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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老弱就是示敌以弱的诱饵,贼骑兵不少!一但我贸然进攻,贼骑兵从两肋杀出,定然能给我带来不少伤害!”
“放心,本兵不中计,流寇的士气衰弱的更快,他们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咱们还有骑兵看着不能打草谷,就算今天拿不下来,不出三天,贼众也得溃败,传令下去,全军一概不得出战!”
杜文焕的严令下,官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农民军挖壕沟,一动未动。还真是开地能手,孩子运土,四十五岁以上的老汉和壮年妇女挖坑,一个时辰时间,开出了足足三道壕沟,最后一道,还用土累了个火铳手射击的胸墙。
不过杜文焕猜的也没错,农民军早上那股拼命地士气随着时间流逝似乎真的泄了,沟挖好的差不多,宋青书居然下令队伍就地休息,还有不少人跑回了已经破损不堪的清泉卫,捣鼓着什么东西。
然而,如果杜文焕能靠近了,他就绝不会这么想,因为每个农民军脸上还流露着那股拼命的狠意,就算干活的老弱都一锄头喝一声,仿佛这锄头就是砸在官军脸上。
因为大头领下令了,中午饭毕,逼官军出战!跟他们拼了!
锅砸的有点早,还好有罐子烧水,砍竹节为碗,把腰里的炒面炒面泡一泡,也是一顿午饭,除了挖掘战壕的老弱,列阵也没消耗农民军太多体力。
只不过吃完饭,这些冲天血仇的农民军视线,又是汇聚在了宋青书身上,等他兑现承诺。
宋青书能逼出官兵吗?
还真能!
“传老子的命令,各生产队长调动你们队的成员下田去,决开水坝,淹了棉花玉米田,烧了麦子,拔出每一颗土豆,什么都不要给官狗子留下!”
开垦的农田都在远离王左挂部,靠近南面几个小湖的南泥湾内,正好被大军挡在了背后,一句什么都不给官狗子留也足够发泄狠意,上万老幼抡起锄头镰刀又是杀进了田地,咬牙切齿中把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一块块的毁灭。
官军大营。
“报,西南燃起黑烟,不知道流寇在做什么!”
杜文焕听的又是一愣,皱起了眉头,张子寿也是转了两个圈子,可没等这一次杜文焕再和兵法套上,他已经焦急的猛拍着萝卜脑袋。
“不好了!这宋青书是在烧农田!杜总兵,马上出兵,击破他!”
“张大人,不是和你解释了吗?这是流寇的奸计!引我军出兵的!”
杜文焕无奈的解释着,他还真没想明白宋青书傻了吧唧烧自己田地干嘛,可张子寿却是炸了!
“宋青书的农田对于延绥镇至关重要,十多万但粮食,足够养活半个边军大半年的粮饷,巡抚大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去劝降宋青书,如果这收成没了,你就自己想如何和洪大人交代吧!”
话说完了,张子寿居然是收拾东西,自顾自的打算要走了,这些杜文焕有些慌了,他看得出,张子寿是玩真的!文人的嘴皮子可一点儿也不亚于他手里的刀子!这要让他负气回去,就算打赢了,自己也落不到好处。
无奈之下,杜文焕也是满肚子郁闷狠狠抓起了一大把令牌甩了出去。
“传本将令,击破流贼!”
………………………………
第二百零五章。扛线
形势彻底倒了过来。
在急得冒火的农民军不可置信的注视中,官军还真听话的像蚂蚁搬家一样从军营中冒了出来,大明尚火,牛皮军鼓震天撼地的敲响中,穿着火红战袄的官军在各路千总带领下,迅速在军营前列出了严整的队形。
“喝!喝!喝!喝!”
随着鼓点,前军的长矛手大步向前,挺着长矛发出凶残的吼叫声,然而这一幕看的农民军却是不惊反喜,每个人都看呆了。
死对他们来说不可怕,不少人昨天全家都死在了官军的屠刀之下,死对他们反倒是一种解脱,可他们就怕死的毫无意义,麻袋一样填在沟壑里,倒在官军马蹄子下,能有个公平拼命的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弥足珍贵。
珍贵的,以至于都有点不敢打了。
“开炮!”
“大当家的,要不,咱晚点开,别把官狗子打跑了!”
听着刘宗敏这憨货傻愣愣的话,宋青书鼻子差不点没没气歪了,你真当自己是宋襄公呢?半渡不击?气的宋青书直接一鞭子甩到他身上:“老子让你开炮!”
王左挂的遗产倒是挺富裕的,从死人堆里拉出的十多门炮被先后推到沟边上,农民军没有专业的炮手,大家也就凭借着感觉填药,第一轮炮击轰隆隆的射了出去,十几个大铅球只有一半射进了已经前进一里多的官军阵列中,实心的炮弹才杀了十来个人,剩下的才打了两三百米。
看这模样,宋青书无奈的摆了摆手:“去,把神父请来!”
汤若望可是为大明铸造过守宁远的红衣大炮,他对炮的了解肯定多不少。
虽然炮击才杀了十多个人,对于八千多官军九牛一毛,快十分钟才能射一轮,就算官军列阵,让农民军打上一天多,也杀不到多少,然而,这毕竟是炮打在血肉之躯上啊!听着隆隆响声,看着自己一块走的队友半个身子没了,那种恐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边军前队当即乱了下,后头督军的一面气急败坏的催促着大营赶紧把炮抬出来,一面咬牙切齿的喝令骑兵出击!
杜文焕之所以如此恨宋青书,就是上一次空城计让他大丢了面子,还没找回来!这一次宋青书逼他攻击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阵地,更是仿佛一个天大的嘲讽砸他脑袋上了,在杜文焕恶狠狠的吼叫中,两百多官军骑兵率先冲了出去。
打仗可不是一声令下全军压上,那是黄帝时代的战法,哪怕到了春秋战国都知道一队一队投入,分个前茅,中军,后劲,依次上,保证大军在出现意外的时候有足够的反抗余地,名列前茅,后劲不足这些成语也就是这么来的。
两百多官军骑兵绝对算的上精锐了,突兀的冲上来,一阵箭雨,居然射翻了十来个操炮的农民军,慌得刘宗敏赶紧举起个大锅盖把汤若望这个宝贝疙瘩给挡在后头,看着不过百多骑兵在自己壕沟前耀武扬威,气的银牙紧咬的邢红娘拎着长枪拽着马就要出去,谁知道宋青书狠狠又把她拽了回来。
“别冲动!”
邢红娘还不服气的想要说些什么,宋青书又是焦急的一眼瞪了过去。
“你忘了昨日的教训吗?”
如遭雷击,邢红娘剧烈的晃动了两下,终究一番不发的放下长枪。
两百多官军骑兵沿着河岸边的战壕来回奔腾,箭如飞蝗,没过之处都在农民军中引起一阵恐慌,这也是杜文焕出兵的用意,搅乱农民军阵型,骚动军心,让大军在损失较小的情况下压上,只要对方阵势一乱,就可以分割包围了!
杜文焕打了半辈子套寇,这个战术也是跟蒙古人学的,镇压农民军无往不利,可惜,今天他是遇到了宋青书。
“火枪!放!”
吼叫着,宋青书亲自端起一杆火枪,瞄着奔驰中的官军骑兵扣响,历次改造的火枪已经多达两千三四百,再加上王左挂麾下能用的也有一千多,长达三里多的战线上,三排三千多火铳在集合的精锐队伍手中轮流扣响,瞄的都是一个点,一刹那,一股浓郁的白烟从农民军阵地上升腾而起,两军的视线几乎都被遮住了。
射击效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反正是农民军这头再没遭受箭雨袭击。
大约一分多钟,白烟被吹散,看着死伤了一地的人马尸体,杜文焕顿时气的直跳脚,轮刀就砍了逃回来的边军骑兵百户,怒气冲冲的下令下一队骑兵又是冲了上去。
历史上三百多年之后,也有着这么一场差不多的战斗,只不过却是满清控制下华夏的耻辱之战,八国联军八里桥战役。
那时候八国联军兵力才八千多,僧格林沁麾下光蒙古骑兵就有一万多,其余各路清军三道五万,然而却仿佛陷入了历史的诅咒一般,当年在京师附近把明军打的落花流水的清军,也是被这区区几千洋鬼子打了个落花流水,光蒙古骑兵就阵亡了三千多,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主攻的蒙古骑兵还维持着当初成吉思汗的战术,一股一股的骑兵分别冲锋骚扰,然后在火枪火炮之下死伤狼藉。
如今宋青书的燧发枪虽然绝没有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的毛瑟单发火枪精良,不过杜文焕的骑兵也比不上僧格林沁麾下的蒙古骑兵规模,连续三次,躺下了二百多官军骑兵之后,杜文焕终于悻悻然的停止了这种添油战术。
旋即,隆隆鼓声中,又是一大队五百多人官军先锋组成了五个箭头,狠狠向宋青书的阵地扎了过来。
“对面就是些火铳手,近身了啥德行大家也知道!杀啊!”
一个个把总鬼哭狼嚎的喝令中,五百多人扛着盾牌围成了五个大龟壳,缓缓的逼向了农民军阵地,这战术还真好使!噼噼啪啪的铅弹打在盾阵外围,打的盾牌包着的铁皮都是陷了下去,可惜,如今的火铳还打不破这种包铁重盾牌,五百多官军步兵又是前进了五十多米,顶着枪林,马上就要挨着壕沟了。
刘宗敏拎刀都想冲了,可宋青书还是强行压抑着,死死按住众人。
轰隆的几声猛地响了起来,最西边那个官军盾阵应声而破,阵边上的官军成排的倒下,枪打不破,不代表炮不能,戚继光创立,只有五十多斤的铸铁小炮虎蹲炮发射的药丸子大笑铅弹非但打破了包铁盾牌,还连着穿透了两三人,后面的官军恐惧的扔下盾就跑,早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的农民军火铳手争先恐后的把枪射了过去。
炒豆子般的声音中,一个百户的官军,跑回去的不到二十人。
开战到现在官军死伤了快三百,农民军才十几个,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留下观战的张子寿禁不住眯起了眼睛,杜文焕的拳头亦是捏的咯咯作响,可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后四个百户。
毕竟不熟练,虎蹲炮装填也需要几分钟,农民军将士手慌脚乱的洗炮装药的时候,迫于压力向前跑的官军已经跑到了壕沟前五六米。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流贼,一个个官军嘴角流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似乎又找回来昨天屠杀的快意,只要近了身,火枪就是烧火棍!给自己的就是一场屠杀盛宴!狞笑着,满是兽性的官军甚至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个圆溜溜的黑色铁球忽然拖着个冒着烟的屁股,骨碌碌像他们滑了过去。
“炮弹!”
一个明军伙长惊恐的叫嚷出来,可惜,这句话就成了他的遗言,几十个炮弹滚到脚下一起开花,龟甲一样的盾阵刹那间四分五裂,浑身血淋淋的官军依次哭喊着向后溃逃。
这局面在以往和官狗子对阵可是前所未见!兴奋的后头几万农民军举着兵器欢呼雀跃,然而,乐极生悲就今天用到谁身上都是恰当的,轰隆隆几声,七个大铁球子在密集的农民军军中开了几条血路。
官军的大炮也运到了,一下子被打死几十人,两万多人的队伍一下子慌乱了不少,急得疤脸在阵中撕扯嗓子嘶声竭力的叫嚷着。
“忘了血仇吗?想要被官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