区中修养,好在附近有八路军游击队活动。
站起身来巡视战环,问候每一位受伤的兄弟,他知道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唯有时间去抹平伤痕。
先遣队若是拥有重火力,这一仗绝对不会打得这么惨,先遣队险些被日军淹没在此地,尚军心知肚明。
日军长驱直入中华大地,完全依仗飞机大炮铺路,军事素养在绝对的火力面前就是渣,重火力奠定对决胜负,而非奇兵突袭小打小闹。
国军大部队火力不足,每每吃瘪,打得很憋屈,并非真正贪生怕死,怕死也是畏惧日军的重火力,那被动挨炸的场景太恐怖。
虽然重火力并非绝对凌驾战场,但是没有就得挨揍,特别是这种硬仗,先遣队可谓是险死还生。
尚军心中的疙瘩难以解开,没有对错之分,唯有愧疚,也不知道这一仗牺牲了多少兄弟?
“报告零号,战场打扫完毕,歼敌两万左右,缴获重机枪五十八挺,轻机枪三百多挺,手雷……”秦汉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汇报战果,脸色不愉。
“你小子就会喷泥,说重点,我们这一仗牺牲了多少兄弟?”杨关一脸忧伤,瞅着周围稀疏的人影心神往下沉,一阵阵揪痛。
秦汉抬起焦黑密布灰尘的袖子擦拭眼泪,哽咽说道:“伤亡过半,七百多位兄弟牺牲,具体数字尚在统计之中,这一仗打得太憋屈,零号,都是……”
“闭嘴,你小子又犯浑是不是?”杨关瞥了一眼自扇耳光的尚军吼道,痛与愧在他心中生根,这不是在他胸口上扎刀、逼他寻死吗?
秦汉顺着教官的眼神发现那道愧疚而伤痛的人影,气愤的话语生咽下喉,内心复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没有错,但先遣队岂能吃败仗,这一面旗帜是整个先遣队员的风向标,一旦受损不堪想象,他又岂能理解先遣队在捍卫什么?
八路军穷,先遣队也不富裕,尽最大努力支援八路军没有人反对,可是造成如今的局面就是伤疤,谁对谁错?
“嗵嗵嗵……”重炮依在咆哮,为支援国军送上一阵阵毁灭性的炮弹,战况不明。
“报告零号,李涛部来电,无需炮火支援,战斗接近尾声,现已展开全面围歼,向兄弟们致敬!”传令兵急匆匆跑过来汇报,肃立时一身灰尘散落风中。
“电告他们就地驻防,别忘本,依仗天险被日军追着打,老子替他害臊,构筑堡垒,层层联防,割麦子储备预备持久战。”杨关很窝火,隐约间觉得李涛又拾起国军那一套,不知变通。
“是,不过零号,重炮支援他们没商量,但国军不少人眼看着就要抢夺战利品,您看?”传令兵不待见国军,认为支援总得回本吧?凭什么帮他们打胜仗还要奉送战利品?
“滚犊子,重炮轰炸下能有多少好货色,通告他们守好阵地,在这茫茫山区之中多设据点,预备打游击长期作战,谁撤走把战利品吐出来也行!”杨关谋划未来,不在意蝇头小利,认为这一片自古必争之地有前途。
日军仗着机动部队为非作歹,进入丘陵与山区地带就是一盘菜,想怎么吃就怎么伸筷子,随意发挥。
“是!”传令兵不敢多言,甩了一个军礼转身小跑离去,留下一缕烟尘。
炮声止息,战场逐渐宁静,但人人耳膜嗡嗡不止,战斗余音依在神经弦上回荡。
战场并未平息,士兵奔走其间搜刮物资,颗粒归仓,临了一把火焚烧赤条尸体,荡起一股股浓黑色的烟雾随风妖娆。
杨关巡视战场,在南侧山丘上驻足,疑惑地看着匆忙跑来的香美人,难道有新情况?
“呼呼”杜鹃喘着粗气登上山坡,人未到声先至:“截获一份电文,驻守在信阳的日军正在集结,估计是针对我们先遣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