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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辛盈见小翠走了,紧随其后,将门从里插上了。此时钱小姐已坐了起来,欲穿衣下床。吴辛盈却几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钱小姐,一双手忙在钱小姐身上摸索,嘴里一叠声道:“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哦,你真美,美人儿,你是我的了。……自从见了你之后,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像梦幻一样消失在桃林时,我的魂也被你勾走了。今天我来……别,别拒绝我,我要索回被你勾走的魂,还我……哦,你的玉体如此美妙。哎哟……别别,别抓我,迟早还不是一样?你看,手被你抓破了不是?出血了。我今天来,就是死,也要与小姐做一对生死鸳鸯。”吴辛盈边说边撕扯钱小姐内衣。那钱小姐毕竟是娇花弱柳,哪禁得吴辛盈的侵袭,被子早已掀掉一旁,钱小姐的玉体正娇喘微微,透着馨香横斜在枕上,在吴辛盈的眼前展露出风情万种。最后的一点披挂也被扯掉的时候,吴辛盈欲火中烧,将裸体的钱小姐紧紧抱住,便在钱小姐脸上狂吻了起来。
那钱小姐没任何思想准备,吴辛盈闯进来时她就意识到来者的用意是什么。钱小姐从小家教甚严,十分怕羞,吴辛盈一言不发就动真格的,有心喊人又丢不起人,不喊人自己实在不知如何应付,只凭本能进行抵挡。钱小姐见吴辛盈的手脸已被抓破,血痕斑斑,但吴辛盈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和他的甜言蜜语也着实感动了她。当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吴辛盈面前时,她再也不想挣扎了,她已经被这个人看到了,她的高山和幽谷,全被眼前这个人游览阅读过了,她迟早是他的人了,反正亲事已订。这么一犹豫一放松,吴辛盈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脱掉衣服,硬是钻进了钱小姐的被窝……直至三更时分,方在钱小姐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喊醒在门外台阶上微睡的小翠,神不知鬼不觉开门离去。
吴辛盈离去以后,丫环小翠进得屋来,见小姐面红耳赤衣被散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钱小姐一见小翠,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开口喊一声“小翠”,不知怎的便滚下珠泪两行。
小翠便安慰道:“反正你迟早是他的人,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小姐你要多珍重。”
吴超民与亲家共同为儿女选定吉日娶亲,这一天定在八月中秋节。喜日子那天,吴家上下一片喜气,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彩轿到来时,喜庆的鞭炮鼓乐喧腾起来。因新娘子的美丽远近闻名,围看热闹的人特别多,院里院外以及整条胡同里都挤满了人。吴辛盈满脸喜气,一副志得意满佯狂之态。这儿有个风俗,娶来的新娘子,不准将花轿抬进家门,必须在离家门百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由伴娘搀扶新娘,踏着一溜绣花红毡,踩着红毡上事先摆放的糕点之类,自己走进家门。这从下轿到家门的礼节,取意为“锦绣前程步步高”,愿新娘到来给婆家给丈夫带来吉祥带来好运,同时还暗指新娘自动找上门,有攀附之意。到大门口,新郎家的大门必须紧闭,由新娘在门上连扣三下门环,每扣一下便喊—声“爹,娘,请开门!”然后门由公婆一人一扇同时拉开,新娘方能走进家门。这一礼节,意思是,压新媳妇的傲气、娇气、火气,其实际意义是:你既嫁到我家,在公婆面前就必须低声下气,同时又是给公婆顺气,因为公婆听新媳妇第一次称呼,那感觉是既新鲜又快乐,所以说是顺气。这几声叫门,看起来简单,其实很有讲究,有许多公婆日后和媳妇之间关系好坏,就是缘由于这几声喊叫上。最令人满意的叫门,应该是声音要甜要软要绵,要将羞涩典雅和克己让人的意思表明出来,要温和要顺从要谦卑。最忌讳声音尖、促、急,那样公婆一听,虽照样给你开门,但脸上神色必然阴暗,气就不顺,不顺就憋闷,憋闷就要比鸡骂狗:“瞧那猴急的样,没教养的货”,于是婆媳关系就要紧张,日子一长相见相惮,不见互咒,人前人后,积怨诉不完,家就容易生事端,媳妇就成了万恶之源,那源头就是这三声叫门的声音。
彩轿停下了,围观的人争先恐后往前挤,都想就近观看,渴望能亲耳闻听新人叫门,亲自判定新媳妇声音之好坏,日后有个说嘴的由头。由喜娘掀轿帘时,鞭炮已停,人们屏息敛气,场面虽大却鸦雀无声。插了鲜花满头的喜娘终于掀开了轿帘,轿帘掀开的一瞬,新娘的红盖头却掉了出来,喜娘拾起盖头正有些蹊跷,心里怨新娘,怎么连个盖头都顶不好护不住,再准备给新娘顶上时,却“嗷”地一声惨叫起来,吓得连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红毡上,糕点腻了一片。原来钱小姐七孔流血,白眼珠上翻,面孔扭曲,面色青黑,龇着的牙白森森地,衬着上过口红的血嘴,加上一身彩衣,好似刚从地狱冒出来的一具活鬼,狰狞可怖极了。靠近花轿的人群里,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新娘子死了,新娘子是死的。”
刹时间,人群炸了集似的,有胆小的往外挤,有胆大好奇的往里拥,一场轩然大波顿吋掀起。前来送新娘子的钱老大和钱老二,是钱小姐的两个哥哥,他们一见妹妹暴死,放声痛哭:“我妹妹上轿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吴辛盈却呆呆地立在轿前,看着狰狞恐怖的尸体,不理解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他望着钱小姐,眼前浮动着桃花下那美丽的倩影,那回眸的姿态,那袅娜的徐缓移动的步履,翠绿的衣裙在粉红的桃园映衬下那个仙子般的钱小姐;浮动着那个幽秘的夜晚,那软玉温香般的玉体,那一惊一乍如怨如诉的叹息,那山山水水令他目不暇接,意乱神迷的钱小姐,此刻,都被僵硬封锁住了,他贪恋的美色成了丑陋的恶鬼,正嘲弄着他美梦成空,更像是索命的判官对他进行无声的审判,他的眼前出现的怎么都是血淋淋的幻觉,他被父亲的一声呼唤所唤醒:“儿啊,我儿,你醒醒!”
吴辛盈一哆嗦,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浑身骨头被抽掉了似的,由两个家奴搀扶着走回家去。吴辛盈的母亲正在号陶大哭:“天哪,我的命好苦啊,我儿的命好苦啊,命中注定娶不成媳妇啊?老天爷啊,你莫不是要灭吴家断吴家的后代根么?上辈子我们作了什么孽哟!”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都说这家子主凶,风水不好,两个新媳妇都还没进家就暴死,阎王爷发怒了,香火看样子要断了。吴家属小康人家,衣食丰足,俗语:一家饱暖千家怨。加上平日自视高人一等,在比自己家境差的人家面前夸富显贵,说话都喜欢在人话上,因此,不得人缘。自从与钱家订了婚,惹得许多人更加愤愤不平,怎么风水都被他家占了,十个手指头他吴老头都含在嘴里了?如今见钱小姐死去,看笑话的心里畅快的推理的猜测的什么人都有,就是很少有人同情。
吴超民头脑虽被吵得斗大,但还算清醒,赶快吩咐家奴及近亲,保护好现场,等待县衙来人验尸。他怕钱家兄弟离开现场,特别让人“保护”起来,他们两兄弟是见证人,新娘子没进家就死了,和他吴家一点干系也没有,万一变了挂,倒打一粑,将新娘子的死扣在他吴家头上就麻烦了。吴超民安排好这一切后自己亲自去县衙报信,他要来个先入为主,向县衙详述案情。
新县令郑贵秋随即带仵作等人来到现场。仵作验尸结论很快得出,初步鉴定:新娘体温尚存,死的时间不长,死因属食物中毒。郑贵秋在吴家客厅落座后,对案情进行了一番盘査。在询问过程中,发现吴辛盈就是尹小娟的未婚夫,心里咯噔—顿,心下寻思这事太奇怪太巧了,怎么两个新娘都是在即将成婚时死去了呢?这里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再问新娘两个哥哥,众口一词,全说新娘没下轿就死了,新娘究竟死于谁手?这时新娘父母哭嚎着赶到,郑贵秋让他们冷静下来问了几个问题,他们一一作了回答,但对女儿所吃何物中毒一事毫无觉察,提不出任何证据。问及女儿对婚姻是否满意,二人回答:“她是自己相中的。”
郑贵秋沉思片刻问道:“你们家境殷实,嫁女为何不带贴身丫环?”
“回大人,丫环小翠乃小女贴身丫环,原定嫁娶之日一并过来,但她突然接到家里托人送来的一封信,小翠父亲病危,要她速回。说好回去安顿好后,再来吴家侍奉小姐。大人明断。”
“家中有无砒霜?”郑贵秋又问。
“我家向来不备此物!”钱小姐父亲回答。
郑贵秋对在场亲友及邻人们进行一番询问之后,便将钱家父子、吴家父子带回府衙。第二天,又将两家上下人等全部带到县衙听候审讯。并命仵作对钱小姐尸体作进一步解剖检验。
郑贵秋开堂所审的第一个人是吴辛盈。
吴辛盈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变得蔫头蔫脑,上得堂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郑贵秋目光如炬,以静制动,并不急于发问,盯住吴辛盈的眼睛,直看得吴辛盈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去。这时,只听郑知县出其不意地问了句:“尹小娟是怎么死的?”
吴辛盈原以为要问钱小姐的事,没料到问这个问题,心里一哆嗦,忙说:“被阮丽娘与奸夫所害。”
“你怎么知道是被他们所杀而不是……”郑知县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一下,见吴辛盈紧盯住自己的嘴巴,敛气屏息地等待下文。不料郑知县却索性扔掉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吴辛盈,“尹小娟是你即将过门的媳妇不是?”
“是,大人!”
“既是你的媳妇,她遭此大劫,你为什么不去探望?”
“这……回大人,小人怕见凶死的人,再说,那天……那天我头疼,因此没去。”
“钱小姐被杀,你知情不知情?是自杀还是他杀?”
“大人,钱小姐怎么死的小人真的不知,花轿到来之前,她先已经死去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布满了吴辛盈苍白的脸上。
郑知县问到此处突然打住,吩咐吴辛盈暂且退下,传他父亲吴超民上堂。
“尹小娟被杀那天,你儿子是何原因没去探看?”
这个问题同样也使吴超民感到意外,迟疑了一下回答说:“那天我是想带他一起去的,可他说有事,不能去。”
“他有什么事不能去?”郑知县追问。
“他说有个朋友约他,再说他和尹小娟也仅止见过一面,并无太多瓜葛,因此,我没强他所难,也就随他去了,”
郑贵秋一听,这父子二人口供不一致,但不露声色继续问道:“钱小姐与尹小姐比较,哪一个姿色好些?”
“当然是钱小姐,钱小姐是有名的镇龙南。”
“镇龙南是什么意思?”郑贵秋问。
“镇龙南就是钱小姐的美貌在龙南县城没人能比,貌美出众镇倒群芳。”吴超民解释说。
“那么钱小姐对这门婚姻是否出于自愿?”
“回大人,钱小姐与犬子是当面相看才订婚的,属自愿,没人强求。”
这时,只见验尸的忤作走到郑贵秋耳旁说了几句什么,郑连连点头,命仵作退下,继续审案。
郑知县让吴超民退下,传钱家父母上堂。郑知县问道:“你女儿平日品行如何?有没有与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回大人,小女一向为人稳重端庄,从不与外人结交。”
“刚才仵作验尸,发现你女儿已怀胎四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