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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叫道:“唐军杀进城了,快跑啊!”
那些油里装的都是加了硫磺、硝等东西,很快就在荥阳城里点起一个个火头,不光如果细心的人发现,这些着火的地点,大都是非富既贵,绝对没有平民百姓。事实上陈应早已下达命令,莫要伤及普通百姓。
至于世族和门阀,他们不是普通百姓,自然不在考虑之内。
就算将来有人找陈应算帐,陈应也不怕,反正推到夏军头上,他们也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不多时,荥阳城内就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众夏军将士,包括刘希尧在内,还真还真以为唐军士兵真的冲进来了。
既然,陈应会派死士夺城门,肯定不止西城门,东城门南城门,到处都是破城要点。刘希尧可没有勇气面对陈应麾下的那帮杀神,他选择了三十六计之中的第三十六计,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荥阳城内登时乱作一团,失去持续的增援西门城,夏军将士围在西城门的夏军士兵们,慢慢撤退,当最后十数名夏军将士在陌刀的挥舞之下,夏军将士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抽搐着倒了下去。
刘希尧跑到东城门,发现东城门密密麻麻涌进无数唐军将士。
他调头就跑,跑到北门,不过北门同样也被临时起义的夏军将士打开城门,五个团的钩镰枪骑兵排着密集的队形,缓缓而入。
刘希尧继续跑,不知不觉,他被溃兵引到了杀得修罗地狱般的西城门处。刘希尧城内还准备负隅顽抗的夏军将士两头喊道:“弟兄们,都住手吧,我们输了,再打下去只会枉送性命!”
正在亡命地厮杀的夏军将士心都凉了,迟疑的停止厮杀,望着满地死尸神情茫然。就这样输了?两万大军,半个时辰就玩完了?
刘锦堂死了,刘希尧认输了,可他们怎么办?他们纵横荥阳,杀人放火,奸银劫掠,无恶不作,陈应会放过他们吗?荥阳人会放过他们吗?唐朝朝廷会放过他们吗?
以城门甬道为中心的战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刘希尧望着众唐军将士道:“陈应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陈应与李秀宁联袂策马而入:“我在这里!”
刘希尧扔掉手中布满了豁口的长刀,吐出一口闷气,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只有刚刚只有十岁的年轻将领,露出一丝凄凉的苦笑
陈应年轻,他听过,可是陈应如此年轻他实在没有想到、刘希尧道:“好计策,敢用区区几百人混入数万敌军中间,砍开城门,陈大将军,你恐怕是第一个。陈大将军用兵如神,刘某佩服。”
在刘希尧想来,陈应赢了。此时应该翻身下马,扶起他关切的说道:“刘将军识实务为俊杰,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然而,陈应仿佛没有看到刘希尧一样。刘希尧心中暗骂:“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陈应自然看出刘希尧想投降,不过在陈应看来,不是谁都有资格投降的。他扭头望着李秀宁笑道:“看吧,我说话算话,两个时辰之内破内,绝无虚言!”
第二一零章 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二合一
唐军将士缓缓入城,所有投降的夏军将士俘虏也缓缓出来城,荥阳城的防务交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武德三年四月七日,唐冠军大将军陈应率部部曲,攻克荥阳。
此役歼敌三千余,俘虏一万四千余人。从战斗发起,到战斗结束。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绝对是一次漂亮的闪电战,这支由陈应率领的东宫军队战力之强,令人咋舌。经此一役,东宫强军之名,响彻天下,而陈应也为隋末唐初一颗灿烂的将星。
然而,大获全胜的陈应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
虽然在唐书和资治通鉴中把李世民主导的这场战争夸得人间绝迹,天上少有,然而无论如何粉饰,陈应都非常清楚,春秋笔法怎么也无法掩盖天下被彻底打烂,华夏人口减少三分之二的可怕事实。最可悲的是,这场叛乱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是世族门阀为了权力利益的分配,生生作出来这场战争。
陈应登上城门楼,看着城门楼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望着烟火四起的荥阳城,发出一声狂啸:“都他娘的该死!”
陈应看到幸存的背嵬军将士,只见背嵬军将士不足原来的一半,心痛如刀绞。
“刘统呢?寻相呢?”陈应在城门楼上幸存的背嵬军将士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寻相与刘统,心中顿时升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众背嵬军将士也面面相视,一名背嵬军士兵壮着胆子道:“回禀大将军,刚刚还看着寻将军在这里”
陈应嘶吼道:“那还不快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唐军将士开始快速行动起来,他们到处翻开看各处的尸体,寻找中寻相和刘统。然而,不久之后,满身血污的刘统就来到城门楼上向陈应复命,不过寻相却一直查无影踪。
荥阳城城南黄寡妇的绣庄后院的天井前,寻相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来到绣庄门前。他的手里一手拎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这颗脑袋正是刘锦堂的,寻相就随便用一块破布包裹着,他每向前走向一步,身上就会掉落干枯的血痂或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
在这个时候,城内还有零星的混乱,不少眼见逃跑无路,又不甘心束手待毙的夏军士兵和想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无赖们,则趁着唐军并没有完全控制荥阳,他们就冲进不少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抢钱抢女人,发泄着最后的疯狂。
事实上眼看大局已定,寻相甚至并没有与陈应汇合,就赶紧奔向南城。作为刘武周的义军一员,他深知这些义军的尿性,在疯狂起来,绝对是禽兽不如。绣庄里只有黄寡妇和他的一双女儿,三个女人想要在这个乱世自保,根本就没有可能。
距离绣庄还有百步之遥远,寻相就听见绣庄里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寻相不由得大急,他跑得更快,哪怕他的肺部已经像一个风箱,每一次呼吸他就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可是寻相却不敢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停下,他与寻黄氏、大丫,二丫将会永别。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刚刚走到绣庄门前,寻相就听见二丫惶恐的叫喊声。寻相来不及细想,就去推门,可是一推之下,大门却纹丝不动。
就这时,房里却传来二丫竭斯底里的怒吼道:“啊啊!接着,还有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鲜血喷射的声音。
寻相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撞向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寻相撞开门,冲进房中。此时,他却愣住了。
只见房子大丫与寻黄氏倒地床上,生死不知,特别是寻黄氏的额头,出现一个高高鼓起的大包,显然是被钝器砸得昏迷不醒,至于大丫,模样更为凄惨,亵衣被扯下来一半。至于二丫则面目狰狞地双手握着寻相送给她的那柄匕首,一下一下的捅着房中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雄壮的夏军士兵,胳膊甚至比二丫的大腿粗,然而此时他像一个被捅成筛子的破布娃娃,到处都在喷血。
二丫仿佛没有看到寻相到来,依旧捅着那具早已没有生命特征的尸体。
寻相知道二丫受了刺激,此时已经魔怔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别说二丫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恐怕是成年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寻相伸手按在二丫的脖子,二丫软软的倒在了寻相怀中。
寻相扯起被褥盖在大丫身上,伸手去掐寻黄氏的人中。
良久寻黄氏悠悠醒来,发现寻相,扑入寻相怀中嚎嚎大哭。大丫也醒了,母女搂又在一起嚎嚎大哭。
大丫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寻相,原来就在寻相走后不久,绣庄就出现这名夏军士兵,不过他们早已顶好了门,这名夏军士兵没有冲进来。后来城中大乱,杀喊声四起,就在这里,这名士兵突然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寻相扭头,望着已经烂成一团的窗棂。
这名士兵用哨棒一棍砸晕寻黄氏,又打晕了大丫,欲行不轨。不过他并没有将二丫这个九岁的娃娃放在眼中。
可是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将自己的命丢在了这里。
寻相好一阵安慰黄氏母女。
黄氏母女的遭遇,只是这个时代的缩影,战争留下的不止于战神的万丈光芒,还有百姓无限的痛苦。
寻相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不怕,现在收拾一下,该扔的扔,该弃的弃,你们都跟着我去长安过好日子!”
刘希尧看到陈应似乎没有招揽他的意思,他非常失望,也非常绝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人呢?不过,刘希尧并不没有像陈应求饶,他冷冷的道:“姓陈的,你赢了,要杀要刮,随你,请你放过我的那些兄弟”
“放不放,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陈应冷冷的一指满目苍痍的荥阳城道:“他们手上只要没有沾染平民百姓的血,都会没有事,可是要真是滥杀无辜,欺凌妇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人只要做了恶,就必须接受正义的审判”
“能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处置,刘某感激不尽。”刘希尧压低声音道:“荥阳府衙后堂,有一个地窖,里面有我们这半个多月抢来的财物,大约有三十四万贯,你全拿去,别便宜了那些家伙。”
陈应微言一喜,道:“多谢。”
刘希尧一怔,难以理解的道:“三十万贯钱,还不足以买我这一条命吗?”
“这一码归一码!”陈应很平静的道:“那些钱是我的,你以为你还能带走!”
刘希尧道:“可是,这可是我们从郑氏抢的!”
“他们敢问我要吗?”陈应冷冷的笑道:“吃到我嘴里的肉,想让我再吐出来,门都没有。”
刘希尧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刘某与陈大将军也是同道中人!我们兄弟大都是良家子,若非实在活不下去,谁也不会走这条路,如果可以留他们一条命,就不要杀光他们,刘某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
陈应道:“我记住了。”
陈应再次打量了刘希尧一番,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解下佩刀双手递上:“请吧。”
刘希尧盯着陈应,非常认真地道:“你就不怕我抓你做人质,逼你的部下放下武器?”
陈应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可以试试的。”
刘希尧放声大笑,随手抽出横刀,一泓刀光映亮了他的脸。他轻轻抚摸着刀刃,赞不绝口:“好刀,好刀!用它砍突厥人的人头肯定很过瘾!”
陈应道:“如果你喜欢,我就用这把刀给你陪葬吧。”
“多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阴间用这把横刀尝尝大砍突厥的首级的滋味了!”刘希尧朗声大笑中,伸手解开衣襟,用刀尖顶住心口,猛一用力,横刀齐柄而入,洞胸而过,鲜血顺着血槽直直的喷了出来。他踉跄一下,跪倒在地,身体开始痉挛。
陈应不动声色的招来郭洛和周青二人,让他们带着亲兵前往荥阳府衙。
看着刘希尧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李秀宁道:“你对他很感兴趣吗?怎么不招降他,我们各其其主!”
“招降他!”陈应仅仅闪过这个念头就放弃了,得知刘锦堂与刘希尧都是刘黑闼的族人时,陈应就下定了一个决心,绝不轻饶。他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刘黑闼疯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