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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觉得,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那个时候,再选择一次,事情就会完全不同。但事实上,只要抹掉你选择之后的记忆,哪怕一千次一万次把你放在同一个路口,你还是会做出完全一样的选择。
所谓的岔路,对于每个人来说,其实都是独木桥。除非你有从桥上跳下去的勇气,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拒绝做出任何的选择。否则,该错过的人依旧会错过,该做错的事情也依然会做错。
廉冲明知道这样对不起兄弟,却依旧这么选了,因为他没办法。他认为葛云森必死无疑,而他的生命却还可以选择。他已经背叛了兄弟,所以只能一错再错。
陆准仰头灌了一口酒,突然又想起了那个他曾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
“如果有人能让你富可敌国,你会帮他捅我一刀吗?”
“不会!”
“女人呢?”
“也不会!”
“那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当然不会!”
是,不会!
他们都不会为了钱财、女人、地位,背叛曾经的兄弟。因为那些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们的背叛,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
李贺办事很利索,翟化办事比他还要迅速几分。
但当他们齐齐来找陆准的时候,却被邵化海挡了驾。
“三爷又喝多了。”邵化海无奈地摊手苦笑,“刚刚才把他弄到床上去睡会儿,两位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别打搅了。”
翟化倒是无所谓。
抓了放,放了抓,他原本也不知道陆准到底在折腾什么。更何况,他平素就以陆准为尊,向来是将陆准放在第一位的。一点小事情,什么时候汇报都一样,还是让陆准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但李贺是大概知道陆准的计划的,他怕通禀晚了会耽误事情。
想了想,他对邵化海试探的说道;“三爷怎么睡在这儿了?要不还是送回宅里吧?趁着这会儿刚睡下,劝起来还容易些。等睡熟了,难不成在这儿过夜?”
邵化海叹口气道:“你当我想啊?我没看住三爷,让他喝成这样。这事情要是传到我哥耳朵里头,我非倒大霉不可!只能盼着三爷早点儿醒过酒来,这副模样可不敢送回府里去。”邵化海说罢,见李贺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有急事吧?这会儿……唉哟,我就是替你禀报了,你觉得三爷醉成那样,还想的清楚事情?”
李贺听罢,彻底无奈了。
邵化海说的没错,就算把人叫醒了,禀报了,也一样是没有用的!
或许是心情不好,再加上真的是喝多了。李贺苦苦的等待一直到次日下午,陆准才总算醒了过来。
在此期间,邵开河见陆准很晚还没回家,怕他出事。一路带人追过来,询问了情况之后,将邵化海好一通臭骂,还险些动了手。
一夜宿醉,陆准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邵化海给他端了杯浓茶解酒,又打了盆冷水给他擦了把脸,他才总算是有了些精神。
但当李贺被叫进来的时候,却依旧看到他脸色极差。
“三爷……”李贺叫了一声,想要汇报情况,却被陆准摆手阻止。
陆准揉着太阳穴闭目靠在躺椅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日前,葛云森杀了刘敬,手段残忍,引起廉冲的不满和畏惧。再加上,我们意外发现了尸体,事情早晚会败露。廉冲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给葛云森下毒,杀掉他。并且借此向我们自首投诚,寻求保护。”
“是,的确如此。”李贺答应一声,心中明了。
这就是对于昨天葛云森‘意外’死亡事件,孝陵卫给出的官方解释。
陆准微微点点头,继续吩咐道:“这件事情眼看就要收尾,孙桥就不要继续掺和了,让他安心给我把当铺弄好。上个月仅一个月的收益就很可观,但并不值得满足。告诉他,公平当每收益一文钱,都有他的一部分在里头,想要得到更多的回报,还要继续好好干才是。”
李贺躬身道:“是,卑职会派人转达给他。”
“另外。”陆准撑起身子看着李贺道,“让阳九派人,去请焦文桀来一趟。就说,杀他外甥的凶手已经遭戮伏法,让他来验明正身。”
“是。”李贺又是答应一声,看着陆准靠回躺椅里闭上眼睛,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请焦千户到孝陵卫一趟,是请到您的宅子,还是请到这里?”
陆准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哪里找到的廉冲?”
“翟大人手下的总旗乔循礼带人找到的。”李贺回答道。
“又是乔循礼?”陆准稍有些意外,但马上吩咐道,“既然是在这里找到的人,就请他到这里来辨认就是了。人我就不见了,你安排下,让翟化见他,跟他讲。”
李贺点头道:“是,小人会办妥。只是……廉冲那里,您怎么安排?”
陆准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将李贺吓了一跳。
受惊了的李贺连忙低下头去……
※※※
“认一认吧。”对孝陵卫的其他同僚,翟化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面对旗手卫的千户,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热情可言。将人带到葛云森的尸体前面,直截了当地说道。
焦文桀愣了一下,低头去看。
他从未见过葛云森,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是不是葛云森本人。但这个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中毒迹象,即便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个大概。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死的?”
“中毒。”翟化简略刚冷的回答。
“怎么会是中毒?谁下的毒?”焦文桀追问道。
翟化皱起眉头,显得很不耐烦,“他那个手下下的毒,叫廉冲的。”
焦文桀迷糊了,搞不清楚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太过焦急,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翟化的情绪问题,他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说是廉冲下的毒?你有证据吗?”
翟化彻底受不了他这再三再四的追问,烦躁地摆手叫来弁兵吩咐道:“把那个廉冲带过来,让焦大人当面质询。”吩咐完毕,他转向焦文桀道:“焦大人,人你可以随意询问,至于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翟化匆匆而去,显然一时片刻也不想多待。
廉冲很快便被带到了焦文桀面前,陪着他接受质询的是翟化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抓捕到此人的总旗乔循礼。
见到焦文桀,廉冲便显得极为冲动。他扑上前,扯住廉冲的衣服,喝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循礼上前挡住,扯开了焦文桀道:“焦大人,请不要冲动。我家大人吩咐过,廉冲这个人我家大人答应保了,您要是伤到他,卑职怕不能交代。”
“你家大人?翟百户?”焦文桀问道。
“不,不是翟大人。”乔循礼摇头道,“我说的大人是孝陵卫指挥佥事陆准陆大人,他的吩咐,卑职可不敢不听,更不敢不完成好。还请焦大人不要让卑职为难,否则,休怪卑职冒犯了。”
有了乔循礼的从中阻隔,焦文桀质询的过程就显得有些困难。
但事情的经过,已经由李贺向廉冲仔细地交代过了。廉冲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说,因此,交代的速度却是很快的。
“……他下手实在是太狠!面皮都直接剥下来,那还是人吗?我看着害怕极了,就劝他,他非但不听,还打了我……”廉冲露出几处青紫的伤口给焦文桀看,当然,与死鬼葛云森无关,那都是乔循礼的‘杰作’,“我想着什么时候偷偷的跑掉,可还没等我找到机会,事情就发了。孝陵卫的弁兵发现了那具尸体,葛云森开始看着我,他怕我跑了去告状。我实在是没办法,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下了黑手……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廉冲演得很像,说到最后,甚至痛苦地眼泪汪汪。
焦文桀不得不相信,且廉冲受陆准的保护,又不是元凶,他没法把人带走,更不能在这儿将其打伤,最终也只能认命,就此罢手,停止了追查。
送走焦文桀,乔循礼转头看着廉冲露出笑容,“大人吩咐过,你也得走。”
“走……走?”廉冲看着乔循礼的笑容,顿时觉得浑身发冷,“走去哪里?”
乔循礼慢慢抽出刀来,笑道:“还能去哪儿?叛徒,就只有一个下场!”
………………………………
第215章 求情
乔循礼尽管是左千户所的老班底,但确是第一次进到陆宅里面,陆准的书房之外。且若不是因为陆准单独给他交代了任务,他以总旗之职,想要到此处也还是不够格的。
因此,等候在院中的时候,他就是左顾右盼,一双眼睛没有停歇的四处打量。对什么都很好奇,对任何一个人都想着能多看上两眼。
邵开河进屋禀报,出来时,正看到他不安分的转着眼睛到处看,不由得一笑,上前低声道:“三爷这会儿得空,正在吃晚饭,听说你来了,就叫你进去陪着一块儿。”
“我……我?”乔循礼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邵开河道;“快进去吧,别让三爷等久了。你毕竟是左千户所的老班底,三爷的老部下,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三爷不会因言罪人的,放心吧。”
乔循礼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走几步上前,推开了书房门。
看上去他来的实在够巧,陆准的晚饭刚上桌,还是热的,一口都没动。
见他进来,陆准笑着叫他到桌边来坐下。
瞧他那副拘束的样子,陆准一边提壶替他斟酒,一边笑道:“你紧张什么?开河刚刚没有嘱咐过你,不用紧张吗?”
乔循礼是过于紧张了,陆准这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紧接着便将门外的邵开河给卖了个干净。
不过陆准并不以为意。
邵开河就是这么个性格,他的心是向着左千户所的,忠诚的确是忠诚,但关键时刻难免会左右徘徊犹豫,想着两方保全。陆准并不担心他对自己的忠诚,也知道他素来的性格如何。本就是随口问这么一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乔循礼说完后,紧接着便后悔了。
人家好心好意的提示他,他却一上来就把人家给卖了个干净。这无情无义的速度,简直就是个小人啊!
正当他心神不定的懊恼的时候,陆准姿势别扭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随口问道:“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乔循礼精神一绷,连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卑职都已经办妥了。焦大人不会再纠缠此事,至于廉冲,卑职已经将他做了,很干净,不会留有隐患。”
“嗯,那就好。”陆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示意乔循礼先吃饭。
由于有了陆准的在场,这一顿饭,乔循礼吃得可谓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好不容易等到陆准吃饱了,吩咐邵开河进来撤了桌子,却又让送进两杯茶来。显然,谈话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乔循礼只得继续战战兢兢地坐着,等着陆准的询问。
好在,陆准也早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并没有想要再过多的难为他。
“你是左千户所的老人了,是我的老部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袭位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小旗了吧?”
乔循礼听罢回答道:“是的,大人,都是仗着祖辈福荫,才有世职武官可任。若不是大人擢拔,卑职怕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小旗官罢了。”
“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