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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侧,前所与左所的人相对而立,泾渭分明。
邵化海抹着汗,在陆准身边絮絮叨叨,“这多悬呐!我的爷!咱再晚来一会儿,这小子怕就得手了!”
陆准瞟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不管是马失前蹄也好,阴沟里翻船也罢,反正这次他是得承认自己确实是险些栽在这儿了。酒精麻醉之下,他反应速度本来就慢,脚下站立不稳,就更是吃亏。如果不是邵开河、邵化海两人奉命出来找他,并且恰巧找到了,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就现在而言,后果似乎也并不轻。
在这个结骨眼儿上,陆准被人偷袭受伤对于前千户所、左千户所来说,都绝对是大事。邵开河在找到陆准、看清了凶手的同一时间,就跑回去喊人了。
如今前、左两所的副千户都在,百户、总旗、小旗也来了不少。看这架势,今夜就势必不能善了!
“好了,大人。”郎中的话让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稍稍收敛了戾气,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郎中的脸上。郎中很不自然的一怔,莫名紧张起来,“那个……其实,也……也不算太严重……只需内服外敷,休息静养,避免患处再度伤损,过些时日,必会痊愈……”
陆准听罢点点头,回手摸了摸伤处,觉得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他转眼看向郎中,笑着问道:“给冯谦治伤的也是先生吧?先生尊姓大名?”
郎中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小人名叫张行简,是前千户所余丁。”
“哦?自己人啊?”陆准有些诧异,“我倒是不知道,前所除了鸡鸣狗盗之徒,竟然也有如此行医济世之人?你的歧黄之术是跟谁学的?”
张行简回答说:“小人的叔祖爱好歧黄之术,曾苦心研读医书,又曾向游医求教。小人自幼随叔祖学习医术,也不过粗通而已。”
“粗通就不错了!有些自问医术高明的人还比不上你呢!”陆准点点头,手指向前所那边,“我倒是一直忘了问了,上次给冯谦治伤,是谁请你去的?”
张行简回头飞快的扫了一眼,复又低头回答说:“回大人,是王总旗让小的去给冯大人治伤的。”
“你们两个,王总旗是你们谁手下的啊?”陆准问道。
邓博远连忙站出来,“回大人,是小的手下的人。”
“唔,又是你!”陆准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邵开河吩咐道,“这位张神医先带回去,帮我款待一下,不要怠慢了。”
邵开河略一犹豫,终究还是点头应下。带着张行简出门去的时候,他还低声嘱咐了邵化海,一定要保护陆准周全,千万不能再出事。
看着两人走出门去,陆准的脸色变得有些纠结。他挠了挠头,说道:“我本来想报仇的!但是,邓大人,你看,虽然行凶伤人的是你的人,但是让冯谦醒过来的也是你的人。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你教教我?”
邓博远转头瞪了一眼行凶者。
可怜再次失手的行凶者,此时已经被捆得像个粽子,嘴也堵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怕是根本看不出来,此人正是马三升的那个小舅子,高有法。
还未等他说出话来,左所那边,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袁守清阴阳怪气的说道:“大人,您问他,这不是给他机会包庇吗?要我说,既然现在受伤的是您,那就不是他们前所说了算的了,得按照咱们左所的规矩来!赏善罚恶,赏罚分明!功不能抵过!”
袁守清这话一说,左所除了两位副千户之外,其余的人都纷纷跟着起哄。
邓博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黎鸿禧则丝毫没有团队爱的带着满脸幸灾乐祸,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戏。
虽然袁守清的话让很多人赞同,但陆准却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满意。
“这不公平啊……”陆准摇头,对袁守清说道,“人是他的没错,但事情不是他干的啊!”又犹豫了一会儿,陆准拍了下大腿道,“哎,有了!邓大人,你的人治好了冯谦,我应该谢你。但你的人今天又偷袭了我,这我就不能谢你了。两相对抵,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
“大人,这怎么能……”袁守清又跳出来反对。
陆准摆手让他先闭嘴,接着说道:“至于这两个人,你就别要回去了。一个我已经让人带走了,我得好好谢谢人家。另一个……这人要是就这么放了,我愿意,大家也不干是吧?”
邓博远明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但是没办法。
马三升是他的手下,高有法是马三升的小舅子,高有法趁夜偷袭陆准,竟然还给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将陆准给刺伤了。这事情要是深究起来,扣他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是,大人处断公正,卑职服气。”邓博远垂头丧气,但还是拱手说道。
“嗯,那就好!”陆准满意的点头笑着,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有法,“至于这个家伙嘛……”
不得不说,高有法还真是不消停!
伤应该才刚好利索不久吧?竟然就又出来惹是生非了。
陆准是想到了他可能不服气,还想着报复。但就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碰时间碰的这么准!
“上一次,我放过你了。”陆准说道,“这一次,我可不打算放过你!小子,你得知道,偷袭不是什么好习惯!”
喜欢偷袭,习惯从背后伤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英雄,胆子也不会太大。高有法此时看得到、听得到,自然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场,眼中早已弥漫着恐惧。
听陆准说不会放过他,立马呜呜的叫了起来,扭动着身子,不停地挣扎。
………………………………
第059章 秘密!!
“你叫唤什么?”邓博远带着怒气,上前一脚,正中腹部。
高有法立马痛苦地呻吟一声,整个人蜷成了虾米。
但即便如此,高有法腹部疼痛稍缓,依旧看将目光看向陆准,口中急切地‘呜呜’出声,像是有什么话一定要说一样。
陆准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放开他!”陆准对邵化海吩咐道。
邵化海看向高有法,面露警惕,“三爷,这小子装的!您不能轻信他啊!”
“放开吧。”陆准揉揉额头,“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他就是天大本事,能翻出多大浪?放开他,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邵化海犹豫了一下,无奈上前,将高有法口中的布掏了出来,却不肯帮他解开绳子。站在他身边,满目警惕地紧紧盯着他,生怕他是在耍诡计。
口中的布被掏出来,高有法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贪婪地吸够了空气,这才朝着陆准喊道:“别,别杀我!我知道秘密!”
“秘密?”陆准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秘密?”
高有法没有立马回答,眼神不信任的左右扫了一圈,低声道:“既然是秘密,当然只能单独说!”
袁守清听罢,上前道:“大人,这小子诡计多端,您可不能上了他的当啊!您想,他不止一次偷袭您,这一次,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陆准低头看了袁守清半晌,心头一动,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明明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化海,带他跟我来。”陆准站起身来,转身向后面走去。
※※※
酒楼的灶房内,陆准随意的找了个板凳坐下,对被邵化海带进来的高有法说道:“我受伤了,得谨慎一点儿。而且,我也并不相信你!所以,单独说就不必了,化海是我信得过的人,我的事情不瞒他。所以,你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现在就可以说了。”
高有法一扭头,假做矜持。
陆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邵化海摆了摆手,吩咐道:“做干净点。”
邵化海抽刀向前,高有法立马慌了神。
“别……别走!别杀我!”高有法急急地喊道,“我真的知道!我真的知道秘密啊!”
“怎么?不想谈条件了?”陆准转头笑道,“也不需要单独说喽?”
高有法瘪瘪嘴,心中暗自腹诽:多大的官儿啊!至于这么小气嘛?
陆准重新坐了回去,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说道:“行了,快说吧,你要是耍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特别。”
高有法不情愿,但看看邵化海那副样子,却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可能真的会死得比较‘特别’。所以尽管不情愿,他依旧将自己所说的秘密缓缓地说了出来。
高有法说道:“大人,您应该知道的,小的平日里除了放血印子之外,还干点儿别的买卖。”
“唔,我想想哈。”陆准回忆起当时冯谦跟自己谈起高有法这个人的时候,说出的那段介绍,“嗯……你除了放印子钱之外……哦,对了!你也干刨坟盗墓的营生!听说,你还有个绰号,叫什么……穿山甲?”
“都是江湖上的人给的诨号,当不得真!”高有法虽然这么说着,但眉眼之间,尽是得意之色。
“行了,快说吧!”陆准并没有给他太多沾沾自喜的时间,出言打断道,“你说说,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啊?”
“大人,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的!”高有法说着,好似陷入了回忆,“我记得是很多日子前的事情了,那天我在太平门外附近发现了一处古墓……”
“太平门外?”陆准听了这个名字就敏感地蹦了起来,“你小子刨的是开平王的墓,还是皖国公的墓?”
“不,不,不。”高有法连忙摇头,“我哪儿敢碰本朝的东西?而且……而且我也只是过个手!我找到地方,把地方卖给别人,就是个中间人!”
陆准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你继续说。”
高有法捋了捋思路,接着说道:“我找到地方,当天就转手卖了。虽然都是前所的人,但我跟那几个人是第一次做生意,他们怕我骗他们,就要我在上面等着,还派了个人看着我。我记得,那天下着雨!起初还小,无所谓,结果等他们下去之后,雨就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陆准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不禁变了。
顺着高有法的描述,他也不禁想起了那一天。
“我和另一个人一直在上面等到天都黑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下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几次提议下去看看,那人都不答应,让他喊两嗓子,他也不喊,说是打雷下雨的,喊了下面也听不见。”
“然后你们就这么等着?”陆准挑眉问道。
“是……”高有法答了一句,面上的表情心有余悸,“我们等了很久啊!直到听到一声爆炸!当时,整个地面都在晃!我吓坏了,爬起来就跑。那人估计也吓坏了,没心思拦着我。当天晚上太平门外那村子来了好多人,我回来的路上,险些被抓住。”
爆炸,皖国公墓附近发生的爆炸……
陆准的眼神凝重了很多,而高有法的话,却还没有说完。
“那次之后,我一直想着那个墓的事情。只不过,后所好像对那一片看得紧,我一直没机会。前几日伤好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没什么事情,况且过去那么久了,应该不会有人盯着了,索性就又转回去看了看。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陆准对此很感兴趣,连忙问道。
“强弩的残骸!”高有法说道,“你肯定想不到!我当时发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