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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帝匠师开始架起横轴时,尖利的啸声在半空里炸起,他们眼睁睁看着更为粗黑巨大的石丸,在高文车垒的上头被抛起,越来越大,在士兵们到处躲藏惊呼的身影当中,匠师们顾不上也不可能护住抛石机,他们四散抱头鼠窜,几声巨响,从大普拉尼炮上精准射出的石丸,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尘土,瞬间把皇帝方两座搭建好一半的抛石机轰成了齑粉,其他的抛石机支架也被抛弃掉了,队形大乱不已。
第81章 车塔
但这并不是结束,待到利奥提乌斯和奈克瑟斯各自挥动小旗后,车垒后被架起的香水瓶轻炮,砰砰砰连续不断闪烁着火光,带着焰火流迹的铅丸,不断射入皇帝前列轻装箭手的阵列里,这群克里特和特科波佣兵根本不清楚对方射来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只看到身旁的同伴惨叫着,被击中,被洞穿,被掀翻,而对面车垒还在闪烁喷射着横列的死亡之火。
很快,皇帝人马的前阵完全溃败奔逃,他们不顾叱骂,自相践踏,全部退回了己方的车垒乃至壕沟里躲藏起来,许多在施工的人员在看到前方的动乱和惨象后,也吓得隐藏在构筑好的车厢和护垒后,不敢出去。
一些敢于出去的人员,因为失去了掩护,又忽然遭到小股高文骑兵的袭击,被杀死了不少人。
结果等到皇帝得到前线的情报后,发现整整一天工程没有任何进展。
并且,高文的军队除去有能抛射极远的射石机外,还有能种威力更大的长火铳,“能射出致死的弹丸,带着火焰,足以飞出五到六个斯塔狄亚远。”
布雷努斯营城当中,皇帝要求将这种神秘弹丸呈现到自己面前,“这是铅制的,无需大惊小怪,高文不过是将火铳里的箭矢换成了铅丸,并且用契丹火将它们射得更远而已。”皇帝分析说,眼睛看着一颗严重变形的铅丸,它还沾着死伤士兵黑色的血,生前应该是用坩埚制成滚圆的形状,就是它撕裂贯穿着自己“子孙”们的血肉之躯。
另外让皇帝更为气愤的是,下午时分高文军也用大普拉尼炮射来更轻的空心铅丸,它也借着风力和抛射力,飞入了自己的车垒里被士兵拾得。
碎壳里也是高文用塞琉西亚纸写就的“劝降书”,里面恫吓道“诺曼人马上便会洗劫你们第拉修姆、帖萨利、莫利亚和塞萨洛尼基,摧毁焚烧你们的家园,而你们的皇帝却把大部分无辜的士兵像驱赶牛羊般送到高原上来送死,马上你们的粮食会耗尽,疫情会爆发。速速离开吧,不然我的士兵们会用小镰和鐥刀将你们的头颅像麦子般割下,垒在塔尔苏斯城大教堂前,让过往的商贾和香客都能看到,他们会把你们惨遭毁灭的悲剧传到世界上所有角落里去。”
在劝降书的下面,同样有用来攻心的绘画,是个巨大转轮,内里是个十字轴,四个点上坐着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相貌,最左边的是个正朝上爬的男子,旁边有名字“卑微的小贵族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然后这个男子头戴皇冠,得意洋洋坐在了转轮的最上方,旁边文字是“窃据御座的科穆宁”;接着转轮转到了最右侧时,“科穆宁”满脸惊惶地坠下,皇冠也和他的头分离;待到转轮最下方,“科穆宁”双目失明,蒙着破袍子,旁边标注是“失去御座,沦为乞丐的科穆宁”。
最后有行醒目的文字,“科穆宁的命运之轮已在这片高原上,朝着那边转动了”。
“无耻之尤。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快四十岁的人,简直就如同粗蛮的乡野孩童,就这样也能和朕斗?”皇帝轻描淡写地将图画撕碎,但扯了几下,发觉这纸张实在太有韧性了,便将其掷在火盆里。
随后阿莱克修斯便召集紧急御前会议,讨论如何对付高文这种新式武器的招数。
这次会议上他的女婿布雷努斯表现不错,提出了一整套方案,让皇帝煞是满意。
待到两日后,皇帝的士兵再度涌出车垒正门外列阵,但是此次前部的全是重装矛手,他们把携带来的鸢盾插在地面上,而后用两根长木排成“X”形,和鸢盾用绳索打结固定好,倾斜起来,在盾后支起个短木,用销钉贯穿其尾砸入地里,再把自己的长矛伸出去,架在“X”的上端,矛刃上挑着亚麻布和牛皮,这样成百上千的盾牌很快就组成三面对外“铁壁”,挡在高文车垒的成排“香水瓶”轻炮前。
奈克瑟斯不服气,便下令齐射了一轮,结果随着铅丸的射击轨迹望去,皇帝矛手的盾墙上火星此起彼伏地飞溅着、盾牌也密集摇晃颤抖着,铅丸乱飞,有的穿透了布幔和皮革后,也丧失了力道坠滚在地上,硝烟散去后,皇帝的盾墙之阵岿然不动。
这下,主导权再度回到皇帝方手中:他们的车垒在一日内又朝东延伸了半个古里,只要再前进两个古里,他们便能筑起座新的营城来,切断高文营地和伊科尼乌姆间的道路。
而高文的骑兵却无法突袭到皇帝的施工士兵人员,因为前往那里的通道,被皇帝方的“铁壁之墙”的一面控制着:许多帝国的佣兵箭手和火铳手,都在“X”形盾后,可以从缝隙间注射出可怕的箭矢,高文的骑兵通过的话,是肯定会遭到猛烈的侧射。
暂时,高文和他的将军也没能想到更好的破解方法,若是集体出去决战的话,反倒会自投到皇帝车垒方的杀伤射程内。
现在的局势就是,在静态的对峙里双方谁都不愿意主动进攻,但皇帝却利用富余的军力,不断延伸着阵线,要从容扼杀自己。
“就没有办法了吗?”高文将所有百夫长和军士们都轮番召来,询问对策。
后来在先前梅利泰内战役里表现出色的那名叫科隆纳的军士,提出“皇帝军队的盾牌高度毕竟是有限的,若是我方能用香水瓶俯射到他们的话,便能破解”的方案。
“然而掘起土山太费时间,完工他们可能将封锁线构筑完毕了。”乔瓦尼皱着眉头。
“不要犹豫,用木材在篷车上筑起高屋来,并将香水瓶吊上去,用枢架往下扫射!”高文当即下达了这样的决定,并将科隆纳拔擢为连队首席百夫长。
很快,高文方的士兵运作起来,他们选择好面向皇帝盾墙的篷车们,先在篷车厢板上模仿皇帝方,用木材打好“X”形支架,并悬上盾牌和皮革,而后于支架上搭上层木板,再盖上砂土——接着再往上同样打好“X”支架,一共如此垒上三层梯形的车塔后,便用小型的轱辘和卷扬绳,将轻炮车及香水瓶的炮管、炮尾和枢架都陆续吊上去。
在此过程当中,大普拉尼炮不断抛射石弹,为工程提供掩护,反制皇帝方抛石机的危害。
第82章 僵持
皇帝盾墙之阵后,敷皮的鸢盾间,后方列阵的士兵们看到面前,地方车垒神奇而迅速地立起一座座塔楼,便纷纷在各自的位置上骚动起来,人头到处摇晃,心中产生了很大的犹豫诧异。
不久,对方塔楼下开始伸出了一根根青铜炮口,在阳光下闪亮亮地发光,黑洞洞地居高临下瞄准着己方。看到这个情景,皇帝的士兵仰起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展露出恐慌来,“不准退,不准退!”压阵的普洛尼亚骑士和皇帝官僚们骑着马,扬起马鞭抽打着,但是许许多多的轻装士兵、异族佣兵还是迅速丢弃了自己的站脚岗位,争先恐后地涌回到己方车垒当中,许多人边飞跑还边往回看,生怕自己在背后还处在波斯香水瓶射击杀伤的距离内。
“不准退,不准退!”皇帝车垒的箱板和车轮边,督战的人员还在不断扬手喊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四千多盾阵里的士兵当中大部分成排成列地跳过堑壕,有的在入口处拥堵住了,就攀爬车辆和土垒翻回去,整个场面十分混乱。
得到消息的皇帝,也大惊失色,急忙带着御营和卫队前来重振声势。
不断掠过石弹的天空之下,高文车垒出击口处,排列的大型鹿角被挪开,红手骑兵们微微驼着背虎踞在鞍上,扛着锋利昂然的刺矛,马头和马胸都覆盖着精良的甲片,战旗的角卷打在士兵的甲胄上,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顺着空旷的出击口处,在一马平川的对面,皇帝的盾墙后大部分的士兵已经退潮般溃走了。
还留在原地的皇帝士兵也在犹豫,有的颤抖着举着长矛,有的勉强在盾牌后拉满弓弦。
“砰砰砰”,高文车垒上塔楼火光开始依次错动,香水瓶开始迅猛射击了,一发发黑色的铅丸闪电般、雨点般打在皇帝盾墙后的纵深处。
赶到当场的皇帝,只看到眼前都是在爬动翻越的人,在更前方的空地上,他那些还忠于职守在战列上的士兵,正在遭受着屠杀:不断有人被香水瓶射来的铅丸打中,衣甲和武器就像被恶魔的利爪猛然撕裂,身躯被贯穿,有的直挺挺地倒扑在地上,有的瞬间被撞飞好远,有的在原地,看着同袍的阵亡和被铅丸砸出的团团烟尘而茫然无措。
己方营城塔楼上,高文同样立在那里,在侧边沉默地看着这个战场。
大片的硝云喷出,声响震天——车垒后的掷火兵们齐射了一轮,以壮声威,接着红手骑兵们齐声呐喊,在这片密集炮火和箭矢的猛射后,迅速冲出了车垒,列成了前后相续不断的队伍,两侧有举着弓和梭镖的边民与乌古斯义勇兵的掩护,在半刻后即彻底将皇帝几乎已无人看守的盾墙洪水般冲垮:无数马蹄践踏着尸体,许多骑兵甚至一鼓作气冲到了皇帝车垒的堑壕边,狠狠用骑矛投掷、戳刺,而后再拔刀和钉锤猛砍猛砸,将落后的皇帝士兵杀死在壕沟当中。
皇帝方的不朽军和遗孤军箭手们也攀登上了车辆,他们要勇敢地镇住这颓丧的局面,而同时高文方有数百名掷火兵,同样飞奔到了红手骑兵的后方,半跪下来,双方夹着长长的堑壕开始激烈互射,一时间火花和烟尘狂欢起来,弥漫得到处都是。足足对射了一个时辰,待到高文的步骑士兵都撤回去后,皇帝方的数百面制作精良的盾牌也被当作战利品给拖走了。
接下来两日内,高文主动派出了四十辆篷车和五百名精锐掷火兵,沿着己方的车垒前方,布置出个凸出的“临时营垒”,并同样于车辆上筑起木塔,将香水瓶火炮吊上去,居高临下控制周围的战场,并且将精锐骑兵藏于其间,伺机突击——由此,皇帝方的士兵再也不敢出垒,也不敢再往前掘壕立营,工程就此迟滞下来。
由是两军进入了长时间的僵持对峙,各自无所作为。
皇帝是因为遭到了反制,而高文则是因为军力不足尚没有底气决战。
时间慢慢进入了四月中旬,天气暖和起来,但好在并没有下雨,营地的居住还算是舒适的,皇帝和高文几乎不约而同地在营垒安全地带,设立了营市,还从各自领地引入了娼妓:高文的来自塞琉西亚城浴场,而皇帝方则从阿塔利亚、士麦那召来舞娘。
士兵们在漫长的营砦战当中,除去要忍受掘壕和岗哨这种繁重无聊工作外,还要承受着填饱肚子之余的情欲折磨,总得让他们有个轮流舒散的空间和机会。
就这样消磨了很多时间后,到了四月底,皇帝得到了战况的报告:安格拉斯堡围城的高文第三个旅团(守卫者),有部分步骑忽然出现在高文前往菲罗梅隆的“故道”上,据斥候的报告,这支队伍携带了辎重车和不少行李,似乎是企图前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