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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赞见状,拔出匕首,划过手掌心跟着大吼:”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勋一团校尉段志感也跟着大吼:“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一千五百余名将士吼过这一句口号,白色的盖尸布已经变成一面血色战旗。
这面没有一个字体的血色战旗,迎风猎猎作响,
陈应率领一千五百余名将士,迈着坚毅的步伐,朝着始州城扑去。
第五十四章 救兵来了
始州城下,三箭之地之外,身材魁梧的旁企地舒服在躺在一名神色惶恐的女子腿上,伸出毛茸茸的胳膊,向前轻轻一挥,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虚头巴脑的封官许愿,露出如同狼一样凶残的叛军们,便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始州城。
这些叛军的成份非常复杂,既有羌族狼兵,也有各地占山为王的土匪强盗,也有啸傲西北的沙盗胡马,也有趁火打劫的吐蕃人。经过近一个月的发展,旁企地前后得到数十支大小叛军的投靠,如今已经拥有人马超过五万人。
尽管这些叛军的装备非常粗劣,甚至有一部分连铁质兵刃都没有,更别说甲胄了,然而他们随着一路从攻城破寨,抢劫强女干的诱惑中,早已变成如疯如狂。
又一波三四千人的叛军冲向城墙,他们此时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共同的念头,抢钱、抢粮,抢女人……
始州即今广元市剑阁县,位于四川盆地北部边缘,守剑门关险,是连接四川与陕西、甘肃的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同时,始州也是入川的北部门户,一旦让旁企地叛军攻入川地,整个空不设妨的巴蜀,就会快速糜烂,恐怕造成的损失就会难以估量。
大唐建立之初,为了增加地方统治,仅改郡为州,同时也对地方行政区域进行了改制,而始州则属于利州总管府(都督府)管辖,此时武卫大将军利州总管庞玉坐阵始州,亲自指挥利州兵马,竭力抵抗叛军的进攻。
“放箭!”庞玉用沙哑的嗓子吼道:“为什么不放箭?”
“没……没箭了!”
“昨天不是还有两万只箭吗?”
“今天天亮到现在,他们已经发动了十三次进攻,现在一只箭都没有了!”
虽然始州城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峻,然而最让庞玉深感无力的是,城下的叛多达数万人,密密麻麻的杀不胜杀,杀掉一个,马上冲上来三四个,最为无奈还是,偏偏在关键时刻箭矢居然告馨。
“没箭了那就用擂石滚木砸!”
“嘭嘭……”
擂石滚木滚落的声音响起,原本拥有镶嵌着近尺长的利刃的擂石滚木,此刻已经尖刃全断,只是一根粗大的石滚而已,擂石滚木咆哮着,撞向那些冲上城墙的叛军士兵。
冲上城墙的士兵惨叫着,如同下饺子一样掉落在城墙下。然而这些惨叫着摔倒在地上的士兵,发现掉在地上不仅没有摔死,甚至没有摔伤……
原来城墙下堆积着密密麻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堆了足足三丈高,距离城墙不过六尺,这样的高度是摔不死人的,更何况下面还是无数的人肉垫子。这些撞下城墙的叛军士兵发现自己没有,胆子反而更大,红着眼睛继续进攻。
旁企地不会什么兵法,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城手段,然而他有的却是人,几乎每天都有高原上的吐蕃人整部落整部落的前来投奔,尽管在始州城下阵亡了两万余人,可是旁企地身边的叛军,不仅不见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万余人。
在不计伤亡的情况下,旁企地居然用人命生生堆出一道靠着城墙的斜坡。
庞玉望着这面用尸体堆起来的斜坡,心中充满了无奈,如今庞玉身边的士兵已经不足五十人了,若非旁企地实在太过残暴了,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始州百姓担心旁企地破城后,屠戮始州,便随妻子送丈夫,父母送儿子上战场,支援庞玉抵抗,恐怕始州早已被叛军攻破。
“现在该怎么办?”
庞玉不禁为自己的将来和始州全城百姓的未来担忧起来。
不过庞玉却从来没有想到投降给旁企地这个羌奴,庞玉原为隋朝监门直阁,所谓的监门直阁,就是隋唐时期的十六卫之一的左右监门卫,掌宫殿门禁及守卫事;直阁就是指次将军,论起军衔,可以视同后世的大校,次将军。大业十三年庞玉随王世充与李密作战洛口,见李世民攻下洛阳,随率领万余部曲投降李唐,被李渊封武卫将军,利州总管。
城墙已经变成黑紫色,始州折冲府四个团一千二百余名将士阵亡接近一千人,带轻重伤兵都算上,能保持战斗力的,只剩下不足五十人。临时匆忙组织起来的三千余名未经训练的民壮战死过半。
始州城依然坚持着。庞玉唯一坚持下的动力,就是不想当三姓家奴,同时也为报李渊知遇之恩。李渊并没有在意其隋将的身份,见其身材魁伟,英武有力,明晓军法,由于久守宫禁,熟知朝廷典章礼制,便其为领军大将军。
从一个前朝正四品下的旧臣,居然在新朝获得正三品上的十六卫大将军之职,这份殊荣,除了他之外,无人获得。所以对于李渊的知遇之恩,庞玉也投之以命。不过这个忠诚的代价有点大了,他的两个儿子已经阵亡的始州城下了。
如今他已经是不惑之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庞玉心如刀绞。
忠诚,是要付出代价的。庞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诠释了他的忠诚。
“嘎嘣”
系着擂石滚木的铁锁链早已不堪重负,断成两截,失去城墙上的滚木擂石,也就等于始州城失去最后一道防线,始州城此时如同一个被人撕掉最后一层衣服小姑娘,任人蹂躏。
庞玉看着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城墙的叛军,陡然握紧了手中的横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待城破,唯有一腔热血,以报君恩!”
带着最后的五十名士兵,庞玉如同飞蛾投火一般,扑了上去。
眼见着胜利遥遥在望的叛军士兵,士气陡然一涨再涨。尽管庞玉率领的始州军民拼命抵抗,可是他们仍被这些如疯如狂的叛军打得节节败退。
“铛啷……”一声金鸣,火星四射,庞玉手中的横刀被一柄粗大的狼牙棒砸断,手握半尺长的横刀刀柄,庞玉深深无力哀叹一声,手腕一抖,将半尺断刃对着自己的喉咙,正欲割下……
“将军,你快看,咱们有救了,朝廷的援军来了!”
庞玉定盯一看,始州北方的的山谷中出现一只军队,正狠狠的扑向旁企地的后阵。
庞玉大吼道:“咱们有救了,救兵来了!”
第五十五章 这不可能
“咱们有救了,杀光贼寇!”
幸存的始州军民,无论男女老幼小齐声大吼:“大唐万胜!”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垂死挣扎,庞玉率领始州军民与旁企地叛军一点一点挤下城。
回头望着远处看着岿然不动的东宫军阵,旁企地再看着已经被始州军民挤下来的叛军,亲眼看着自己就要到手的女人、财帛就像煮熟的鸭子般要飞了,旁企地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来援的唐军人数不多,最多不过两千人马,然而就是这不足两千人马,却鸦雀无声,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身经百战的旁企地暗暗惊心。
“好强的兵!”
陈应手中捏着一把汗,看着岿然不动的东宫右率卫勋二府军阵,事实上只是一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只有第一排三百余人还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后面的全部都是从西县以来沿途征集的新兵,人数虽然有小两千人,可是这些刚刚拿上兵刃的新兵,已有不少人的手在抖了!
看似是不动如山的造型,完全是严令所有人不准乱说乱动,再加上统一盔甲武器的视觉效果,连续三天每天百里急行军,体力差不多到了极限,抵达到始州城下,还没有来得及休整。
陈应原本等到旁企地在师老兵疲之后,再发动突然袭击,可是谁曾想偏偏始州城已经坚持不住了,大量叛军踩着尸体堆成的斜坡,不用攻城云梯和任何攻城器械,就可以徒步登上城墙,城墙上的守军已经被叛军淹没了,最多一刻钟,始州北城墙就会全面失守。
可是,等叛军全面占领城墙,杀入城内,至少整个始州就会陷入灭顶之灾。
无论之下,陈应只要硬着头皮发动了攻击。
“陈……陈将军,这……这……怎么打?”
就连与陈应同在泾阳尸山上睡过觉,血水里洗过澡的张怀威也深深的生出一股无力感,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失声道:“这贼寇实在是太多了!”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千人盈城,万人盈野,人数只要过万,就会无边无沿。看着密密麻麻涌动的人头,看得人头皮发麻。
魏文忠看着大呼小叫,叽里呱啦冲上来的旁企地叛军,脸色刷一下子变得煞白。
“老魏,你怎么了,不会是怂了吧!”陈应心里揪成一团,但是他也明白,他是军中主帅,众人的主心骨,谁都可以害怕,谁都可以慌乱,唯有他不能乱。陈应故作轻松的笑道:“人多不好吗?咱们可以拿五转军功。”
在唐军中,凡破城、阵,以少击多为”上阵”,数略相当为”中阵”,以多击少为”下阵”,转倍以上为“多少”,第一酬功,为以少胜多,杀获四分已上为”上获”,二分已上为”中获”,一分已上为”下获”,凡上阵上获第一等酬勋五转,上阵中获、中阵上获第一等酬勋四转,上阵下获、中阵中获、下阵上获第一等酬勋三转。
可获一酬勋五转,就是可以获爵或文武散官、卫官和勋官。
“不大妙。”魏文忠站在陈应身后,摇着头低声道:“看情形,贼军寇起码有四万人。大部是裹胁的流民,被夹在营盘中间,精锐士兵立于营盘四周。贼人主力战兵至少有八千到一万两千,还有数千吐蕃骑兵虎视眈眈,这是块硬骨头,可不好啃。”
魏文忠继续叹息:“陈将军不畏强敌,末将心中佩服。可惜,我军一连走了三天,又累又饿,且只有一千来人马。现在拉上战场,未必是人家对手。四万人,那可是四万人,就算用人来堆,也能将咱们这一千余人马给淹死了。”
说完,魏文忠一脸都是颓丧。
魏文忠此人,出身将门世家,带兵、练兵是一把好手,至少勋二府这些天,都是陈应提出一个粗略的意见,由魏文忠进行完善,在训练场上,和士兵们一起摸爬滚打,可以说,魏文忠做得都非常好,简直无可挑剔,可这人最大的毛病是没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质。
说好听点是老成稳妥,说难听点就是没有勇气。
“打仗不是拼人数,若是人就一定赢,根本不用打了,直接拉出来比人数好了!”
陈应虽然不是出身将门,但是也清楚,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绩实在太多,就楚霸一人就打了数起以少胜多的大仗,如巨鹿之战中,项羽以两万兵马,歼灭秦军名将章邯与王离率领的四十万秦军,又在彭城之战以三万兵马,大胜汉王刘邦麾下五十六万大军,还有谢玄依靠八万五千北府军,在淝水之战中大胜氐秦苻坚麾下百万大军,最夸张的莫过于完颜阿骨打以两万女真兵,在护步达岗之战中歼灭辽军七十余万人。
尽管旁企地麾下有四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