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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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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武库后,旁边就是范氏的宫室,那些建筑还是很雄伟华丽的,重堂邃宇,层楼疏阁,连栋结阶。
    无恤指着那边说道:“范氏自封于朝歌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传袭了五代人,虽然只是卿族而非诸侯,可毕竟创立这么长时间了,继承了殷商和卫国两代的百里膏腴,朝歌又是晋国与齐、卫、鲜虞、北燕的交通和贸易中心,所以非常富庶。”
    这些还只是封存在武库内的,算上范吉射带走的那些兵卒所持,随后又被赵军俘获的武器装备,算上朝歌守卒们手里的家伙,说范氏的财力能武装三个军绝对不是夸大。
    赞完以后无恤又叹息道:“只是这辉煌的赫赫千乘卿族,拥有这么多的子民和武备,为何这么轻易就城破家亡了呢?”
    身旁的僚吏和家臣皆拱手道:“因为赵氏有昊天护佑,将军英明神武!”
    一片颂扬声中,也有一点异样,跟在最后面的武库令吏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赵将军善战不假,赵卒勇于二卿之兵不假,但小人认为,范氏之亡还有自身的原因。”
    赵无恤看了那武库令吏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范氏家族的治家之道走歪了,他们把苛刻当作明察,把欺诈当作智慧,把做作当作忠心,把计谋多端当作有本事,把聚敛财富当作才能。这就好比去了毛的兽皮,大则大矣,却正是破裂的路子,所以才会先亡……范氏之亡,还望将军引以为戒啊……”
    旁边众人勃然变色,喝道:“大胆!”
    赵无恤却阻止了他们:“盛极必衰,水满则溢,他说的有道理,我的家宰孟谈说过,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是我亲手将范氏覆亡,他们的教训,我自然会吸取。”
    他又看着那名身体瘦小,容貌不扬的武库令吏道:“你叫何名?”
    “小人薄疑,朝歌本地人。”
    “好,薄疑,我听说破城之时,中行寅只顾着逃走,朝歌宰则带着死志,派人来令你将武库和粮仓烧毁,你为何未从?还带人守卫此处,完好地献给我?”
    薄疑垂首道:“我是范氏之臣不假,但这里不单是范氏的府库,还是朝歌人,乃至于河内数十万生民的粮仓。小人职务虽低贱,却也知道大战之后必有灾年的道理,战事对河内农事影响极大,今年的收成能到往年一半就不错了。我宁可背上不忠的罪名,也要将这里留住,还望君子能吸取范氏的教训,将这些粮食分给河内黎民一部分,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这下子,赵无恤更对这名小令吏刮目相看了:“你有这般见识,却仅能做一个区区仓吏,范氏屈才如此,不亡待何?”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并让人作出战后抚恤民众和赈饥的章程来,力求秋收前不会饿死一个人!如今人心未定,你暂且继续替我管理府库,我会派个计吏来做副职,协助你管好此地。好好做,我保你俸禄不缺,以后还有升职!”
    觉得自己又捡到了一个可用之材,赵无恤很是高兴,就在此时,城外柳下跖和虞喜又送来一道喜讯。
    ……
    戎车缓缓驶入视线,车上是一张蒲席,鲜血在席子和车舆上流淌凝固,中行寅胖大的尸体躺在上面,就像一头猎获后被剥了皮的熊罴。
    据说他先是服毒,接着以匕首捅自己肚子,双管齐下后还未死透,可惜已经救不回来了。
    赵无恤看着那具尸体良久,让人来辨认,确定是中行寅无疑,这才大笑道:“子石为我去了一块心病!二三子,邯郸、柏人虽还未下,但范、中行二卿相当于灭亡了!”
    众人皆过来围观贺喜,他们却不知道,赵无恤虽然看上去大喜过望,可心里面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无恤心里是百感交集的:范吉射、中行寅治下有二十多个县,百余万民众,万千家臣食客所拥,一朝振臂,三军呼应影从,也曾不可一世,也曾主导晋国的军政大事,历史上他们甚至差点成功翻盘,击败其他四卿。
    可如今,这一切都灰飞烟灭去了。
    范吉射自焚而亡,是真的化成了火灰。中行寅的尸身则躺在车上,以蒲席裹着,被众人围观,如同玩物。所以赵无恤见了他们的下场,不免觉得这世间盛衰无常,没了想象中战胜强敌后的兴奋。一时间兴致缺缺,脑中浮现的,则是如何治理这片被战争肆虐数月的土地,如何分胜利果实,如何善后……
    倒是薄疑的表现和建议,让他有了一丝灵光,范氏官吏民众对二卿的忠诚,或许没有想象中根深蒂固……
    他随后吩咐把这辆戎车在朝歌城中转上一圈,让那些投降的守卒和民众都看一看,这之后才将其收敛,以下卿之礼葬之。
    同时下达的,还有一条约束军纪和治民的法令。
    “与赵氏为敌者,范、中行二卿也,与百姓无关。小子与朝歌父老约定,赵军在朝歌期间,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此外不劫掠一家,不乱杀一人,不乱戮一吏,众人各司其职,以待秋收!”
    这道命令传遍了朝歌每一个街巷里闾,得知赵氏不会清洗城池,不会行苛政,甚至答应开仓赈济后,朝歌民众内心稍安,那些投降的令吏更是高呼赵氏宽容。
    胜利就在咫尺,这时候作为一个有大志向的政治家,要做的不是疯狂报复,而是要开始设法收买民心……
    不过中行寅已死这件事情还是得宣传出去,让归附的人安心,让盟友坚定态度,让敌人惊恐畏惧。
    赵无恤将此事简略地写成了一封信,封进竹筒里让骑士送往温县。
    希望这个消息,能让重伤养病的赵鞅高兴一下……
    “果然像当年瓦之会时孔子说过的一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这么快就入秋了。”大河边上,晋国中军佐用疲倦的嗓音评论道。
    他在大战中于十多步外被一箭射中,从肋骨间穿透过去,幸好有甲衣保护,稍微阻止了箭矢,没有伤及心肺。纵然如此,也是难以医治的重伤了,伤口依然受到了感染,是名为“七日风”的绝症。
    好在有灵鹊医者诊治,赵鞅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挺过来了,可后遗症仍然存在。他全身乏力、头晕、头痛、局部肌肉发紧,一个多月过去了,才勉强能下床,却仍然无法行走,更没法理政,内事交给长女季嬴,外事则是赵无恤继续帅军东征西讨。
    赵鞅因为四肢无力,只能乘坐赵无恤让工匠打制的木轮椅活动,这种名为“轮椅”的东西装有木头与青铜制成的轮子,还配有毛绒垫,能让老父舒服一些。
    黑衣卫士郑龙将载着赵鞅的轮椅推到了汹涌东流的大河边,在能下床后,他总喜欢来河边久久停留,看渔船捕鱼,看舫舟川流不息,之后许久,卿士都不曾说话。
    关于季节,他的评论倒是没错。如今已经是七月中下旬,立秋将至,凉风开始吹,露水开始降落,寒蝉开始鸣叫,老鹰于是祭鸟,旧的事物成熟或是衰老飘落,人生世事变换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隐隐响起了脚步声。
    郑龙知道,这是主君的长女季嬴来了,他已经很熟悉她的走路方式了:轻巧而优雅,如同在水面欢快地跳舞。
    果然,她很快便出现在郑龙的视线中,一身火红的深衣,环佩叮当,因为走得急,身后的侍女都快追不上她,无法为她举起身后的长摆。
    季嬴也不在意自己长裙坠地,望见赵鞅的背影,便趋行过来行礼,举袂遮住白皙的面容,随后献上手里的东西。
    “父亲,是无恤来信了……”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看送信人的样子,或许是好消息!”
    藤纸上细小的字体密封在翠绿的竹筒内,赵鞅似乎感觉到了信中的内容,伸手接过。
    “但愿如此吧。”赵鞅不置可否,受伤卧床一月,昔日强健的身体又几乎废掉后,他性格变了许多。
    他表现得不急不忙,先让郑龙和季嬴将他推回亭中,这才慢慢展信而读,看了一遍又一遍,皱眉又展眉,良久后才长长地叹息一声。
    季嬴好奇地问道:“父亲,信中写了些什么?”
    赵鞅揉了揉又开始发痛的太阳穴,淡淡地说道:“无他,只是晋国又死了一个卿士而已……”
    虽然赵鞅表现平静,不过细心的季嬴却发现,父亲饱受病痛折磨,瘦了一圈的面容上隐隐露出了一丝笑,而扶着轮椅的左手,也止不住开始激动地颤抖……
    
    第672章 扫清门庭
    
    灵鹊医者曾抱歉地断言,赵鞅以后恐怕都无法走路了,更没法上阵杀敌了,甚至连乐灵子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指望医扁鹊早点来晋国。
    晋国中军佐不希望敌人知道自己变得有多么羸弱,温县及宫室内外里布满了眼线,也布满他无法攀上的阶梯。自从能下床榻后,赵鞅便每日坚持让侍卫带着他在外面活动,虽然他仍然不能走动,必须倚靠轮椅,而且活动量一旦过多,便会伴随着肌肉抽搐的痛苦。
    但每隔数日,他还是会坚持召开朝会。
    在凡、共之间的大战中,温县大夫赵罗犯下了临阵溃逃之罪,论罪当斩,看在他儿子十分尽力的份上得以活命,被赵鞅赶去守祖庙,温县的兵卒全部交给邮无正和赵广德管辖。至于温县的内政,赵鞅从家臣团里挑了几名可靠的僚吏主持。
    赵氏的控制范围渐渐覆盖了整个河内地区,各地都要留人驻防,还要有能独当一面的僚吏治理刚刚归附的民众。
    所以每次朝会,赵氏的家臣们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得到任命。
    不过今日却与众不同,赵鞅带着他们移驾大河边上,与众人一起看滚滚流水。
    良久后,赵鞅才缓缓说道:“我数年前生病昏迷,曾做过一个梦,梦到被天帝邀请到帝庭中遨游,与众神饮宴,期间被一对熊罴袭击,我手无寸兵,差点被他们所伤,是一位英武少年将其射杀。事后天帝对我说,晋国将有大难,我也会卷进去,而吾子会助我灭掉两位上卿,熊和罴就是他们的祖先……”
    他接着向众人展示了赵无恤的信件:“如今梦境应验,无恤已破朝歌,中行寅已死,二卿俱亡!”
    众人大喜,纷纷上前祝贺赵鞅,尤其是那名叫栾激的家臣满口阿谀奉承之言,过去几年里,他很能讨赵鞅欢心。
    可今日赵鞅却不理会他,而是唤来负责温县舟师的古乘,对他说道:“你曾经对吾子说过,赵氏门客虽多,却良莠不全,有的能当六翮用,有的则是没用的腹背之毛,无恤觉得此言得当,向我推荐了你,余今日便要从善如流,抓一把生了跳蚤的腹背之毛拔掉!”
    他一挥手:“将栾激押上来!”
    众人大惊,却见黑衣侍卫从人群里揪了栾激,他一身中年文士打扮,穿鲁缟戴高冠,鞋履尖上还镶嵌着珍珠,卖相很是不错,此刻却满脸惊骇。
    赵鞅定定地看了栾激几眼,突然下令左右道:“将此人丢进大河里!”
    栾激大惊,被两名虎贲按着双手,大呼小叫道:“主君,不知仆臣犯了何罪?”
    “我喜欢声色,你便在民间寻觅美色送来;我喜欢宫室台榭,你就立即去修;我喜欢良马和好车手,你就拼命去找。但我求贤已经数年了,你却一个贤人也没有引荐,而且还敢离间我与无恤的关系,甚至还被新田的知伯收买,将赵氏的情报告知他。所以说,栾激此人只能培养主君的过错而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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