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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说国渊是李贤特意向公孙瓒讨要的人物,还留下只他一人便值万石粮秣的评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李贤如此追捧?
没过多久,一名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材中等的男子与另外一名身材高大长须飘飘的男子联袂而至。
李贤站起身子,温声说道:“子尼先生、幼安先生远道而来,未能有失远迎,还请莫怪”。
国渊与管宁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李贤竟然如此客气。
管宁是北海朱虚人,他在途中便听军卒说了李贤的事迹,那时候还以为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可现在,刚一见到李贤,他这种谦恭待人,礼贤下士的态度便引起了管宁的好感。
“都尉客气了,沿途间,我见到不少流民正在往剧县而来,不知都尉打算如何处置?”说话的是国渊,毕竟,李贤点名要见的人是他。
管宁是个谦谦君子,自然不会越俎代庖,强出风头。
好在这问题适才李贤已经与众人商议过了,当下,他便开口说道:“为了支援辽东,库房中粮秣无多,我便想从青州百姓手中暂借些粮秣,等待来年,一并奉还”。
流民对于地方来说宛若豺狼虎豹,一旦安置不妥,他们极有可能反噬一口。
这样反面的例子比比皆是。
为了以绝后患,多数郡县严禁流民入境。
北海国之前究竟了数万青州流民,在国渊想来,这一次怕是没有余力照应了。
提出这个流民的问题,原本国渊就存了考校的意思,没想到李贤竟然答人如此出人意料。
库房的粮秣不多了,非但不去向郡府讨要,竟然想出从百姓手中暂借的主意。
能够出这主意,那便说明李贤在乡民中拥有极高的威望,若不然,老百姓哪里会买账?
“都尉爱民如此,流民之幸”
“若是子尼先生有暇,不如替我负责流民之事,如何?”
国渊没想到甫一见面就有任用。
看得出,李贤对国渊是真的重视。
古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李贤对国渊的评价早已经传到了辽东
一个国渊便可价值万石粮秣,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众人只会嗤之以鼻,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李贤。
百战百胜的李贤,众人不禁思虑其中的意义。
儒学大师郑玄闻听之后为国渊加了这么一句评语:“国子尼,美才也,吾观其人,必为国器。”
连郑玄都称之为国之大器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承‘蒙’都尉厚爱,国渊愿效犬马之劳!”
这就是应诺下了。
李贤高兴的很,又收了一个长于内政的人才,往后他后路无忧了。
不过,适才只顾着招呼国渊,把管宁晾在了一旁,李贤急忙说道:“如果幼安先生愿意,也可以统筹流民事宜”。
管宁颇有傲气,哪里肯在这个时候接受邀请?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不如国渊?
“管宁谢过李都尉,不过我常年客居他乡,如今陡然回转,想回乡看看,还请都尉准许”
收了一个国渊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李贤哪里肯再得罪管宁,“幼安先生客气了,天下之大你可自去之”。
这就是还给管宁自由了。
管宁闻听之后很是舒服,至于是走是留,那是以后的事情。
李贤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话,日后若是管宁想‘抽’身离开,李贤自然不好拦阻。
国渊可以说是被请来的,管宁却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若不是李贤态度诚恳,礼贤下士,说不定管宁早就拂袖而去了。
寒冬腊月,早一刻救援,流民存活的机会就大上一分。
关于流民的事情商议妥当之后李贤便急急派人将这命令传达下去。
首先,军卒要准许流民入境,其次,流民营要准备衣物、粮秣,而为了防止宵小滋事,李贤又得将流民编排起来,这样的话才便于管理。
没有国渊之前,李贤忙的天昏地暗,可国渊与管宁加入之后,李贤顿时觉得轻快了很多。
专业的事情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既然国渊长于屯田,那便将流民‘交’给他,这也算是人尽其用。
安置流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确保公平对待每一人,这样才能让流民心生感‘激’之情,若不然,只会有人心生愤懑。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道理自古皆然。
青州流民听闻李贤的号令之后,家家户户群起响应。
除却必要的粮秣过冬之外,青州百姓都把多余的粮秣拿了出来。
当然了,也有囤积居奇,试图卖出高价的百姓。
对于人世百态,李贤了解的极为透彻,他早就想推行教育政策,可一直缺乏实施者。
后世里,隐约记得管宁就是一个教育家,如果将他收入麾下,那李贤治下军民的素质绝对可以大幅提升。
孔子讲究有教无类,管宁秉承这一理念,一直客居辽东,一生讲学,他曾婉拒曹‘操’封下的各类官职,只是一心讲学。
相较于国渊劝民农事的道路,管宁走的是讲学授道的路线。
两者之间并没有孰优孰劣的说法,都是当世名士,足以流放百世的大能。
什么时候才能找个由头把管宁收入麾下呢?
李贤绞尽脑汁,思索了许久。
后来,徐庶又为李贤总结了几个字“投其所好!”
管宁喜欢什么?他喜欢讲学呀,那便找些流民整日里向管宁求学,看他会怎样!
。。。
第二百六十九章亡羊补牢犹未晚。。。
兖州的流民一路上受尽了白眼,天寒地冻,体弱多病者都已经冻毙在道路两侧,即便是侥幸存活的那些由于缺衣少粮的缘故也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心中存有希望,苟延残喘的流民们早就迈不动脚步了。
临近剧县边界的时候,流民们听到一阵铜锣声响起。
“铛铛铛”
“都尉大人在十里开外设了粥场,诸位父老乡亲可以自取之”
“铛铛铛”
“都尉有令,今日粥汤不收一文钱”
“铛铛铛”
“都尉有令,入我剧县须得遵我号令,不从者,杀无赦”
……
嗓‘门’奇大的军卒守在各个路口,将李贤草草制定的各项规定念了出来。
听闻可以喝到免费的米粥,流民们俱是大喜过望,至于后面的几个杀字,仓促间并没有人往心里记。
一路行来,各地的官府豪族对他们畏之如虎,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们好脸‘色’,而对于李贤,百姓们都是道听途说,从未谋面。
不少人甚至绝望起来,若是李都尉在剧县不肯赈济流民的话,那又该如何是好?
堪堪临济边界的时候,兖州百姓甚至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到了剧县,等待大家的会是什么?
第一‘波’抵达剧县的流民有四百人,他们离开兖州的时候,村内满打满算有七百人,可一路行来,却折损了大半乡民。
当初,是族内的族长一力促成了举村迁徙的举措,沿途间伤亡了那么多的族人,如果李贤对他们见死不救,方姓族长已经决定要自戮谢罪了。
好在李贤李都尉有着一颗“仁义”之心,竟然真的愿意赈济流民。
香喷喷的粥汤就在几百步开外,方家村的乡民们甚至闻到了浓郁的米香。
“咕噜噜”,饿了许久的肚子急剧地叫唤起来。
乡民们快速迈动脚步,就要扑向粥场。
谁曾想,半道上突然涌出一队军卒,他们手持利刃,嘴里道:“兖州的父老乡亲听好了,若想领取粥汤,须得遵守秩序,不可‘乱’了次序”。
乡民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明白这伙军卒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方姓族长踱了出来:“敢问差爷,何为秩序?小民饿了一路,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为首的一名军校对着方姓族长微微颌首,道:“你是主事的?”
“小民是这几百口方家村民的族长”
“嗯,这秩序嘛,就是排队取粥的意思,都尉定下这规定,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领到粥吃,不必担心青皮无赖!”
方幽连连颌首,道:“都尉思虑周全,小民明白了”。
说罢,方幽便说道:“让‘妇’孺上前领粥,壮年劳力其后”。
有了吃食,流民便有了存活下去的希望,尚未见到之前,方幽在族人中受到了不少非议,可此番,李贤愿意设下粥场赈济流民,这就说明方幽定下的迁徙之策是行之有效的。
方幽在族中的地位重新得到了巩固。
族长发话,村中的‘妇’孺便迟疑地往前行进,其后,成年壮丁虽然面带菜‘色’,却也无人反驳。
两侧的东莱军卒看到这一幕之后很是欣慰,到了这时候,方幽依旧能够约束族人,这说明他自身有不小的威望,见了米粥之后,能够克制**,让身体虚弱,最需要吃食的‘妇’孺先行,这又说明对方有着一颗“秉公”之心,这样的人物,为首军校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之前,李贤已经吩咐过,如果有青皮无赖滋事生非,不遵号令,可当场击杀!
一众军卒已经磨刀霍霍,没曾想,遇到的第一‘波’流民竟然颇守规矩。
几百步的距离不知道行了多久,一名身材瘦削的‘女’子踱到煮粥的大锅之前。
一名军卒盛了一碗厚实的米粥,递给了‘女’子,嘴里道:“慢些喝,都尉吩咐过,大人可以喝两碗,车轮一下的孩子一碗”。
捧着热腾腾的粥水,‘女’子眼泪滴落到碗中,她千恩万谢,当时捧着米粥便行到了一旁。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百姓很快就按照顺序领到了各自的粥汤。
一旁,都尉府的文吏记下了吃粥的人物数量,等到众人全部吃完过后,他敲了一击铜锣,道:“谁是主事的,过来一趟”。
方幽刚刚把米粥吞下肚子,他抹净嘴角,一路小跑着来到文吏跟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你族中有男丁两百八十一人,‘女’丁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孩童八十人,老者十三人,对否?”
族人的数量方幽早已经铭记于心,闻言之后,他连连颌首,道:“不错,正是如此”。
“嗯,不知道你们有何打算?”
作何打算?方幽被问的愣神。
是呀,原本在迁徙的路上,所有人都把剧县当成了终点站。
可现在,到了剧县,李都尉也肯仗施援手,可乡民们却不可能一直白吃白喝的。
就算李都尉家大业大,也撑不住这种吃法呀。
可是,乡民们又能做什么呢?
“实不相瞒,我等并无打算”,方幽几乎是涨红着脸,才说出这句话。
记录的文吏却也不恼,他说道:“嗯,你们是短暂停留,还是打算常驻?”
方幽饶有兴致:“短驻如何,常驻又有什么说法?”
文吏很有耐心,嘴里道:“如果只是短驻,过了明日午时,这粥场便不再欢迎你们了,你们需要自谋生路”。
方幽急切地问道:“常驻呢?”
“若是常驻的话,只要用心干活,保管缺不了你们的吃食!”
“啊,还有这等好事,常驻,常驻!”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方幽生怕对方反悔,急忙应诺下来。
“那好,如果是常驻的话,你们须得遵从号令”
“那是自然!”
“嗯,如果你们愿意,从今日起便听从国功曹指挥,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国功曹也就是国渊,他对芝麻绿豆大的官职不以为意,只要能够帮到百姓,便是一介白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番,听到文吏吩咐,方幽连连颌首,道:“愿意,愿意,只要能给一口吃食,让大家伙儿活下去,便是为都尉做牛做马也愿意!”
国渊吁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