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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全二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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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从没到过陈记绸布店,更没有画过什么路线图。”蓝知县命胡其昌与马匪对质。胡其昌黑豆眼滴溜溜乱转,装出满腹委屈的样子:“若没有马鸣山主谋,我怎敢犯下这样的大案!姓马的,天地良心,你说过的话不能不认账呀!作案之前的第三天,你找到我,交给我这张路线图,要我火速动手。我们打算半夜进城,你说这是罩住的鱼,何必小手小脚,半夜不得眼目,还是白天干,出了事有你姓马的兜着。既是你马鸣山收铺,我们几个就放开了手脚,大白天停船出水……我与你马鸣山是二十年的玩友了,光屁股就在一起,你怎能昧着良心说不认识我?……”
  “姓胡的血口喷人!”马鸣山拧着脖子大喊。
  蓝知县大喝一声:
  “马鸣山!给你脸面你不要,你仅仅主谋抢了陈记绸布店吗?申记瓷器店、汪记古玩店、顾记珠宝店等六家失盗大案,都是你的主谋,你还不知死了是鬼?”
  尽管心里发虚,马鸣山依旧口瓷牙硬:
  “十年前,我马某人就从黑道走上了白道,身为总约长,维持着一方治安,也是台面上的人物了,怎能做那些违法之事呢?蓝大人所说,全是刁民的诬陷。”
  “胡说!你对抗县衙、炮击官兵,也是别人诬陷吗?你贪污税款、克扣皇粮,也是别人诬陷吗?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也是别人诬陷吗?你不要自以为十五年的鸭子游遍江河不湿毛,这一回不是那一回,你遇上了我蓝某人就是遇上了克星!没有弯肚子,不敢吞你这把镰刀头,你就是块不方不圆的石头蛋,我也要把你挤出油来!”
  无论怎样训斥,马匪闭了嘴眯了眼,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蓝知县心头火起:“看来,不给你几个盐疙瘩尝尝,你不知道海是咸的。来人,抬刑具来!”
  一见夹棍、拶索撂在面前,马鸣山一屁股坐在地上,装神弄鬼地说:“我是监生,怎能随便用刑?”蓝知县气愤地说:“你是三十年的老贼,拒捕已久,残害百姓无数,太平以治定为效,百姓以安乐为福,不治你这种恶人,就是对苍生黎民的残忍。俗话说,疯老了自死,也是你活到头了,老天让你碰上了我。
  “我现在审讯的是贼,不是监生。治盗贼而不用刑,天地间岂有这个道理!”
  马鸣山低头不语。蓝知县喝令鞭笞,衙役照着马匪的脚踝处抽了三十鞭,将他打倒在地,又将其拽起,强制他跪在大堂上。
  大清律规定:凡有功名的人物,官府不得对其随便用刑。如必须用刑,要事先呈文核准,革除功名。蓝知县心有禁忌,不敢大刀阔斧。马鸣山有恃无恐,三缄其口。堂审延续到申时没有任何结果,只得退堂。
  蓝知县命林三承带领捕快速去三马镇,搜捕马匪同党。为稳妥起见,请赵县尉拨二十名兵丁给林三承助阵。同时,蓝知县邀集乡绅、商家、平民等,一起商议对付马鸣山的办法。大家一致认为,对付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法,不可拘泥于成规,马鸣山是江洋大盗,不用重刑怎肯招供!蓝鼎元执法严谨,不敢孟浪用事,议来议去没有良策。这时候,书办姚克中过来,俯耳咕哝了几句,蓝知县听后沉吟了良久,最后点了点头。
  8
  牢头一声大喊,将酣睡的马鸣山踢醒。
  白天在大堂上硬顶软磨,像泥鳅一样滑了过来的马鸣山,此刻正在梦中得意,不料半夜三更又被揪出了牢房,一时弄不清蓝知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只得装聋作哑,木然不语,他深信:为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马鸣山拖着十八斤的脚撩走进内堂。蓝知县双目炯炯,盯了他好一会儿:“常言道,马不吃夜草不肥,你这匹害群之马,满肚子膘油大都是夤夜吃起来的,我要你还在夤夜晾晾膘。”
  蓝知县一挥手,几名衙役将马匪推至院中,将他的长衫、绸褂、夹袄统统扒下,只留一条灯笼裤子,然后将其强行绑在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马鸣山光着脊梁抱着石碑,正值初冬,一股凛然的寒气砭透筋骨,真像拥住一座冰山,牙齿磕得“嗑嗑”发响,浑身不住地打颤。心想,蓝大鼻子咋抠出这么个坏点子,一夜还不冻成冰疙瘩了!
  约摸一顿饭工夫,蓝知县端着紫砂茶壶一步一啜地走了过来:“我蓝某可不敢对你马监生用刑,不过,你马监生有点太不知趣,我出于无奈,不得不教你清醒清醒。这会儿正是丑时,我先教你晾晾丑。下一个时辰是寅时,教你洗洗寅!”
  两名衙役抬过一大桶凉水来,放到马鸣山面前,马鸣山一见,下巴骨磕得叭叭响。
  蓝知县扯了扯马鸣山的灯笼裤:
  “到了卯时,就把你这块遮羞布拽下来,送你到阎王爷那儿去点个卯。”
  马鸣山着实怕了,暗想:冻死在这里,外边的人也不知道,即便知府派人来查,浑身不见伤痕,死了也是白死,他实在不敢再撑下去了:“蓝……蓝大人,我……我招,我愿意招!”
  “你马监生总算清醒了许多,愿意招就好,你说说,招什么?”
  “陈记绸布店抢劫案,确实是我的主谋,眼线是河埠街的女匪大白鹅。”马鸣山将作案前前后后,以及水保方东升查获贼船的经过,如实作了交待,同时交出了下底的季矮子和韩阿六。他的交待与胡其昌的供词丝毫不差。蓝知县听后,点了点头:“这些年你抢了多少家?掠了多少钱财?”
  马鸣山摇了摇头:
  “很难记得了。受害者没有一个敢告我的,我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从来不记在心上。”
  “你恶贯满盈,淫威到了极点,即使没有人敢吿你,我也得治你!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清算自己的罪恶了。”蓝知县肃然地说。
  马鸣山瘫软了下来,装出一副可怜相:
  “蓝大人,我脑袋木登登的,像个空瓶子,什么也倒不出来。求求你把我放下来吧,让我暖和暖和,等我脑子明白些了,再一铺一条地倒给你。”
  蓝知县暗想,除了陈记绸布店一案,其他并无人抵实控告,万一把他冻死,无法向上边交待,那娄子就大了。忙命衙役给马鸣山松绑,仍收监让他反省。
  第二天一早,逮捕马匪同伙,只有女匪大白鹅落网,其他二匪早已逃遁。中午时分,林三承带捕快兵丁返回。因县城眼线将消息提前报给了三马镇,马氏家族一千多口连夜四散逃生。他们伙同外路土匪,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离开潮阳,奔向澄海、揭阳、饶平、惠来等县,窜入深山老林中,黎明时分,林三承赶到,一无所获,只有两名小匪被捕。
  回头再提审马鸣山,马匪软拖硬磨,一味耍赖:“我的脑袋冻瞎了,往日的事情想不起来了。总得让我想想呀……”
  毕竟是倒过几茬子毛的,拒不交待任何罪恶。他有他的主意:只要我马鸣山不死,谅也没有谁敢抵实上告,更没谁敢出来作证。没有苦主又无证人,你蓝大鼻子纵有三头六臂,能奈我何?!
  蓝知县思之再三,觉得当务之急是革去马鸣山的监生头衔,方可严加刑讯,受害百姓才敢站出来出首控告。于是命衙役将众匪下狱禁锢,待以后再审。自己动手写了呈文,上报潮州知府和学道衙门,要求立即革除马鸣山的监生头衔。呈文递上一个多月,杳无音讯。贵屿、峡山、黄陇等地百姓,顾虑马鸣山再起,出狱后行凶报复,对马氏家族及其余党,依然畏之如虎,暗中送粮送款,甚至还有人向马家通风报信,使其得以躲避官府的追捕。马氏家族放出口风:“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姓蓝的是只过山鹞子,咱马家才是长青树,谁要戗着俺的毛捋,来日灭他满门!”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马鸣山一日不除,潮阳县百姓一日不得安宁。无奈马匪的监生头衔不能革除,一时无法下手。再则,潮阳县是个积弊多年的烂摊子,百废待举,积案如山,蓝知县起早贪黑,忙得晕头转向,马匪一案只得拖了下来,一拖就是半年。
  一天,蓝知县正在衙署用膳,门役送上一封信来,蓝知县看后,命门役速将送信人带来。门役出去好大一会儿才回来,说那送信的汉子早已无影无踪。原来这是马家送来的一封密信,信中许给蓝知县一千两黄金,请求开释马鸣山。蓝知县兀自冷笑了一阵:“狗杂种,贿赂到我蓝鼎元头上来了!”当即写下一封信函,命书办姚克中带着马匪案卷和书信,去潮州面见知府,催促革除马鸣山功名一事。姚书办奔波了十几天,一事无成。知府的回答是,革除功名归学道衙门办理,知府不便插手。学道的回答是,学道只管办理注销手续,能否革除功名应由知府审断。蓝知县获悉以上情形,气得直拍桌子,只好再写呈文,上报广东巡抚。不料呈文报上去三四个月,依然石沉大海。是马匪的黑手伸到了巡抚身边,巡抚将呈文压下了呢,还是呈文批给了潮州知府,知府从中作梗呢?始终不得而知。
  夏去秋来,蓝知县像只陀螺,始终在忙碌中旋转。一天,蓝知县查看牢房,正值监狱放风,马鸣山挪步走出监牢,瞥了蓝知县一眼,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向蓝公示威:“嘿,听俺唱—出《拽镣》。”
  《拽镣》是潮阳民间的一出大戏,表演的是一位英雄豪杰遭陷入狱,身披镣铐,依旧正气凛然,怒斥奸臣贼子的情景。蓝知县停下脚步,心头忐忑一跳,才想起马鸣山一案拖了快一年了。
  马鸣山旁若无人,脚步拖得铁镣哗啦啦作响,昂首挺脖放开嗓门一声撕天裂地的雄嚎:“十八斤大铁镣磨得我筋骨寸断
  复仇心似烈火海水烧干……”
  “你这一身马膘养起来了,又想尥蹄子了!”蓝知县不阴不阳地丢了一句。
  逃入山林的马匪通过暗线,已将外面的情况透给了马鸣山,马鸣山心中有了底,一度收缩的贼胆又支奓开了:“蓝大人,咱两人蹭了快一年了,还不知谁把谁蹭亮呢!我劝你,吹灭灯多看我几眼吧!”
  蓝知县满心怒火,终因马匪头上的监生桂冠没法去掉,不能随便用刑,只好再照他的脚踝处鞭笞,直打得两脚红肿,马匪始终也没有服气。
  9
  林三承单膝跪在蓝知县面前,呜呜地哭起来。蓝知县问他为何伤心,林三承止了泪答道:“谁不知道我是马鸣山的外甥!我林三承出卖了亲母舅,已为世人所不齿,现在知府、学道,都站在马鸣山一边说话,马匪难得翦除。近日马家已放出口风,来日先杀我林三承,诛我林家满门。蓝大人,您要为我一家老小作主呀!”
  蓝知县扶起林三承,安慰了几句,心事重重地说:“马鸣山一案,搅得我夜不成寐,看来,贼人的根子扎得很深。有些事不是我蓝某一人所能扭转得了的呀!”蓝公思索了片刻,问道:“林班头,你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林三承掂量再三说:“早就听说三马镇有一所私设的监牢,里面关押了一些马家的仇人,实际上是遭了马匪抢劫不肯服气的苦主,马家怕这些苦主上告,就把他们抓来关进私牢里。我这样想,若能把这些苦主救出来,他们肯定敢于控告马家的罪恶。即便不革除马鸣山的监生头衔,也可以给马匪施以重刑,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可以把他乱棍打死。若上边追究下来,有罪证在握,官司打到皇上那儿,咱也不怕呀!”
  虽然不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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