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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彻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她的闺房极为朴素,没有任何修饰,看起来根本不似一个爱美少女的房间,她的脑中还在回想着竹林之中那首不知名的琴曲,随心而发的东西,需要什么曲谱呢?
她望着铜镜中那清丽绝伦的脸,上面那永恒的淡漠挥之不去,缓缓的,她束起自己的披散的秀发,而后从床头隐秘/处拿出一个密盒,里面放着两样东西——羽扇、纶巾。
带上纶巾,拿着羽扇,穿着男装,镜中的模样似乎回到了十几二十前,恍若周郎重生,将那架“残泪”摆放在极为恰当的地方,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彻儿,今日出去这么晚才回来……”小乔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周彻的闺房,刚刚踏进第一步,看到女扮男装的周彻时,不由微微一滞,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双眼,惊诧道:“公瑾……”
周彻抬起头,安静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小乔穿着天蓝色的宫装,成熟动人的气质随意散发出来,眼眸流转间,有无比诱人的魅惑力,不过国色天香的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喜再到现在的恍然,她压抑着内心的苦痛,只是走到女儿旁边,嗔道:“彻儿,你又胡闹了,好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要打扮成这种样子。”
周彻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淡淡道:“南楚势弱,我要成为下一个周郎。”
小乔脸上带着错愕之色,她摸了摸周彻的脑袋,怜惜道:“国家大事,也无需你这个弱女子来关心,以后你终究要嫁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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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神秘的盟主
周彻淡淡道:“母亲,我自认为继承了父亲所有谋略兵法的精髓……除了琴技上无法与之比肩外,但以后一定也能达到他的高度。”她的话淡然无比,仿佛只是在称述事实,然而却展现出极大的自信。
小乔仔细望着这个模样的周彻,在恍惚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女儿真的有丈夫的遗风,她不由奇怪道:“彻儿,你为何要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呢?”
周彻沉默不语,神情极为淡漠,小乔看了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知道女儿在幼年时就极为粘着她父亲,那是的周彻是极为活泼开朗的,而公瑾不幸去世后,渐渐的,女儿就封闭了心房,神情语气都变得极为淡漠,令小乔束手无策,但女儿的才华,她还是知道的,远超她的两个兄长,在年轻一代之中或许只有那诸葛恪可以与之比肩……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女儿家,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小乔望了望周彻的闺房,微微摇了摇头,这一点也不似女儿家的闺房,那些名门贵女大多喜爱打扮,十分注意的自己的容貌,也只有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小乔转移话题道:“彻儿,你也及笄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公子,我看孙丞相家的长子孙登很不错,以后你们可以多相处相处啊……”
周彻随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淡淡道:“这世上若有哪个男子能令我也为折服,我才会嫁给他,要不然这世上只有周家三公子周彻,没有三小姐。”
小乔无奈的拂额,不过对这个女儿她总是有极大的耐心,毕竟只有她是自己亲生的,而且又早年丧父,不宠她宠谁呢,她继续问道:“好吧,彻儿今日又到哪里去游玩了?”
周彻淡淡道:“上次去陆家有幸看到叔父爱不释手的那幅《月下抚琴图》,那唯美的意境让我深深向往,便拐着弯从叔父口中套出了那人住址,然后我便去那片竹林了。”
小乔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而后又用手捂着那诱人的红唇,惊讶道:“彻儿,你竟然可以从伯言口中套出话来?”
周彻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有何难,陆家叔父虽然足智多谋,但对我这个小辈也不防备,不过可惜的是,叔父只说了那地方,却从未说过那地方住了什么人。”
小乔坐到女儿的身旁,望着她那酷似周公瑾的神态模样,不由好奇道:“那里住了什么人啊?”
周彻轻轻皱了皱眉,微微有些不甘心道:“原本我想以琴会友,却不想那人的琴艺已经堪与父亲比肩,我的琴艺不过上品,那人怕是已入神品,那琴声确实美妙,稍不留神便会沉沦进去。”
小乔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强无比的周彻露出心悦诚服的模样,只是赞叹道:“隐居在那儿的人必是一代大家,那你有没有见到人家啊?”
周彻此时才露出小女儿状,有些恨恨道:“人家的忠仆说我没资格,哼,不就是琴技高超了一些么,论起谋略兵法,肯定不如我,等到我拥有父亲的琴技时,一定要好好见一见这个孤傲的家伙!”
荀粲表示躺着也中枪,那明明是忠叔自作主张,可不是他不愿见客……话说如果你能认出“西门吹雪”并称赞他几句是“绝世高手”后,那忠叔这厮肯定会放你进来啊……
小乔看着女儿罕见的愤愤不平的样子,顿时感到一阵好笑,若是淡漠的女儿多有一些这样的情绪波动,或许也是好的吧,她又问道:“那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周彻此时露出了难得的兴奋之色,她的眼中闪着强烈的挑战欲,她挥了挥小拳头,这给气质如仙的她多了一份人性美,道:“龟缩在竹林里的家伙就是那个神秘的盟主!”
小乔奇怪道:“盟主?”
周彻似乎觉得刚刚的样子太过小题大做,破坏了自己淡漠如水的形象,于是又赶紧恢复淡淡的样子,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不错,母亲可知统一我南楚武林的侠义盟,这侠义盟盟主东方不败是最神秘的存在,据说他的武功比那神品高手西门吹雪还厉害,而今日我又发现,这家伙大约还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难怪那么大架子,不过,除了武功之外,其他的我一定不会输给他!”
小乔面色微变,说起来,侠义盟在南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世家之中,它的那些高端武力令人生畏,像这样的江湖组织,她不希望女儿与它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于是严肃道:“彻儿,以后不要去那个地方了,如果一不小心犯了那东方不败的忌讳,那就糟糕了。”
周彻嗤之以鼻道:“母亲,你也太小看这东方不败了,若是他就这点器量的话,也无法将这侠义盟发展的这样广大,我仔细研究过这侠义盟的构架,发现这真是极好的创意,我现在好奇的是,这侠义盟的盟主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练了那传说中的绝世神功《葵花宝典》又会有怎样的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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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荀恽之死
荀粲在得知大哥荀恽病逝的消息时,他的脑中竟然无法回忆起大哥的样子,说起来,若不是大哥荀恽,他也不会被送到这南楚之地,然而这整整四年来的潜修却令他受益匪浅,这倒是大哥的“功劳”了,如今,大哥却这样病逝,未过不惑之年。
而在颍川的荀家祖宅,此时却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之中,荀彧这个冬日又染病了,久卧在病床之上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长子居然先他一步而去。
荀家的族人们披麻戴孝,这场盛大的丧礼自然是由荀顗来主持的,有许多与荀家交好的世家来荀家吊丧。
在恢宏的灵堂之中,一具棺木存放在最中央,两边是燃烧着的火烛,在许多来吊丧的人围观之下,荀顗念读悼文,语气无比真挚感人,念着念着便哽咽不已;周围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着:
“荀家六郎品性高洁,真可谓至孝之人矣……”
“谁说荀家内兄弟阋墙,大谬矣!”
“不愧为公子榜首,荀令君之子也。”
许多人都赞叹这荀家六郎不愧为至孝之人,对自己的大哥这般有情,市井中说荀顗与荀恽不睦的谣言不攻自散,荀顗那高洁的品质令无数人为之感叹,觉得他无愧于世家公子榜首的地位。
此时,在一起的二郎荀俣与五郎荀诜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交谈着,只听荀俣面带悲戚之色的望着灵堂中的棺木,对荀诜奉劝道:“五弟,以后我们一定要支持六弟的一切行动。”
荀诜那一直板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面容平凡,为人刻板,只是淡淡道:“我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表演的这么逼真,哼,伪君子一个,大哥的死虽是因病而亡,但若不是他这样打压大哥,大哥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荀俣慌张的捂住了荀诜的嘴,昔日脸上总带着一丝精明之色的他如今变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训斥道:“小五!你可别犯倔,这荀景倩手段狠辣,为人圆滑,又奇计百出,要对付你这个哥哥,他轻轻松松就可以了,你我兄弟两人当明哲保身为好,想来他也不会主动对我们做什么。”
荀诜不忿道:“五哥,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光明磊落的嘴脸,公子榜首?我呸,他也配?小时候我看他那么疼爱小七,以为他是那种看重兄弟之情的人,如今看他的作为,为了权势与地位,什么都干得出来,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当年小七被送到南楚,是不是也是他暗地里策划的,这样的深沉谋士,为了目的可以算计一切,哪怕是最亲的人也可以用来当棋子。”
荀俣见荀诜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和五弟都没有像大哥那样屡次与这个六弟争斗,六弟虽然心机深沉,但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再看到荀顗在灵堂中读祭文哽咽的模样,荀俣心中真的有些发寒,这得要多大的表演功力啊,这样隐忍而多智的弟弟,他真的觉得很无解。
钟秀这次也来参加了这场丧礼,对所谓的“旦榜之首,荀家六郎”的传闻她耳朵都快听了生茧了,盖因在豪门名嫒这个圈子里,荀顗几乎是被提得最多的,那些花痴女将这公子榜首夸到了天上,而且荀顗早已过了弱冠年华,却至今未娶,连个绯闻都没有爆出来,这样的男子怎么看都是良配。
钟秀望着灵堂中的荀顗,不可否认的是,此人的容貌当真俊秀无双,不过太过于阴柔之美了,这让钟秀很不喜,但她却无法看透他的本质,这个人的身上仿佛笼罩着层层谜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后必成大器。
原本以为一场普普通通的葬礼将会在和谐与安宁的气氛中结束,然而却总有人要找一找这什么公子榜首的麻烦,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和善亲厚的对刚刚读完祭文的荀顗道:“恭喜荀公子,失去了大哥,以后在荀家终于没有掣肘了。”
周围的人一阵哗然,这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到底是何方来历,竟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荀顗,荀顗穿着孝服,面沉如水,听到这华服的公子的话,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十分优雅得体的说道:“原来曹公子,大哥逝去令我很伤心。”
这个华服公子名叫曹爽,乃是曹真长子,长相英武,外表谦和,内心却颇为自傲,他在旦榜的公子榜上排名第二,自命不凡的他常常听到“公子榜首某某怎么怎么样”,原本他不甚在意,但随着旦榜的影响力增大,自己却一直排在第二,与荀顗年纪相差不大的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是以今日不知为何,刚刚听到旁人在一边议论“公子榜首某某又如何如何”时,心生嫉妒,不由出言暗讽。
曹爽见荀顗轻飘飘的回了这句毫无营养的话,不由心中恼怒,认为他是看不起自己,在围观众的注视之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