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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县所处的海域咸度较大,海风吹拂,亚热带的骄阳肆无忌惮的暴晒着冲上海滩的海水,水分飞快的蒸发了,盐粒在盐田底下沉淀。
晒盐的方式经过李贤的改良后为郡府赚取了大量的银钱,成千上万个大小盐田在朐县海岸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朐县狭长的海岸线为大规模的海盐生产提供了天然条件,盐铁暴利,自古皆然,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贩‘私’盐的,人家冒着砍脑袋的危险偷运盐巴,为的还不就是其中巨大的差价?望着连绵不绝的海岸线,李贤意气风发:“这些盐田不错,垄断的滋味就是快活!”
一开始,李贤为了生活,不得不贩卖鱼干,现在,李贤摇身一变,成了既得利益者,他开始享受权势带来的好处。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日子算是天上地下了吧。
想到这里,李贤笑了起来,滚热的海风吹来,带来了微烫的水汽,但他却不以为意。
赤脚踏在朐县城外的沙滩上,李贤向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投去了满意的一瞥,有了银钱的蛊‘惑’,朐县城几乎十室九空,近万户的朐县人拖家带口,呼朋唤友的参与了这次修造港口的计划,几千的当地百姓,又加上数千的降卒,这港口修建的速度也还马马虎虎,李贤却不知道这速度在古代已经是十分恐怖了,没有挖掘机、没有吊车,有的只是一辆辆木轮车、一个个竹制的扁担……
按照李贤的计划,港口应该准确的分为三块:一块为码头,主要有东、西两个部分组成,其中西面为军港,朐县未来的水师就驻扎在这里,平日里严禁百姓出入,更不得渔船进出,简而言之,码头的西面成了军事禁地,没有许可,任何商船民船是不允许驶入的;东面的为民用港口,说成商贸口岸也行,来往穿梭的渔船商船都可以停靠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可以进行一些必要的补给,比如说:蔬菜、盐巴、淡水、‘药’材等等;另外一块为贸易区,由于距离朐县城不远,这个贸易区就等于是朐县城的延伸,只是在这里,所有的税收要比城内高处一成(商品货物),虽然现在只是空‘荡’‘荡’的一片海滩,但李贤打算把它打造成应有尽有的海岸“消金窟”,所谓的促进当地消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至于剩下的一块,那就是防务区了,在这里将会驻扎一支军队,平时负责维护港口治安,抵御外敌入侵。
古人云:不成规矩何以成方圆,来自后世的李贤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一个有秩序有规划的港口和一个‘乱’糟糟的渔港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按照李贤这样的分割布局,即便以后港口进一步扩大,也不会产生功能不明的现象。
码头、贸易区、防务区三者相互联系相辅相成的同时又互不干扰,这样一来能够便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各自的职能,一旦外敌入侵,又不至于慌‘乱’间忙错手脚,可以说,这个港口的设计思想绝对领先于时代。
港口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投付使用,但船呢?真正可以下海使用的大船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造不出来,即便造出来了,那船也不能立刻使用,因为造船需要的木材很特别,别看木头都能漂,但能漂浮和能承重是两码事。
都昌城的船只满负荷运载,而且很是陈旧,李贤早就想换一批船只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如今正好趁着兴建港口的机会,李贤打算拿出一笔钱来造船。
要想找寻合适的造船木材,就需要找到“熟悉水‘性’”的木头,在水中和在岸上不一样,有些材质的木头在陆地奇硬无比,但一旦入了水就立马恹巴了。
最好的木材在云贵之地,材质最好、最适合下水的木材当属铁梨木无疑,明白这一点的李贤早在建港之初就派人四处收购木材,砍伐铁梨木。
反正这时候又没有什么环境保护组织,林子里的木材多的是,唯一不方便的只是运输问题。
一根木材,在云贵可能只是百十钱,可是,运到朐县,起码得要一贯钱,这就是十倍的差价。
建一艘船,起码需要数百根木材,也就是说,每艘海船仅仅是木船的造价就得数百贯!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
第五百零一章怒
朐县大兴土木,消息很快传到了下邳。
董承匆匆觐见天子,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叙述一番。
天子刘协闻听之后勃然大怒,“李贤太过可恨,朕的寝宫还未动工,他竟然还有‘精’力去搞什么港口,朕倒想问问他,是朕的宫殿重要还是劳什子港口重要?”
董承松了口气,在他的大力蹿啜下,刘协终于对李贤萌生了不满。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可以将李贤取而代之!
机会难得,董承趁热打铁,道:“陛下大可将李贤召来,当面质问”。
质问?
李贤麾下有‘精’兵强将,万一他像董卓那般无礼,谁能制他?
事到临头,刘协反而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如此怕是不好吧,我听说青州的都昌港日进斗金,如果朐县也能如此,李贤终归是做了件好事”。
这就打了退堂鼓?
董承很有些恨铁不成钢,“陛下,话虽如此,可是,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哪有一国之君却无宫殿的道理,这干系到大汉的颜面,天子的颜面!”
刘协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异地待得久了,不可避免地会睹物思人,触景生情,“宫殿再大,只有朕一个人住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董承‘阴’沉着脸,他的‘女’儿也跟天子分散了,身为天子名义上的丈人,他总不能劝天子另觅佳人吧?
那样的话,董承岂不是成了小人?
又聊了一阵子,董承s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告辞而去,只剩下刘协一人依窗而望。
朐县有山,又临海,在方圆百里之内,有不少的渔民家里都储存着浸泡几年的木头,那些木头即便比不上铁梨木,但也好过于匆匆下水,未经浸泡的木材,而且,渔民留作自用的木材,自然是经得起考验的。
想到船,李贤不禁怀念起他的船队起来,“甘宁呀,甘宁,你何时才能到来?”
“使君,远处那个黑点是个什么东西?”李贤的耳边蓦地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
随着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李贤果然在蔚蓝‘色’的海面上看见了几个黑点,眉头一瞥,他张嘴说道:“应该是船吧”。
话音刚落,他又抬手唤道:“李轻车,朐县海面上有这么大的船吗?”
傲然而立的李轻车在朐县生活了十几年,说他是个土生土长的朐县人也不为过,前些日子他通过招贤馆的选拔,成为李贤身边的书办,一开始他还不乐意,觉得对方小看了自己,可当他接手了那差事,开始和李贤一起做事之后,他才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书办这职务虽小,但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于是,心有定意的李轻车安稳了下来,他决定踏踏实实的做出个样子,让李贤看看他的能耐,撇去他的这番小心思不提,当李轻车听到李贤的疑问之后,这“傲书生”也是疑‘惑’不解,嘴里道:“使君,朐县海面上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船,即便是过往的商船也没有这么快的船速”。
李当机立断,只见他大喝一声,长声唤道:“来人呐,着令徐盛火速带人前来,不得有误!”。
一时间李贤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也有可能是自己人,也无怪乎他如此设想,按理说甘宁在广陵应该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一刻钟的功夫不到,三艘大小不一的黑‘色’船只便乘风破‘浪’,威风凛凛的出现了在众人的面前。
‘潮’热的海风呼啸的带着帆船破‘浪’而来,眼看着三艘‘阴’森巨大的海船就要冲到近处,隔着十多丈远,李贤突然看到那艘最大的舰船上冒出几个袒‘胸’‘露’‘乳’的汉子,接着便是“碰”的一声巨响,虽然听不到那锚链落水的声音,可那高高溅起的海水还是清楚无比的告诉了李贤:这帮来历不明的船队停船了!
还没等李贤想出个所以然,就听的四周一阵弓弦响动,却是徐盛带领守卫港口的军卒赶了过来,由于没有李贤的军令,对方又没有做出过‘激’的动作,因而这帮士卒也只是拉动弓弦,并未‘射’出箭枝。
许是见到岸上剑拔弩张的态势,为首的那艘大船上“腾地”跳出一个汉子,只见他高高的立在舰首,长声笑道:“岸上是哪位兄弟在?我甘宁来了,哈哈哈”。
“啊?竟是这厮,这家伙也太招摇了”想到这里,李贤把手一扬,示意兵卒放下手中的武器,淡淡的对徐盛吩咐了一句之后,李贤便前行三步,嘴中道:“甘将军来的这么快!”
甘宁不等船桥搭上,便愕然笑道:“啊,竟然是李使君,我得了使君的军令便率小船北上,一日也不曾耽误”。
“好,来得好”,李贤满脸笑意。
甘宁大喝之后,李贤只见他矫健的跳上一艘小船,在两个壮汉的划桨下,慢慢的靠近了海岸。
离着海岸还有一丈远的距离,甘宁竟长身一跳,噗通一声落了水,没膝深的海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可他却笑呵呵的不以为意,抱拳行礼,嘴里说道:“使君,甘宁来也。”
李贤也没问经过,踏步就往前走去,只见他迅捷的伸出右手,狠狠的击打在了甘宁的肩膀上,嘴里说道:“来的好,来的好啊,来来来,快跟我一起回城歇歇‘腿’脚,从广陵到朐县,路途遥远,却是辛苦你了”。
甘宁咧嘴一笑,向李贤身边的徐盛友好的笑了笑之后,嘴里方才说道:“为使君效力,何来辛苦一说?对,使君,那边围拢那么多人,却是在做什么?”
“喔,那是在修建海港,我准备把这朐县打造成一个巨港!”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似乎这事儿对他李贤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面‘色’一喜,甘宁嘴中道:“那感情好,要是这朐县有了港口,咱的水军也有了歇脚的地方!”
颌首笑了笑,李贤把手往海上一指,嘴里道:“我正有此意”。
稍稍迟疑了一番,甘宁还未开口,李贤又转头对徐盛说道:“文向,你去派人通知府衙让他们准备一番,反正一时无事,今儿个,我法外开恩,准许兄弟们开荤喝酒,对了,兴霸,你不让船上的儿郎下来吗?”
那边儿徐盛慌不迭儿的应下了,喜滋滋的当口儿,拔‘腿’就走,这边儿甘宁的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一开始手下探得的消息,说是李贤已经将天子接到了下邳,甘宁还有些迟疑,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甘宁嘴里笑道:“要是使君不怕我手下聒噪,我这就派人唤他们下来,在海上‘荡’了有些日子了,兄弟们的嘴里都快淡出了个鸟儿。”
李贤击掌笑道:“不妨事,这会儿无风无‘浪’,让他们下来便是。”
“好!”甘宁说做便做,只见他把手放在口中打了个呼哨,又摆动手臂对着舰船来回做了几个手势……。
这边儿李贤看的愣愣的发呆,心里头暗骂不已:娘的,手语都出来了,要是摆个小旗子,这厮岂不是要开一代旗语通信之先河?
不多久,甘宁带来的水军便尽数下船。
一行人没有进城,便在城外安营扎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酒过三巡,李贤和甘宁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了荆州的战事上面,只听得甘宁嘴里道:“使君,我听说荆州刘表有意遣使来访,不知是真是假?”
李贤微微颌首:“应该假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