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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原因。结果打开了一个原封未拆的木盒后,真相大白——防水油纸包里不但包着宣传单,还包着一枚崭新的湖北银圆!
“我干你娘啊!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招数?怪不得老子的兵都象发疯一样的抢这些木盒,原来里面藏着银圆啊!”
恍然大悟之后,吴全美第一条命令就是下令把昨天那个匿报银圆的斥候重打一百军棍,第二条命令则是禁止任何人去江里打捞银圆!然而很可惜,这条命令下得太迟了,清军士兵不但对吴全美阻止他们发点小财的命令万分不满,还受到了吴军的宣传影响,军心益发浮动,对俄国人本来就十分不满的情绪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满清朝廷派来的监军文祥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赶到现场得知详情后,文祥除了同样大骂吴超越的卑鄙无耻外,又冲吴全美大发脾气,指责吴全美治军无能,没能及时阻止士卒下水捞钱。
“中堂恕罪,末将开始不知道吴贼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会把银圆也包在传单里。”吴全美垂头丧气的答道:“士卒又贪发点小财,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无能!”文祥又呵斥了一句,然后才说道:“顺便说件事,诺沃西利斯基将军决定在后天出兵东进,你的船队无论如何要在明天日落前做好出发准备,到时候还是你的船队担任先锋。”
“那具体怎么打?”吴全美赶紧问道。
“你的船队负责攻打金河河口,吸引吴贼炮台火力。”文祥顺口说道:“等你压制住了吴贼炮台火力,逼得吴贼水师出战后,诺沃西利斯基将军先生的舰队再出手参战。”
文祥的话音未落,旁边的清军水师诸将就已经个个满面怒色,青筋也一下子就布满了吴全美的额头,咬牙切齿了片刻后,吴全美突然炸雷一般的大吼道:“带我去见诺沃西利斯基,我要和他重新商量战术!”
“碧山,你要干什么?”文祥警惕的问道:“你可别犯混,要顾全剿贼大局!”
“我去他娘的大局!”吴全美忍无可忍的又大吼了一声,一把拉起文祥就往外冲。
第四百零八章 决战大冶(6)
“干你娘!你们士兵的命是命,我们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你们爱惜战船,我们就不爱惜战船?吴逆贼军的精锐主力云集南岸,防御重点就是河口!你们不但不考虑避开吴贼河口阵地,竟然还要我们独自正面叩打河口,你们要让我们白白送死?!”
积怒已久,在沙俄联合舰队的旗舰上,以性格稳重著称的吴全美变成了一头发疯的狮子,红着眼睛冲以诺沃西利斯基为首的俄国将领大吼大叫,愤怒指责沙俄军队根本不在乎清军水师的伤亡,为了减少俄军伤亡故意要让清军水师损失惨重,强烈要求沙俄军队改变战术,顾及清军水师将士的处境。
满清朝廷派来的通译根本不敢翻译吴全美骂出那些脏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翻译吴全美提出的质疑和要求,诺沃西利斯基等沙俄将领则个个面带微笑,就象看耍猴一样的看着吴全美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不时还发出恶毒的嘲笑声音。
最后,还是在吴全美吼累了,嗓子都嚷哑了,诺沃西利斯基才讥笑着对通译叽里呱啦了一通鹅语,通译点头哈腰,然后才对吴全美说道:“吴军门,将军先生要我问你,你看过大清朝廷向我们大俄罗斯国借兵的协议没有?”
“没看过。”吴全美喘着气答道。
通译翻译,诺沃西利斯基等沙俄将领一起放声大笑,然后又让通译对吴全美说道:“原来你连借兵的条约都没看过,去问问你们清国朝廷的文中堂吧,你们清国朝廷的恭王爷向我们俄罗斯帝国借兵的协议上,是不是清楚写着这么两条?”
“那两条?”吴全美警惕的问道。
在诺沃西利斯基的背诵下,通译答道:“第一条,联合作战期间,所有战斗都必须由清国水师担任先锋,大俄罗斯国舰队自行决定加入战斗的时间和方式,清国人员无权干涉和要求,只有建议权。”
“第二条,联合作战期间,大俄罗斯国参战军队统帅提出的一切要求,制定的一切作战计划,清国军队必须无条件接受,并且立即付诸实施。”
通译还没把话说完,吴全美就已经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了文祥,文祥被吴全美的凶狠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忙说道:“那份借兵协议是恭王爷和俄国公使签的,老夫也是在后来才知道有这两条。”
吴全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诺沃西利斯基等沙俄将领却是纷纷放声大笑,又让通译对吴全美说道:“回去吧,抓紧时间备战,后天攻打河口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们的叛军在河口部署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武器,你们一定要逼迫叛军使用那个秘密武器。”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军旗舰上时,翘首以盼的清军水师众将立即迎了上来打听情况,结果也没张口,光是看到吴全美绝望沮丧的神情,清军众将就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但还是忍不住纷纷问道:“军门,怎么说?”
“你们问文中堂,问他朝廷和罗刹人签了什么样的借兵协议。”吴全美有气无力的答道。
“军门,文中堂走了,直接回他的座船去了。”
还是得亲兵告知,吴全美才发现文祥早就已经脚底抹油,也气得更加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狗杂碎!”
最后,在旗舰的船舱里,吴全美还是把那两条霸王协议告诉给了清军众将,结果清军众将一听没有一个不是暴跳如雷,怒吼震天,还有人直接问候起了鬼子六的娘亲。吴全美则是一直摇头苦叹,有气无力的说道:“行了,说话注意分寸,签这份协议的是恭王爷,先皇帝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叔叔。”
被满清奴化政策洗脑严重,清军水师众将这才纷纷住口,然后最得吴全美信任的陈国泰又问道:“军门,那怎么办?恭王爷签协议把我们送给罗刹人当牛马奴隶,难道我们真的要全部去白白送死?”
“全部白白送死倒不至于。”吴全美无力摇头,说道:“吴贼在河口守卫再严密,也绝不可能把我们的红单船全部击沉,只要坚持到罗刹舰队参战,我们就有希望了。”
“那和全部白白送死有什么区别?”在水师中地位仅次于吴全美的李德麟开口,阴沉着脸说道:“就算能剩点战船和水手回来,我们大清水师也彻底完了,那怕是长毛的鄱阳湖水师,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全歼我们的残部。”
吴全美哑口无言,益发心如刀绞,根本不敢想象去正面攻打吴军主阵地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出征时的八千水师勇士能够活着回来几个。
这时,清军水师诸将中最为奸猾的叶常春,突然开了口,阴森森的说道:“军门,如果你想保住我们大清水师,保住我们的弟兄,那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吴全美问道。
“打不过吴贼,被迫撤退。”叶常春压低了声音,恶狠狠说道:“到了河口后,我们故意只对没有吴贼驻军的沙洲江心岛开炮,我料那吴超越奸贼必然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也肯定只会对着江面开炮,敷衍几下后,咱们掉头就跑,回来就说吴贼守卫严密,炮火猛烈,不是吴贼对手,被迫撤退。”
“妙计!”李德麟叫好,又建议道:“我们还可以把一两条已经没有维修价值的战船故意让给吴贼打沉,回来更有交代。”
“文中堂如果问起,军门你就说制约不住船队,也找不到带头逃命的船。”叶常春又说道:“如果文中堂再有什么话说,你就要他这个监军也到第一线督战,我料他绝对没这个胆量!”
清军水师众将一听叫好,吴全美却犹豫着下不定决心,李德麟则又低声说道:“大帅,这是保住我们大清水师的唯一办法,这么做说不定还可以逼得罗刹人改变战术,甚至逼得罗刹舰队自己去当先锋,到时候我们再卖力作战,也不辜负朝廷对我们的如天之恩。”
吴全美还是不吭声,只是眼中有些光芒闪烁
经过一天多时间的准备后,第三天的清晨,按照沙俄舰队的要求,清军水师倾巢出动,在吴全美的率领下先行向上游开拔。文祥则照例带着自己座船躲到了沙俄舰队之中,和沙俄舰队一起缓缓西上,耐心等待清军水师主力先和湋源口吴军打一个两败俱伤。
消息传到湋源口,吴军最精锐的直系兵团与第一兵团立即进入作战状态,吴军水师也全部出港,向上驶出沙洲南航道,到沙洲上游的水面开阔处,在顺风顺水的有利位置等候命令。而确认了仍然是清军水师担任前锋后,吴超越也马上传令各处炮台,要求不得命令不许开炮,尽最大可能争取避免先与清军水师打消耗战。
早就已经是遍体鳞伤的清军水师主力来到湋源口附近时,首先映入吴全美等清军将领眼帘的,是悬挂在两岸高处的两道巨大条幅,一道写着‘大清水师兄弟,别给罗刹人挡炮弹’,另一道则写着‘让罗刹人先上,我们奉陪到底’。结果吴全美看了难免苦笑,说道:“还真和我们心意相通。”
受命担任前队是清军将领中最滑头的叶常春,带着十来条战船和一条受伤严重的红单船小心翼翼逼近吴军阵地间,叶常春心里也一直在打鼓,生怕吴超越误会清军水师的来意抢先开炮。结果还好,叶常春所部都进入到了吴军河口主阵地的射程范围了,岸上的吴军阵地仍然还在保持沉默,叶常春这才长舒了口气,吩咐道:“打旗号,开炮!”
旗号打出的那一刻,叶常春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赶紧想要阻止传令却为时已晚,他的船队已经对着没有吴军驻扎的沙洲江心岛开了炮。叶常春也顿时叫苦,只得对天祈祷道:“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千万别不看清楚我们打那里就开炮。”
还别说,清军水师战船的炮声响起时,吴超越的心里还真的沉了一下,几乎以为被迫要先和清军水师决战。好在吴超越还算有点耐心,没有急着下令开炮还击,然后再当看到清军炮弹全都打到没有吴军驻扎的江心岛上时,吴超越顿时放声大笑了,大笑道:“不愧是跟了向荣多年的大清水师,向荣那一套敷衍手段玩得真溜。”
再接着,被清军水师的头号滑头叶常春料中,吴超越只稍一盘算,马上就命令河口炮台对着江面无船处打实心炮弹,同时命令其他炮台继续保持沉默,没有命令绝对不许开炮。见此情景,大喜过望的叶常春赶紧转移水手,把随军带来那条已经没有任何维修价值的红单船士兵腾空,然后马上带头掉头逃命,其他的清军战船一看旗舰逃命,也毫不犹豫的全部掉头逃跑,留下那条已经没有士兵的破船飘在江上给吴军炮台当练习靶。
原本吴全美还想再派一支船队敷衍一下,结果也是天遂人愿,偏在此时,江面上突然北风大作,吹得逆风进攻的清军水师船队东倒西歪,互相碰撞。吴全美一看叫了一句天助我也,更加不客气的下令马上撤退,带着清军水师主力一溜烟的逃往下游向文祥交差。
撤回到高湾村一带与沙俄舰队会合后,吴全美等水师将领当然被暴跳如雷的文祥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胸有成竹吴全美则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是吴军炮火猛烈,自军招架不住才败退下来,又把主力撤退的原因推给了天气。文祥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