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王宁安道:“海外资源丰富,土地众多,且开发不深。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能拿到丰厚的回报。”
“陛下请看。”
王宁安指了指孤悬海上的一个岛屿,“陛下,这里本是高丽的,如今被渤海国占据……其实也就是咱们的马场。臣刚得到消息,我三伯和堂兄从天竺回来了,他们带回一种神骏的战马,足以承担铁骑重量,助我大宋收复燕云,横扫蛮夷!”
“当真?”赵祯惊讶问道:“海外真的有良驹?”
“一点不假,这种马比起辽国的北地马还要雄壮,足以和汗血宝马争衡!”
王宁安不太清楚马瓦里马的具体情况,而大宋人心中的神驹就是汗血宝马。听他这么一比,赵祯心里像着了火似的,真想去好好看看。
“王卿,醉翁向朕提议,幽州北据长城,南抚中原,东有大海,只有守住几处长城隘口,便可以高枕无忧。实在是最好的都城之选,只是可惜,如此的好位置,居然落到了辽寇的手里,朕不甘心啊!”
王宁安见赵祯主动提起了幽州,也是心情激动。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唯有幽州,兼具海陆之利,气象万千,格局宏大,是最佳的都城之选。臣以为收复燕云的事情,必须尽快落实,断然不能让这块宝地继续被辽寇荼毒!”
赵祯欣然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甚至朕打算北巡,亲自看看河北诸军,究竟能不能对付辽兵!奈何眼下还有件事情没有处置,朕没法安心啊!”赵祯背着手走了两步,把王宁安叫到了一边,君臣两个肩并着肩,把其他人都甩得远远的。赵祯微微抬头,望着天边翻腾的云彩,淡淡道:“皇儿不是因为喝水而中毒的。”
王宁安没有意外,实际上他早就知道了,赵祯把儿子宝贝不得了,小太子用的是城外的泉水,不是宫里的井水。
以王宁安的判断,小太子出生还不到一年,光是从外界接触,绝不会积累那么多的铅,更不会出现铅中毒的迹象……
想来想去,王宁安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知道宫中有铅毒,然后他想办法增加小太子的铅摄入,最终神不知鬼不觉,把小太子给干掉。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太歹毒了,也太阴险了。
由于没有各种仪器,宫中本身就有那么多铅管,即便查出来,也没法找出凶手,只能认倒霉。
以赵祯的年纪,只怕是再也别想生孩子了,只要小太子一死……赵祯倍受打击,说不定没几天也要挂了,而那时候,谁会继承皇位,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汝南王,赵允让!
王宁安一下子就怀疑到了他的身上,没办法,这位老王爷念念不忘,就是皇位。而且王宁安还听说早年赵允让很笃信道家,身边有不少方士,后来年长一些,道士们才散去。
王宁安推测出一种可能,赵允让早年通过和道士接触,知道了铅汞之毒,又因为管着宗正寺,宫里许多工程都是他经手的,皇宫有铅管,这事他肯定知道。
以赵允让的本事,利用铅毒,杀死赵祯的孩子,保证自己儿子登基,绝对是干得出来的,有动机,有能力,出手狠辣无情,除了他,还能有谁?
“朕怀疑过宗景,王卿以为呢?”赵祯笑呵呵问道。
“不可能!”
王宁安断然说道:“赵宗景臣还是熟悉他的,一个把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断然不会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臣只能说,在他的心里,陛下是他的亲人,是他的伯父!”
赵祯笑了笑,“王卿,天家无情啊!宗景那傻小子也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不顾一切替他开脱。要知道,朕真有一个闪失,他可是希望最大的那个,而你,就很可能成为他最大的帮手!刚才的一句话,就够砍你的脑袋!”
这话,说的够诛心的,王宁安的脑门冒汗了,虽然赵祯仁厚,但他毕竟是皇帝,是吃人的老虎!
说错一句话,可能就要丢了性命!
王宁安咬了咬牙,“启奏陛下,臣是陛下提拔的,王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忠于陛下,忠于陛下的儿子……倘若真有陛下所说的情况,臣,臣不敢所违心的话,赵宗景的确比那位要好!”
赵祯意味深长看着王宁安,过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朕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小子和宗景是一模一样!脾气秉性,都太像了!”赵祯很高兴,“你对朕坦白,朕也不说假话,朕的确怀疑赵宗景,可是自从田方跳出来,想要阻止迁都,朕就猜到了,不可能是赵宗景干的,他没有这个本事!”
王宁安暗暗捏了一把汗。
二货啊,兄弟啊!
你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啊!
赵宗景的确该庆幸,无论什么时候,被皇帝盯上都不是好事情。甚至王宁安都该偷着乐,田方突然跳出来,等于是证明了他们的清白,不用担心被皇帝怀疑了。
赵祯手握着皇城司,暗中还有许多眼线,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他可不是白当的。
田方入仕之初,家中没什么钱,在京城租房子都租不起,是一个商行接济了他,而这个商行背后的主人就是赵允让!
这么大的漏洞,居然让赵祯抓到了,正应了一句话,叫忙中出错。
赵祯提出迁都,最惊恐的人其实是赵允让,这老家伙,几十年的布局,都放在了汴梁,假如迁都了,他的布置功亏一篑,人脉尽失,对赵祯的绝杀也失去了可能。
唯有千方百计,把赵祯留下来。
情急之下,打出了田方这张牌。
要说赵祯,也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心思真够阴沉的。
他早就知道小太子沾染铅毒,不会单纯是铅管所至,但是他就是忍着不说,把矛头都对准了铅管,闹着建皇宫,迁都,还搬到了军营……他在干什么,就是在寻找真凶!
赵允让是一条老狐狸,而赵祯同样如此,两条狐狸,目前为止,赵祯占了上风。
“王卿,朕还有一事想不明白,就是谁给皇儿下毒,宫中谁是赵允让的人?”
王宁安苦笑了一声,“陛下,臣以为此事只怕永远查不清楚了,除非赵允让自己开口。”
“是啊!”赵祯强压着咆哮的冲动,“我这位皇兄,心思阴沉,手段狠辣,朕这些年,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次!”
赵祯说着,攥紧了拳头,显得怒不可遏!
“无论如何,这次朕都要废了他!给死去的无辜之人报仇!”赵祯怒火中烧,“朕已经下旨意,严审田方,务必撬开他的嘴巴,只要他答应指证,赵允让就跑不了!!!”
王宁安的心里一阵紧缩,这位赵大叔也够狠辣的,当然,设身处地,换成自己,只怕都没心思等待,直接就下令,把有嫌疑的都给砍了。
“陛下,您告诉臣这些,只怕是有要事吩咐吧!”
赵祯笑呵呵道:“王卿果然聪明,朕想让你担任审讯汝南王的主审官……毕竟别的人朕担心他们会手下留情。”
这是让自己当刽子手啊!
王宁安心里苦笑,可是又一想,赵祯动了杀心,赵允让只有死路一条,而赵宗实也绝不会当上皇帝,就算当了刽子手,又有什么可怕的!
“承蒙陛下信任,臣这就去提审田方,把他的嘴撬开,而后立刻去捉拿赵允让,绝不客气!”
“好!朕等着爱卿的好消息。”赵祯欣然道。
第397章 老狐狸之死
干净整洁的房间,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京城阴雨了一个多月,终于放晴了,暖烘烘的阳光落在身上,十分舒服。从窗口往外眺望,几簇芍药,争奇斗艳。置身这里,就仿佛是有钱人家的小院,只是知道的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这是皇城司的大牢!
大宋虽然没有嚣张跋扈,人尽皆知的锦衣卫,但是论起监察手段,情报掌握,皇城司丝毫不逊色锦衣卫,甚至犹有过之。
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监狱,通常只有谋反重罪才会关在这里,田方涉嫌欺君,谋逆,故此也有幸住进来了。
王宁安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慢条斯理地泡着茶。
不得不说,聪明人学什么都快,银丝碳没有一点烟火气,燃烧的时候,还会飘出淡淡的芳香,水花翻滚,冒出了白气。
垫着抹布,将铁壶取下,倒入青绿色的下茶杯之中,王宁安玩了一手漂亮的“凤凰三点头”,茶叶在杯子当中,上下翻滚了三次,枝芽绽放,香气浓郁,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王宁安将一杯茶送给了对面的田方,将另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田大人,早就听说你酷爱茶道,怎么,不想尝尝在下泡的茶?”
田方把头一扭,“茶有君子,也有小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资半句多。似你这般,幸进小人,无耻之徒,你泡出来的茶,就是小人之茶,老夫断然不会喝的。”
王宁安呵呵两声,“真是好一个高洁君子!”
突然王宁安一摆手,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人,扭住田方的胳膊,一个人捏住他的下巴,一个人抓起茶杯,瞬间到了进去。
田方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悲鸣,和要死的小公鸡似的,好半天,两个人松开,才退了出去。田方脸涨得通红,他伸出手指,抠着喉咙,希望把茶水吐出去,结果只是咳出了一点口水。
王宁安俯视着他,充满嘲讽地一笑,“田方,奉劝你一句,你那点骨头,是扛不住严刑拷打的,最好别找不痛快!”
“哼!无耻之徒,老夫对得起天地良心!一无所惧!”田方梗着脖子啐骂。
王宁安瞳孔猛地紧缩,充满嘲讽道:“暗害皇子,欺瞒君父,也对得起良心!”
“你胡说!”
田方斜视着王宁安,突然放声大笑。
“无知小儿,你哪里懂得老夫心中的道理!罢了,就让你长点见识!”田方充满了悲悯道:“圣人一心迁都,须知道修一座皇宫,需要多少财富,需要多少人力?更遑论一座新都?你可知道,开封皇宫下面,有多少白骨?当年太祖爷为了修建皇宫,累死的俘虏不下20万人,这些都是十国的余孽,死也就死了。可眼下呢?天下承平,百姓乐业,为了修建一座新都,就要累死几十万人,消耗无数国帑吗?征调民夫,采购物资,粮食消耗,畜力耗损……每一样都是天文数字,更要征用土地,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这些事情你这种小人如何明白?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你一味逢君之恶,助长君王贪念,肆意妄为,早晚有一天,会祸及苍生,遗臭万年!”
田方用力吸口气,自嘲道:“老夫虽然以丹方之说,欺骗了陛下,可老夫的心正,我是为了天下,为了万民!哪怕千百年之后,老夫也敢说,天下人会清楚我的苦心的。倒是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标新立异,逢君之恶,怂恿天子,虚耗国帑民财,难道你们非要折腾得山穷水尽,国家亡了才甘心吗?”
这位大义凛然,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可是在王宁安听来,简直就像是笑话一般。
“田方,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可是你知道,这几十年来,因为储位悬空,出了多少问题?引出来多少纷争?”
田方一愣,猛地摇头,“王宁安,你这是虚言恫吓,胡说八道,若是苍天垂青,自然会让陛下诞下龙种,所谓天命所归,纵然发生不幸,也不过是天心如此……再说了,老夫不是在满是铅毒的房子里住了三个月,什么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