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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韩城还需要三天路程,距离王嘉胤临走之前保证守住韩城的期限也没剩几天,而且听那林泽成说,三边总督府派来接收核查队伍的官差也快到了,时间不多,今天出去把炮药办了,再修整两日,宋青书就打算和宜川县令翻脸,带着人马继续向前赶路。
骑着马跑了二里多路,事情办的倒是挺顺利,刚开始那庙祝看宋青书一行是流寇,还拿捏个不停,可是五百两银子往眼前一摆,这快八十的老道士眼睛顿时直了,不但把观内十几麻袋炼丹用的硫磺还有苦硝全给了宋青书,额外还给了快一麻袋的小丹丸。
反正这玩意含铅超标,也挺沉的,拉回去当铅子发射,宋青书就也没挑件。
连花了三天钱,这县里头都知道有宋青书这一号人物了,领着麾下驮着硝石与硫磺,得意洋洋的骑马在街上晃悠着,不时间还有人叫一声宋爷,这滋味倒是也挺美的,不过晃悠过县主街,冷不丁路过个铺子时候,宋青书的眼睛却是猛地直了下。
“二愣子,银子给我拿二百两!你们先把东西送回营,我随后就就回去。”
从亲兵那儿接过个褡裢,马都不骑了,宋青书晃晃悠悠就往那家店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怀揣着一个盒子,宋青书真有种热恋时候小伙子一般的冲动,兴致勃勃冲出了城,回了扎在城门外面的,两个守卫大门的卫兵立马单膝跪下,恭敬的行礼道:“大当家的!”
“红娘子当家的在哪儿?你们可曾知道?”
“回大当家的!红当家的正在马厩,不过……”说到这儿,右面那个门卫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听的宋青书一愣。
“只不过什么?”
左面的门卒这时候却是急切的抢先问了出来。
“大当家的,听说咱们要被官府招安了,是真的吗?”
当即宋青书的脸色就剧烈阴沉了下来,心头咯噔一下,宋青书恼火的喝问道:“胡说八道!你也是咱伏牛山老人儿了,官府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招什么安?招个鬼安,你谁告诉你的?”
一面喝骂着,一面在心里,宋青书把小萝卜骂了个狗血喷头,这货嘴边怎么就没个把门的,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能乱说?
宋青书阴沉的面色亦是吓了两个守门士兵一跳,赶紧跪地磕头,畏惧的求饶道:“大当家的息怒,我们,我们也是听那书生说的,早知道这些书生一肚子坏水,果然如此!”
“什么书生?”
“回大当家的!今日有一书生硬闯咱们军营,被兄弟们扣住了,现在正在和红当家的在马厩。”
心里顿时泛起了一丝不好,连管都顾不上管这俩门卫,抱着盒子宋青书急促的就向营内跑了去。
一千多匹马全都栓在了大营西北方,要是官军袭击,骑兵第一时间去抵挡,因为是临时的营地,所谓的马厩就是扎了栅栏,把马圈在里头,这功夫,一大群附庸饥民正在附近打草喂马,老远还能看到邢红娘正站在一匹马旁不知道笑些什么。
心头松了下,宋青书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了上去,一面走一面还挥手喊着:“红儿!”
谁知道就在这个功夫,又是个书生在马身旁站了起来,手上似乎还沾着血水,而邢红娘没有第一时间搭理自己,居然是先用手绢给那书生擦了擦汗。
一刹那,宋青书顿时感觉一股怒火由心头升腾而起…………
………………………………
第一百八十一章。杞县李公子
“你是什么人?为何出入我营?是何居心?”
强压着怒火,宋青书脚步沉重,重重的踱步了过去,没等走近已经大声喝问了过去,这含怒的声音明显吓了这俩人一大跳,邢红娘手绢都掉地下了,而那个书生也是猛地扭过了头。
这人还真是有后世演男一号的资本,书生长发整整齐齐披在肩膀,偏偏几缕放荡不羁的发丝在脸庞边上飘荡,而且那一张脸,棱角分明,彬彬有礼中夹杂着一种狂妄的放肆,这种气质,要是放在后世,不用化妆估计都是各大影视公司抢破头的当红影星。
“你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气的脸蛋都鼓鼓起来,邢红娘埋怨的跺着脚,小手还往旁边重重一指。
“红闾才刚生产,万一你吓到它们这么办?”
红闾是邢红娘那匹坐骑,宋青书麾下的战马大部分是没来的及阉割的,也不知道那匹帅马自由恋爱,如今一匹小马驹正瑟瑟发抖的蜷缩在红闾腿边上,原来刚刚是这书生给战马接生,依照邢红娘对坐骑的喜爱,那么着急的给这书生擦汗,倒是情有可原了。
不过这并不能压抑宋青书的愤怒,冷兵器时代打的就是个士气,如果招安的事儿在队伍中传开,那么接下来整个军心定然动摇,满是杀机,宋青书的视线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书生,暗地里,手已经扣在了腰间的短火铳上。
似乎浑然没有发现宋青书的杀意,甩了甩手上的血水,这书生很是彬彬有礼的抱起了双拳,对着宋青书一鞠躬,满是笑意的说道。
“在下杞县李信,这位就是宋青书大头领吧?小可拜见大头领。”
很暖男的一鞠躬之后,李信又是很温馨的笑道:“听闻宋大当家的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奉县令大人之命,小可特来帮忙的,适逢红头领的坐骑难产,小可以前曾经学过畜牧科,所以过来帮帮忙。”
看着李信那张小白脸满带的笑容,宋青书却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砸两拳,他娘的,真是终日打雁,如今却被小麻雀啄了眼,这三天县令林泽成表现的太平静了,居然没防到他来乱自己的军心!
现在暂时还不能和官府翻脸,否则宋青书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捅了他,饶是如此,宋青书依旧冷着脸哼道:“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在下营里都是些粗人,恐怕怠慢了公子,如此,就不多挽留了,二愣子,送客!”
这个时候,仉二愣子居然迟疑了,真楞在原地没动弹,旋即邢红娘却是气呼呼的猛地拽住了宋青书的胳膊把他拖到了一旁,满是责备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啊?人家李公子刚来咱们营,人家一片好心来帮忙,有你这么赶人的吗?”
“帮忙?他分明是来乱咱们军心,打击我士气的,什么招安……”
没等宋青书暴怒的辩驳完,邢红娘居然气呼呼的捏住了宋青书的耳朵。
“你还说!接受诏安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没和大家商量一下,爹爹和夏大叔,刘大哥他们现在都在中军大帐,等着你解释呢!”
尼玛,全知道了?宋青书肚皮好悬没有气破了,猛地打掉邢红娘的手,宋青书旋即焦虑的转了几个圈子,最后又是猛地伸手指着还是那么一副温馨笑容,又帮着其他农民军诊断马匹的李信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这事儿我一会回去解释!不过此人,马上给我赶出军营,他绝对是个祸害!”
“李公子怎么会是祸害?”这回,又换做邢红娘娇俏的脸蛋上满是惊愕,旋即她居然好笑的摇了摇头。
“傻子,这李公子是咱们邢家班的旧识了,杞县李公子,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仗义疏财,好打不平,当年我爹爹带着邢家班在信乡惹上了恶霸,曾经托庇在他家里一年多,李公子就像个大哥哥,一点士子老爷架子都没有,他父亲还是朝廷大官,听说卷入什么阉党案,才被流放的,估计也是李家人为人太正直,被冤枉的。”
“你就放心好了,李公子不会害咱们的,这赶路五六天了,许多马都病了,要是没有他,估计得死一大片。”
推着宋青书的后背,邢红娘又是娇笑着哄着他说道:“行了,你赶紧去和爹爹他们解释一下,这头我照看就行了!”
什么叫皮筏子塞口,有气放不出!现在宋青书就是,脸憋的通红,眼看那小白脸笑眯眯的一匹马一起马走过,周围一大群农民军围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听他妖言惑众,宋青书还真是肚皮差不点没气破了。
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被邢红娘推出马厩,犹豫了下,宋青书还是直奔中军帐篷而去,必须争取到高层的协助,否则的话,凭他一个人应对这么大的军团,也是孤掌难鸣。
一道上,到处都能听到农民军将士议论纷纷着诏安的事儿,宋青书甚至看到有些人居然放弃了训练,去后头老营找家人开始收拾东西了,这军心已经严重动荡了,看的他更是心急如焚,想了想,宋青书又是拐了个弯。
营中间靠北,单独划出来一块,是给王嘉胤派来的监军王国维驻军的,这时候把这尊大神请出来当恶人到是不错,相信王国维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军团被招安,小心翼翼的避过别人眼线绕进了帐篷里,揪住王国维的亲信头目,宋青书焦虑的问道。
“你家王大头领呢?”
被宋青书这满眼通红吓了一大跳,那亲信头目说话都不利索了。
“回,回大当家的,王,王大头领拿了二百两银子进县城了,已经两天没出来了,您,你要找他,去,醉红楼,翠微阁去看看?”
这回宋青书是真的差不点没气吐血了,再没跟他多废一句话,甩开他衣领,宋青书掉头就走。
“毛病!”
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目送宋青书离去的方向,这亲信头领不干不净的嘟囔起来。
自己不在这半天,消息还真是传了全营,中军大帐篷内,邢老倌,疤脸这两号左膀右臂,小萝卜,点灯子赵胜,焦太监,柳大柱子,刘宗敏,还有采薇,巧儿这些亲近人,乃至于邢家班出去的几个头领,一屋子十多号人,居然全都聚拢在了这里,大家伙围着平时用来摆地图的案子议论纷纷着什么。
一见宋青书进来,小萝卜立马悲催的双手拜佛似的合十,对宋青书一鞠躬:“大当家的,这事儿真不是我传的!”
“我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些核心心腹全都张望向自己,宋青书面色阴沉的说道:“这次招安是诈降,我麻痹官军用的计谋,目的是收拢物资,为咱们突入山西做准备,大家用不着放在心上!”
“青书,这些萝卜都解释过了,我们也知道!”
说话的是邢老倌,满面上带着犹豫,他干枯的手指点在一张盖着红印的官府布告上,却是迟疑的询问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官府告示说的招安,不追究前罪,是不是真的?”
随着邢老倌的话,柳大柱子,刘宗敏,点灯子赵胜他们全都带着一种渴望看了过来,看的宋青书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居然他们都动心了!
“事情是真的没错,可救灾是假的,老焦在官府当过差,你们问他,陕西府库已经空虚到什么地步!整个朝廷为了应付辽东的局势,已经弄的紧巴巴的了,天子大张旗鼓的赈灾,才拿出白银十万两,这还要扣除太监,贪官漂没的,陕西赤地千里,官场里饿死老鼠,边军都欠饷好些个月了,就算招安过去,我们拿什么养活自己?”
焦太监此时绝对是绑在一个能上的蚂蚱,听着这话立马把脑袋点的跟敲鼓似得。
“诸位,大当家的说的没错,陕西最精华的土地都在秦王手里,历年陕西还要依靠江南的粮食过活,指望官府赈灾绝对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