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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有这么件事。”冯谦说道,“我听说,萧府外宅的二总管,在刘四的茶摊被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萧府外宅的二总管……”陆准抬手扶额,食指轻轻在脑门上叩了两下,才猛然想起了宁叔的事情,“你说那姓宁的?我知道!”陆准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冯谦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你还真知道?也是,刘四那胆子,没你撑腰,他哪儿敢打人呐?”
陆准仰头看着房顶,不说话。
废话了,不就是个二总管吗?说破大天他也是个下人!主意那么正,还敢背着萧崇德跑来谈判,打了还不就是白打了?指望着谁能给他讨个公道呢?
冯谦是了解陆准的脾气的,也知道八成是宁叔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他,才被他暗示刘四痛殴的。这种事情,向来别想让陆准低头,劝他也没有用。
“你啊,总是这么犟!”冯谦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们和萧家刚刚达成了和议,你那脾气还是收着点!对了,你和萧赞谈了之后,老爷子如何表态的?”
“老爷子?老爷子他压根儿就没表态!”陆准撇嘴道,“我跟萧赞谈了之后,回来找我的,就是他们家那外宅的二总管。”
“哦?他说的什么?”冯谦问道。
陆准实在是很不愿意提起宁叔,但冯谦追问此事,他只得说道:“他来跟我谈条件,说是只要我抛开你,跟他们合作,老爷子就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你说,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居然还跟我说,说什么……他跟了老爷子那么多年,他的意思就能代表老爷子的意思。你说,他这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啦?说得跟真的似的!他代表老爷子?他一个总管……哦,还是排到第二的总管,凭什么就能代表得了老爷子的意思了?”
陆准这儿抱怨开,就没完没了。浑然没有注意到,冯谦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而越来越沉。
待陆准抱怨完,冯谦笑道:“说不准,还真的是老爷子的意思!你怎么回答的?”
“咳,这胡话你也能信?”陆准想也不想就说道:“我倒是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让刘四送他滚蛋了!”
冯谦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萧崇德在位的时候,对陆准可谓是多有看重,将他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虽然陆准脾气犟,很多时候都喜欢意气用事,还有满肚子说不完的歪理,但萧崇德从来都是用得很放心。
但现在,坐在指挥使位置上的不是萧崇德,而是阅历全无、能力很差、脑筋也不怎么够用的萧赞。
陆准加冯谦这个组合,明显属于‘旧主敢用,新主疑’。萧崇德要用陆准,又不能让陆准太强,就必须想办法,将冯谦从他身边剃掉。这样,没有了冯谦的陆准就是个单纯的良将而已。厉害吗?厉害!但注定了只配屈居人下!供人驱使!
陆准不会想到,他的过激表现,只会增加萧崇德对冯谦的忌惮!
但也正是这样的过激表现,却也让冯谦看到了,陆准还是那个和他一块儿玩儿到大,对他绝对信任、从不设防的发小。
就像这间内书房,放着陆准的官印、私印,重要的文书,左千户所各种见不得光的账簿。即便是他那个宝贝妹妹都不能随意进来,而冯谦却可以进出自由,就像是自己的屋子一样。
“会有麻烦?”陆准见冯谦脸色不太对,开口问道。
冯谦摇头笑道,“不会!有我在,不会有麻烦!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这些小事,我去处理。”
冯谦说着,就要往外走。
陆准看向他的背影,却突然皱了皱眉头,不禁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
“冯谦。”陆准鬼使神差的叫道。
“嗯?”冯谦回头看向他,目露疑惑。
“如果有人能让你富可敌国,你会帮他捅我一刀吗?”
“不会!”冯谦笃定的说道。
“那女人呢?”陆准从躺椅上坐起来,直着身子,眼睛紧盯着冯谦的背影。
冯谦似有察觉一般,转过身来,依旧笃定的说道:“当然不会!”但随即,他的目光变得疑惑,“你不是睡蒙了吧?怎么突然问这些?”
陆准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可能是吧!你去忙吧,不用理我。”
冯谦带着疑惑走出门去。
陆准看着房门关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轻声嘟囔,“不会为银子,不会为女人,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在背后捅我一刀?我们是兄弟啊!”
陆准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烦躁,随手抓过茶杯就狠狠地掷到了对面的墙上。
“爷?怎么了?”邵开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没事!”陆准抹了把脸,不禁也被自己的无聊逗笑了,“不就是个梦嘛!听说,梦都是反的呢!”
………………………………
第022章 来自猪队友的麻烦
萧府就宁叔被打一事,算是知道了陆准的态度。
按照萧崇德的说法,陆准天生属驴,那纯属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合心意就尥蹶子。除非能把道理给他说通,否则,肯定就没戏!
因此,从他身边剃掉冯谦的事情,只得暂时搁置。而神宫监遴选精兵在即,与陆准交恶显然绝无好处可言,最终,只能是萧府稍退一步,双方以一种极不稳定的方式达成了联合。
※※※
傍晚时分,左所小旗以上的军官被召集到衙门,参加堂议。
大堂内,除了独坐匾下的陆准之外,人人都穿着常服。青的绿的袍子,文职少,武官多,放眼望去,满屋子的衣冠禽兽。
冯谦站在陆准座位旁边,照例负责主持堂议,“……诸位,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与萧府言和,对我左所而言,有百利可图。相信诸位都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是吧?那么接下来……”
“冯大人!”百户袁守清在副千户俞汝用的频频示意之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陆准闻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毫不介意被打断的冯谦,不咸不淡的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额……不……我,我……卑职……”被陆准那一瞥,袁守清一时间额头冒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落了。
虽然陆准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坐在那儿,本身就代表了一个态度!冯谦说的任何一句话,代表的都是他的意思。袁守清此时站出来,虽然代表了很多人的意见,但周围看向他的目光,到底还是看笑话的意思多一些。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副千户张应奎低头浅笑了一下,谁说年纪越大就越沉稳的?俞汝用那么大的年纪,不照样还是沉不住气吗?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陆准自己性格比较直,自然不喜欢部下说话吞吞吐吐的,听他那不利落的话就来气,当即喝道,“袁守清!到底有话没话!别给老子吐出来咽回去的!像什么样子?”
袁守清本来就不敢说,被他这么一吓,更是一句整话说不出来了。
俞汝用急得要命,又递了两次眼神无果后,只得自己站了出来,“陆爷,属下等对冯镇抚刚刚的话,的确是有些浅见。”
陆准在左所积威甚重,别说袁守清害怕,就是俞汝用其实也不敢随意反驳他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与萧府谈和的确是太不符合左所的做事风格,不光俞汝用反对,素来与俞汝用明争暗斗的另一位副千户张应奎也有不一样的看法。
未免这一口气被陆准的积威压下去,俞汝用低着头,避开了陆准的眼神,“萧赞袭位掌印,这是国朝规制,合该如此。但萧赞此人,哪里是做指挥使的料?更何况,他初掌官印,就给咱们左所好看,当众折辱于您!这不仅是打您的脸!更是打咱们左所的脸呐!现在又上杆子去和人家谈和,这不是……这不是……”俞汝用偷眼看了下陆准的脸色,低声加了一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陆准盯着俞汝用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他看得头皮发麻,讪讪的退回去,才移开了目光,看向冯谦。
冯谦笑得有些无奈。
该说的他都说了,但左所在陆准的影响之下,就是这么个风气。你不惹我便罢,惹了我,我就不能轻易咽了这口气。萧赞折辱的是陆准,想让这些人接受言和本就不容易。
见冯谦半天不说话,陆准的耐心就磨没了,他转着眼神四下看了一圈,说道:“怎么?有多少人不乐意的,站出来,我看看。”
众人的眼神互相碰了碰,显然,这么想的人很多,但没人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
俞汝用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又看看张应奎投来的目光。一咬牙,一闭眼,率先站了出来。反正他刚刚已经说的够多的了,就算该死,那也不见得要杀两次吧?
有了这么一个带头的,俞汝用一派的人便接二连三的纷纷站了出来。等这边的人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应奎也带着自己一派的人跟着站了出来。剩下的零星几个,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也一个一个慢吞吞的表了态度。
形势有些失控了,冯谦轻轻皱起眉头,显然,他也没有料到,参加堂议的这些人里,竟然没有一个同意谈和。
可是谈和这箭已经算是射出去了!哪是那么容易想收就能收的?冯谦不禁后悔,应该先跟下面通个气,然后再慢慢为之的!
如果说冯谦是后悔的话,那陆准就是纯粹的惊怒了。
他对左所的控制力一向很强,本以为要说到神宫监遴选精兵的事情上,才需要他费点儿力气压一压的。可谁知道?那件事连提都还没提,光一个谈和怎么就卡住了?
陆准的怒气一点一点的积累,离他最近的冯谦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抑。
可就在他濒临爆发的前一秒,邵化海突然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陆准没好气的问道。
邵化海回答说:“爷,出事了!萧赞带着家丁去前所的地盘闹,被宋瑞堂手下的军户带人围了!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刚刚咱们的探子报上来的时候,两边已经打起来了!”
“嘿!还真是奇了啊!”陆准站起身来,眨巴着眼睛,想不清楚萧赞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腰里别副牌,逮谁跟谁来!前所又怎么惹了他了?”
邵化海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俞汝用、张应奎等人又闹了起来,乱糟糟嚷嚷着,大概都是在说萧赞本来就这么不靠谱,这样的人真不适合跟他谈和。与其跟他拉关系,还不如想办法引着他犯个大错,把他这指挥使顶掉才好!
陆准心烦意乱,没心思听他们扯淡。倒是冯谦,稍一琢磨,贴到陆准耳边,轻声问道:“你把前所干的行当跟他说了?”
陆准‘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冯谦,“他该不会是趁着天黑了带人去抓脏的吧?他……他这是……”
陆准是翻遍了脑海,也找不到什么词能形容萧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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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事情大条了
“怎么办?”陆准习惯性的指望冯谦想办法。
冯谦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见过傻的,见过愣的,陆准这样脾气又犟又硬不愿意动脑子的,他也能想出办法来辅佐。可萧赞这是什么鬼?又傻又愣,还想一出是一出。
“再怎么说,两边也是刚刚达成和议,救肯定是要救的!”冯谦说道,“只不过,人不宜去的过多!前所的收入来源主要就是盗墓所得,萧赞断人生路,本来就已经让宋瑞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