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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清道:“那日不是平白被这些玩忽职守的庸官泼了一盆脏水吗,臣为了自证清白,就让手下人出去找,嘿嘿,运气不错,在定河府麻雀镇找到了他们,今日才刚带回来。
陛下,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吧,分明是理藩院的人玩忽职守,放跑了人,最后还赖在臣身上,请陛下圣裁。”
“不可能,我们锦衣军出动上千人马四处搜寻也没找到,就凭你也能抓到人?谁知道是不是你和他们串通一气,说不定人就是你放走的,看事情败露,这才又将人找回来的。。。。。。”
贾清的话像是最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赵全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这般道。
贾清摇摇头:“陛下,这就是锦衣军统帅?若是您的亲军里面都是赵大人这样的货色,那我真替陛下您担心。”
“放肆。”
“大胆!”
正庆帝和赵全同时开口,而且赵全的“大胆”两个字完全盖住了正庆帝的声音。
“嘿嘿嘿嘿。。。。。。”贾清笑了起来,谁都不知道他笑什么,却又像是都知道他笑什么一样。
看着正庆帝一脸阴鸷的瞧着他,赵全心下一惊,赶忙跪下请罪。不比朝臣,他是亲军头头,是奴才,惹皇帝不高兴,生死只是一句话而已。
正庆帝面无表情道:“锦衣军指挥使赵全办事不力,不查自身却出言不逊,着消去指挥使一职,停职留用。”
“谢陛下不杀之恩。。。。。。”赵全一脸失魂落魄的站起来。
贾清一点也不理会这些,没心没肺的道:“陛下,臣抓回来了金毛王子。。。。。。哦,是阿列王子殿下,算不算立下大功一件?”
正庆帝瞪了贾清一眼,扫视了一遍理藩院的众人,沉吟片刻,开口道:“理藩院众人,疏于职守,所有人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理藩院众人感觉委屈,但还是只得受命。
贾清乐呵呵的笑,忽然听见:“至于你。。。。。。”
“陛下,臣怎么了?臣对陛下可是一向忠心耿耿,而且臣身上半点官职都没有,既不贪赃也不枉法,又刚刚帮助朝廷找回阿列王子,立了大功,嗯,难道陛下要封赏臣?”
正庆帝脸一黑。理藩院的人他罚了,对于闹事的贾清,他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但是,他确实立了功。。。。。。
“自来功过不相抵,你找回阿列维奇,朕赏赐你黄金百两,御用腰带一根。但是你胆大妄为,殴伤同僚,不守规矩,朕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一听正庆帝要罚他,贾清连忙道:“陛下你忘了,您说过要臣好好读书进学的,要是把臣打坏了,岂不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学习?请陛下三思啊。。。。。。”
见他害怕的那样,正庆帝忍俊不禁,骂道:“谁说朕要打你板子。。。。。。”
其实到了此时,正庆帝早已一点要惩治贾清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原本是想宣贾清入上书房伴读,让那些大儒来教导贾清规矩。此时却忽然改了主意:“朕就罚你宿卫大明宫,好好学学规矩!”
正庆帝忽然觉得,若是把贾清放在身边,心情不好的时候叫进去骂一顿,或许效果会不错。。。。。。
“陛下还需三思啊,如此狂妄小儿,岂能担任大明宫宿卫一职!”徐阶第一个反对,他心中都快骂娘了,你这他么的到底是罚还是赏啊?
“宿卫大明宫?”贾清对于宫中的关系不是特特别清楚。
戴权笑着替贾清解惑:“紫禁城内龙禁尉三百员,负责禁宫及皇上的安全。”
原来是御前侍卫啊。了解情况的贾清顿时道:“陛下,您看能不能打个商量,金子和腰带臣全都不要了,不要让臣做那个龙禁尉好不好?”
戴权面色一变,道:“贾将军,陛下一言九鼎,还不快跪下谢恩。”
正庆帝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道:“哦,说说吧,为什么不愿意做龙禁尉?”
要知道,他许的可是宿卫大明宫,不是安排在宫里的犄角旮旯。宿卫大明宫,可是有很多机会面见圣颜的,这种位置,是别的勋贵子弟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陛下,这御前侍卫一天要站好几个时辰,臣受不了。。。。。。不是,臣担心影响臣的学业,有负陛下教诲。”
呃呃,任谁都听出来他嫌宿卫工作太无聊了。。。。。。
“混账,方才你还敢念及你祖辈的功勋,难道他们的功业全是一天到晚风花雪月玩出来的?不思进取的东西,这点苦都受不了,将来谈何报效朝廷为国建功?朕看你的书也别念了,省的将来误国误民。”
皇帝一怒,众人皆不敢说话。贾政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见状赶紧跪下为贾清请罪,正庆帝也不理。
贾政这一跪,贾清也只得跪下,道:“陛下骂的固然是,只是陛下此言臣不敢受。臣虽然未曾吃过大苦,但也深知祖辈创业之艰,一时不敢或忘。臣具言,若是陛下此时宣臣入军效力,就算远赴边关与敌军作战,臣必欣然向往,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盖因臣知臣家满堂富贵皆源于此,臣既享富贵,亦当承保家卫国之责任,不敢以危险而丝毫惧之。
陛下命臣宿卫大明宫殿,恕臣直言,陛下的大明宫,乃天下最安全之所。龙禁尉名为护卫,实则空有名头,不过安享尊荣之地,臣不愿为也。
是以臣非惧怕吃苦,而是惧怕在安逸中度日,逐渐忘记祖宗荣耀,浑噩度日。
此臣肺腑之言,不敢丝毫欺瞒。”
正庆帝听完贾清的话,顿时动容。他知道,贾清说的是真的,紫禁城外有城防军、京营,京营之外还有南北大营。内中,有御林军守卫,而名义上负责皇帝和后宫安全的御前侍卫,早就沦为权贵子弟的镀金之所。
连他都知道,下面的人都敢拿龙禁尉的名额来买卖了,宫中许多龙禁尉早已失去了踪影,那些,都是买了名额不来上岗的人,反正宫里也用不着那么多“御前”侍卫。
“罢了,既然你有这样的志向,朕也就不责怪你了。只是朕的旨意是不会更改的,你才这般大的年纪就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若是不加磨炼心性,别说上阵杀敌,领军作战,朕看你连军营都待不下去。
在军中,军令如山,不得违抗,你还是在宫中好好打磨打磨性子再说!将来,早晚有让你上战场的一天。”
“谢陛下教诲,微臣遵旨。”
气氛回暖,在场很多人都忍不住心中泛酸。皇帝几时有耐心对着一个外臣耳提面命了,连将来似乎都为他规划好了,这份恩宠,比传言还要厚三分啊。
这也难怪,今日正庆帝会亲自跑出来处理这件事了,也活该理藩院的人倒霉。
“你们都散了吧,贾清随朕回宫,朕要听听阿列维奇被抓回来的具体事宜。”
“是。”
第五五九章
凤姐院,贾琏走进来。
“平儿,帮我擦擦药,今儿感觉背上又有些发痒了。”
平儿听话的去柜子里拿了一瓶药过来,掀开贾琏的中衣,替贾琏擦起药来。
少倾王熙凤回来取东西,见状道:“哟呵,你的伤不是好了吗?这是又让老爷打了还是想和平儿丫头亲香了。”
平儿手一顿,没说什么。贾琏道:“你少在那边阴阳怪气儿的,你也不过是刚得回了管事权,要是再这般不饶人,还不知多久又得被人治回去呢。”
上次的事情过后,贾琏本来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后来他察觉王熙凤越来越胡搅蛮缠,就像今日这般,他心中也有些厌烦了。
他背上的伤是贾赦打的。原因嘛,上次贾清要为焦大大办丧事,贾赦命他从中作梗。但是他经历了早前的那些事,早就惧了、敬了贾清,因此思前想后不敢遵命,还把这事告诉了贾清。
最后贾清虽没做什么,但是贾赦仍旧治了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治回去?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我巴不得明儿个太太就当真不要我管这些事了,我也乐得清静。
当谁不会享受似的!”
贾琏道:“我今儿懒得和你争论,有一件正事告诉你。
方才我去梦坡斋,听老爷屋里的相公说清哥儿带人闹了理藩院,现在还不知道什么结果,老爷也赶过去了。”
平儿一惊:“不是说皇帝吩咐让他待在家里的吗,怎么会有这事?”
“正是如此呢。”
王熙凤倒似毫不关心,道:“路都走不好的人倒替跑的人担心,也就你天天只在宅子里打转,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才会替人家担心。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真就不担心那小子在外面吃了亏。”
王熙凤压根没怎么听贾琏的话便认为他是在杞人忧天。
就像是沙悟净听见二师兄跑过来说他很担心大师兄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饿肚子一样……
“罢罢,我也懒得和你说了,也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说话这般难听。”
贾琏放下衣裳,到外书房找小厮出火去了。
“二奶奶,你何必这般处处针对着二爷,这般闹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王熙凤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心里气不顺。除非他亲自给我们道歉,否则就只能这样了。”
王熙凤可不像别的妇道人家那样,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怕贾琏。先不说贾母和王夫人的关系,只要她叔叔王子腾一天不倒,贾琏就不敢把她怎样,贾府也不会允许他欺负她。
平儿见劝解无用只得作罢,道:“那二爷说的事呢?奶奶你真就一点也不担心?”
王熙凤道:“你忘了人家怎么整治我们的,你这会子还替他担心?难道你真瞧上他了?”
这种玩笑,第一次平儿受不住,但是王熙凤老是这样说她也习惯了,就当没听见。
王熙凤见平儿不理睬,却又自言自语道:“傻丫头,他们外面的事咱们担心又有什么用?只管等着就是,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看他出错,不知道他焦头烂额起来又是什么模样,呵呵。”
平儿捂脸,奶奶,你是真的病了。
……
贾清从大明宫出来,出了皇城,顶头就看见贾政,他想装作没看见,谁知贾政却已经看见他了。
“咳咳,老爷怎么在这里。”
贾政道:“我是专门等你的,老太太让人传了几次话,让我把你接回去见她老人家。
咦,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贾政忽然见贾清左眼圈有点发黑,便问道。
贾清偏了偏头,咬牙切齿道:“没,没事。”
该死的小丫头片子,老子迟早一天要报这个仇,不对,是很多很多仇。
“老爷,我们走吧。”
贾政瞥了一眼王顺双手托着,上面盖着黄绸子的大盘子,心思一动,便坐上马车与贾清一道回府。
到了荣国府之后,贾政道:“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见到老太太之后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她担心,知道吗?”
贾清回说明白,然后便领着王顺往荣庆堂走。
“你小子,手酸了吧?”
贾清呵呵笑道。
王顺腆着脸道:“嘻嘻,二爷,这样的好事,别人做梦都梦不来呢,我就算把手端折了,能够多沾点这样的喜气,那也是值得的。”
一百两金子,那可是六斤重呢,他的手是有点酸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抖。开玩笑,这样的东西,怎么敢把它摔地上。
贾清笑骂道:“别贫了,回去之后找个伶俐的小子跟着你,往后你也不用这般辛苦。”
“多谢二爷体谅!”
自从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