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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钱,也不是我拿不起。孙桥那边现在还有右千户所走私的路子,钱还是够花的。但这钱,无论如何,不能让我掏!否则,那事情就大发了!朝廷还不得派人来查查我,这么大笔的银子到底哪儿来的?知道是一回事儿,大白于天下是另一回事儿。看破不说破,说破必有祸。老人讲话了,财不露白啊!”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冯谦笑道,“其实,按我的意思,你也的确不能出这个钱。你说的是一部分理由,还有个理由你没提到。你小子是孝陵卫指挥同知,这次大案之后,算是整个孝陵卫的无冕之王了吧?就连神宫监,这次也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按照赵大人查出来上报的那所谓的真相,除了那死了的宦官之外,其他人都没惹上祸。如果说这次是你掏银子修享殿的话,他们好意思从你的银子里捞钱吗?不好意思吧?再说了,让他们捞,他们敢吗?不敢!这样可就少了一些收入,他们心里也肯定是不情愿的。”
“你也就是说,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不仅得够修缮所用,而且还得有分润给大家的部分。这个我懂!”陆准不是陆泓那种迂腐的货色,对于自己能改变的,比如贪墨军饷之类的,他就敢说,谁贪墨,我当场砍了谁的脑袋。而对于他现在无法改变的,他也不去强求。毕竟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都顺眼,哪有那么多清平世界?等到能改变的时候,如果还不做,那是你的不对。但如果改变不了,甚至强行改变可能会给很多人招来祸事的话,那只要不掺和进去,就已经不错了,“好吧,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替我……不,你替指挥使大人写个奏折,然后再交给神宫监,让他们联名,最后再请示下镇守南都的那位公公,报给朝廷。银子的数目既不能太夸大,也不能不够用。嗯,就这么办吧,第二件事呢?”
陆准说着就想把事情揭过去,冯谦在纸上记了两笔,笑着说道:“这就想说下一件事了?这件事都还没说完吧?当然,你非说是两件事,那我也没辙。反正,我想问你的是,修享殿,你就光修享殿,没想点儿别的?”
“想什么别的?”陆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猜测道,“你不会是想要让我用那些银子,再把自己家修一下吧?冯谦,这可就过分了!咱们不能……”
“你傻了?你的宅子用得着等着朝廷拨银子再修吗?”冯谦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就不觉得,地下的那点儿东西,也应该一块儿给收拾掉吗?”
陆准猛地拍了下大腿,“对啊!这是个机会!”
孝陵每年都要修缮各处殿啊,庙啊,碑啊,石雕啊,之类的东西。这种地界,朝廷每年都会专门拨下来一笔银子,无论多少,无论你实际上怎么用,反正就是给你修缮这些建筑用的。就像陆准说的那样,孝陵在大明是皇陵之首,寒酸了那是朝廷的颜面过不去,那是皇家的颜面过不去。
这些银子,绝大多数都进了各人的腰包。所谓的修缮,一般都是敷衍敷衍。而且,也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要每年都修缮一下的。
但是,即便银子用对了地方,也毕竟只不过是修缮而已,不是什么大兴土木,增建什么东西。像这次,享殿整个被炸了,需要盖个新的,更大的,这种事情,那是几十年都不会碰上一次的。
冯谦说的很对,这一次,大兴土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到时候,监督工匠建造的绝不会是神宫监的太监,而是陵内的精兵,是陆准手下丁禹州的人。陆准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地下工事的问题,这也是唯一的机会。无论是翻新重挖,亦或是毁掉,这都是极好的机会。
因为大规模施工的缘故,足以将一些来自于地下的声音掩盖住。即便偶尔被人听到,人家也未必有闲心去联想到,即便联想到了,也可以通过享殿的建造工程来将其遮掩过去。
想明白了这个,陆准立马做出了决定,“孝陵卫的那条地下工事,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最早的时候,应该是挖到南都城里的。监督南都城里的风吹草动,甚至是非常时期直接运兵进去,都是非常的便捷。但那部分现在我们是无能为力了,毕竟是在城内,想要掩盖住,还需要城内的配合,现在八成是找不到可以配合的借口。不过,这工事我还是不想放弃,毕竟它对孝陵卫太重要了。我想,应该可以借着现在这个机会,将咱们这边儿的这部分工事先整修一遍,以作备用。而且,还可以将它隐藏的更好一些,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至于城内,那就还要等机会了。”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好了。”冯谦顺着陆准的话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得考虑清楚,工事是用咱们自己人去修,还是用工匠去修?工匠肯定是修得快的,但容易泄露秘密,按照我的想法,在完工之后,大可以全部……呵呵,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所以,我跟你商量,如果用自己人的话,那惊动他人的可能性就会高,泄密的可能性小,但也不是没有的。而且,进程肯定会慢,你觉得呢?”
“肯定是用自己人呐!”陆准毫不犹豫,他不想把无辜的人卷进来,如果用工匠,冯谦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做完之后,冯谦一定会让那些人消失的比较合乎情理。如果用自己人的话,冯谦就没那么大的能耐让他们集体消失了,而且,陆准也更加不会同意他杀人灭口。但这些都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陆准其实已经想好了应该用的人选,“你不用担心口风的问题,这种事情,要么不事发,一旦东窗事发,我是首犯固然没有好处,但参与的人难道就可以免罪了吗?按照大明律例,监守自盗那可是要加重刑责的。他们都是孝陵卫的兵,这个轻重不会不好取舍。而且,你说自己人办得慢,我倒是不认同,你怕是忘记了,前千户所的人以前是干什么吃的?高有法有个外号叫穿山甲,挖工事之类的事情,他比匠人门儿清!而且,对于机关什么的,他也很清楚。这样的人选,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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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流民
“行,你有你的打算,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冯谦点点头,说实在的,他对于陆准的说法也是十分的认同。与其找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还要麻烦的灭口,还真的就是莫不如找一群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样的话,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前千户所的那些土耗子,也确实是适合干这种事情。与其让他们把精力浪费在不需要的地方,倒莫不如让他们英雄有用武之地,“说说下一个事情吧,其实我觉得,这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宋占高来找你,旁敲侧击的,无非是问之后他职权的事情,你看呢?该分给他一块儿,还是干脆让他歇着?”
孝陵卫的两个指挥同知,原本是宋占高和姓叶的,这一次姓叶的糟了无妄之灾,宋占高自然是如同惊弓之鸟。当然,他也明白,他既然在陆准往上踩的这一步没有被当作绊脚石踢开,那就算是运气好的,陆准现在是得偿所愿升了半级,日后瞄着的就只有指挥使的位子了。他素来就是个闲人,不惹什么事端,陆准多半也不会主动去搭理他。
但有些事情,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说出口来却能让自己更加放心一些。所以,宋占高才有了今日登门造访的事情。
可惜的是,陆准并不在家。
宋占高是既没有见到正主儿,也没有能拿到一个确实的保证,所以他心里不踏实,注定还要来第二次的。而如果第二次还拿不到这个保证的话,那他心里就难免要犯犯嘀咕了。第一次可以解释为是陆准恰巧有事出去,第二次是不是就意味着陆准在躲着他了?
这样没有必要的胡思乱想实在是很误事的,所以,冯谦要趁着陆准在的时候,跟他统一一下决断。到底是继续闲置,还是启用这个人,都要陆准最后拿主意才行。
只不过,陆准打心眼儿里,对宋占高这件事情就压根儿不上心。他也懒得去想如何安置,反倒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冯谦指指自己,摇头道,“我要是能拿主意,还用等你回来嘛?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必须要等你来做这个主!我说,陆准啊,你可别小看这个人啊!他是世袭的指挥同知,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是没什么存在感。但你要是真把他这么想可就错了!来,我找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来,你自己看看。”
陆准被冯谦说得没法再置身事外,只得结果他递来的一沓纸,不明所以的看了起来。但在翻了两页之后,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家伙……敛财倒是把好耙子!”陆准只能如此评价。
一个没有实权的指挥同知,竟然能给自己攒下这么大的一份儿家业,也是不容易了。家里头光小妾就养了六个,一大家子的人吃他那点儿俸禄,还有的是富余。说他能捞钱都是往好听了说,要是按照陆准的说法,那整个儿就一蛀虫啊!但凡能碰着的地方,都得让他剐下几层银子来。
一想到宋占高那副样子,再联系起手里的这些白纸黑字记载的事情,陆准就觉得怎么想就怎么不对劲儿。早知道这样,他顶掉姓叶的干嘛?干脆把这姓宋的顶掉,还少了个蠹虫!
看出他心里不高兴了,冯谦反而笑道:“怎么样?这回可以做决断了吧?如果你非要我给你个建议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让他继续就这么闲着。左右现在是你当权了!老爷子当时是强弩之末,没有那个精力管他了。他糊弄的了老爷子,糊弄得了萧赞,难不成还能糊弄得了你?我看啊,不过分的话,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算了。蠹虫又能怎么样?大明的蠹虫多了,全杀了不现实,还是忍一时,图一世。等将来动得了他了,你再动也不迟。”
“不对。”陆准仿佛一眼就能看清楚冯谦到底在想什么似的,神秘兮兮的摇头道,“不对!你啊,你想的不是这个!你是觉得,我现在刚刚升任指挥同知,如果跟他杠上,那叫个得不偿失!毕竟他也是指挥同知,不是我的下属,我要真想把他怎么样,还真是件麻烦事情。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是这么个想法,是也不是?”
冯谦被他看穿了心思,却也懒得遮掩,坦然的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如果非要挑明了说,那咱们就挑明了说。你起码现在还没有能力真的把他怎么样,凭空的树立起一个对手来,我觉得这不值当,也没有必要。当然,最终如何决断,还要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给你个建议,听不听,完全由你。”
“你要真这么说的话,那我还就不同意了!”陆准不喜欢知难而退这句话,尤其是在冯谦坦言现在的陆准拿人家没办法的时候,陆准就更不乐意了。知难而退不是他的秉性,不管是多难啃的骨头,他也总要啃两下,试一试牙口的,“你说的,我全都认同。是,我的确是现在拿他没办法,他要贪,他要划拉钱,我也不能直接去剁了他的爪子。但是,就这么放任,我不愿意!这样,下次他再来的时候,我如果不在,你就跟他说,就说是我的意思。孝陵卫指挥使现在已经被我架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萧赞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谁要是愿意去捧他鸡尾巴,我也不干涉,但那就是跟我陆准对着干,别怪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