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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全二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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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发急:“浪强人,咋还不来呀!三杯猫尿灌醉了不是?”
  太阳恹恹地坠下土塬,一阵西风掠过,刚才的燥热扫荡净尽,顿时变得冷嗖嗖的。生丝粉红褂这会儿显得那么单薄,红兜肚护了胸怀,背上显得空荡荡的。她忙从包袱里取出绣花蓝夹祅套在身上。
  一只老鸹从头顶飞过,哇哇哇大叫三声。她觉得发梢支棱,头皮发麻。天渐渐暗下来,风势越来越大,她心中一片空荡荡的发凉,眼中生出些凄苦来。
  小媳妇瞅瞅左边,瞅瞅右边,在三叉路口徘徊起来。看看太阳落下古塬,天边映照出一抹子绛色。荒野寒森森的,小媳妇又恨起自己的男人来,眼中禁不住溢出了泪水。
  咣啷咣啷咣啷……朦胧中右边路上驶出一辆马车,远远看见昂奋的马头在黯色中起伏,还没看清赶车人的模样,马车就停在了自己的身边,同时马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一袭蓝色长衫,松三缋的长辫上扎着一块蓝色丝帕,一副书生模样。小媳妇丁香低了头,不敢正视面前的陌生男人。两只眼睛瞬着盯住自己的两只小小的脚尖。
  “小娘子,到哪儿去?”书生温声暖气地问。丁香没有说话,只笑一笑算作回答。
  书生见面前的小媳妇不肯开口,解释道:“小生刘井龙,富公子,会晤同窗好友路过此处。小娘子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会尽力帮助。”
  看了看渐渐黯下来的天色,丁香乖巧地道了万福,说:“谢公子好意,俺是去张双楼的,一时迷了方向,不知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刘井龙愣了愣神,笑笑说:“向左。咱们正好同路,来,跟我走吧。”说着喊车把式扶小娘子上车。
  丁香不肯,说:“不敢打搅公子,俺还是骑俺的毛驴。”
  “看看你那毛驴,腿瘸了,肚瘪了,两只耳朵也蔫巴了,空身子都晃不动了,还能驮人?小娘子,天黑下来了,离张双楼还有五十里路呢!”
  丁香巴望自己的男人一步赶到,回望来路,无边的浑茫,除了灰蒙蒙的沙滩就是突兀的古塬,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她有些焦急更有些恐惧,想想刘公子的话是对的,在车把式的搀扶下,犹犹豫豫爬上了马车。
  毛驴系在车尾上,车把式挥一个响鞭,两匹高头大马腾起八只健蹄,咣啷咣啷,穿行在夜色中。车厢中只有两个人:刘井龙和李丁香。刘公子坐得靠前,面对着车把式;丁香坐得靠后,眼盯着自家的毛驴。刘井龙问:“小娘子,张双楼是娘家还是婆家?”
  “婆家。”
  “小娘子,你一人赶路怎么没有家人陪伴?”
  丁香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对方的问话,有时只用一个“嗯”字表示应付。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觉得心中干涩、空洞,想挤出一句话来都是那么困难。她有点紧张有点莫明的恐惧,她本能地要保持一种距离,在车厢内这块咫尺之地,她要心理上拉开遥远的距离。大概是丁香的这种态度阻滞了刘井龙的谈锋,他不再提问,车厢里变得一片寂静,噪响的只有咣啷咣啷的銮铃声和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使空寂荒凉的旷野更显得空寂荒凉。马车两侧的物事幻化成各种形象猝然闪过,闪过……疾速地向后跑去,銮铃声和马蹄声变得虚幻,变得轻浮,像是穹形的车篷外溜过的一缕轻风。车厢里是个绝对静谧的天地,这静谧使丁香感到难以忍受,此刻,距离像一个阴谋,像一个外壳包裹着她的灵魂。她希望刘公子说点什么,提出什么哪怕是个无聊的问题,借以打破这宁静,打破这难耐的孤寂。
  刘公子动了一下,长衫发出窸窸窣窣细碎的声响。丁香偷偷瞟了一眼,见他依旧面朝着车把式,车把式依旧抱着那根长鞭,一动不动,黑色的剪影像一只兀立的老鹰。这剪影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给她传递着某种温馨,一颗心在温馨中慢慢舒展,刚才的紧张和恐惧慢慢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黯夜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小月亮已经升上塬顶,浓重的天地变得清爽起来,路边阔大的叶片上撒下些许斓银。马车穿过一片果林走进一个泥墙院落。眼前亮起了灯光,丁香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心想:来到了什么地方?正想问个明白,只听一个汉子重浊的声音:“少爷,您来啦?”
  刘井龙应声跳下马车,吩咐车把式扶小娘子下车。
  院落很宽大,房舍却很简单,三间正房泥墙草顶,距正房三丈远的地方一间灶屋,像个草篷。除此之外就是犁杖钉耙磨子碾子,狼藉满地。
  丁香迟迟疑疑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越看越觉得不对茬儿,悄悄问车把式:“这是什么地方?”
  车把式咕咕哝哝没说出话来,刘井龙忙过来介绍说:“这儿是孔洼,是我的一个寄庄子,我有这样十个庄子呢!”这时,一个满脸胡茬的庄稼汉迎上来打招呼,刘井龙指着庄稼汉说:“这是我的佃户,叫孔良。”
  一位年轻的女子端上两杯香茶。孔良说:“这是我的女儿秀秀。”孔秀秀一脸谄笑向丁香施礼,眼光中分明闪着诡谲和猜疑。
  丁香顿时感到不安,心绪莫明的烦乱,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本来四周一片平静,她却感到黑暗中潜藏着一种危急,头脑里像有一架风车在转动,她感到难耐,一刹工夫也不可忍受。她不得不大起胆子质问刘井龙:“刘公子,到张双楼还有几里路?”
  “不远了,不远了。”
  “刘公子,您是个读书人,我是信着您的。”
  刘井龙并不介意,笑嘻嘻地说:“约摸还有十七八里路吧。小娘子,请放心,我会照顾好您的。”
  走了这许多工夫,还有十七八里路?丁香越发觉得蹊跷。
  刘井龙解释说:“这是什么路?塬上塬下东绕西绕,俗语说,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喘哪。咱是绕道行车,设若走捷径一步喘,怕颠着小娘子我不忍心哪!”
  车把式已卸了车,牲口正在槽上吃草。孔秀秀忙里忙外,四盘小菜两双筷子已经摆在案板上。丁香觉得心中一紧,像发生了什么,忽然站起:“不!我得走。”
  “哪儿去?”刘井龙压低了嗓音说,“你一个女人家黑更半夜哪儿去?回家?你知道家在哪儿吗?”他缓和了一下口气,亲切地说,“就算你能找到家,也得吃了饭才能走呀!就算你不肯吃饭,也得让那毛驴上饱草料呀!要不,它能驮你走路吗?”
  丁香无力地坐下来,不再吭气。是呀,黑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家往哪里去呀?
  孔秀秀端上来两碗捞面,每碗里搁一个荷包鸡蛋。腊肉麻油的香味弥漫了满屋,这对早已饥肠辘辘的丁香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她咬住牙不吃,仿佛吃了这饭自己就变得不洁起来。
  孔良父女都来劝说,口气里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小娘子要是不吃不喝,就是嫌弃俺了,就是看不起俺这小户人家……”
  丁香推辞不下,只得用竹筷挑了几根面条,舔进嘴里,算是吃了。
  刘井龙并不多劝,只管扑扑啦啦将一碗鸡蛋面扒进肚里。孔良收拾了饭碗,接着又摆上了酒壶酒杯。丁香纳闷,不知这姓刘的要干什么?忙说:“刘公子,动身吧?”
  “常言道,酒足饭饱拔腿就跑。饭饱了,酒还没足呢!”刘井龙嬉皮笑脸地说。
  丁香暗想,今儿算撞上鬼了,起身就往外闯。刘井龙不慌不忙,两手抓住丁香的肩膀,只轻轻一按,像按面团一样将她按在板凳上。丁香心里一惊:手劲好大呀,这姓刘的是什么人?
  刘井龙伸出两个指头往丁香唇上一竖,意思是不要说话。这时,孔良走了进来,把东间一张大床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簇新的被褥,并排摆了两个花皮枕头。他一边收拾床铺,一边时不时瞟上丁香一眼:“小娘子,将就些,庄稼人房子少,没有好床铺,委屈您了。这里比不得自己家,凡事忍着些,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孔良絮絮叨叨走了出去,从外面将正房的门闭紧,咔嚓,—把大锁锁了。做完了这一切,才钻进灶房里去,他打发女儿孔秀秀返回婆家,回头又安排车把式四应与自己一起休息。
  铁锁咔嚓一响,丁香的心怦的跌到了地上。一切都完了,两行眼泪唰地涌了出来:“姓刘的,想咋着?说罢。”
  刘井龙抖了抖长衫坐下,一声不吭。
  “刘公子,快送我回家,我一辈子烧香敬你;要不,我会对着苍天咒你!”
  刘井龙嘿嘿一笑:“小娘子,打开窗子说亮活,今儿夜里你是回不了家喽!你知道从这儿到张双楼有多远吗?足足有八十里,张双楼属清苑县,此处属任邱县。今夜你到了我这一亩八分地上,我能白白放你走吗?”
  “你要干什么?”丁香瞪大一双火亮的眼睛。
  “不干什么,只要小娘子痛痛快快陪我一夜,明儿一早,我便安安稳稳送你回家。”刘井龙不急不躁,一副平和安详的样子。
  “怪我瞎了眼了,把你当成大家公子菩萨心肠,原来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豁上这条命,俺跟您拼啦!”说着,伸手去抓刘井龙的长衫。
  刘井龙哈哈一阵大笑:“小娘子,看看你那又白又嫩的小手,可怜见的,也能打人?我知道你恨我,你该拿起这个照着我脑门上狠砸!”说着将一根顶门棍递到丁香面前。丁香不敢接棍,两只手直往背后躲藏。
  刘井龙两臂一抖,胳臂粗的顶门棍咯喳折为两段。香惊恐地瞪大眼睛。
  屋里一片寂静。
  “小娘子,你不是想走吗?我给你想了一个好法子,你先用刀把我杀死,然后乘天黑逃走。门是打不开的,你也听到了,我已命孔良在外面加了锁,只能越窗。现在您愁的是手中没有刀子。没有刀子好办,我给。”说着,右腿一抬,拔出一把匕首,唰!甩出四五尺远,端端正正扎在木门上,“小娘子,看到了没有?只要把它捅进我的喉管或者心窝,你就可以走了。”
  匕首在丁香眼里闪着寒光,不是扎在木门上,而是扎在自己的心尖上。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两只手捂住眼睛:“不不……不……”
  刘井龙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咱们萍水相逢,近日无仇,往日无恨。再说你抛身荒坡野地,迷了路径,是我用车把你带到这儿,这儿虽不是什么温柔之乡,也有酒有饭,热水暖铺,比那饥肠辘辘、夜寒风冷、野地狼嚎的境况要好得多吧?不论怎么说,我还有恩于你,算不得大恩人也得算个小恩人,您怎么能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呢?说到底我也没有什么不体面的想法,无非是想叫你陪我喝盅酒,说说话,如果小娘子您有兴致,陪我睡上一夜,做一宿露水夫妻,有什么不好”
  丁香缩在一张大木凳上,刚刚擦干的眼泪,刹时又涌出来,没有什么言语,一个劲几地抽泣。她想起了自己的男人丰秋,这会,说不清自己在恨他还是在盼他。这个无用的东西,他到哪里去了!
  刘井龙掏出一方丝帕:“我平生最怕女人的眼泪,女人一哭我就没辙。你说什么都成,可就别哭。来,我给你擦擦。”说着凑过去给丁香擦泪。丁香猛力一推,将刘井龙捏着帕子的手推到一边,“不能碰我!”
  “少奶奶的小脾气又上来了不是?你有什么娇贵的,男人就不能碰你?其实,只有经受男人碰过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你敢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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