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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身着和服女子纷纷下车,手持芭蕉纸扇驱散沙尘,手掩口鼻奔至上风口聚集,清脆的嬉闹声息依稀可闻。
花子乐队一行五十八人,足踏木拖鞋一摇三晃妖娆前行,两侧与身后各一个鬼子小队相护,荷枪实弹戒备森严,沿路来到底潭处欣赏景致。
杨关收取望远镜递给传令兵,席地而卧,口叼一根草叶含糊说道:“兄弟们准备得怎么样?”
魏和尚轻轻地合拢双手分开的树枝,蹲下身,心气不高,懒散说道:“大炮打蚊子,就那么几只螃蟹还能蹦哒到天上去?”
和尚怎么了,俺的头发茬子长起来也不让参加行动,凭什么,教官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杨关瞥了一眼拿树枝撒气的和尚,微微摇头说道:“臭和尚,你的任务不轻松,渗透任务万一失败、你们必须摧毁机场,亦是救援队,老子这条命还得你相护!”
和尚身板大加入行动不合适,他还以为是那两溜戒疤的原因,作为二梯队策应的担子并不轻松。
“哼!”魏和尚撇开身子骨背对他,手折树枝发泄,双目隐现泪痕,埋怨道:“您不该灌醉杜鹃,您知道她有多么伤心吗?兄弟们人人劝说你都理会,不就是一个破机场吗,您为什么要占领而不是摧毁?”
小辣椒哭得双目红肿阻止,兄弟们力劝无效,真是一个无情之人,什么狗屁大局,打掉机场不也是为了大局?
可怜小辣椒还被他灌醉,临了被绑缚,像对待俘虏一样看守起来,让兄弟们看得心都碎了,他却说为了小辣椒的安全考虑,谁信?
“你小子别犯浑,花子乐队你也见到了,你立即带队赶往机场西侧丘陵地带实施实地侦查,别到时候出岔子!”杨关吐出草叶,扬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表面洋怒、内心深处触动泛酸,都是好兄弟!
“我不去,等见到花子本人再说!”魏和尚扭动上身卸开推送,依旧掰折树枝稳定心绪,恩师遗命替他挡子弹,如今是为兄弟挡子弹,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和尚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去吧,好兄弟!”杨关无奈,坐起身来拍打他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眼带朦胧,这一仗或许真是生死离别之战,但愿一切顺利,为了心中的梦老子不后悔。
五名传令兵在一旁抹泪,暗自心伤,教官为什么甘冒奇险?都是那个该死的花子惹出的祸事,她敢耍花样老子活撕了她。
“你的计策根本无法实施,大白天的玩渗透,你以为日军不认人?”魏和尚犟劲上来了,即便是被揍一顿也要说,那是送死他难道不知道?
“笨,花子乐队游山玩水没有半天时间下不来,吃个饭,再磨蹭一会儿就到傍晚,老子预备在机场开篝火晚会、你担心个球?”杨关道明心意,日军也不是闲人,唯有傍晚时分最松懈。
有人说吃饱肚子就有劲,其实比较抽象,对于饥饿与刚吃完饭的人来说、饥饿时才具备最强劲的力量,那是骨子里的潜力与求生欲望的体现。
刚吃完饭感觉力量充溢,实质上只是身体欺骗性,假象,这个时候进入肚中的食物尚未消化,力量不可能增长,反而因思维意识放松而疲软。
酒足饭饱疲软之态下的人最懒散,警惕性最低,在这种时刻配上音乐舞蹈,日军高层一旦麻痹,底下的鬼子兵等同虚设。
“篝火晚会?零号,你没有开玩笑?”魏和尚惊诧回身,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一往如故没有变化,难道他没有糊弄人?
“滚犊子,你什么眼神?老子什么开过玩笑?”杨关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和尚,含情脉脉、搞得跟同性恋差不离,也不想想谋夺机场岂能马虎大意?
魏和尚“嘿嘿”尴尬一乐,退坐一旁抓着两溜戒疤说道:“零号,您的计划是不错,但是花子乐队怎么可能忤逆鬼子兵执行任务?”
杨关盯着他由喜转忧的神态说道:“李浩仁那小子被我们武装到牙齿,现如今是十足的商贾贵胄,影响力不小,何况是慰问团,日军保护还来不及,在这控制区域内小鬼子还怕什么?”
战场令士兵疯狂,鬼子军官也不例外,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自然而然在娱乐方面无比放纵,针对这支特殊的花子乐队迎奉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勒令她们的行动。
而游山玩水在计划之内,花子没有违背,严格执行命令,应该取得日军司令部的许可,否则车队不会这么顺利停在三潭。
“可是我担心那小子变心,何况花子来这一招,您就不担心是一个陷阱?”魏和尚旧事重提,严肃的盯着他,干系太大他难道不知道?
杨关微微点头,坐直身子面色一正,认真地盯着和尚反问:“和尚,你给兄弟说句老实话,每一次上战场你有多大的把握存活?”
魏和尚一愣,挠了挠脑壳,蹙眉说道:“零号,和尚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每次上战场心不踏实,我声明不是怕死,只是有些坎坷,说不上来,反正不自然……”
“这不就结了,兄弟们上战场都一样,思维意识不怕死,但身体本能还是怕,明白吗?”杨关认真分析,害怕他带着思想包袱执行任务,任何环节出现岔子都有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魏和尚紧蹙眉头,明白了,教官也没有把握,打仗就是赌博,根本就没有特么的安全一说,指不定一发子弹从不起眼的地方钻出来索命。
和尚咬了咬牙转身离去,任务不可更改,他知道该怎么做,杨关心酸而欣慰的看着他离去,这一仗一定要拿下来。
第24章花子
深秋,翠绿夹带黄色的叶片遍布视野,栗木高耸林立,灌木丛生高而稠密,风吹不透。
树梢灌木枝头沙沙作响,荡起一阵阵自然音律,置身其间不见踪影。
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延绵在丛林之间,由千平底潭至十余平的二潭不下三里地,达顶潭更加险峻,过竹林越山涧悬崖约两里地的路程。
清风阵阵掠树梢,竹叶沙沙顶上涛,风不透底端,但一股股清凉的潮气席卷林间,那是潭水瀑布赋予的清新空气。
春戏水,边伴鬼,歌喉缭绕赛瀑音,说不上悦耳,那是因为不懂那嘎达语言,但一阵阵清脆的嬉闹声浪勾人心魂,鬼子兵看得馋涎欲滴,个个伸长着脖子眺望,双目火辣辣,不少人热汗淋漓却在打寒噤。
“怎么样,小鬼子催了几回?”杨关放开拨开的灌木枝,侧头盯着传令兵询问。
“三回,仅催促花子乐队吃饭,并没有促成赶路,小鬼子都在底潭与二潭之间的竹林中打尖,遍地搜刮蘑菇,稀少的秋笋,抓野味煮食物。”传令兵附耳汇报,说得口水直流,兄弟们还没吃饭呢!
“药物已交给女兵,她们顺利的掺和下去,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可惜了那么多食物!”
杨关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鬼子兵被渗入的文工队忽悠上山,打着花子乐队的旗号传达命令,整个车队空无一人,仅在附近山巅驻守的鬼子兵的监控之下。
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看来这个花子有一定的可信度,除非抱有牺牲这一批鬼子兵而设置陷阱?
他心思不定,逐一推敲,不敢大意,对于机场势在必得又担忧出岔子牺牲先遣队就太不值得,促使他仔细斟酌。
时间飞逝,烈日西斜,传令兵一脸喜色从灌木丛中钻过来,急促的说道:“零号,成了,鬼子兵死在睡梦之中,尸体全部掩埋,兄弟们整装待发,走吧?”
“嗯!”杨关回神,起身跟着传令兵钻出灌木丛,直达小鬼子驻足的地方席地而坐,享受日本口粮,边吃边问:“有什么发现?”
“电码已完全对上,杜鹃,李浩仁与通讯连的努力没有白费,至今依据缴获的电码本核对完全破译。”
“这批鬼子兵属于增援部队,从小鬼子言谈,以及文件命令记载确认无误,合计两个中队九百三十二人。”
“意外发现,鬼子兵比较杂,隐有抱团现象,但不敢肯定,疑似是从战场退下,以及伤兵归队的集合体。”
“另外,机场发来催促电文,询问什么时候抵达,鬼子军官好像发火了,预备看演出却等不到人,您看?”传令兵滔滔不绝汇总信息,临了疑惑的盯着教官等待答复。
“电告机场开篝火晚会,夜幕降临时准时到达,就说花子乐队迷上山水玩得兴起下不来,请他们原谅。”杨关糊弄小鬼子,说得轻描淡写。
“不够,加上一句家书抵万金,藤田君的妹妹、美智子,山野君的未婚妻、羊子……”花子边走边说,一口气说出十三位亲属恰临机场,这阵容足够震撼,但他的双目始终盯着自顾自吃喝的假少佐,他就是杨关,怎么这么普通,哥哥怎么会相信他?
“坐!”杨关头也不回,试探拉上日程,觉得先从无礼开始入局。
花子微微一愣,霸道,无礼,这就是魔鬼,不,战神的派头,不对,哥哥说他很随和,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是冒牌货,我哥说战神人高马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都快吹到天上去了,就你这模样也敢滥竽充数?”花子袅娜危坐传令兵以袖子擦拭过的石板,芭蕉纸扇轻摇,不卑不亢倒像是邻家女孩。
“丫头片子果然调皮,摇身变凤凰感觉不错、透着泥土气息,你父亲还好吗?”杨关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饭,风卷残云自顾自乐,开涮兼亲情问候,不搭理她十七八岁稚嫩的瓜子脸蛋,与李浩仁四分相似。
贬诋,炫耀富贵是他给的,自己就是暴发富家中的野丫头,花子听出来了,内心很不舒服,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帮他,他有什么可稀罕,哪有这么损人的?
当听到父亲二字时气嘟嘟的神情恍惚,一抹忧伤爬上面颊,哥哥不能回家相认,家贫如洗还被人盘剥欺凌,什么时候是个头?
全国狂热征战,年满十六之人皆被征招,自己半年没有见到家人,父亲还好吗?
“为什么要见我?你是害怕还是设陷阱诱惑我入套?”杨关吃饱喝足,摊开碗筷示意传令兵收走,洋怒着一张脸瞪着她。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陷害你,你敢不去吗?”花子秀目一横,双手按在石板桌旁,大有起身搏斗的架势。
杨关呵呵一乐,竖起两根手指头摇晃几下,随即挥劈石板,咔嚓、石板断为两节,在花子惊诧的眼神下说道:“你外强中干,怕就是怕不丢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李浩仁在电文中提示,怯懦,顾家,多多管教,岛国人心疯了,不适合正常人生活,但愿这是新的开始,仁和。
这份电文是底气,自己也不是圣人,何况牵连上万人的性命,万幸花子没有忘记亲情,这就够了。
他们的父亲是前往留学日本的国军军人,不屈服鬼子军官洗脑被打残双腿,并赐予山野悍妇为奴,为夫,以便羞辱,驯服其心,而他们也处在虐待之列。
排外是普遍现象,何况鬼子军官意图压服他们的父亲,自然而然牵连到他们身上,无所不用其极。
受尽屈辱尚能坚守本心之人绝非弱者,心智坚韧不拔,唯独身体不一定坚不可摧,就像士兵上战场一样,身体本能惧怕,花子外表凶蛮,身心却很怯懦,那是挨揍遗留下的后遗症。
“不,这不可能,石板一定做过手脚……”花子不相信,但当她看见杨关指劈石板如切豆腐一样时渐渐洋溢出笑容,说不清的一种期望式的幸福憧憬,念家,忘不了那位瘫痪的父亲、坚强不屈!
士兵们原本对她很抵触,甚至起了杀心,特别是她当面说出陷害教官的时候,不少人已摩拳擦掌,双目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