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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蒙特掏出信号枪,把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准确地打在一列三轮蒸气车头上,德军的轻重火器一齐向那里开火,施蒙特拿起一只铁皮卷成的喇叭喊叫:“同志们,听我命令:党卫军从左边爬过去,警卫连从右面迂回,第6连在前、9连在后,冲啊——”
德军士兵们一拥而上,前面的士兵一齐向机房里扔手榴弹,手榴弹像麻雀一样飞进去爆炸,里面烟雾弥漫,震耳欲聋,弹片打在金属上发出脆响,一些车头往外突突地冒水。
德军士兵们冲进车库,突然,从屋顶的天车上、从半空的铁皮房间、从地槽里、从铁柜子里,到处射出苏军负隅顽抗的子弹。德军士兵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边打边撤出来,副官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由两个人架到施蒙特旁边,他的左腿膝盖以下荡然无存,露出森森白骨。他脸色惨白,血抛洒了一路,现在还滴落着。
施蒙特狠命地捅了下李德:“下士,你是木头人吗?快去叫救护兵啊?你没听见吗?你——啊呀,元首,你怎么来了?”
李德爬到副官跟前,赶忙给他扎住伤腿,安慰他:“上校,你的腿没事。好了,救护兵来了,没事了。”
医生忽然停止了动作,呆滞地望着李德。李德擂了他一拳头:“赶快捆扎上校的大腿呀,看我干什么?”
医生喃喃:“没用了,他死了。”大家看到副官双眼圆睁,望着遥不可及的夜空,灵魂已经出窍。李德上前握紧他的手,发现手指慢慢变凉,然后是手臂,由外至里……
施蒙特拳头狠狠地咂在面前的地上,随即使劲地甩手,显然咂到硬地上,李德注意到他发泄的地方有一块露出钢筋的水泥块。
望着一筹莫展的施蒙特,李德命令暂停进攻,他把连长们叫过来研究对策。应召来开会的连长们有的吊着胳膊,有的包着头,有的瘸着腿,李德让他们作两手准备:一是喊话先稳住敌人,同时想方设法熟悉这里的地形,是否有地下通道穿到里面。
“谁会俄语?”李德问道。令他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点头。
李德扯过喇叭筒向里喊话:“里面的人听着。苏军已被团团包围,最后覆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德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的父母在家等着你们,等你们回去收割自己地里的小麦,等着你们做工赚钱来养活家人……”
里面传来玩具枪般的响声,李德的心快要跳出来了:那枪声来自手枪,确切地说,来自他送给冉妮亚的柯尔特手枪。这是她给元首传递信息。天知道此时她该有多高兴。
德军士兵们敬佩地望着元首。大家的鼻子抽搐起来,废墟堆里传来一股肉香,几个士兵在大锅里煮羊肉。还有士兵不知道从那里搞来手摇鼓风机,把香喷喷的热气吹向苏军阵地。
折腾到凌晨,羊肉锅里的水也滚干了,李德也讲得口干舌燥,车库里传来几声枪响,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别开枪,我们投降。”
“把枪举过头顶,排成队走出来。”施蒙特喊叫。片刻后十几个穿着套头衫的苏军近卫军士兵走出来了,后面两个德军女兵用枪指着他们。那两个女兵一看到德军士兵,扔掉枪“哇”地哭出声来。
李德的心情今天经历了好几次大起大落,这会心里又“格登”一下,预感到什么,便冲到女兵跟前问道:“她呢?快说,冉妮亚呢?啊?”
女兵是总部电话班的,她见到元首后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下来给元首带路。
李德跟在她后面深一脚、浅一脚,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好长时间。他问女兵:“怎么搞的,你们怎么落到苏军手里了?卡尔梅克人呢?”
女兵睇了他一眼,热泪盈眶地说,卡尔梅克人为了阻止冉妮亚出去冒险,派她们两个女兵看守冉妮亚,并把三人锁在一节装甲车厢里。没想到一天前一股苏军潜入车库里,幸亏他们一直没发现她们。
“到了。”女兵指着前面众多车厢中的一节。车门从外面上着锁,但有一处脸盆大的洞,是一发50毫米炮弹直射的成果。
“咂开锁。”李德向士兵命令道。被女兵制止住了。她说,冉妮亚把炸药堆到门上,只要门被炸开,整个车厢就炸成粉碎了。
李德只得毫不雅观地从洞口爬进车厢里,一条亮光射进暗淡的车厢里,冉妮亚怔忡地坐在光线里,依然闭月羞花、冰肌玉骨。惨白的脸上挂着蒙娜丽莎的微笑。
李德拉起她的手举到嘴唇上,她的身子抖动了一下,仰望着亲爱的元首,任凭两行热泪静静流淌着。
“经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
好水好山看未足,马蹄催趁明月归。”
泪眼里的冉妮亚模糊不清了,李德一把拉起她紧紧拥抱着,没有言语,所有的思念、担忧、企盼和柔情蜜语都在心里狂跳着、流动着。他们用心去交流,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爱抚,用心去爱得死去活来,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19节 党和人民注视着你们
一阵如狼似虎的爱抚后,两人喘着粗气坐了一会儿,李德把冉妮亚拉起来要出去,冉妮亚撒娇:“嗯,把我抱出去。”
李德抱起她,出洞时不小心她的肩膀碰到洞口的破口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痛吗?”李德心疼她。冉妮亚明明疼得流出了眼泪,仍然强作欢娱:“不疼。只要有你在身边,疼也就不疼了。”
李德的头刚钻出洞口,看到鲍曼和官兵们哄堂大笑。冉妮亚从他怀里挣脱,敏捷地窜出洞口,转过身把手伸给元首。
李德站到地面上。鲍曼接过施蒙特专门点燃的火把,嘻嘻哈哈地在李德裤裆间用烟熏陶,说李德刚才干了不洁之事,他要熏去不洁之物。
此时李德的心情很好,听任随从们取乐。冉妮亚红着脸从鲍曼手里夺取火把扔向远处,正在那里警戒的德军士兵们以为是手榴弹,迅速卧倒。
冉妮亚还有事情要做。她让大家离开车厢,把头伸进破洞里点燃导火索,然后回到元首身边。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中,整个车厢成了碎片。
“干么炸了它,怪可惜的。”李德埋怨。
冉妮亚一脸坏笑学着鲍曼的口吻:“那里留有不洁之物,嘿嘿。”
“回司令部。”元首一挥手,党卫军和警卫连重新整队。可是这次没有了副官,副官和十几个士兵永远留在了这里,再也见不到早晨的太阳了。
党卫军中队长接替副官代理负责两支警卫部队。他指挥警卫连和党卫军向战友们的遗体敬礼告别,对空鸣枪致敬。
队伍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元首和冉妮亚被夹在中间,鲍曼哼哼地念叨,他着实开心的很:“新郎新娘起驾哕。”
当了大半夜指挥的施蒙特意犹未尽地跑前跑后,一会站在队首,一回拉到队尾,少顷钻到元首跟前,故意在冉妮亚前摆弄刚上手的M1921汤姆逊。
“这叫战场扫帚。”冉妮亚瞥了一眼抱在怀里的枪,又抬眼瞄了他一眼。
施蒙特本来想炫耀一下,他只知道这是美国援助苏联的美国冲锋枪,没想到冉妮亚知道得比他还详细,便悻悻地把枪从怀里放开提到手里没话找话:“什么扫帚?”
“扫战场的扫帚。发明的人这么叫的。”冉妮亚说着夺过来,从右侧抓住枪机柄打开枪机,模仿着“嗒嗒嗒”的枪声。
施蒙特夺回枪瞪圆眼睛:“你当这是打字机呀?”
李德发话了:“这你不懂了吧?汤姆逊由于枪声似打字机,所以美国大兵又叫它芝加哥打印机。又因为重,被使用它的美国黑帮戏称为压死驴冲锋枪。它发射11。43mm柯尔特自动手枪弹,弹头初速为282m/s,有效射程为200m,由20或30发弹匣供弹……怎么啦,走啊!”
施蒙特站在李德身后几米的地方,任凭士兵们左撞右碰。嘴里喃喃:“元首真伟大,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走啊,从苏联人的尸体上拾了支人家美国1922年造的枪就高兴得上窜下跳的,好像喜鹊得了一粒麦子似的。”李德对施蒙特玩世不恭地说,然后对鲍曼一本正经地讲道:“看见了吧?美国佬把汤姆逊都送给苏联了。不过还好,他给斯大林的是M1921式,给丘吉尔的是M1928式,差了整整一代。”
“这个瘸子,瘫子,烟鬼,小儿麻痹症……”鲍曼恨不得把所有的恶毒都送给罗斯福,无奈他掌握的词汇有限,吭了半天,无意中瞄了冉妮亚一眼后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你说这个罗斯福成天瘫坐在轮椅里,他怎么过性生活啊?”
“主任吃河水长大的,管得真宽啊。操心操到美国总统身上了。”大家哄笑。
“他不是正常人,那有性生活?”施蒙特插言,继续玩他的枪。
鲍曼一声叹息:“如此说来,这个罗斯福也真可怜。”
谈笑间已到第6军门口,军长弗里斯特上将正在刷牙,一见元首怔忡了一下,迅速用毛巾擦净嘴巴,嘴里喷溅着白沫向他报告:在过去的一夜间,哈尔德来了三次电话找他。
军长刚说完,戴眼镜的通讯科长跑来报告说,参谋总长又把他骂了一顿。
“这个元首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放弃职责去扮演英雄救美。”四只眼通讯科长气呼呼地埋怨道。对近在咫尺的元首视而不见。
别人为他捏了一把汗,一个个成了哑剧演员。通讯科长偏偏迟钝得可以,对别人的提醒浑然不觉,一边唠叨一边把脸转向元首,然后愣住,然后几分钟的缓冲,然后猛然意识到眼前是谁,然后一脸难堪:“元元元……元首,你戴戴戴……着钢盔,我我我……没认出你,你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别别……”
李德明知故问:“你刚才嚷什么来着?”
“哈尔德电话。糟了,总参谋长还在电话那边等着呢。这下完了,我成风箱里的老鼠了,两头都没讨好。”通讯科长哭丧着脸,跟小丑似不轻不重地打自己的脸。李德一脸阴睛难辨地看着他打。
通讯科长祈望着元首。李德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电话机。
李德刚拿起电话,听到哈尔德怒气冲冲的吼声:“我要把你撤职。”
“是我。”李德一出声,哈尔德一下子蔫了,骂了通讯科长两句,然后向元首报告:“我的元首,哈尔科夫战役接近尾声,敌人已经大面积投降,但是沃罗涅日方向的情况很不妙,晚天夜里,苏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发动反攻,把我军赶出了城区。”
李德一怔,高声问道:“哈尔科夫战役全部结束需要几天?”“三天,我的元首。”
李德面向地图毅然决然命令:“二十四小时内结束战斗。”
这天的战斗演变成一场屠杀。按照元首的命令,又从克里木抽调了具有强大战斗力的第8航空军,加入了业已参战的第1航空队和第4航空队的行列中来。
天上布满了德军飞机,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图2轰炸机弹舱里密匝匝排列着88只波波莎冲锋枪,向狼奔豕突的苏军抛洒弹雨,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斯图卡散布恐怖,容克和亨特尔投掷炸弹,方框形侦察机像雪花一般洒下传单,上面写着:“伊万,我是你爸爸。德国人给我家分给土地了,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