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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帐出伙房的路上,赵虎碰到杨顺道:“杨三郎,你这是去做什么?”
“做什么?”杨顺没好气的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刺客,非要吃鸡,说不给他鸡吃,就死也不招,这不是难为人吗?”
赵虎微微一笑道:“杨三郎,这事你甭管了,交给我了!”
不明真相的杨顺,满脸欣喜道:“多谢虎哥了,回头等回到了长安,我带你去找鲁寡妇?”
“鲁寡妇?”
“对,鲁寡妇骚劲足,比红袖招的头牌还带劲,只要你尝到她的滋味,包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地牢门前两名执守的士兵已经酣睡着,发出阵阵鼾声。
突然有人压低着脚步,缓缓而来。乌云掩住了月光,天空黑漆漆的看什么东西都只有个轮廓,乌云被风吹走,月光撒向静谧的大地,只见一道黑影,蒙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佝偻着腰,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黑衣人悄悄接近了这个地牢,所谓的地牢只是临时性的,根本就没有门。黑暗蹑手蹑脚越过这两个酣睡的士兵,潜入地牢。
地牢内的烛火摇曳着,飘忽不定的烛光,让这个地牢显得阴森而恐怖。
黑衣人这时却陡然站直身子,拔出匕首,快速扑向罗松,就在这时,罗松突然抬头,望着黑衣人道。
“你不该来!”
“可是我还是来了!”
“来了,那就留下吧!”一个唐突的声音在黑衣人的背后响起,黑衣人扭头一看,地牢内已经出现十数名士兵,为首的正是梁赞。
梁赞阴森森的道:“刘三,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说罢梁赞上前一把抓向黑衣人的面巾,露出刘三错愕的脸。
第六十四章 垂头丧气
自从梁赞发现陈应的坐驾那匹大青马的粪门被人扎了一个小孔,就知道在勋二府内肯定隐藏着内奸。
梁赞针对有机会接触陈应战马的亲卫,进行了暗中排查。很快刘三、白狗子和赵虎渐渐进入了梁赞的视线之内。
这三人虽然没有露出马脚,却表现非常异常。
首先是在这个时代的大唐府兵,事实上是没有军饷的,他们只有十五亩至二十亩不等的免税田。但是刘三、白狗子和赵虎却不同,他们早已把属于他们的免税田卖了。他们属于在职府兵,却连军职田都没有。
要想升官发财,唯有打仗这一条路。勋二府留守人员,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这几个平时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大头兵,偏偏在半个月前,突然变得阔绰起来,花钱大手大脚不说,还吃喝嫖赌,样样俱占。
事实上梁赞在摸清楚这些情况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断定内奸就是白狗子、赵虎和刘三他们三人。然而陈应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暗中观察他们,等他们露出马脚。
意外发现当时赵虎居然故意调戏站门外的汤六娘,其实目的是引开汤六娘,方便偷听陈应审问罗松。
陈应当既就意识到这个内奸是害怕罗松供什么,随即就将计就计,设了这么一个局。
引赵虎、刘三和白狗子三人露出马脚,刘三没有让陈应失望,不明真相的刘三果然中计,在意图暗杀罗松灭口的时候,一下子抓个正着。
甚至不用严刑拷打,刘三直接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能钱买通的人,当然,骨头都不会有多硬。
刘三、赵虎和白狗子是一伙的兵,其实刘三还是伍长,这三人情同莫逆,只是白狗子好赌如命,欠下了长安城万贵坊的十一贯赌债。这十一贯钱对于白狗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当白狗子被万贵坊的打手捉住,据说要砍掉双手双腿。刘三就与赵虎商议如何筹钱救下白狗子的命,关键时刻,有人找上了他们。不仅替他们免掉了赌债,还送他们五十贯钱,于是他们就想法设法充当内奸,伺机除掉陈应。
“求梁爷放俺回家吧,俺再也不敢了!”刘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喊叫着。
梁赞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就见刘三也抬起头,满脸期待的问道:“梁爷,俺知道的全说了,现在能走了不?”
“贼你娘的,你还想回家!”梁赞一脚踢在刘三的肩头,将刘三踢得躺在地上。“你他娘的想得真美,勾结贼徒,谋害堂堂宁远将军,死路一条,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刘三的身子瘫软,眼泪鼻涕横流,“梁爷,俺就插了一下那马的粪门,就再没敢做坏事咧。梁爷明鉴、明鉴呐!”
“你他娘的,还敢狡辩,知不知道,你插了那一下,陈将军差点死在西县,要是陈将军出了意外,咱们这一千五百多名兄弟,都要死在叛军刀下!”梁赞的声音越来越大,扯着嗓子嘶吼道:“你这条命死一万次都不能赎你的罪。”
陈应脸平静。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赌博是害人的东西。只要沾染上了赌博,肯定会没有好下场。
就在梁赞拔刀欲杀掉白狗子的时候。
突然,白狗子冲陈应大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俺要立功,俺要举报!”
“哦!”陈应闻言一愣:“你还有多少同党?”
白狗子摇摇头道:“没有同党!”
“没有同党,那就死吧!”梁赞说着再次举起横刀,
刘三道:“当初在长安城,乔爷让俺们在把将军的一举一动,都告诉……”
陈应上前一把扯住刘三的衣领道:“都告诉谁?”
“都告诉莫大可!”
陈应听到这话,心中非常愤怒。
他自己得罪的人其实也不少,想致他于死地的人,陈应还没有对上号。
然而,让陈应无比心凉的却是,这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不仅派人在他的马上动手脚,而且准备借叛军的手,杀掉陈应。
无论私仇也好,家恨也罢,最让陈应无法接受的还是他们居然会与叛军联合。一旦自己失败,叛军肯定会血洗附近,不知道会造成多少百姓的伤亡。
“看来陈应小儿不会来了!”白龙谷内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的莫大可叹了口气。
作为敌对双方,莫大可还是非常佩服陈应的。
戒急勿躁,对于陈应这等少年将军来说,尤为难得。
陈应刚刚大胜一声,却没有得意忘形,这已经不能用难得来形容了,就这沉着冷静的头脑,已经称不得难得了,而是异常可怕。
“撤吧!”莫大可看着渐渐变得明亮的夜空。
“遵命——”
两千余名精锐羌族狼兵立即从隐匿的灌木丛陆续爬出来,垂头丧气的跟着莫大可返回大营。
第六十五章 在劫难逃
“陈将军不必客套,若非陈将军不远千里挥师来援,始州城数万军民恐怕早已遭到叛军屠戮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若非关键时刻陈应率领部队赶到,恐怕真是庞玉所说的一样,以旁企地的习惯,他都是攻破一城,除了愿意从贼的青壮男子,和年轻貌美的女子留下之外,老弱妇孺一率杀光。哪怕是女子,只要稍有不从,也是斩尽杀绝。
“份内之事,不敢居功!”陈应一脸从容,古波从惊。
庞玉仔细打量着陈应,却见陈应实在年轻得不像话。顿时有点感慨,他像陈应这么大年龄的时候,还只是一名大头兵。然而陈应却已经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了,如果陈应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位极人臣也指日可待。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在庞玉脑袋中稍作停顿就被抛出脑外。作为利州总管庞玉最担心的还是始州的安危。总州总管府府兵损失惨重,几乎没有能战之兵,庞玉肯定要被朝廷问责。如果可以将旁企地叛军尽数歼灭,他倒也可以功过相底。
想到这里,庞玉关切的问道:“陈将军,你部现在有多少兵马?”
“实不相瞒,我们右率卫勋二府原本精锐大都折在浅水塬!”陈应苦笑道:“末将只率领三百余名将士前来平叛,这一千五百余人马,大都是在西县招募的新兵。”
“新兵……新兵?”庞玉是一个最传统的将军,他对战争的理解和军制的熟悉,恐怕是唐朝诸将之首,对于新兵与老兵的差异,非常清楚。陡然间听到陈应所部居然只是一群新兵组成的军队,顿时也被惊到了。不知不觉间,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和无奈:“朝廷下一批援军何时能到?”
“这……”陈应苦笑道:“庞将军恐怕还不清楚,朝廷如今分别在潼关、河东、陇西和灵州三个方向用兵,此时长安的兵马,勉强可以威慑不臣,哪里还调得出援军。”
“这如何是好?”庞玉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安。
在棋语中有一个术语叫做金角银边草肚皮。这是说一个子下在棋盘上价值是不等的,下在角上最高,边上其次,腹中最低。这是我国古来的俗谚。下在角上象金子一样可贵,因为角上不仅得空多,而且易守难攻,先占据的一方可以以逸待劳;边上便次一等,如银子一般;中腹更次了,简直象茅草一样不值钱。
同理,天下大势也是如此。陇右、甘凉,地处西北;关中、巴蜀,连横西南,是为两金角;河东之地,坐北朝南,是为一银边;河北的窦建德、河南的王世充,占据洺州和洛阳,北有罗艺、南有杜伏威、东有宇文化及、西有你家大唐,四面受敌,是为草肚皮。
从天下大势上看,李渊得到关中巴蜀,得天独厚,占据着天下绝对有利地位,只要大唐皇帝不昏招连出,统一天下的人肯定会是李唐。基于这种考虑,庞玉在得知李渊占领中关,攻下长安之后,毫不犹豫的率领万余部曲投降李唐。
“难道,老夫要失策了?”庞玉心中顿时升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陈应自然是不知道庞玉所想,他是想着如何利用“内奸”引莫大可上当,一举将旁企地聚而歼之。
“陈将军胸有成竹,似乎有了应对之策?”
陈应道:“确实是有些想法,不过还需要仰仗庞大将军支援!”
“非常可惜啊,庞某纵然有心,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庞玉露出一个苦笑道:“始州城如今全部男子加在一起不足三千,能拿刀上阵的不足千人!”
“有一千人,其实也够了!”陈应道:“只要谋划得,不出三天,便可手刃旁企地此贼。”
庞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不要过了头!”
旁企地不是小虾米,而是一个拥有四万余众的叛王,尽管这四万余众大部分都是凑数的乌合之众,可拥有一万之力的足足还有陈应所部的十数倍。
对于陈应的表现,让庞玉多少有点失望。
不过,庞玉也知道陈应年少轻狂,恐怕是听不得人劝。话到嘴边,庞玉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他的级别虽然比陈应高,然而陈应却是李建成的人。这样的人,能不惹就不惹。
庞玉和陈应各怀心思,好一阵说着不痛不痒没有营养的话,最终庞玉率领亲卫告辞而去。
双方商议,庞玉借兵一千,暂时归陈应统帅。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还没有等陈应的计划开始实施,新的意外就出现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王秀姑见陈应不为所动,异常失望。
她失神落魄的离开陈应大营,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一个村庄以后。等王秀姑醒悟过来,她发现这个村落居然没有半点人烟的痕迹,反而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扑鼻而来。
整个村落,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遍地,放眼望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