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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情怎么不按照套路来,栗盖悄悄扽郭开衣袖问道:“郭将军,大王诏书中封赏赵正?”
郭开颔首小声笑道:“非也,百战猛将被栗大人一封邸报贬损,莫非还等不得太子私下赞颂。”
“你你别忘了你是大王的奴才,留下赵正势必扩大太子权力,到时候大王在何处?”
栗盖诛心之言,郭开也不在意,朝堂风风雨雨派系碾轧,唯独他坐稳锐士营中郎将近十年,是地地道道的孤臣。
蓟都王宫里椅子上是谁他不在意,他只向燕王效忠,即使燕王喜昏聩庸碌,太子丹英明有为,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太子一日不继位登基就一日无权冲撞燕王威势。
只是同为军旅士卒,郭开心中钦佩赵正守城大功,是故对诬蔑赵正的一干贵族官吏不假以辞色。
太子丹越说越深情,最后挤出几滴眼泪,赵正心中想笑又不得不强做出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殿下无须对赵正愧疚,领兵出征血战沙场,门下心中夙愿实现,万死不能报殿下大恩。
身为燕将血战守城本是天职,门下也不求赏赐,只是军中兄弟多是贫寒百姓子弟,大战无赏让家中度日艰难。”赵正有样学样也挤出几滴眼泪。
“将军放心,孤定不会让我的百战将士受苦,自当拨财帛厚赏。另外孤想他们历经大战定是身心俱疲,不若随孤回涿郡休整,至于你带的兵另行拨调如何。”
赵正心中一紧,抬头凝视刹那低头不语,鱼头跟季大柳听得,俯身拜道:“卑职等谢殿下恩典,但兄弟们随将军日久不愿分离,不过几百残卒望殿下成全。”
“呃,哈哈哈,尔等如此忠义当为大燕士卒楷模,那孤就应了你们,继续由赵正统领。”
赵正心中恶寒,燕王处置自己而不能公然招揽,姬丹竟果断舍弃自己而求其次,将跟着自己血战的亲军调走,那么便可得一套完整基层操练经验。君暗臣争,燕国朝堂已经没了君子,皆是副小人姿态。
“时辰不早,殿下是否宣诏。”
郭开径直插进来,姬丹不得目的悻悻说道:“你读吧。”
“大燕王诏:但其恣意妄为,使先君宗庙毁损甚重酌降为固城县令,麾下人马编为固城县卒”
“罪臣领诏,谢大王恩。”
赵正脸上装点着一丝哀意,俯身双手接过那块布帛。
该来的总算来了,只是死伤的弟兄们要按照县卒的待遇补偿,一人一石粟米。又因为他没让姬丹调走保民军,那句私力封赏的承诺怕是落空。
几天后前往固城的路上,东方谷坐在马车里小心翻看着手里的账册。前几日封赏公孙齿等郡衙官吏官升一级,他则侥幸免罪不过从此不再录用,在燕国一日便是一日平民。
封赏不公,庙堂无德显露无疑,他对官场也没有留恋,相反对现在的身份很吃惊。陶园正式将赵家大管家职位禅让,他则投身军卒当个教头练兵。
“夫君忙了许久,且停下来休息下吧。”一个贤惠妇人端杯果汁说道。她正是赵正那日中毒苏醒时所见妇人,乃是东方谷的正室夫人,为其诞有一女东方芷。
东方谷放下笔端起果汁饮尽,回味许久道:“以往在武阳管一郡钱粮本以为数丰沛矣,今日得见主公家私叹为观止,止酒馆一项每月竟有万金收入。
管不得主公赏出五千两黄金眼都不眨一下,如此财富即使奉养一军也绰绰有余。”
东方夫人见夫君如此失态,也是高兴,不过聊了半晌东方谷都是说些如何发展势力、整装武备的公事,心下不满别过头佯作生气。
有能力的男人多半惧内,刘邦如此、杨坚亦如此,东方谷赶忙问道:“莫不是为夫说错什么话,恼怒了夫人。”
“妾身哪里敢斥责燕国第一大商行的大总管,只是希望您忙于发展壮大之余为我和芷儿考虑考虑。”
“夫人放心,主公早安排好住处,而且怕你无聊也为你找了份安逸如家管事的职位。虽说主公被派在固城,但咱们去的是燕南大邑宜县,不必担心日后生活。”
东方夫人泪奔,以前怎没有发现夫君如此不解人意,无奈言明道:“妾身是说芷儿,多年来咱们止这一女,怎不为她考虑。”
东方谷才想起,四处看看竟没有发现女儿,急问道:“芷儿去哪了,行军路上可别走丢了。”
东方夫人狂汗,撩开车帘努努嘴。东方芷坐在马上手里逗弄着个小松鼠,不是与身后骑士谈笑。
“芷儿何时上了英布的马,这这成何体统!”
军中有宠物的只有一人,区区十岁担任十夫长的也只有一人,手握唐刀杀人如麻的英布。矫令屠戮二心贵族正是英布所在的亲卫队执行,东方谷对这个少年记忆深刻,也从来以同龄人对待,但此时自己女儿竟然被这个冷面小子抱在马上。
“混账,即使他是主公义子也不敢对我女儿无礼。”东方谷青筋暴头就要出去。
东方夫人赶紧拦下,嗔怒道:“甚么无礼,两个青梅竹马的小人玩耍,你跑出去打搅个甚?”
东方谷才想到英布只有十岁,自家女儿也不过十一岁,两个孩子赤身裸浴也不存在失礼,可英布要敢这么做,他发誓一定拿刀追砍。
“别看了。”东方谷一直将英布当作同龄,此时看着女儿被他抱在怀里自然十分别扭。
东方夫人笑道:“夫君该高兴才是,这样你的地位岂不是更稳定。”
“夫人说将芷儿许配给英布,可他才十岁!”
“可以订婚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再说英布十岁就能当十夫长,那他将来岂不是更加前途无量。”
“嗯。”
东方谷再度撩开车帘,不过这次再看就是笑吟吟,正是老岳父看女婿上眼了就亲。
另一个车厢里,姬冲一身青衫笑道:“恭喜赵兄,多了桩亲家。”
赵正摆手道:“我这便宜义父当得舒服,自己都未成亲都有儿媳妇了。说来姬兄该找户良家女成婚,总要延续你姬家血脉。”
“唉,姬氏子孙何止千万,宜侯府就有数千,找婆娘我不着急,倒是要烦恼这次回去该如何应对叔父责问。”
两人相识苦笑,不约而同向南看去。
第二十四章 前路在何方(三)看着像羊的狼
燕国西境,太行东郊,落魄十几年的固城重新繁华起来,商旅们满心欢喜赶着车队穿过太行山脉,行走晋国燕国省了大半路程。本来晋国商人不信有这么条近道,可是半信半疑走到固城看到熟悉的如家酒馆时才落下担忧的心。
商旅如水,一旦从固城流经,枯萎了许久的燕晋古商道便重新焕发生机。固城县衙大街上的如家酒馆里,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坐在主位一手拿着猪蹄狂啃,一手拿着筷子不时尝着面前的菜肴。
“卫先生,这道菜您觉得怎么样?”
“嗯,入口麻,再品辣,进腹中时则香。不过你做的这道菜还差些香味,下次将汤头熬稠了在浇。但总体上你这道麻辣豆腐已得赵兄七成火候,仅次于安逸如家的小兰姑娘。”
梅兰竹菊四个大丫头,随着赵正家业扩大,早已各掌一方,那大厨就是在宜县培训后来到固城分店。小兰的手艺冠绝宜县,能得到仅次于她的评价算是大赞。
“小的谢先生正名。”
卫鼎食眯眯眼笑了笑摆手让他退下,继续与手里的大肘子斗争。而分店的掌柜则取出一块银牌挂在大厨鼻孔朝天的脖子上。
这是如家新立的店规,安亦居与如家合营后,宜县凡是有点身份的家族都将自家厨子派去学习。一来二去小竹便主持办了个培训班,招揽百姓良家入店学徒,优异者便可委任为各分店的大厨。
如家菜肴独步天下,饮食宾客都尝着新鲜,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直到“吃货”卫鼎食到来。
上次他偶遇如家,逗留一月尝尽如家菜肴,临走时更买走了赵正百余道菜式做法,出价万金。赵正一高兴便赠了他五坛子豆油,他带回家后招待几个好友,学着菜单上的做法整了四荤四素。
一席好菜本是好意,推杯换盏也是宾至如归,不过其中一位行商的朋友在此看出商机。齐鲁江淮远离燕国,从未尝过豆油味道,若是推广下必能得厚利。
无奈豆油酿造法一直被赵正奉为至宝,除了赵家和郑家几个高层外,没有只言片字传出。因此卫鼎食在家呆了两月后再次来到宜县,欲与赵正谈买卖。
好不凑巧,刚到宜县便听得赵正北上勤王,失落的卫鼎食便化悲愤为食欲。
好的吃货不仅仅能吃更要能会做,多少被王族称赞的大厨却被他骂的一无是处。不是盐放多了,就是火候少了,犀利点评一语中的。
有次在如家总店点评时,称赞小兰手艺可得赤金,而小梅只能得个白银。众人称赞,小兰做的菜顿时增价几倍,被赵正熏陶的小竹便顺势推广金银铜分级。
卫鼎食也得了张至尊贵宾金卡,持此卡可白吃天下如家分店。卫鼎食不解,哪里有白给饭食,随他而来的好友却笑着称赞小竹会经商。
于是“吃货”卫鼎食升级为“食神”卫鼎食,不仅是如家其他的酒馆饭庄也纷纷请他前去品尝评价。就这样他一路吃一路走来到了固城,再向北便没有分店,而且赵庸也乐于卫鼎食留在固城帮他经营生意。
“端木兄,蓟都战事已消,你说赵兄何时能回来,这些日子赵庸总是让我去帮他训练他家厨子,都快烦死我了。”
端木果慢悠悠品了口茶,笑道:“初入口味苦,再回味香甜。先苦后甘正与我儒家品格不谋而合,怪不得二师兄如此推崇,现在小圣贤庄每日饮品都成了茶。”
“驴唇不对马嘴,你就不着急,不怕赵兄将豆油秘方卖给别人?”
“兴国亡国的东西岂能轻易交与他人手,我不怕。”
卫鼎食白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发呆。说话云里雾里,让人似懂非懂,儒家弟子就是喜欢搞这些花样,不就是从豆子里榨油怎会牵扯到家国兴亡。
他们在此处等候,赵正也踏上归程,不过在他前头还有一支队伍,为首的几骑面带颓色,不过每次抬头都是面目狰狞。
“大哥,前面就是固城,现在有千余人守卫,大平顶下好有千余人围着。据咱们留在山下的眼线来报,老六他们被围了两三个月,山上的草都秃了一半。”
“弄他娘哩,某家何时受过此等肮脏龌龊气,虽然弟兄们在代郡被胡人折腾的七零八碎。不过剩下的几千弟兄对付区区两千官军还绰绰有余,传令下去全速前进,今晚咱们就在城里用饭。”
马老八立在队伍中,喊道:“弟兄们在代郡受了胡人气,正好前面的固城被人养成了肥羊,正好给咱们弟兄补补。”
半晌沉寂。
“抢他娘哩,弄他娘哩。”
刚才还士气低沉的马匪瞬间满血大呼,挥舞着手里崩着口子的刀剑,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固城跃跃欲试。
“好,抢来的东西不用上缴,谁抢的归谁。”
马老大狰狞的脸笑起来更显的可怕,正坐在马上挥剑南指,马匪们顿时一拥而上,甚至有几个走的慢的被后边人推倒,不过片刻就与大地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