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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隆冬季节,如果陛下想要再办一次那等规模的御宴,幸福村也还是能够提供足够的食材。”孙享福找证人,举实例道。
然后,魏征的眼睛看向了李世民以及秦琼,独孤谋等人,等众人朝他点头确认后,魏征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闭了嘴,这事要是真的,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要变了,他一对浑浊的老眼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之后,朝李世民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太子无罪。”
崔世勋见突然跳出来帮自己的炮手魏征转瞬间又变了态度,忙接话道,“魏大人糊涂,这小子巧言令色,却也掩盖不了太子经商的事实。”
“这位,那什么大人,姓什么不重要,反正是世家大族,家里不愁钱的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大唐那条法律规定皇储不能经商了?”
“这······”
“你不用这这那那,我就当皇储不能经商吧!可太子经商了吗?望江楼的经营权全部在微臣身上,只要在下一句话,望江楼现在关门,从法理上,太子也阻止不了在下,在下并非朝臣,经商也不犯什么忌讳吧!”
大唐现在的法律,虽然规定了官员以及其直系亲属不能经商,但只限于掌管朝廷衙署的朝臣,像孙享福这样的家臣,不在此列,宫里还有专门负责采买的太监呢!那也是人家皇帝的家臣,品级比孙享福高的大有人在,你能说什么。
而且,大唐没有规定君主和储君行为的任何律法,只是大臣们口头上所说的影响不好而已,孙享福拿律法出来反驳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
见众人无语,孙享福又道,“那咱们再来说说与民争利这一条,太子出资,帮微臣和村民们建立酒楼,是为了帮农户们把自己手中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出去,是让农民得利,这与民争的那门子利?”
“哼,长安数十家酒楼,皆因你一家望江楼而食客凋零,无法盈利,你还说这不是与民争利?”崔世勋冷笑道。
“呵呵,那照你这么说,这世上,是不是该只有一家酒楼?否则,任何再出现的酒楼,都是在与这家酒楼争利?这个道理说的通吗?”
“这······”
崔世勋再度哑火,不过孙享福却是不愿意多看他的嘴脸,继续道。“连商之一字的含义都没搞懂的无学之辈,也有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真是可笑。”
孙享福两度让崔世勋辩无可辩,让龙椅之上的李世民以及其一干铁杆支持者暗爽,此时,都用一股逼视的眼光看向崔世勋,看他还要何话可说。
“哼,商者,低买高卖,囤积居奇,不事生产,而得巨利,乃国之蛀虫也。”
崔世勋被孙享福一激,便将商之一词在当下的解释大声说了出来道。
“哦,原来崔大人懂啊!那你说说,整个过程中,太子出资所建的望江楼,可有低买高卖,囤积居奇,不事生产,而得巨利?”孙享福反问道。
“这······”崔世勋无语,人家卖的是自家产出,首先就不存在低买的问题,所以,说太子没有经商,还真能说的通。
“你倒是这出来啊!望江楼所卖,皆是微臣职田与皇庄内自产,敢问朝堂诸公,你们家的职田封地里产出的东西,你们不往外卖么?我就不信你们花的金银铜钱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孙享福此言一出,朝堂诸公都是一愣,不过,崔世勋虽然急的脑子短路了,他还要不少同党,其中一个叫吴应学的礼部官员便出班道,“我等臣工与皇家不同,你且不要混淆视听。”
孙享福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这位吴应学大人道,“还就许你们卖,不许皇家卖?那你告诉在下,陛下拥有皇庄九万亩,难道这九万亩农田产出的粮食都要皇家自己吃掉么?你给大家算算,光一年的产出,可以供皇家吃多少年?难道多出来的粮食,都要放在仓里里烂掉么?这个道理,你觉得说的通么?”
“这······”
吴应学哑火,而崔世勋此刻已经呼吸急促,眼珠子乱转,想找个理由来驳孙享福,却发现,居然找不到。
此时龙椅上的李世民,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孙享福的所说的话简单粗鄙,但非常的有道理,低买高卖,囤积居奇的才是商人,卖自家田产所出之物换取自家所需之物,乃人之常情,谁都有这个需要,皇家也不例外,拿出来说事,站不住脚。
终于,在缓了两分钟之后,崔世勋想到了破局的办法,又道,“那好,且不说太子经商之事,你望江楼物价高昂,引的长安奢靡之风盛行,这总不假吧!”
“呃,原来朝堂上这种小事也能拿出来讨论的啊!恕下官无知,这位崔大人,昨天才开张的望江楼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引起长安的奢靡之风的,还盛行?”
“这······”
第六十七章 继续战斗
怪只怪那些世家子太急促了,人家昨天才开张,你今天就说别人引起了一股风气,这也太站不住脚了。
“崔大人,你又要这了啊!那当下官怕了你,就硬算是我望江楼引起长安奢靡之风盛行了吧!那敢问大人,奢靡的人是谁?”
“当然是长安百姓。”崔世勋顺嘴就答道。
“那下官就不明白了,长安的百姓,人人都吃的起那么高价的饭菜,这钱都是那来的?”孙享福反问道。
“当然不是人人都奢靡,只是一些富户而已。”崔世勋解释道。
“嗯,崔大人你总算说了句实在话,没错,就算奢靡之风盛行,奢靡的也只是那些富户,穷人,你们想奢也奢不起来,下官倒是认为,那些有钱人奢靡一下,于国于民都有利,他们不奢靡,那老百姓怎么赚他们的钱,他们不奢靡,钱就会积压在他们手上,时间越久,积的越多,当他们的财富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有可能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呐呐呐,举个实例,今夏因为长安城勋贵们吃鱼成风,就让长安周边农户多了一份收益,然后他们冬天就有钱购置衣物,避免被冻死,而在这个过程中,吃鱼的富人享受了,舒服了,穷人得利,有钱买冬衣穿,也舒服了,大家都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做?”
“这······”崔世勋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语塞了,反正说不过,干脆就闭嘴。
“崔大人你还要这啊!难道你是鱼精转世,怕你的鱼子鱼孙被吃,想拯救它们吗?”看到崔世勋一张涨红的脸,孙享福调笑道。
“噗······”
年近五十的崔世勋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孙享福吓,躲过了崔世勋喷出的血液,有些尴尬的称赞道,“呃,这位崔大人,有话好好说,干嘛一言不合就喷血,连喷血你都喷的这么壮观,果然是国之栋梁,朝之肱骨也。”
“啊~噗······”
本来只是挤压在胸口的闷气难出,喷一口就爽利了的崔世勋,听孙享福此言,更是怒火中烧,再度喷出了一大口,整个人仰面倒了下去。
“快传御医,为崔卿诊治。”
李世民强压着笑意,朝一旁的王得用喊了一嗓子,王得用心领神会,慢吞吞的踱着步子,往殿后走去。
“陛下,臣弹劾此人,言语过激,气坏了崔大人的身体,应将此子逐出殿外。”吴应学见崔世勋居然就这么倒下了,心里一慌,拱手向李世民道。
闻言,李世民却是冷着脸道,“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吴卿稍待,朕记得刚才还有御史弹劾望江楼之戏曲引民众心向前隋,是哪位御史,出来答辩。”
听到李世民这话,刚才奏事的御史王元秋不自觉的将身体缩了缩,他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山野小子居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此刻他都有些不敢出班诘问了,没办法,他怕自己也落得崔世勋的下场啊!不过,在他的一干队友们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正是本官弹劾他所演之戏曲妖言惑众,误导百姓,而且,有前隋朝堂的场景在其中,分明就是让百姓们缅怀前隋,此罪当诛。”王元秋强打起精神,用自己最强的丹田之气向孙享福吼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满朝大臣中,却是有很多人摇起了头,理由太牵强了,前隋的过往,大唐人就不能拿来说吗?你把朝廷和前隋放在对立面,难道是想说,李唐是造反推翻了前隋的吗?这可就是犯了李世民的禁忌,李世民给自己定位,是响应民心,推翻得位不正的暴君杨广,承接,并沿袭前隋的国策制度,面子上,是将李唐放在了继承者的位置上。
孙享福闻言也是笑了,指了指王元秋道,“看来这位大人看戏曲的时候还比较认真嘛!下官时常读汉书,常为‘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的句子所痴迷,是否是心向前汉了?朝堂诸公,东晋,西魏的史书传记也读的不少吧!他们是不是心向东晋,西魏了?我大唐又有那条法律规定,不可提及前隋之事了?而且,还只是个精怪神话故事,你觉得,这个道理说的通吗?”
“这······”
“你也想学崔大人?”
“本官,本官乃是御史,闻风可奏事,即便不中,亦是履行职责。”王元秋硬着头皮道。
孙享福闻言面带悲哀之色的摇了摇头说道,“那行,下官就不打扰像这位大人这样履行职责的国之栋梁了,朝廷上满是这样的酒囊饭袋,何其不幸呀。”
随即他又朝龙椅上的李世民拱手道,”陛下,微臣之事已说明,不知陛下可还有事情询问。”
“竖子,大胆,竟敢说朕的大臣是酒囊饭袋,今日不说出个子午寅丑来,朕决不轻饶。”
李世民是真怒了,不过不是怒孙享福,而是在生那些世家爪牙的气,现在,孙享福三言两语就教他们做人了,李世民自然是不想放过机会,他要挖一挖孙享福肚子里面的货。
孙享福瞬间就领悟到了李世民的意思,便再度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是第一次上朝,本以为朝堂之上,议论的一定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却不想说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微臣很失望,言语有不当之处,请陛下恕罪,既然陛下要微臣说出个子午寅丑出来,那微臣这里正好有一件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就跟您说说。”
说罢,孙享福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王元秋所在的那一片位置,凝气道,“今冬关中只下了两场小雪,来年必旱,朝堂诸公可有应对?”
“呃······”
孙享福还真就说了个关乎国计民生的问题,朝堂之上,精通天文地理的人不少,自然是知道,关中一个冬天只下两场小雪,来年肯定是个旱年,但,应对?
“干旱乃天灾,人力如何能应对?”
朝堂之上,诸多声音汇聚到魏征这里,于是,魏征又开声了。
“人不吃饭,就会肚子饿,这也是天道,那为什么魏大人你每天吃饭医肚饿?”孙享福看向魏征问道。
“哼,你小子不要强词夺理,天灾与吃饭有什么干系?”魏征吹胡子瞪眼道。
“下官只是觉得,人既然知道肚子饿了就要吃饭医肚饿,那为什么知道要干旱,却不知道蓄水对抗干旱呢?”
“呃,这······”
“魏大人,你也要学崔大人吗?”
孙享福看到魏征语塞的样子,带着三分调笑道。
但是,朝堂之上,可不个个都是死脑筋,房玄龄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出言道,“孙下牧当是有可行办法,不如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