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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道:“爹爹好厉害,他会”
刚刚说到这里,陈谦伸出小脚,重重踩在李嗣业的脚上。
由于靴子太厚,陈谦连续踩几次,李嗣业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道:“爹爹好厉害,挖了一个冰洞,抓了好多鱼!”
嘴里这样说着,李嗣业脑袋里全是火药燃烧声的情景,全是那种火药把钢铁烧红的情景。
然而,李道贞再三追问之下,李嗣业还是道出了实情。
李道贞埋怨的道:“陈郎,你为什么要教他们这些东西?他们还这么小,应该教他们友爱仁义,你教他们这些东西,不是把他们往歪路上带吗?”
陈应不以为然的笑道:“只教他们友爱仁义,只能教出一群人畜无害的绵羊这世道,吃草的绵羊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人家宰掉卖肉!”
陈应抬起脚轻轻踢了两个儿子的屁股,连声叫道:“男人,要信守承诺,你们答应了我,把矢口否决,这是不对的,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记得早点起床,我要教你们打拳!”
李嗣业与陈谦非常有礼貌的朝着陈应施礼道:“阿爹晚安!”
说着,小兄弟二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李道贞也随后离开。
许二娘和深田花音则幽怨的望着陈应。
毕竟李秀宁与李道贞都有了孩子,而她们两个的肚皮还是平平的,这让她们感觉到了危机。
不过,看着陈应也有意跟李秀宁同房,她们只好用目光向陈应抗议。
陈应摸摸鼻子,只好抱歉。
没有办法,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可做不出宠妻来妾,或宠妾灭妻的事情。
李秀宁在陈应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屋外,吹了一会儿冷风,二人缓缓返回卧室之中。
李秀宁突然望着陈应道:“陈郎,你想做什么?”
陈应轻轻的笑道:“我的理想非常简单,农夫山泉有点田!”
李秀宁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陈应。
陈应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李秀宁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相信,关键是阿爹不会相信,你在武德元年进入官场以来,从来没有犯过错,这让阿爹非常为难啊!”
原来根子出在这里。
陈应非常年轻,关键是他身上并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普遍性缺点,比如浮躁,比如急功近利,比如贪婪,比如
诸如此类,李秀宁作为陈应的身边人,她感触最深。
何月儿明明是她的人,按制也是陈应的媵妾之一,可是陈应从来不碰她。哪怕如今自己怀有身孕,虽然陈应注意李秀宁的感受。
但是,李秀宁感觉陈应克制自己的欲、望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恐怕也只有所图不小,才可以解释!
第二五四章 想做点坏事怎么这么难?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此刻,陈应这才恍然大悟。
明明知道前面有个坑,正常的人都不会跳进去,也许只有瞎子或脑袋有问题的人才会跳进去,陈应的眼睛不瞎,脑袋不也蠢,所以他绝对不会明知是一个火坑,一跃而入。
一直以来,陈应一直在规避风险,极少犯错。在李秀宁看来,这不正常。
在李渊看来,恐怕是陈应所图甚大。
现在,陈应终于找出了病结所在。可是他就算知道了真正的根结所在,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唐初的政治相对比较清明,但是,这只是相对而言,贪腐依旧存在,而且数量非常触目惊心,许敬宗身为比部郎中,他掌握着大唐三百余名大小官员在核算账目里出现了问题,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如果把这三百多名官员放在全部大唐官员之中对比,就会发现这个比例居然高达三分之一。
许敬宗接受了陈应后世会记学的培训,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任何假账都不逃不过他的法眼,比如程知节的酒精冒领账目中,报损的名目也层出不穷,车辆侧翻出现过一次,被土匪打动出现过一次,渡船沉覆出现一次,仓库走水一次
这些报损的名目也是成立的,损失的酒精也多达上千或两千斤不等。可是只要对比普通时节酒精的消耗,就一眼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
陈应在后世痛恨贪官污吏,而且他更不缺钱,如果陈应需要用钱,他有大唐通利钱庄,有诸多产业为他日赚斗金,陈应根本就没有必要贪污,也没有必要受贿。用句毫不夸张的话说,陈应是长安城里少数可以数得着的有钱人。
至于欺男霸女,陈应更加做不出来,就凭陈应的那张脸,只要他需要女人,恐怕会让长安城里的大闺女小媳妇,趋之若鹜。至于寻衅滋事,自从陈应升为梁国公、镇国大将军,东宫李建成的大红人,除非脑袋进水了,才有人去惹陈应,陈应就算跋扈,也找不到可以施威的对象,放眼整个长安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还真没有人不长眼的去找陈应的不痛快。
陈应捂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的道“三娘,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我去强抢谁家闺女”
话没有说完,李秀宁咬牙切齿的道“你敢”
“女人啊都是口不对心!”陈应笑道“你也说我没犯错,这是不对的,要不这样,明天,我抽空把齐王殿下揍一顿,让他去向陛下告状?”
李秀宁盯着陈应看了一会儿道“那就不知道是谁揍谁了!”
“哎”陈应叹了口气,李秀宁所言不虚。
论身手,李元吉还真强过他不少,单打独斗,陈应肯定斗不过李元吉。就连李元吉的马槊,陈应拎着都费劲。
李秀宁看着陈应眉头不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做坏人,做坏事,其实需要天赋的,比如面对一个无助的可怜人,陈应真下不去手。
想不到合适的办法,陈应郁闷的躺在床上。
李秀宁望着烦恼的陈应。
陈应瞬间想到了后世可以让人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脑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陈应起身,笑道“我有办法了!”
李秀宁道“什么办法?”
陈应笑而不答。
陈应望着李秀宁道“三娘,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来!”
陈应起身披着厚厚的披风,刚刚走到门口,郭洛迎上来道“主上,有什么吩咐?”
陈应道“现在武侯坊里应该宵禁了吧?”
郭洛点点头道“半个时辰前已经禁坊!”
陈应想了想道“让兄弟们起来,每个骑两匹马,随我去梁国公府!”
陈应也想着犯一个不大的错误,让御史去弹劾。无视宵禁,纵马夜奔,这就可以给御史一个弹劾的理由了,反正这种错,无伤大雅。
了不起,下旨申斥,罚铜了事。关键是陈应不缺钱,也不怕罚!
一百余名亲卫甲士,三百余匹战马,很快集起进来。陈应跨上战马,沿着坊道,朝着昌仁坊的梁国公府行去。
然而,刚刚走到曲江坊的坊门口时,十数名正在值守的武侯步弓手探出身子,其中一名武侯上前喝令道“什么人,站住!”
陈应手中的马鞭子炸开一个鞭花,大喝道“滚开!”
那十数名武侯脑袋一缩,退回坊门洞内,反而打开了坊门!
陈应微微一怔,按照正常剧本,这些武侯难道不应该六亲不认吗?
可是这些武侯不拦不挡,陈应想借口找事也找不到借口,只好朝着昌仁坊飞奔。
就在陈应一行走后,其中一名武侯怯怯的头“郑坊正,您怎么不拦?”
“拦个屁?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郑坊正气愤的道“那是陈大将军,陈驸马,你敢拦个试试?信不信他抽得屁股开花?”
“可是咱们职责”
“现在不比以往,宵禁早已名存实亡!”郑队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方向道“咱们曲江坊苦啊,要不是陈大将军仁慈,你们连西北风也喝不上!”
这话倒没有水份,曲江坊是长安城东南角,再往南一点儿就是曲江池。以前都没有人家,这些人家是最近两年搬来的。有些是前朝散出去的,回到长安没了落脚的地方。有些是家里破败,卖了祖宅没办法来这里搭了个窝棚落脚。有钱人家,谁住这里啊。在前隋的时候,这里是杨玄感的产业,他买下来大半个曲江坊,后来杨玄感因为造反,被抄家灭族,曲江坊的百姓也大都失去了生计。
如果长安城也按几环来划分,曲江坊就是妥妥的六环外。
好不容易等来了李秀宁,李渊把芙蓉园赏给了李秀宁,陈应却把芙蓉园改成了大唐博仁医院,随着这里开始对外营业,曲江坊这才慢慢繁荣起来。
博仁医院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蔬菜、肉食、也需要大量的人手从事杂役、粗使,比如打扫卫生,收拾垃圾,运输补给,这些活计,大都被曲江坊的百姓,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曲江坊都是陈应养活的,他们都跟着陈应吃饭。
陈应一行人沿着坊道狂奔,出乎意料,不仅仅是曲江坊,就连其他坊里也没有人阻挡。陈应不知道的是,随着大唐在关中立国越来越久,大唐也越来越安稳,唐朝长安城的宵禁政策就名存实亡了。
世族门阀子弟需要夜生活,他们需要喝花酒,听歌谣,看舞蹈,就连招,几乎通宵达旦营业,明天反而人迹罕见。
自从陈应建了清林里的陈家堡,这座梁国公府已经算是空了下来,平时都是由高锦姐弟在这里看家。
高锦看到陈应到来,非常意外,不过,她还是非常热情的将陈应迎接进府里,奉上茶水。
陈应望着梁国公府,有点不满意的道“郭洛,这座府邸是不是在太小了?”
郭洛点点头道“有点小了,配不上主上的身份!”
“这倒也是!”陈应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在这个宅子左右十几家,给他们一些钱,全部让他们滚蛋,房子我买了!”
郭洛道“马三爷负责外院的事,明天让他派出人去谈!”
“择日不如撞日!”陈应眉毛一挑道“就现在吧!”
“现在?”郭洛望着外面寒风呼啸,雪花稀稀拉拉的下来,一脸无奈的道“现在恐怕不好吧?”
“就现在!”陈应知道昌仁坊靠近宫城,这里居住的人非富既贵,再不济大小也是一个官员,一旦陈应在这个时候,强买强卖,他们自然有门路去弹劾他。
陈应望着高锦道“府里还有多少现钱?就按市价买房,让他们拿钱走人!”
随着陈应一声令下,高锦打开钱库,众亲卫士兵进入钱库,将一箱箱铜钱或银判,抬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
不一会儿,梁国公府周围就出现一阵阵喝骂声,小孩哭,大人叫嚷着,吵成一团。可是面对一群全副武装的甲士,这些百姓,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陈应听着耳畔传来的喝骂声与吵闹声,仿佛如同仙音,恐怕天亮以后,就会有御史言官弹劾他仗势欺人。
就在这个情况下,陈应反而走进浴室,美美的泡个热水澡,尤其看着伺候他的高锦,从头到尾脸都红到了脖子根,陈应就非常满足。
一夜无梦,陈应直接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陈应睡到自然醒,一边洗漱,一边向着高锦问道“宫里来人了吗?”
高锦摇摇头道“回禀郎君,未见宫人到此!”
陈应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奇怪。
“不对劲啊!”现在已经快要午时,大唐的官员没有这么低效吧?弹劾权贵,树立自己不畏强权的高贵形象,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