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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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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归乡怀思,虽然邶地这一百多年里混入了不少戎狄和东来的晋人,但卫侯听此地卫音犹存,食物水土和濮阳别无二致,不由更加希望战后能“收复”这里。
    不过卫侯心里也有个疙瘩,前些天,当王孙贾听说他和弥子瑕将历山驻扎的卫师遣去东面剿盗时,急得直跺脚。
    “子瑕大夫也是知兵之人,缘何如此糊涂?”
    当时弥子瑕犹自不服,辩解道:“盗寇肆虐,自然要进剿,这有何问题?”
    “你这是没见识,缺应变的看法,是顾小而失大!盗寇自然不能不防,可彼辈偏偏挑这时候出没于濮南,焉知不是赵无恤的计策,往年可没他这个变数在。我宁可让公孙驱稳重地留在历山,保全大半濮南,也不愿意他为了救巨野而陷入圈套,导致局势糜烂!”
    卫侯越听越觉得有理,痛斥了弥子瑕一番,直让人速速发传车去追回这道命令。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当他听闻西鲁的赵无恤以缉盗和替晋国惩戒卫人叛晋的名义发兵濮南,陷没巨野、垂丘时,顿时掀了桌子,大骂“贱庶子”。
    “果然如王孙大夫所料,但却未曾想到,公孙驱会溃败得如此之快!寡人真不该将濮南防务交给他。”
    不管怎样,卫侯元再也没长留此淇水和范氏、邯郸慢慢对峙消磨时间,坐待齐人取得胜利的心思。他满心只想快些归国,去把窃取他城邑的盗贼驱逐出去。
    濮南虽然既不大也不富庶,只有四个邑,五万人不到,可对于人口不过五十万的卫国来说依然十分重要。
    但卫军现在却动弹不得,本来他们扎营在淇、洹二水之间,南阻范氏,北拒邯郸,是绝妙的战略。如今却成了死地,欲南不能南,欲北不能北。
    恰在此时,王孙贾又献上一计。
    “君上,吾等将万余晋人拖了半月之久,对齐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如今濮南危急,甚至会波及到濮北帝丘。莫不如遣使节去范氏军中,提议两家各走各路,吾等让开渡口放他们去夷仪,他们也不得在吾等归国时攻击。范氏与赵无恤有杀子之仇,此仇远远大过国事,范吉射一定会应允的!”
    
    第406章 争渡,争渡!
    
    十月底,北风徐徐,寒霜初降。
    棘津一如其名,是大河下游的一个渡口,靠近河沿的地方,千百年来堆积的泥沙板结,形成了平坦而坚实的地面。但因为盐分卤水较重,所以只长着些棘丛,能让当地人养些山羊,采摘枸杞,却没有田亩农稼,所以少有城邑里闾。
    这里也是连接晋国和南方卫国、鲁国、宋国等濮济淮泗诸侯往来的交通要道,由卫国人控制,盖着几间庐舍的南岸渡口处系着大小船只数十艘,常年都有河津吏看守。
    在河济之间的兖州之地上,鲁城曲阜随着权臣的更迭和孔丘的到来有了些许改变,帝丘日日唱着濮上的靡靡之音,经济中心陶丘更是一月一个大变样,可偏僻的棘津却几乎永远不变。
    直到战争爆发。
    一棵一半浸入水中的大垂柳下,停泊着一艘独特的船,老津吏一边嚼着鱼肉干,一边朝他那渐渐长大,正编织渔网的女儿唠叨着陈年旧事。
    “自从前年十一月底,赵氏和范氏在对岸打了一场,淹死了百余号人,还有一位晋国君子后,这河面两岸便不安生起来了。去岁卫国就和晋国打过仗,来来往往不知多少次,老夫我过去几十年里见过的兵,还没去年见得多,而今年,只怕还要更严重。”
    比起往常,这里多了一旅从帝丘派来守卫的兵卒,将军营扎在渡口外,把北岸的渡船全部收到了南边,还轮流派人警惕地监视着对岸的动静,生怕有敌来袭。
    渔民和船工们相问,但具体情形连卫卒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在国君一声令下后,卫国与晋国再度开战。这可苦了两岸的民众,往常商贾络绎不绝的场景也停止了,据说他们的车队大都被就地征召,充当了军队辎车。
    大河之上还未结冰,皮肤健康的津氏少女缝补着破漏的网,长脚的鸥鹭在渡船码头周围的浅水里行走寻找鱼虾,忽然警惕地叫了起来。
    本来在岸边守卫瞌睡连天的卫国兵卒被鸟儿们啾啾的叫声惊醒,也猛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举着弓箭和戈矛,“敌袭?”“敌袭”喊个不停。
    船上的少女也放下渔针,抬起眉眼,眯着眼看了一会说道:“阿翁,对岸来人了。”
    ……
    来人人数两百不到,而且打出了鲜明的旗帜,原来并不是晋人来袭,可他们的打扮依旧让卫国人紧张不已。
    翦发文面,黑齿雕题,却冠秫绌……这都是南方蛮夷的标志,和中原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最后让卫人们松了口气的,是那边还有一位冠带华族青年举着以竹为杆,上缀牦牛尾毛的节杖,第一个坐着船过来和卫人旅帅接洽。
    他笑容可掬,言谈有礼有节:“吴国行人归国,途径贵地,数月前曾知会贵国国君,吴人南归时将要借道,有符节信物在此,还请履行诺言,派船渡吾等过河。”
    原来,这正是七八月间从郑、周入晋的吴国使节团,而过来商洽渡河事项的则是虽为吴人,内心却早已被延陵季子华化的南方君子言偃。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个吴国武士,此人身材不高,却长得粗壮勇武。不同于华夏蓄发冠笄的礼俗,他的头发长一尺左右,断成短发,梳成矮矮的椎髻,脸上有双鱼形状纹面,正是太子夫差的亲信专鲫,字伯鱼。
    “诸夏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寒冷,我此番南归,立誓再不北渡大河……”在言偃和卫人交涉时,他暗自抱怨道。
    比起古板的宋国,富庶而脆弱的曹国,国人奸猾的郑国,还有老态龙钟的成周,晋国的风土和人情其实更对专鲫口味。与戎狄相杂而苍茫浑厚的唐风,汾水畔燎口的糜子酒,还有六卿子弟的尚武和昂扬。
    而在赵氏下宫的那些天,他更是对赵鞅这位豪迈的次卿青眼有加,总算是明白,赵氏为何会出现赵无恤这样的人物。
    虎子必有虎父!
    但那是在入冬天气转凉前。
    专鲫生于江南卑热之地,从未见识过雪的冰凉,更没有经历过北方这寒冷的天气。比不了八月间入晋时的短甲短褐,如今在瑟瑟北风中,他紧紧裹着晋国赵氏赠送的皮毛裘衣,却依旧被河边的阴寒冻得直打哆嗦。跣足也跣不了了,身在北国,必须学会脚踩内衬皮革的温暖鞋履。
    他瑟瑟发抖,用叽里咕噜的越语咒骂北方的鬼天气。这位一度向往为吴王征服北地诸侯的吴人勇士,如今却冻出了青鼻涕,像一头生病的老虎般狼狈不堪。
    没了刚出来时的豪言壮语,他和对岸挤作一团点火取暖的吴人一样,现在更像是南归的雁鸟。
    所以当归乡心切的专鲫听言偃和那卫国旅帅说了半天,对方却依旧支支吾吾不肯派船时,顿时火冒三丈高。
    “贼!”
    他也不怕冷了,一手将身上披着的绒毛裘甩开,朝那吓得几乎跳起来的卫国旅帅紧逼几步,摸着腰间的鱼肠剑恶狠狠地骂将开了,虽然无人听得懂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言偃乘机捡着其中有用的话翻译:“这位虎贲乃是吴国下大夫,屈尊过河来向你一小小旅帅索要渡船已经十分宽厚,汝等竟还要拖拖拉拉,这是何道理?”
    那旅帅看了埋头不敢说话的老津吏一眼,苦着脸说道:“贵使息怒,此事朝中大夫也有过嘱咐,但当时晋卫尚未开战。如今不一样了,贵使刚从晋国归来,下吏得派人去廪延邑里禀报过才行……”
    “得需多久?”
    “来回三四十里,入……入夜时分即可。”
    入夜时分?现在只是午后,这意味着吴国人还得在河边挨冻大半日。
    专鲫听言偃翻译一番后,再度暴跳如雷:“再拖延片刻,吾等南方勇士都全部冻成冰棍了!对面的吴国行人乃是中大夫之尊位,哪能在这野地里长期等待!”
    言偃也诉苦道:“正是,今日天气阴沉,眼看就要降雨,吾等的车队里还有要献给贵国国君,以及诸位卿大夫的贵重礼物,风吹雨淋如何使得?还请通融一二,让商贾、工匠将其先运过来再说,若是有什么损坏,到时候吾等只能说是在棘下被汝等阻拦的缘故……”
    专鲫也继续威胁道:“硕大楚国都被吾等的大行人和军帅孙武子击穿,若是卫国怠慢使节,保不准明岁大王就带甲十万来濮上观兵,到时候让卫吴交恶的罪责,汝担当得起么!”
    那卫国旅帅只是一个小小上士,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在言偃的好言劝说,以及专鲫的恶语胁迫下,只得答应通融,先让吴国大行人屈无忌带着商贾、工匠等携礼物渡河过来,喝碗热鱼汤暖暖身子再说。
    ……
    宽阔的大河潺潺流淌,如今正是枯水季节,所以河中沙洲不少,但论宽度,这条河依旧是北方之最,唯独南方吴国所处的大江能与之匹敌。
    两条大河,两种同为农耕却有差异的生活方式,粟麦造就的文明,以及稻米造就的文明。
    护送大国使者渡河,自然要派外表最体面、行驶最稳重的船只,于是老津吏便被旅帅点了名。他那戴着斗笠,脸深深埋在蓑衣里的十六岁女儿也握着撑杆随行。
    大河边的撑篙船顶棚低矮,空间宽阔,没什么复杂工艺,内陆的人贬损它们是建在木筏上的破房子。其实除了最贫穷卑微的渔民外,大家都努力把船雕画得美轮美奂,而其中就数老津吏家的船最为干净体面,这还多亏他有个巧手和心细的女儿。
    眼前这艘船漆着深浅不一的黑色,木舵柄雕成鸬鹚,栏杆扶手上则是刻着鱼纹,它的甲板上堆满撑竿、绳子和装水的罐子。
    此外还有被称为“篷”的简陋小帆,两根撑起的竹竿张开了一席皮布,此物见于记载要等到几百年后的东汉。
    当那位高冠黑衣,裹着熊皮裘,腰挂长剑的“吴国行人”登上甲板时,老津吏不由眉宇一皱。
    他迎来送往这么多年,卿大夫,乃至于国君也见过几十个,但眼前这一位却有些不一样,让他感觉怪怪的,腰杆粗壮,举止似常年的军旅之人,而不像雍容的行人大夫。于是他对女儿使了个小心行事的眼色,一边撑着杆,一边像以往那样唱起一首渔歌,或者谈吐些风土人情,似乎是想让贵人开心讨些赏赐。
    但“吴国行人”从始至终板着脸,盯着对岸和身后的情形,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老津吏更加确定其中有问题。
    棘下渡口的几十条船齐齐驶到北岸,让那些赶着车马,上面拉着厚重器物的“商贾”“工匠”“隶臣”登船。
    迎接“吴国行人”的大船上,看到这场景,老津吏光秃的眉头颦得更紧了,只因为那些吴国武士手持短剑环绕于其身侧,所以他不敢发音。
    南岸潮湿的地表上,专鲫没有重新披上裘衣,而是呼着白气,光着膀子迎接北风,以及那些正在破浪驶来的船只,用吴语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过来了……”
    “然,计成矣。”言偃心情则要更复杂一些,这种事情本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既然屈大夫允诺,自己作为属下,就得照办。
    “一会尽量少杀人,吾等答应赵卿的事已经做到了!”
    ……
    这来回两岸的一刻时间里,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直到船只平稳靠岸,老津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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