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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左留守军营的军官不是没想反抗,可他们抗议声乞活军是根本不理会,营里也就剩下些看辎重的老弱残兵,不过两三百真正能打的,也不敢和乞活军翻脸,只好威胁那些自己裹挟的灾民不许跟着去。
不过一天能给几文钱工钱,还能管三顿饭,这是逃荒灾民以往做梦都不敢想的,有安生日子谁愿意去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啊?就算被不断威胁,乞活军摆着的登记桌子前,依旧排起了长队。
入了冬,茶叶交易算是进入了淡季,不过临秋时候孙传庭依旧囤积了不少茶叶,需要去处理,做成茶饼,还有刘宗敏这后勤部长可是相当缺人,银子有,炼钢的原料也是有,可就是人手不足,五百多个铁匠加班加点忙碌,也顾不过来这忽然扩充到了快两万,两个师的乞活军新军还有十个千户的地方寨兵。
山里土地贫瘠,为了保证粮食的只给自足,那些投靠过来的山中豪族手下的人口也不能都抽调出来,而且为了炼制黄火药需要脂肪,养猪宋青书也缺人,养鸡乞活军还缺人,有时候孙传庭都恨不得把正在集训的三个师乞活军正规军都给解散了下去干活。
如今革左这三万多老弱还真是如一股清泉那样注入乞活军干涸的河道中。
收拢走的人就地编成生产队,分批进入牛粪山,骨头山这些地方新建设的工坊,养猪场,而且居住上还打散了安置在那些投靠过来的各个寨子山民中间,原本各个寨主对手底下寨丁那日渐消散的影响力再一次被削弱了不少。
乞活军也是雷厉风行,不到三天时间,三万多老弱就被笑话的差不多了,原本新县旁边乱哄哄的革左五营军营,就剩下了两千多死硬的,还有实在是老的没人要,有病的老弱,几个本来就不被接纳的外围军官亦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花鸟山。
新县贫困的最大原因就是封闭,如今乞活军到来,打破了这种封闭,还把原来的封建寨主给打翻了,如今这儿的山民日子过得倒是好了不少,刚过年节,才出了正月,大山深处又变的忙碌起来。
这年头可没有环保的观念,沿着花鸟溪附近的森林,大批大批的山民顶着小雪嘿呦嘿呦的锯着木头,还有人在山里扛着锄头拼命地挖石头。
人都是往好生活前进的,往年饥一顿饱一顿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寨主征调去服劳役干活去了,也没时间顾家,如今被乞活军强行来了个大换地儿,用着别人破烂的房子,总觉得颇有些别扭,趁着没开春之前,家家户户倒是准备盖些新的房子了。
人忙活的不亦乐乎,动物也差不多,稍微平缓一些东坡,木头栅栏把小半个山都给圈上了,一大群白乎乎的大猪亦是撒着欢在林子里溜达着,用嘴供着树下,找一些过冬的坚果,昆虫去吃。
一个生产队一百多个人则是忙碌的准备着麸皮,还有些苞米面,晒干的地瓜梗等剁碎了,添加在猪食槽中。
现代人放养山猪,是为了追求肉质,营养,宋青书也玩放养,可就纯属无奈了,这年头卫生手段不达标,圈养的猪很容易就感染疾病,在代县的时候,不少猪就感染了猪肉绦虫,只有肥肉可以用来熬制香皂,瘦肉什么的不得已全都给扔了,放养的猪,活动范围大了不少,上膘慢了一半还多,但是抗病率明显比圈养的高多了。
这样的猪山在大别山内大大小小现在有十多个,大军大部分还是用各种途径收购来的黑火药作战,不过随着这些猪的成熟,乞活军黄火药的普及率就会越来越高,想着后世解放军杀伤力极强的飞雷炮,汽油桶炸药包抛射器,宋青书嘴里就直流口水。
不过这头山上热热闹闹,曾经统治一方的霸主花鸟寨,这时候却是安安静静了。
安全由乞活军来保证,山里已经不住人了,所有原来花鸟寨的山民,全都被迁徙到了山下低矮处居住。
虽然这里安静,却绝不是死寂。一片大雪将整个山坡地都给掩埋住了,看上去白茫茫一片,然而刨开雪极其仔细的搜寻,一个个人影居然趴在雪地中,一动不动。
衣服是全白的,帽子也是全白的,平趴在地上,甚至就算走到身边,轻易都发现不了,快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中,这些人就死寂的趴着,甚至连口鼻中,都没有热气喝出。
练的就是个毅力!
这头安静的可以,另一头则是火热的可以,山壁中,原本作为花鸟寨藏兵洞的一片凹陷岩石,上百个汉子仅仅穿着背心短裤,寒风中却是呼喝有声打着拳,挥舞着刺刀,大片的白雾在他们头顶凝成一团,滴水成冰的季节,淋漓的汗水从他们一个个脑门上流淌出来半身,最后又冻在了白色的背心上。
就挨着岩洞旁边,几十根绳子从悬崖上垂挂下来,攀在绳子上,还是几十个汉子猿猴那样迅速向上攀爬着,身后就是看的人眼晕的悬崖,拽着绳子,一个个军汉全都是死死咬着牙,忽然间,一人手冻僵,静叫着从绳子上掉下来,眼看着就要甩个粉身碎骨,可距离地面十多米,张开的大网可算险之又险的把他兜住。
勉强捡回一条命却不带表面没事,把军汉捞出来那几个军官立马把他按在地上,抽了十鞭子,旋即他又是喘着粗气坐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稍稍才歇一口气,又被赶着继续去攀爬,这功夫陆续又有两人从山崖上掉了下来,这一次,极度恐惧中两个人的嘴巴却是封的死死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都说塞北人彪悍好斗,这大山之间的山民,同样也是如此的坚韧,难怪当年太祖爷能以南统北,连马背上骑射无双的蒙古人,都能被驱赶到漠北去!”
这些人总数在五百,大部分都是最近才在大别山招募的本地山民,这些人或许没有平原上人那么伶俐,头脑灵活,善于表达交际,可一个个真是坚毅的犹如沉默的石头那样,就算宋青书看了都忍不住直感慨,至少大冷天的让他穿个背心出来打拳,他绝对得冻感冒。身后面孙传庭,周遇吉两个亦是穿上了代县运过来的皮袄,看着这残酷的训练,孙传庭却是一张扑克脸直发白,忍不住不断的惊叹着。
“大帅,如此练兵之法简直旷古未有,这么折磨兵士,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用时候,你就知道了!”
眼神中流露出了兴奋,带着得意宋青书卖着关子说着……
………………………………
第三百四十五章。来自天堂的挑战
大别山实在是朝廷统治的薄弱地点,新县都丢了快小半年了,县令柴进没上报,信阳府愣是没有反应,要不是这次革左五营赖搭一样跟着屁股后面一块进英霍,说不定到现在宋青书还这么鸟悄的闷声发着大财。
革左五营带来了人力的同时,倒是也惹来了麻烦。
崇祯八年二月初,作为秦岭淮河线以南,这儿早早的就感受到了来自南方的温暖气流,本来山里还是颇为厚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开,雪水滋润着山田,似乎昭示着这一年即将取得的好收成。
被征服了两个月到半年不整,新县与霍山县两县十二寨的山民,倒是已经开始习惯起了乞活军的统治。
要治理好治理好这样一帮家伙其实相当不容易,山里生活物资贫乏,年年开春争水源,入秋抢粮食,有些山寨之间都是几十年的血仇了,浓郁的几乎化解不开,正是因为这种仇恨,有的山寨在乞活军攻破了别的山寨之后主动过来投靠,有的则是被征服之后,比乞活军还要积极的领头去攻打,这也是小半年时间乞活军在地形崎岖的大别山之内进兵速度如此迅猛的原因之一。
可到了手里,这些仇恨可就都成了麻烦,这还没开始春耕呢,年年打已经打惯了的寨民就又开始了新年新气象,从花鸟山到牛腰岭霍山的最边沿,为了争夺水源而开展的械斗进行了不下十多场,斗殴中被打死的山民不下二百多,这还是因为乞活军和稀泥一样把不少山民给换了地方,难怪大别山人口总是上不去,一个小省大小的地区人口才几十万,这么打下去,想发展起来可真是难上加难。
天天处理山中血仇,孙传庭也是弄得火上心头,起了一嘴大火泡,他还真是历史上那个铁血手段镇住陕西,能从世家地主牙缝里挤出了数万大军的人物,铁腕的很,抓到械斗的,不管其带领者是村寨里多么多么有名望的村老,还是声名远扬的山民勇士,一律就是斩首,械斗打死了二百多人,他又砍了二百多个脑袋。
这头孙传庭唱黑脸,宋青书则是唱红脸,在这些山寨子附近,养猪场,被服场,茶场还有今年准备上市的水果场连续开了十多个,每个宋青书都亲自去剪彩,吸纳了大批穷苦山民进来做工,一个月几百个铜钱的薪水连带着管三餐,解决了数千人的饭碗,腾出来的水源与土地也足够剩下的山民耕种,再加上拓荒,头一次大别山内的土地资源出现了富余。
这么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子的政策,十多万英霍山民被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新县县衙。
最为大帅府,一开春儿这儿也开始了新的修缮,毕竟原本的县衙真是实在寒酸的可以,就算宋青书不讲排场,到山里来的晋商大户看了,也丢了乞活军的脸面,过不了十多天,就到雨前茶的采摘季节了,头半年加多宝私茶也算打出了名号,估计要不了多久,前来买茶的客商又该像夏天里的蚊子一样多,得提前做好准备。
这山里就有好木匠,还有几个据说是徽州府给徽商们造徽宅的砖瓦匠大师,有了革左五营人手补充,充裕起来的乞活军足足弄了二百多个人在下面叮叮咣咣的砸木头烧水泥,待在后园小楼上,宋青书都被吵的脑袋嗡嗡的。
不过这时候可是艰苦创业时期,就算他这个乞活集团大总裁也得忍着,况且如今的形式也足够喜人,霍山县七寨基本上也被他征服,掉头回去再把英山县吃掉,历史上革左五营与蕲黄四十八寨的主要区域就差不多算是收入囊中了,到时候乞活军也可以进退有度,向北,可以去打六安,威胁合肥,向南向南也可以杀入安庆境内,直抵太湖地区,尤其是向南,只要打通了太湖一线,位于下游的徽州,徽商几乎是唾手可得。
把这明末两大最具有影响力的商帮通过票号这个纽带给绑到一块,乞活军就发达了,奋力折腾起大明的资产阶级,到时候在这明末纷乱的大舞台上,宋青书也就有足够的一席之地让他起舞了,或许真有一线希望把华夏开始落后西方这关键一步给撵上。
可就在宋青书看着地图满是憧憬时候,本来就已经很乱的县衙忽然变得更乱,一队兵丁急促的闯进了院子里。
新县城外,为了吸纳四方来的商旅,就算危险,宋青书也是命人开了一条小道,这功夫,这条小路上又是被拥塞的满满的,到处都是穿着百姓布衣,头上缠着头巾,扛着或者拖着大刀长枪无精打采的农民军,不少身上还带着伤痕与胡乱包裹的绷带。
耷拉着脑袋,漫山遍野的败兵垂头丧气,晃晃悠悠的足足一两个时辰,方才返回已经空下去的大营。
不光兵没精神,这将也是差不多,老回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