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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狼头战旗,在熊熊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是……扎哈斯……”扶着后腰凸着孕肚的安娜,看着那狰狞飘舞的狼头战旗,惊讶不安地说。
接着,几发飞过来的箭矢,擦着垛口石墙而过,卫队武士急忙举盾,将凯撒给从雉堞木台上搀扶下来,“塞琉西亚的舰队呢?”安娜急切询问,接着她自己回答自己,“大部分在马尔鲁斯港,于安德列夫和贾尔古巴带领下,和阿达纳舰队会合在一起,原本是防备阿普索玛特斯的破交战的。另外还有两艘车船在阿拉尔曼堡,也无济于事,敌人船队数量是我们的五倍或十倍,不光有扎哈斯的,还有阿普索玛特斯的——父亲啊,为了对付塔尔苏斯国,连昔日的仇敌都联手起来了吗?”
这便是阿莱克修斯的杀手锏。
本来,尼西亚埃米尔扎哈斯被帝国典厩长击破后,就顺着圣海到处坐船劫掠,后来又在加利波利被高文击溃,便流窜到了伯罗奔尼撒的海角,又被皇弟塞巴斯托克拉特和威尼斯人联手驱逐走,一路沦落去了北非的凯鲁万,继续玩着“海上游牧民族”的角色扮演。
直到战前,皇帝派遣密使混入商队,居然对扎哈斯许愿说,“你有三十多艘战船,和两千多名精强的海盗,只要愿意归顺朕,帮助朕对付高文。朕可以指令克里特的总督大公,在岛上划出一大片土地给你,你所有属下都视为帝国舰队的水兵,享有田产和薪资。将来塔尔苏斯国被朕攻灭后,朕再将罗德岛的田地和海港堡垒额外赠送给你,并许可你在这片海域自由劫掠黎凡特的商船。”
早已对小亚明媚的风光和肥沃的田产朝思暮想的扎哈斯,放弃了当海上的狼,甘愿做科穆宁皇帝的恶犬来。
此刻这位正坐在最大战舰的船首木塔上,全身披着锁子甲眯着狐狸般的眼睛,立在帝国海军总司令官阿萨西都斯、塞浦路斯统治者阿普索玛特斯两位中间,看着箭雨包围当中的塞琉西亚城,得意洋洋地说,“果然如同皇帝陛下所预料的,这儿根本毫无防备,而我们的队伍在这里不下四千五百人,高文的这座堡垒要彻底完蛋了,这也是加利波利之战的一箭之仇!”
“据说公主殿下和她与高文所生的孽子也在城中,真的是……”阿萨西都斯有些唏嘘难过,而阿普索玛特斯也是皱着眉低头不语。
“诸位根本不必担心,要是公主殿下能投降,屈尊上我的船只,我定会安安全全地将她和孩子送往皇帝陛下那里。假如公主殿下执迷不悟,发生了什么悖逆上主的行为(自杀),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对不对?”扎哈斯挤着淡灰色的眼珠,而后高声宣布在桅杆上升起大旗,发起对塞琉西亚城的总攻击!
第85章 惊魂围攻(上)
野兽般的嚎叫声里,一艘艘小船快速划到了军港的环形防波堤前,每艘大约坐着二三十名海盗,他们举着长镰刀和火把,摧毁了锁链和暗桩,驶入了军港内的码头和船坞,到处放火登陆。在岩石和海防墙上的两座掎角小堡,内里各有三十名民军士兵,勇敢地据守在那里,交叉对着海湾和栈桥上猛烈用拉丁弓和火铳箭射击,坚决不让海盗们靠近卫城濒海的一面,一时间整个军港海湾喊杀声大作,情势惶惶。
同时在城东河口处,扎哈斯女婿穆塞托带着八百名海盗,已经沿路烧毁了十多座农庄,抢占了河流上的桥梁,封锁了塞琉西亚的东路要隘道路。凶残的海盗不但抢夺了许多牲口牵在队伍当中,还杀害了许多躲避不及的无辜圣俸农民,将死难者的血淋淋脑袋,不分男女老幼都曝在桥上,以示恫吓。海盗还将一部分被俘农民绑起来,将他们立在河边,接着当作活靶子一一射杀,尸体落入河中,纷纷漂流到燃烧着的水轮边,河水被染得一片赤红,让人胆战心惊。
接着,数十名海盗夺占了所大锯木工坊(即温若明娜入宫廷前所供职的地方),杀死里面的监工,胁迫其他奴工将大木抬出,做成个简易的攻城槌车,上面筑起了尖顶包裹上皮革,隆隆推着它越过弧形的桥梁,开始朝着塞琉西亚东部的城门逼靠而来。
塞琉西亚原本的旧城分为两部分,东城也即是“下城”,有环带式的城墙和部分小塔,内里是兵营、厩舍和民居;而西部的是卫城,邻靠着军港,有坚固核心主塔,高度能足以俯瞰下城周边。后来随着塞琉西亚的繁盛发展,又开始顺着更西部和更北部,连接大医院和穆特河谷的地带,开始新筑起道城墙,准备将新兴的大医院馆驿区、诸商会货栈和阿库姆集市都圈在其中,但尚未完工。
现在陆上海盗猛攻的是下城,而海上的也闯入了军港,随时准备攀爬上卫城的海防墙。
另外,又有股海盗和塞浦路斯的克里特佣兵,大约五百人,从阿库姆集市上岸大肆抢掠杀戮,并朝着大医院山和其下的馆驿区滚滚杀来,馆驿区的街道上满是避难逃跑的人群,有的朝大医院所在的山上跑,有的则朝着塞琉西亚卫城躲避。
大医院的院长准备朝穆特河谷逃跑,但在旁边修女院里办公的格拉纳爱赶来严厉阻止了他,“这座大医院绝不能落入海盗的手中,不然会让我主蒙受耻辱。叫那边圣保罗学院的所有学生都在这里,环绕着大门和高墙死守!”
最后,学院里的二百多师生,外带依旧留在浴场里的三十多名流莺娼妓,还有可堪用的二百多名农民和行会匠师学徒聚拢起来,他们关上了大医院的重门,将几辆运货的车辆堵塞在门后,接着登上了门塔和巴西利卡墙,找到了储备的给养,而后拒绝了海盗的威逼,当海盗蜂拥从墙下爬上来时,他们就雨点般砸下砖块石头,并且将各种器物改造成可以击打戳刺的武器,拼死防守着。
不久,大医院门塔上的烽火高高燃起。
“殿下,请退往卫城处,这里太不安全!”此刻在下城小塔上,卫队武士们急切地对还在那里的安娜劝说道。
“不,我暂时得留下在这里——叫民军的士兵们勇敢地固守在下城城墙上,塔尔苏斯的凯撒就在他们的身旁。”安娜却不屈地说到,这会儿城下的道路和河岸边的海盗们越来越多,门塔的壁墙射孔后,守卫的民军们都能看到他们恐怖的打扮和外貌——许多柏柏尔人、苏苏人裹着粗布花纹的头带和斗篷,光着黑乎乎的脚,有的扛着大刀躲在大木做的攻城槌后,驱赶着被俘的农民和奴工推拉,有的不断举弓对着城墙射击,时不时有冷箭从射孔和雉堞口处飞过,带着惊人心魄的啸声,夹杂着混在海盗队伍里的塞浦路斯士兵的叫嚣声:
“抓……抓住反叛的公主,抓住她!”
近一声,远一声。
但安娜却凸着肚子,立在门塔高处,射孔里的光顺着她的面照来,给凯撒的面容和衣裳踱上了层淡金色的光芒,安娜摸着腹中也有点惊悸翻动的孩子,沉声说,“你们不需害怕!我就在这里,在日暮前我哪里都不会去,所以请保卫你们的凯撒。”
“哦!”门塔里,十多名坚守在这里的民军士兵齐齐对着凯撒,应答道。
“将悬吊着的沙袋给垂下来,另外你们三人一组举着两支拉丁弓,轮番蹬弩上弦,对着敌人靠近的攻城槌射,冷静些——专门射人。”安娜挥手命令说,她的军事战争经验已比昔日刚到塞琉西亚时丰富多了。
此外安娜已经将自己卫队给分成了数支,分散安排到城堡各处,担当守御的预备和骨干,还让卫城也燃起了告警的烽燧。
塞琉西亚民军在先前的改编里,分走了八百人给了比雷尔的米利奥塞法隆边民军,三百名留守塞琉西亚,大约还有两千人不到分散驻屯各处:其中五百人在阿拉尔曼堡,二百人在穆特堡,三百人在阿拉汉修道院山,还有四百人在连接奇里乞亚的海滨小城拉马斯,二百人在科勒阿迪欧堡。
安娜和格拉纳爱虽然各在一处,但都在塞琉西亚和大医院烧起了烽火,就是在请求各地民军前来驰援。
此刻,门塔里民军不但放下了铁栅重门,还将沙袋垂下护在了门前,用来阻挡攻城槌的撞击。海盗们狂怒地大叫着,开始对着沙袋不断射箭,而门塔里的民军则用拉丁弓压制他们,一发又是一发弩箭交叉飞下,攻城槌边的海盗有的捂着胸口惨叫着倒毙在木轮边,有的则脚部被射中,举着盾牌护住自己,不断用肘部撑着往回爬,但更多不怕死的狂喊狂叫着扑上来推着攻城槌,朝着城门冲来。
“你去城中的军械所作坊,将完工准备增援菲罗梅隆前线的两门香水瓶,叫萨穆埃尔法和匠师们都抬上来,对着敌人射击,放心他们暂时是撞不破这道门的。”安娜转身对着名忠诚的扈从武士命令道,“叫赫托米娅和所有的女官稳住旧宫行辕队伍,大伙儿必要时也得为前线服务——此外,在夜中将所有城中的行会代表、商人都唤到我的宫殿里来,共商城防大事。”
第86章 惊魂围攻(中)
言语刚毕,一根箭矢就自门塔的射孔里窜入,当先名民军的胳膊被射中,惨叫着握着拉丁弓倒在地上,弩机跳动,“嗡”的声,脱弦弩箭在房间里电般横过安娜的面前,直扎在安娜身侧的墙壁上。
安娜瞬间呆住,其余民军和面前的那位扈从武士更是吓得要死。
然而几秒钟后,安娜回复了镇静,“不用慌,继续狠狠射击敌人。”
城中军械所和圣巴巴拉铸币厂当中,许多匠师和奴工都鼓噪着冲了出来,他们将完工的两门香水瓶火炮用肩膀扛着,一步一步抬上了东城的雉堞,军械司司长萨穆埃尔法亲自点火发射,几轮成功射击和高声喝彩里,海盗们攻城槌的木轮被击垮瘫在原地,十多名海盗被打死打伤,其余人忙不迭地溃逃而去。接着门塔上的民军守兵掷下用炭火烧红的大铁钉,贯穿了攻城槌的木棚顶,迅速将其烧成了一堆废柴。
暮色降临后,塞琉西亚城内外满是紧张肃杀的空气——扎哈斯的海盗匪徒们,和塞浦路斯的侵略军仍不断继续上岸扎营,制造器械和梯子,准备来日的进攻;而城内不管是卫城还是下城,也都在厉兵秣马,连下城当中的民居都被拆除,匠师们很自觉地用木梁在制造射石机,用皮革制造拉索与绞弦,并将砖石打磨为石弹,城内的各处铸造作坊的炉火也都熊熊燃烧着,彻夜打造长矛、炮铳。安娜的卫队和民军大部分士兵都在城墙上尽职尽责地戍守着,城郊和馆驿区的许多农商都逃亡去了穆特河谷,不少建筑被海盗点着劫掠。
旧宫内,安娜坐在椅子上,四周的房门都被关闭,留在此处的民军士兵都举着斧头和长戟,城中的商贾、行会头目、船主和六司兄弟会成员则全在台阶下站立着,到处是封闭的门和刀斧的反光,不少人吓得抬不起头来。
“很抱歉在如此惊恐的夜晚还将你们召唤而来,但是这座城堡现在被数千名作恶多端的海盗包围了,由此足见塔尔苏斯国敌人的险恶用心。他们是希望我惊慌失措、逃跑、流产,甚至被俘或遭叛卖杀害,然后让我国的卫教军在高原上丧失军心而全部覆没。但本凯撒在这里对你们说,我要和历史上的狄奥多拉皇后一样,哪怕男子宣布要丢弃宫殿逃跑时,我也决心带着所有忠诚和勇敢的属下在此殉道。”安娜握着扶手,十九岁的她言语侃侃,“大主保人的精强大军在菲罗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