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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三爷到底是真的假的?他该不会是……”
邵化海话说了一半,被邵开河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生生打断了。
“你嘟嘟囔囔多少遍了?有完没完?”邵开河不耐烦地说道,“三爷是真的假的?轮到你管了?再说了,你想知道,你问三爷去啊!我哪儿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急什么啊!”邵化海揉了揉被拍疼的脑袋,不乐意,过了一会儿,见邵开河又看向别处了,他便又觉得无聊,忍不住凑上来,“哥,倒不是我要管什么。你想啊,三爷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张家小姐!那整天一口一个姑奶奶,要是真的娶回府里,谁伺候得起啊?”
“又没要你伺候。”邵开河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转回身来看着他道,“化海,三爷不喜欢嚼舌头的,什么真的假的,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出去乱传!万一要是被谁给听到了,传到三爷耳朵里头,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至于吧?”邵化海大大咧咧,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觉得邵开河这样,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别不在意!”邵开河叹口气道,“别忘了,李贺是干什么的!那小子,自从跟了三爷之后,眼神都变得冷飕飕的了。”
“李贺?”邵化海摇摇头,闭口不言了。
他不喜欢这个从前千户所叛来的小子,总觉得他心眼儿没放正。既然可以叛了邓博远,那谁知道他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叛了陆准?可陆准偏偏不在意,这些时日以来,反而对他愈发信任得很了。
※※※
与此同时,前千户所,邓博远看着白总旗,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反悔?到底怎么回事儿?给我仔细说说!”
白总旗连忙回答说:“本来,卑职和张应奎一说,他就同意了,说是先把东西还给我们。至于翟化的事情,是有些困难,不能急,但他也答应了会想办法。可他派人去拿东西,那人回来跟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回来就告诉卑职,他不还了!大人,您说这叫什么事情?”
“出尔反尔。”邓博远眯眯眼睛,琢磨了一番,有些困惑的摇头道,“张应奎秉性谨慎,招惹了他,让他吃亏,他固然不肯。但我们这是跟他谈和,于他有利,他没道理不同意!这么说,肯定是有人不让他交!”
白总旗恍然大悟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这后面还是有陆大人的影子?是陆大人不允许他把东西还给我们?”
邓博远摇头道:“不,不会是不许!我倒觉得,应该是默许!”
“默许?”
“陆准要的是稳定!他不会故意挑起纷争。我倒是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黎鸿禧的影子?”
“黎鸿禧?”白总旗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过,他不禁惊道,“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啊?听说黎鸿禧在右千户所被人打伤了,最近一直在休养!”
“休养?”邓博远冷哼一声,“你相信他是休养?”
白总旗惊道:“难道不是?”
“不可能是!”邓博远道,“你,还记得张行简吗?”
“您是说,张行简已经把他治好了?”
“肯定已经治好了!”邓博远觉得整件事情已经可以捋清了,“黎鸿禧啊黎鸿禧,藏得是真深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白总旗依旧不怎么明白。
邓博远说道:“动动你的猪脑子吧!你想啊,陆准扶黎鸿禧上位,可能扶他坐上了位子就甩手不管了吗?当然不可能!陆准既然扶了他,就肯定要帮他坐稳!而且,当初扶他上位的时候,陆准可是说过的,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时间可不长,想要理顺前千户所,哪里有那么容易?陆准不帮他,难道看着他死啊?只不过,陆准既然能把自己护宅的亲兵给他一半,就说明了,不会明着多出手。否则,给他亲兵干什么?那不是多此一举吗?我觉得,最近的这一切很可能都是黎鸿禧布下的局,无论是翟化,还是张应奎,都是在陆准的默许,甚至暗示之下,配合他!”
“可是,这局最开始,不是我们布下的吗?”白总旗疑惑道。
“这就是厉害之处了!可笑,我倒是小看了他。”邓博远说道,“如果翟化抓了我们的人之后,我们不催促潘文达去加那一把火,翟化很可能因为查无实证而事情又不重要,自己解决。那样,东西就不会跑到陆准手里。陆准不插这一手,张应奎就不会急着与我们脱清关系,我们更不会互相报复,以至于现在这个境地。黎鸿禧看似没有出手,但细细想来,他是每一步都轻轻的推了一下,就让我们险些万劫不复。高明,实在是高明啊!”
尽管白总旗还是不怎么想得明白,到底有黎鸿禧什么事情,但他更关心的是下一步的决断,“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我们就认输了也无妨。但既然知道是黎鸿禧了,我们如果认输,就是给他收拾乱局的可乘之机了。”邓博远如是说道,“这样,你现在就去将那天堵百户衙门的人统统给我找来!尤其是六子!记住了,只要他们离开家门,就给我死死控制住他们的家人!只要抓住他们的家人,就不怕他们临时耍什么鬼把戏!”
白总旗点头道:“是,卑职这就去。只是,大人,难道我们要再堵一次百户衙门?”
“百户衙门?”邓博远笑道,“不!堵百户衙门干什么?既然是咱们前千户所的人吃了亏,那自然是要找正千户大人帮咱们讨个说法才对!黎鸿禧不是想要置身事外吗?我偏不让他如意!将他顶上去,无论事情能否解决,他都绝对落不了好!”
随着白总旗转身离去,邓博远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冷。
就在陆准迷迷糊糊醉酒酣睡之际,这潭被他不停搅动的水,已然在悄然间越变越混。而始终置身事外,并未参与过的黎鸿禧,也被漩涡搅了进来。
………………………………
第124章 夜问
夜半三更,值夜的兵丁昏昏欲睡。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廊外传来,正倚着栏杆打瞌睡的邵化海被脚步声惊醒,猛地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
看清来人是孙占一,邵化海皱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孙占一快步上前,来不及称呼,便急急地说道:“邓博远动手了,那些人都被抓了。”
“什么?”邵化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动手了?什么人被抓了?好好说话!别含含糊糊的!”
“是。”孙占一深吸口气,压了压有些太过躁动的情绪,回答说,“卑职奉命保护六子和他的家人,就在刚刚,邓博远手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下令动手抓人。卑职收到消息,本以为目标是另外几个人,就派出人手去帮忙……”
邵化海听到这儿,眼神突然变了,“孙占一,你别告诉我,你一个都没保住!”
孙占一连忙低头,“卑职失职,请大人责罚!”
“责罚?”邵化海冷笑道,“你等着三爷责罚你吧!”说罢,他抄起放在一旁的佩刀,回头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走,跟我见三爷去!”
邵化海在前面疾行,迎面跑过来一人却险些把他撞到。
邵化海心情本就不好,被撞了一下更是恼火,稳住身子,厉声喝道,“跑什么跑?你眼睛掉在路上了?”
“不是啊。”那人声辩道,“出……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邵化海不觉间眼中冒火。
“李贺他……”
“李贺怎么了?”
邵化海越急,对方越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猛地跺了下脚,往前多走了一段路,眼前看到的事情便已经不需要对方解释了。
本该吹灯熄火的房间此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邵化海停住脚步,深吸口气,走到门口,叩响房门。
“进来吧。”陆准疲惫中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邵化海闻声轻轻推开门,走进屋中。
陆准只穿着件白色的中单,坐在竹制的躺椅里,闭着眼睛,手中那枚翡翠金蟾绕着指尖慢慢转动。听到开门的响声,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李贺转头看见邵化海,便微微躬身,恭敬地叫了声‘邵大人’。
邵化海瞥了他一眼,对着陆准垂手躬身道:“三爷,卑职听说有人闯进您的居处,生怕出事,这才急急赶来,没有搅了您休息吧?”
话语中意有所指,显然是说李贺无视陆准门口值守的亲兵,闯入室内的事情。
亲兵并未将情形说给邵化海听,但邵化海在看到屋中亮灯,再联想起那名兵丁的职责,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到李贺,这种想法也就笃定了。
“搅我休息的是他,不是你。”陆准依旧闭着眼睛,口中吐出口浊气,慢吞吞的说道,“不过,化海啊,你说,今晚闯进来的要不是他,而是刺客,那我还有命在啊?”
邵化海本想告李贺一状,却不想被陆准一句话堵住,低下头不知所措。
李贺笑道:“是卑职心急,冒犯了值守,还请邵大人不要见怪!”
邵化海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准却突然睁开眼睛,稍稍坐直了身子,语气冷冷地说道:“知道就好!值守你也敢随意冒犯,再有下次,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三爷,卑职不敢了。”李贺连忙应道,心中却不禁对自己今晚的举动暗暗皱眉。
今晚冒犯值守,一则他真的有事,二则也是一次试探。现在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虽然的确让陆准对邵化海有了些许的不满,但到底还是对自己的不满多些。心急了,太心急了!看来,决不能如此冒进了。
“你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陆准问道。
邵化海回答说:“回三爷,刚刚孙占一禀报给卑职说,派去前千户所保护六子及其家人的人……把人给丢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陆准的眼神扫了眼李贺,身子又靠了回去,“我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六子和他的家人吗?看门看不好也就罢了,看个大活人也看不住!”
陆准说到这儿,空着的左手重重的在躺椅的扶手上拍了一下,邵化海的身子随之一哆嗦,连忙跪地俯身道:“是卑职失职,请三爷责罚。”
陆准半坐起来,倚着扶手低头看向他,冷笑道:“你倒是有种!可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了?我记得我吩咐的是你哥哥,他派的人是……是孙占一吧?你急着跳出来充什么大个儿?天塌下来砸不死你是吧?”
邵化海不敢抬头,冷汗悄然滑落,坠在地上,他咬咬牙,硬着头皮回答说:“三爷,今夜是卑职轮值,值守的人不得力自然是卑职失职。孙占一虽然不是卑职派去的,但他也算是卑职的部下,卑职平日里对他疏于督促,故而才酿成今日之错,是卑职失职。”
陆准看了他半晌,眼神渐渐由犀利变得柔和起来,好一会儿过去,他才挪开视线,身子靠回椅背,眼睛也重新闭了起来,叹口气道:“罢了,既然你非说是你错了,那我就权当是你错了。起来吧!怎么罚,让你哥哥看着办!”
“是,谢三爷。”邵化海站起身来,顺手抹了把头上的汗。
李贺听罢,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本以为以陆准的性格,一定会迁怒,但没想到,却被邵化海给挡下了。他想了想,上前询问道:“三爷,六子那边的事情,您看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