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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破空,一名对撞过来的库曼佣兵,胸口和脖子被布兰姆森当即砍开,喷着鲜血跌落马下,而后布兰姆森在马背上轻轻耍了下手腕,又把左边一名下马步战的库曼人,连人带弓一起削断:事实证明,刚才戈弗雷的步骑队伍是因为被忽然切断联系,而陷于了慌乱之中,一旦近距离突战,轻装的拜占庭骑兵,根本不是兄弟会和法兰克重装骑士的敌手。
那边,戈弗雷也带着所有的骑兵,与布兰姆森相对而战,四个队的拜占庭雇佣而来的突厥骑兵们,短短时间内就惨遭击败,许多人骑马绕着长堤,落荒而逃。骑在马背上的下洛林公爵,看到个黑影朝他突来,而后两把剑刃相交在一起,溅出了火光,“公侯大人,道路打通了。”这是句德意志兰话,让戈弗雷倍感亲切——刚才的那位,收起了长剑,勒住了战马向他敬礼,“我是高文大公大连队里的剑术教习官布兰姆森·沃尔夫冈,宁愿不要大公的赏赐,也前来保护您的周全。”
这话,戈弗雷一下子就听出来意思,他哈哈大笑,从腰带里取出个装着碎金的袋子,抛过来让布兰姆森接住,对方即刻喜笑颜开。
“功亏一篑?”角楼上的阿莱克修斯见到公爵自长堤下脱险,与人马驰往对方自己步兵团阵线后,不由得叹息声,接着笑起来,“和戈弗雷、高文这样的豪杰交手,朕果然身心愉悦。”
第81章 临阵撤兵
随后,戈弗雷的步兵团阵线,在赶来增援的锦册兄弟会,抗住了阿莱克修斯自城门来的绵绵攻击。同时,高文与鲍德温收拢了人马,休整了会儿后,步骑混杂,丢弃了桥梁和河川的阵地,朝着戈弗雷的阵地赶来。
“咯当!”比雷尔的铁殳的尖刺,和名拜占庭旗手的长矛相交,接着双方咬着牙互相摆动着矛柄,都想要把对方的矛尖拨开,随后给予致命一击。最终,粗壮大力的比雷尔占据了上风,他对方的矛头给压住后,挥动了铁殳,击中了那旗手的头盔,那人脖子剧烈摆动了下,而后血就飞溅出来,但他还不肯丢弃自己的武器,旁边的一名伦巴第连队士兵挺出手里的荆棘枪,扎入了旗手的腹部,这英勇的人才无力地跪下,蜷缩在地上,死去了。
而后比雷尔当面的拜占庭步兵战列,在互相长矛对撼的战斗力,出现了不支的迹象——伦巴第连队左右两侧的希腊士兵连队,亦表现出色,死死咬合住了狄奥格尼斯的攻势,并且让其脱身不得。
骑着马,为了督战鼓舞,连嗓子都喊哑了的帝国守捉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安:队列里的崩溃预兆,他已经明显能感受到了,在这种步兵队间的长矛激战当中,一旦某方出现缺口,阵形动摇,那便是会土崩瓦解的,而他迎着雪地里微弱的光芒望去,在对方步兵的后方,还有阵势严整的骑兵队伍,以及双翼的意大利老兵连队。所有的都预示,他是很难把队伍给撤换下来的:撤换,必然会让阵型松动;松动必然会崩溃;崩溃也必然会遭到比雷尔所部的追袭,那便是尸横遍野的结局。
最终,是泰提修斯的预备队压了上来,救了守捉官的场,漫延整个皇陵各处山谷的步兵和骑兵,呐喊着密密麻麻攻了过来。
疲累不堪的比雷尔,于是也举高了铁殳:喇叭与号角响起,两翼的意大利老兵同时投入战斗,乔瓦尼也带着半满编的圣西里尔骑兵连队,扬着旌旗,缓缓压了上来。双方交战的规模在不断扩大,而押上来的筹码,也在不断增加,任何一方若是失败的话,都将遭受到致命的损失。
呐喊声再度响起,两军横着的阵列的长矛再度激烈对刺起来,来来去去的矛尖下面,横倒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士兵们都很疲惫了,许多也带着伤,这下子怕是要对不住大公的嘱咐了,怎么办?”比雷尔想到此,骁勇善战的他,却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了,鼻涕都流出来冻住了,在他的身边,伦巴第民军们都大口大口喘着白色的团气,他们握着枪柄的手套上面,也已凝结上了渗血的冰霜,但还在坚守着自己战斗的位置,这是场不折不扣的苦战,谁要是后退动摇半步,就会被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两边的希腊步兵,也同样不顾着疲累与伤亡,投入了激烈的搏战。
“投降吧!我是狄奥格尼斯,先前我们在意大利并肩战斗过,你们毫无胜算,并且激怒了伟大的皇帝陛下。”狄奥格尼斯骑着马,在阵前来回驰骋,呼喊道。
“绝不!”对面红手大连队的将士们齐声喊道,“你现在只是我们藐视的敌人。”
一两千杆敌我的长矛,后面凝结着决一生死的斗志和勇气,顺着数千尺长的雪地,互相刺戳劈砍,激烈互相牵制抽拉,搅起了比冬雪还要恐怖的暴风,席卷着皇陵前的土地:高大的山丘上,圣瓦西里皇帝锈迹斑斑的巨大铜像,瞪着威严的“双眼”,俯瞰着这一切。
指挥位置的泰提修斯,骑在马上,看看整个战场,“高文做到这种地步,也是非常难得了,但是我的这支分遣军,会不负帝国之威,第一个在敌人阵线上取得决胜的突破。希望能以我的这次功勋,为凯撒阁下续命。”
但很快,就有名骑兵匆匆赶来,对劓鼻将军报告说,“我军左翼方向,忽然出现大批人马。”
“什么。”泰提修斯心头一沉,接着他按照骑兵所指的方向,在山丘的左侧,果然有大批打着旗帜的武装队伍而来。
这恰好是戈特沙尔克自朝圣者营地里动员出来的,原本高文交给他的定额是出动三千人,担当后勤杂务,但戈特沙尔克足足拉出了四五千人,这群平民朝圣者没接受过什么队形和战术训练,但是起码还能拿着武器,在戈特沙尔克的狂热演说鼓动下,凭着血气之勇,猛打猛冲那么一下子。
最起码,在泰提修斯的眼中,这数千人,都是有旗号和武器的“战斗人员”,并且一旦他们抵达交战的地点,就会对处在胶着状态的己方阵型,来个最危险的“侧击”,除非他们的指挥者是个白痴和弱智。
“撤退。”泰提修斯当时就咬着牙,痛下决心,下令身边的号手吹响了信号。
而守捉官狄奥格尼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他回头看着山丘上旗帜的扬动后,才正式确认了泰提修斯的命令……
但是阵前撤退,对于古代军队来说,几乎和“溃败”能划上等号了,先是后阵赶来的军马先匆匆退去,接着前线的士兵开始崩溃逃跑,守捉官也混在人群当中,一直不敢回头,奔跑了大约半个古里,才停下脚来。
接着回头看去,半个古里的地界上,铺满了己方士兵的尸体,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在逃亡途中被杀死的。狄奥格尼斯大恸不已,接着拜占庭方的士兵,开始绕着皇陵固步自守,而守捉官则愤怒地驱马来到了战旗下,质问泰提修斯,“为什么临阵吹响退兵的号角?”
“因为那边敌人出现了危险的援军。”泰提修斯指着赶来的朝圣者大队,回答说。
狄奥格尼斯仔细往下面看了看,“哪是什么正规的军队?全是群拿着武器的平民罢了,只要再多些时间,我们就能彻底击垮高文的步兵连队,彻底扭转这个战局,那群临时赶来的,是高文派出来恫吓欺骗你我的——但悲剧的是,你居然上了当。”
“请冷静守捉官。”泰提修斯并没有动怒,“你刚才始终在阵前督战,而我却观察到了整个战局,我相信即便是陛下在此,也是会认同我的行为的。”
第82章 重振斗志
准备发作的狄奥格尼斯,看着恐怖面相下泰提修斯眼神的镇定,便也只能强制把心头烧起的怒火给摁下去。
原本他想说的是,质疑泰提修斯与凯撒间的关系,因为他是凯撒属下的家奴出身,所以是带着私心来指挥这场战斗的——非但对高文所部手下留情,并且还有倒戈相向的危险。
但是这样做的话,整支原本是布雷努斯麾下的五千分遣军,就得内讧分裂了,那样会贻害整个帝国局势的,于是守捉官也只好将埋怨和疑惑深深压在心中。他现在在想,要是高文的话,也许很大声地就会把所想表达出来了,但他毕竟不是高文,他只是帝国守捉官狄奥格尼斯,一个庞大而古老的体系里的某个不起眼的人物,在这点上他并不比出身突厥奴隶的泰提修斯高在任何地方。
雪花冷冷地拍打在了狄奥格尼斯充满不甘的脸上,风再度起来了,阴色浓重的云四合,看起来晚上又将是个北风呼啸的难捱之夜,在灰色和白色的雪原上,横着黑乎乎到处都是的尸首,而高文的步兵连队,在和戈特沙尔克的朝圣者军队会合之后,也没有前来攻击己方的营砦,因为他们也精疲力竭了,很快就后撤了回去。
不久,高文、鲍德温也和戈弗雷的部队会合,一并向西撤还。
而阿莱克修斯也传令,停止了各方的攻击。
虽然皇帝的军队,与朝圣者队伍在一整日的激斗里都互有巨大的伤亡,但在整个局面上,无疑是科穆宁皇帝获得了优势:除去皇陵地带的布雷努斯分遣军遭受到击溃的命运,伤亡数百人外,不但守住了圣阿特金斯门、朱昆蒂娜宫,还夺取了非常重要的石桥,打破了戈弗雷企图与诺曼人联手的企图。
自早晨出发的三路朝圣者精锐的兵马,颓然地回到了戈特沙尔克所据守的营地当中休息。
戈弗雷满脸疲态,坐在了当中央的座位上,手指不断摸着剑柄,随后沉住了嗓子,带着非常感伤的态度,对戈特沙尔克说,“阵亡的将士们,他们的遗体都收敛好了没有。”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戈弗雷便低着头,“尸体就火化掉好了,但是把他们的心脏都取出来,涂上来自开罗的防腐剂,不能让这些坚贞勇敢的信徒就如此葬身在希腊人的国度,我要带着这些心脏,走到耶路撒冷城为止,再将其下葬在圣墓四周,那才是所有战士们的归宿。”
说完,戈弗雷看了看帐门口的弟弟,他正在与几名营务官商谈这次战马伤亡的事情,最后得出的大致数据,让鲍德温也感到痛苦异常:他带去队伍的数百匹战马,几乎全都死伤或逃散了。
战马,对于法兰克骑士们来说,是与战友一样珍贵的,这种伤亡,几乎就与人员的伤亡等价了。鲍德温不由得狠狠用拳头击打了下柱子,先是怒斥希腊皇帝弓箭的卑劣,而后又痛骂诺曼人根本没有任何同盟的意识在里面——今日朱昆蒂娜宫打成这副惨烈模样,坦克雷德就在那边海滨,居然作壁上观。
“不要继续下去了鲍德温,记住贵族的美德,今日我们确实败给了希腊皇帝,对方的战术策略与指挥能力都让我们自叹弗如,这是事实,根本无需埋怨。”戈弗雷严肃地纠正弟弟鲁莽过激的言语。
于是鲍德温只能将手搭在柱子上,头再摁在手臂间,沉闷地不说话,他的妻子歌德希尔德也垂手不语,整个营帐的氛围十分沉重,最后歌德希尔德把目光投向了眉头紧锁的高文,示意这位圣职长上发表演说激励所有人。
高文果然朗声说,“我们此战,也重创了科穆宁皇帝,我手上还有罗马帝国的第二荣耀者和第三荣耀者,可以与君士坦丁堡和谈了。”
这句话,倒是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只知道高文先前在伏击时,曾抓到了位希腊人的大公将军,而现在没想到皇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