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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倒腾。
这头壮丁一面往箱子里搬运,那头张好才还哭丧着脸算着账,好不容易又是几十箱子丝绸装车,抽出空来,张好才郁闷的又是扯住了悠哉悠哉看着搬东西的宋青书抱怨道。
“渠帅,您老怎么就这么大方呢?摆明了两个土老帽带不走这么多财货,您老干嘛就要分他们一半呢?这一来一去,不下几十万两啊!”
叼着个草棍在旁边轻松的看着革左骑兵紧张的布阵准备接下来的拼命,好一会,宋青书才吐了草棍回过头,不屑的笑道:“这革左,还有曹操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这次咱们占据主动权,压制的他们不得不装孙子,要是东西咱们空口白牙的全拿走了,日后这六个混蛋指不定多恨咱们呢!”
“再说,要是打赢给他们一半,就等于这些家伙有个人质在咱们手里,仿佛个香珥一样,日后他们就得顾忌咱们代县,不敢轻易再来这儿找麻烦,并且咱们这个堂口以后干大了的话,跟咱们交易几次,藏到甜头,日后他们劫掠的东西还不是往咱们这儿送,一来二去赚的银子比这些还有多多了。”
“再说,白来的东西,你心疼个屁啊?”
听宋青书这么一说,张好才还真是有点恍然的感觉,难怪他宋某人是老大,自己才是个账房,这其中门门道道自己还真没想到。
“还有,别那么实在,回去编个假账,弄二三十万两的账本给他们就是了,晾那几个混账东西也算不明白!”
“渠帅,您实在是高!”
张好才挑起了大拇指,顿时,庄子边上响起了阵阵奸商特有的邪笑声,听的搬东西的乞活军民壮后背都直起寒毛。
另一头,芦板寨官军大营。
还真如宋青书所说,银子到位了,啥都好使,一辆辆大车上装满了粮食,甚至还有不少马料,弓弦以及马蹄铁等战略物资,沉的两匹马都有些拉不动,一个个官军有气无力的赶着大车,却是往山里运送。
“都快点快点,你们可挺清楚,别给贪了,少一袋,我家老爷都拿你们下狱问罪!”
绍兴师爷还不放心的挨个军汉威胁一遍,这才满脸陪笑点头哈腰的跑回来,到凉亭里那个扇子乘凉的知府赵庆拱拳汇报道。
“行,干的不错,等你家老爷我升官了,也绝对忘不了你,山西学正那儿我已经打好招呼,明年春闱,肯定给你个功名!”
“哎呦,谢老爷提携!”听着赵胜的许诺,这师爷兴奋的就差没摇尾巴了。
可就在这一主一仆志得意满的畅想明天时候,军营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忽然传来,灰尘被马一卷,扑了凉亭一下子,吃了一嘴灰的赵庆还没等开骂,一个长须的昂然壮汉已经焦急的跳下马冲进来,拎起了他的衣领子。
“粮食送出去了?”
“送,送出去了,许总兵,怎,怎么了?”
许定国的脸苍白的可怕,两个铜铃般的眼珠子里满是血丝,赵庆毕竟是个文人,看着他恐怖的模样,声音都有些变调。
一句话说出去,这许定国直接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旋即又是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总兵,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这副模样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过气来,赵庆忍不住再一次急促的问道。
“在太行山消失了半年的乞活军又出现了,昨夜,他们下了忻州城。”
吧嗒,赵庆手里的扇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
第二百五十八章。局面崩坏
再强大的帝国也经不起两面作战,再强悍的军队也经不起两面夹攻,现在官军的处境就尴尬了,前面,是八万多已经造反五年多陕西流寇悍匪,背后,又是不知道多少数量的乞活军,而且丢了忻州城可是大罪,今上刻薄寡恩的性格,杀起总兵巡抚可从不手软。
君不见前山西巡抚耿如杞,总兵张鸿功不就因为兵部不发粮食,饥兵哗变而被逮捕,在西市口砍了脑袋吗?
尤其是赵庆,更是跟死了爹似得,忻州不仅是他的治所,他这个地方官守土有责,而且他好不容易贪污来的万贯家财可全在那儿了!全没了!
“总兵大人,马上点齐人马!把忻州夺回来啊!”
“放屁,这头一走,山谷里那八万流寇怎么办?当初就不应该听你姓赵的,早点进攻哪儿有这般局面?”
听着这毫不客气的喝骂,赵庆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龇牙咧嘴扭过头惊叫道:“你,你敢指责我?”
“老子不光要骂你,老子还想抽你呢!”
本来姜镶就不怕他赵庆,他姜家世代为将,在边军中可是将门世家,他大哥他弟一个是延绥副总兵,一个是安阳参将,根深蒂固不次于赵庆这样的山东世家出身,这些天他早就看这个油光粉面的家伙不爽了,更何况事情到了这地步,眼前这货脑袋保得住保不住还两说呢。
姜镶一个大耳光直接把赵庆扇翻在地,脸上出了个巴掌印的赵庆哪儿吃过着亏,上来又要与姜镶扭打,结果又被人一脚踹飞出去,不解气地方姜镶甚至拎着赵庆衣服,又是一顿耳光。
拉架的,喝骂的,没等议事呢官军大营先打了个底儿朝天,看的许定国气的简直要喷火了,把一盒令箭狠狠摔在了地上。
“够了!”
“末将有罪!”
这才醒过神来,虽然不怵他许定国这个山西总兵,但毕竟现在在人家手下干活,真热闹了许定国,不计后果一声令下砍了自己脑袋,姜镶也得受着,看着一地通红的令箭,姜镶赶紧跪地认罪。
这一张帅哥脸肿的跟馒头似得,赵庆这时候却来了劲儿了,指着姜镶怒骂道:“****竟敢殴打上官,本官一定要上书弹劾他!”
“你算哪门子上官?”姜镶又是忍不住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真论起官衔来,姜镶一个从三品参将可比他正五品知府大多了。
“够了!”
再一次愤怒的一拍桌子,许定国干脆也没了商议的心情,恼火的下令道:“各军各营马上准备拔寨,跟随本将回军夺回忻州城!一个时辰后出发,不得有误!”
“总兵,身后的流贼?”姜镶顿时急了。
“姜参将汝率部堵住山口,继续监视曹操,老回回等诸贼!赵知府,你即刻入山,稳住那伙流贼,一定要隔绝消息,稳住他们两天,两天之后,本将就会率军回援!”
“我?我进山?”
诏安忙活的上蹿下跳,可真出了事儿,赵庆就怯了,满面的推脱之意,然而没等他推脱出口,许定国已经宛若雄狮一样的咆哮了起来。
“这忻州城可是你的治所,老夫要是按兵不动顶多革职,陛下有令,州县官弃城者死!消息传到京里汝这个杀才试试你家的御史老爷们能不能保住你那颗脑袋?”
惊出了一身冷汗,赵庆赶忙弯腰鞠躬。
“下官遵命!”
…………
难得官军来了次高效率,一个时辰,一万两千余山西卫精锐边军迅速集结,三千多骑兵开路,数以千计的边军劲卒扛着长矛,急促的在后头跟上,大队伍跑步向前前进着。
不过走的太匆忙,沉重的火铳,大炮全都没有携带。
生怕被困在山里的流贼知道,姜镶的定襄人马还是全都扎在困着山谷的几十个简陋营寨工事中,官军阵线最前沿,姜镶是神清气爽的抱了抱拳头笑道:“赵知府一路走好!”
这话怎么听的都有种送丧的味道,气的赵庆再一次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带着他同样哭爹死娘脸色的绍兴师爷,压着牛酒,往山谷中走去,去安抚曹操等营。
大早晨开始,被赶出城的忻州居民四处逃难,消息是中午传到卢板寨的,再折腾一个多时辰,差不多已经下午一两点钟了,再扣除官军从山里跑出来的时间,抵达忻州城下时候已经是差不多要到下午四点了。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官军会来,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乞活军居然早就在城墙下面摆好了阵势,足足两万多人排成了巨大的几团,闹闹哄哄等在那里。
眼看着这个局面,许定国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也顾不得自己军队连续跑了多半个时辰还没来得及休整,大刀一挎马下,许定国亲自狂奔到了队伍最前面,横刀指着斜阳下乱哄哄一片的乱民怒吼道:“跟着本将,杀光这群逆贼!”
骨子里,官军对流贼的战斗力还是颇为瞧不起的,五千精兵击溃输数万流贼的事儿可比比皆是,历史上孙传庭在崇祯十五年被放出来,面见皇帝时候,也是信心满满五千精兵足以打败李自成,听着许定国怒吼,先期抵达战场的三千多边军骑兵倒是毫不畏惧,跟着许定国嘹亮呐喊着举起了手中大刀长矛。
官军骑兵冲锋的气势可谓犹如下山猛虎,常处于边地的边民那股子血性豪迈的气势哪怕离着老远都能看出来,眼见着官军发起了冲锋,忻州城楼上的火炮慌忙拉开了火,打流贼时候这些炮屁用没起,如今和官军对类,倒是炸了个人仰马翻,弗朗机与大将军炮足足二十多炮打出去,九炮落在了大规模集群冲锋的队伍中,几十骑相继被掀翻下马。
不过这点伤亡反倒是更加激怒了这些边军骑兵,怒吼的更加高昂,数以千计的骑兵咆哮着冲过了炮击区,可还有一百多米呢,这两万多打着乞活旗号的流贼就这么垮了。
真像是滴进热水里的墨汁一样,几大团人迅速扩散开,西面,南面的城门亦是洞开,无数流贼拥挤哭喊着挤进城去,不断有人倒下,被活活践踏而死,杀起冲天的官军骑兵也没放过他们,寒光闪闪的长矛就照着人多的地方捅过去,甚至有的骑兵长矛上都穿了两三个人。
“杀进城去!夺回忻州!”
各个百户千总亦是大声叫嚷着,算得上训练有素的山西镇骑兵迅速分出了几支,跟着从两个城门冲进去,抢占各处要点。
不到十分钟,如此众多的流贼就被打垮了,放任杀红了眼的麾下继续在战场上屠戮着,许定国算是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候一声哭喊却是在身旁响起。
“许总兵饶命,许总兵饶命啊!”
“你认识本将?”
看着那流贼跪地上磕头痛哭流涕的模样,许定国惊愕的让亲兵把他架了过来,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却吓得跟软脚虾一样,到了跟前又是重重的磕着头。
“小的是赵知府家仆从赵一狗,不是流贼啊!”
当即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许定国惊怒的喝问道:“究竟是这么回事?城是怎么破的?你又如何出现在贼军中。”
“回总兵爷爷,这儿都是忻州百姓啊!昨晚听说是个姓孙的官儿带人骗开的城门,一晚上流贼就把忻州给全烧了!今个流贼又是给大家伙发武器,逼着我们在城墙下站着,已经一下午了!总兵爷爷,小的真不是贼啊!”
“不好!”
已经没空搭理这个奴仆了,许定国惊骇的举起大刀就大声叫嚷道:“马上跟老子进城!”
此时城外的战斗倒是基本上差不多了,两万头猪要杀完得个一两天,可人会投降一个个走投无路的新附饥民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磕头不停,脑袋就是首级功!官军这时候却杀红了眼,任许定国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