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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开始翻看起来。
这些稿纸上画的写的都是陈旭后世了解的东西,飞机汽车轮船火箭火车自行车电视等等,而且简体字也写的很潦草,其中一些仔细还是能够辨认出来,但大部分似是而非不认识。
对于秦始皇看自己的稿纸,陈旭也没理会,而是用线段法很仔细的给子婴讲解这道行程问题的解法。
半个小时之后,授课结束,陈旭照例奖励了子婴一颗棒棒糖。
“子婴,你先出去,朕有话要和少师说!”秦始皇放下手中的稿纸。
“是,孙儿告退!”子婴很有礼貌的拱手施礼之后退出房间。
陈旭知道秦始皇肯定有话说,因此去把门关上之后拱手笑着说:“陛下有话请说,臣洗耳恭听!”
秦始皇摆摆手说:“爱卿请坐,今日朕不告而来,一是想来看看已经在朕的后宫传的沸沸扬扬的游泳池,二是也想旁听一下爱卿给子婴授课,上次爱卿讲的唐王和魏征的故事令朕受益匪浅,今日这堂课寓教于乐,用寓言故事教育子婴也充满新意,不过这刻舟求剑朕记得好像是《吕氏春秋》中的一篇故事!”
“是的陛下!”陈旭拱手点头,“当日臣初来咸阳,陛下把吕相府赐给臣,臣在收拾书房的时候发现了一书柜的竹简,正是一部《吕氏春秋》,臣于是安排人将这部书整理成册,平日闲暇之余便会翻看一下,这刻舟求剑的确是吕氏春秋中记载的一则寓言故事,对小孩子具有好的教育意义。”
对于秦始皇和吕不韦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陈旭还是知道一个大概,不过都是根据的历史传说和故事,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秦始皇这个当事人才最清楚。
秦始皇默然许久之后说:“吕相当年与朕有大恩,朕夙夜不敢忘,但后来他权势太盛已有谋逆之心,朕不得不下旨斥责与他,不曾想他竟然饮鸩而亡,他之死非是朕的本意,因此吕相后人朕皆善待,就算是吕相府虽然空置,但朕也从未曾动过分毫,去年朕巡游东南遇到爱卿,就知爱卿必然是除开吕相之外对朕帮助最大的人,因此便把吕相府赐给爱卿居住,也是希望得到爱卿的大力辅佐。”
“陛下放心,臣既然答应出山辅佐陛下,必然不会食言,但臣乃是山野村夫,闲散习惯了,因此上朝议政这种事对臣来说是一桩折磨,因此臣便搬到这城外的别院居住,非是臣懒惰,实在是不习惯城内的嘈杂和庸扰!”
“朕知道,爱卿虽然不上朝议政,但科学院和工厂报馆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书局撰史馆也陆续筹备完成,包括三省六部改制,货币改革甚至扫平河南和攻阀河北都是爱卿的功劳,爱卿所作所为不光朕看的清清楚楚,满朝文武公卿和咸阳百姓也都明明白白,因此朕今日来就是想特别感谢爱卿为朕和大秦做的这一切,爱卿受朕一拜!”秦始皇说完站起来对着陈旭拱手深深一辑。
“陛下大礼臣不敢受!”陈旭赶紧站起来拱手还礼。
第601章 吕氏春秋
君臣两人对拜之后,秦始皇紧紧拉着陈旭的手说:“关于储君之事,爱卿应该已经知道朕的担忧,扶苏非是最好的储君人选,但古来君侯王制传承,皆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贤,朕以前求药长生,也并非求长生不死,而是担心朕一旦去世,大秦将会无人能够继承朕的大统。”
“此前朕一直担忧有三,一是岭南之百越,二是西北之匈胡,三是六国之余孽。眼下扫除匈胡之患近在眉睫,此次秋伐之后必然西北安稳无虞,此去一忧也,对于岭南之地,朕也先尝试爱卿的蚕食之策,等一年之后看成效如何,至于六国余孽,才是朕最为担忧之处,朕去岁巡游东南,先后遭遇六次匪徒袭扰,冉颡实力最强,而博浪沙最为险恶,而这两次皆都是爱卿提前给予警示朕才得以幸免逃脱,六国余孽忘秦之心一日不死,则大秦一日不得安宁,方才爱卿说到要减免赋税之事,朕感觉忧心忡忡,若无足够的粮食支撑,我大秦便养不起百万兵卒,没有足够的兵卒又如何能够维茨我大秦的安稳,此乃逆背之理,朕无法释怀……”
秦始皇说到这里看着陈旭:“朕并非不能轻徭薄赋修生养民!奈何天下局势非良机也!”
“陛下弈道若何?”陈旭神色淡然的问。
“朕对于围棋精研不深,略懂皮毛而已!”秦始皇毫不掩饰自己的围棋技艺,坐下来笑着说,“莫非爱卿想与朕对弈一局?”
陈旭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陛下,臣对于围棋并不精通,但臣想说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对弈者不如旁观者看的明白!”
“唔,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有这种感觉!”秦始皇点头。
“治国其实一样,陛下身在局中,虽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却总是被对手的棋子吸引目光,所思所想都无法跳出棋局之外来看待这件事,六国余孽虽然扰乱不安,但其实这盘棋大局已定,胜利早已握在陛下手中,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如此忧心忡忡戒备森严,面对六国余孽,陛下要做的不是严防死守,而是要断其根基,而后慢慢围而歼之。”
“还请爱卿详说!”秦始皇神情颇为意动。
“六国余孽者,皆都是此前六国王孙贵族后裔,潜伏于民间蠢蠢欲动,然而这些人一无将帅,二无兵械,三无谋士,平日看似扰乱不堪,但实则群龙无首,所倚重者,唯六国之民耳,而六国之民如今皆归陛下,他们或饱暖或贫穷皆在陛下也,民以食为天,若是继续重役苛税,百姓依旧缺衣少食,若是轻徭薄赋,数年下来天下之民皆都衣食无忧,一旦百姓衣食无忧必不会再生异心,则六国余孽必然民心渐失,这就像一根树藤,根基为六国之民,断其根基,这树藤必然慢慢枯萎。”
“陛下既然已经掌握主动,又何必背负压力严防死守,眼下压力承受者不是陛下,而是六国余孽,陛下无需大动干戈,只需施展两策就可以将六国余孽打的丢盔弃甲!这盘大棋也必然大获全胜。”
“哪两策?”秦始皇脸色严肃,双眼之中有光华闪烁。
“其一,轻徭薄赋!”
“其二,松绑户籍!”
“陛下,六国之民皆都不熟我大秦律法,对于如此严苛的户籍管理制度更是从未经历过,加上重农抑商的策略对于六国商贾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压制,炼制钢铁和打造新式马卒装备的经过,以及此次赈济灾区的情形陛下也看到了,商贾其实是大秦强大和繁荣极其重要的力量,就像要修建全国的水泥马路一样,缺少了商贾的加入,则压力就会全部落在朝堂之上,征召役夫、征召刑徒、役使奴隶都会造成民众对朝堂的不满,同时朝廷还要安排运送大量的粮食和工具,但若是把修路的事情交给商贾去做,则此事便可迎刃而解,因为商贾的操作方式必然和朝廷策略不一样,也不需要朝廷操心乱七八糟扰民之事,而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大秦获得了一条平坦的马路,因此为了加快大秦的建设,我们不禁要给农民松绑,同样要给商人松绑,给商人减税,让商业更快的发展,同时还要给匠工松绑,让所有的匠工可以自由制作和售卖器物,只有天下百姓皆都自由耕作劳动,则物资必然极大丰富起来,陛下先前问臣九州轶志中那大唐王朝是如何治理国家的,那么臣现在就可以回答陛下,大唐和大秦眼下一样,采用的是三省六部九品官职制度,但士农工商无分贵贱,君臣励精图治,短短数年便将大唐打造成了一个繁华盛世!”
秦始皇听完之后沉默许久之后点头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朕的确身具棋局之中无法看的清晰明白,爱卿今日之言朕必然仔细思量。”
“陛下圣明!”陈旭站起来笑着拱手,“臣近日嘴馋,制作一种改良的冰粉,臣请陛下去品尝一下!”
秦始皇也满脸笑容的站起来:“好,朕已经听闻乃是果肉冰粉,刚好解馋!”
“陛下请!”陈旭推开书房大门。
“父皇!”扶苏牵着子婴站在院子里,脸色惶然无助。
“哼!”秦始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公子请!”陈旭脸色和煦的请扶苏和子婴同行。
来到餐厅,陈旭吩咐厨师把做好的果肉冰粉端出来请皇帝、扶苏和子婴品尝。
连吃了两碗色香味俱全的果肉冰粉之后,秦始皇便吩咐摆驾回宫,扶苏也带着子婴一同离开。
“公子如此失魂落魄,难道是被皇帝骂了?”目送数千黑压压的禁军护送皇帝仪仗远去,虞无涯抱着铁剑站在陈旭旁边好奇的问。
“嗯,算是吧,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骂的!”陈旭点点头。
“恩公你好坏!”虞无涯耸耸肩。
陈旭黑着脸转身往回走。
这种事和虞无涯这种直肠子说不清楚。
如果不是陈旭,秦始皇今天绝对不会说这一番话。
但今天说出来,如果扶苏还不能做出改变的话,估计这辈子真的就没机会当皇帝了。
皇帝已经表明态度,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崇尚儒学的儿子接替他执掌大秦。
而秦始皇能够说出这番话,自然还是因为陈旭的原因,同时也是向陈旭表示皇帝的立场,立储君可以,但是要达到我的要求。
至于给子婴上课讲述吕氏春秋内的寓言故事,陈旭自然也并非无的放矢。
刻舟求剑是吕氏春秋之中记录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皇帝必然知晓,因为吕氏春秋在吕不韦组织人手编撰完毕之后献给皇帝,而皇帝那个时候还未正式登基称王,肯定是完整看完过,不过吕不韦死后,这一本花费了吕不韦无数心血的皇皇巨著就被束之高阁。
用一个吕氏春秋中的故事来教子婴,是陈旭早就准备好的,无论皇帝今天有没有旁听,必然会知道故事的来历。
陈旭只是向皇帝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时移世易,万事万物因时因势而变,不能墨守成规拘泥于狭隘的眼前事物,吕不韦乃是商人,对于商业自然有非常深刻的认识,知道农商并举才是治国良策。
吕氏春秋陈旭让陈平等人重新誊抄整理之后,陈旭也曾仔细研读,实际上对于治国来说,吕氏春秋这部以儒家理论为主,以道家的黄老思想为基础,以名、法、墨、农、兵、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为一炉,形成了一种非常丰富而且理论翔实的治国方略,在陈旭看来比荀子的礼法治国更加符合当今的大秦,可惜的是秦始皇太过崇尚法术,加之对吕不韦的不满,这样一套治国宝典被弃之不用。
而眼下大秦需要快速发展经济,必须尽快改变大秦的国策,因此把吕氏春秋提出来看看皇帝的反应如何,毕竟吕不韦去世已经二十年,秦始皇也不是当日的秦王,许多事情应该早已看的更加清晰明白,心中的块垒早已开始松动,只不过满朝文武大臣没人敢提出来而已。
就像当初提出占用嫪毐的别院用来办公一样,陈旭身份不同,想法不同,在秦始皇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同,由他提出来,皇帝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果然,今天这节课的内容并没有让皇帝有太多的反应,甚至还提到对于吕不韦的感激之情,可见皇帝对于那场让他愤怒的过往已经开始烟消云散。
后院的游泳池再次传来了一群公主和侍女杏儿等人的戏水嬉笑的声音,没有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