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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点没吐血了,胳膊还包裹一块绷带,刘时中却是狼狈的回过头,小声对火光后面那个用大范阳毡遮着脸的亲兵小声嘀咕道:“大王,那张知府不开门啊!”
“继续求他,只要把他拖在这里,就行!”那个亲兵阴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是与其身份不相符的威严,听的刘时中禁不住一个激灵,赶忙再次扭过了头,苦着一张脸大喊着。
“王知府,末将鞍前马后为您张罗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看在末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几岁孩儿嗷嗷待哺的份上,放末将进城吧!”
“放肆,国家大事,汝家那鸡毛蒜皮小事算什么?”
…………
安庆城毗邻长江,当年朱元璋与陈友谅洪都之战,陈军曾经依靠与城墙平齐的楼船靠墙,以及险些攻陷洪都,为此开国后,安庆,洪都等城池的城墙都像内陆缩了半里左右,明成祖迁都bj之后,安庆军事职能下降,经济职能上升,湖广的漕粮由此而过,这片城外临江区形成了一大片热闹的港口。
这功夫,刘时中在北门苦苦相求,几乎全城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了北门,离着老远的南门就显得冷清了许多,一天漆黑中,仅仅剩下的百来个老兵亦是昏昏欲睡的依靠在了城门楼子上。
谁都没有注意到,黑漆漆的长江上,一支狭长的船队趁着夜色,正急促的顺流而下,每条船只有船头船尾挂着两盏昏暗的灯,除了船桨哗哗的划水声,安静的仿佛幽灵一样。
顺江而下,这支船队安静的在安庆外港靠了岸,旋即大队兵马亦是如此安静的搭着木板,从船上急促的卸下,明显显出了训练有素,这些偷袭兵马在如此漆黑中依旧保持了完整的队形,一个挨着一个,急促的向城门逼去。
一道上都没有人发现,直到这些偷袭兵马都逼到了城楼子底下,一个巡逻的老兵这才依稀借着月光看到,惊恐的大声叫嚷道。
“贼在城下!”
百多个官军全都惊醒,抓着生锈的长矛迅速涌到城墙边上,不过官军倒是不太惊慌,毕竟城门早就关了。
可惜,害死人的往往就是已经习惯了的长久规则,已经习惯了城门抵御住外敌入侵,偏偏今晚城门就不灵了,张望中但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城门楼子都震得嗡嗡作响,角楼上的瓦片噼噼啪啪的向下掉着,城头上的官军一个个东倒西歪,甚至直接从城楼上震了下来。
从热武器问事开始,城墙不可逾越的防御力就愈发的削弱,黄火药更属于近代战争的产物,更何况乞活军还早有奸细在城,在辽东的战争中,努尔哈赤就是依靠着间隙先后下的开原,铁岭,后来的辽阳,沈阳等明朝重镇,换到内地,乞活军用,也是照样好使。
沉重的爆炸声哪怕在北门的知府王崇古亦是听的清清楚楚,一刹那,这个好军事的安庆知府脸色惨白,愤怒的大声吼叫道:“不好,中计了!”
“马上开炮,打死这个叛徒,徐千总,马千总,你们马上带兵马去南门,务必要把城门夺回来!”
城门上摆了许久的大炮怒吼的倾泻出了火焰,可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八个铁球子狠狠砸在了城外的泥地上,离着刘时中还有几十个骑兵距离的老远,吓了一大跳,那个阴沉脸的亲兵却是满脸的惊喜。
“大帅得手了!走!”
拉着战马,几十骑调头就跑,城头上的守军也不去追,反而更加急促的向城墙下跑去,可没等他们跑出去多远,城头上那些守军又是惊慌的大叫起来。
突然的,北门外的平原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黑漆漆的夜幕中,千军万马一刹那暴露在了面前,这种效果绝对是震撼的,以至于城门上的守军都看的惊呆了。
“炮手,前进!”
他们惊呆了,乞活军可没惊呆,各个营帅大声的喝令中,两人扛着一门虎蹲炮,飞快的向城门楼子跑去,足足二百多门虎蹲炮,黑漆漆的炮口杀气森森的指着城门。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佯攻未必不能变成实攻,更何况现在宋青书可是手里资源十足,满手王炸,优势十足,正面革左五营三个师全在这里,刹那间虎蹲炮就在城墙上开了花,那些惊呆的官军被药丸子大小的铅弹打的血肉横飞,大片大片的女墙崩裂开来,碎片四溅。
才跑下城墙,又是急急匆匆跑回来的知府王崇古都快吐血了,脸上被碎砖划破了一大块,他也是气急败坏的大叫着:“开炮!反击!反击!”
“大人,南门怎么办?”
南面的喊杀声已经迫近城中心,蓦然回首,这老知府颓然的向后踉跄一步,旋即捏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什么都不要做,死战到底!”
…………
主帅是战心十足,可底下的小兵未必这么想,江南承平二百年,卫所**到了极点,大量土地被军官圈占,耕地耕到忘了如何打仗的卫所兵终究是放下了武器,四处逃散而去,当顺流而下的周遇吉第一师打到北城门时候,战斗就结束了。
昨天被拦截着没上来,今个,宋青书是大摇大摆的登上了南城墙,而且还带着新娶的媳妇云娇郡主朱由妍一块登上来。
一眼张望过去,浩瀚的长江尽入眼帘,倒映着照样,尽是一片灿烂琉璃,看着这美景,在山里待的已经有些无聊的小辣椒立马兴奋的尖叫着扑倒了城门楼子边上。深深吸了一口略腥的江风,宋青书自己亦是迷醉的吐出一口气。
江山如此秀丽,难怪无数英雄为之尽折腰!迷醉的看着眼前的灿烂,宋青书猛地对长江伸出了右手,一只手狠狠张开,似乎要把着大江都扼到手中那样……
………………………………
第三百六十一章。江防
这安庆可真是个好地方。
谁都不曾想到,有重兵把手的长江北岸要塞,就这么丢了,从湖广向京师运来的漕粮源源不断经过这里,仅仅两三天时间,江南转运使发来的漕船居然不下一百多条,如果宋青书要是狠一点,供给京师达官贵人,各个藩王府的禄米,辽东乃至九边将近一半的军粮,就全能被自己卡断了。
当然,宋青书不能,也不敢做的那么绝,远的不说,万一辽东大军崩溃了,让东虏提前打进京师,自己就哭都没地方哭,更何况这其中不知道牵扯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利益,要是动了他们的奶酪,指不定现在秦地大军就不是去追杀高迎祥,而是转过头来打自己了。
不过也不是眼睁睁放过去,不论宋青书表现得多么无害,朝廷也肯定不会看着他占据安庆,早晚会回头对付他,要是真的一点不取,打下安庆也就没了意义,既不会把朝廷逼急了,马上腾出手对付他,也不能亏了自己,这就得考验拿捏的度量了。
“快!跟上跟上,这些,都搬下来,还有那一堆,剩下的就别碰了!”
大声的吆喝中,安庆城的码头呈现出一片火爆的情景,从山里调集来的民夫扛着鼓鼓囊囊的粮食袋子,不断从船上上上下下,很快在港口仓库里就积了满满一仓,宋青书搬得还真不多,一条船也就卸下来二十分之一的数量,这点估计还不够各级粮官漂没的,绕是如此,短短时间乞活军也截流了几千担粮食。
安庆城里的马车什么的也全都被征用了,源源不断的从安庆走潜山运到天堂寨,如今乞活军已经把天堂寨做为了大本营,兵工厂与主要粮食囤积点都设在了那里。
不仅仅是漕船,长江上游到南京做生意的商船更是数以百计,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安庆丢了,还一如既往的上岸,销售,就食,乞活军倒也没抢他们的,城内的酒馆,店铺也是督促着该营业营业,只不过原本落入官府腰包里的税金这回落入了乞活军的兜里。
港口那些税吏都被宋青书给征用了,在乞活军军士的看管下,挨个船查询货收税,宋青书知道,一时间自己对这长江上贸易是两眼一抹黑,想要收银子,还得靠这些消息灵通的地头蛇。
不过占据安庆也不全是好处,坏处也有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问题,三四天时间,被这些税收吏还有过往客商买通的乞活军居然有三十多号,十多个是跟着自己从北方来的老兵,还有一个甚至是伏牛山时候的老兵了。
乞活军之所以强于各路农民军,甚至不弱于官军,靠的可就是铁一般的军纪,这会都没用孙传庭来唱黑脸,宋青书亲自下令将受贿官兵于行贿税收吏一律处斩,脑袋就挂在港口上。
为了防止贪污,宋青书还不得不把后世香港的廉政公署制度都搬了出来,乞活军军士去监督税吏,格外招收了些本地人去监督乞活军军士,双重防御之下,可算暂时刹住了这股子风气。
就跟后世沙皇俄国拼命想打开个出海口一样,这么一个江口城市,带给乞活军的好处立马有目共睹,接下来,就是绞尽脑汁如何把它从朝廷手里保下来了。
不仅港口忙活的热闹,挨着安庆港口亦是人来人往,大量的民夫光着膀子挑着担子,从附近的大别山山脉挖出来石头,砍伐大量的木材,拉到这岸边,紧挨着这儿,几十个炉子发出滚烫的热力还有淼淼青烟,将挖出来的石灰岩烧成石灰,然后兑成水泥。
河岸上,伴着水泥的大块石头不断被砌在一起,从进城那天,就征集民夫修这项工程,三天时间,如今河岸边上已经修出来一里多的石头高台,高出河水三米多,不少石台边上,征集来的工匠已经开始了女墙的修建。
就在河边上炮台修的热火朝天时候,城里的铁匠铺子,更加是忙翻了天。
“一二三,倒!”
用铁锁勾住,绞盘哗啦哗啦作响,两三吨重的炼钢炉从小高炉里提了出来,随着号子喊声,又是十来个壮汉拽着铁链子,拼命地向下拉扯着炼钢炉,顺着罐子口,已经烧红了的滚烫铁水冒着黑烟咕噜噜的浇洒下来,遗漏了一点在外头后,剩余的全都浇筑进了底下已经准备好的陶范中。
那股子热浪,就算来视察的宋青书,都感觉到了一阵阵头发发焦,脑门上汗水直流。
紧张的关注中,巨大的陶范经历了半天时间,可算冷却下来,最后两个壮汉喊着号子用大铁锤子砸破了陶范,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东西。
如此大张旗鼓,居然不是铸炮,而是铸造了一种大铁盘子模样的东西。
这年头东方还没有海防意识,更不要说江防了,而且虽然不少城头上装备了大炮,却是固定在城头,动弹一下都动弹不了,打的角度固定死了那里,所以苗美挟持着安庆守备刘时中时候,城头连续开了二十几多炮,居然一个乞活军都没打死。
既然如今打下了安庆,宋青书考虑的就是守住安庆的问题了,安庆城靠着长江边上,北方的六安,庐州等地,官军并没有多大力量,只要洪承畴带领的边军不南下,凭借潜山一带的险要地形,倒是基本上无虞,安庆城面对的最大威胁,则是长江上游湖广守军或者长江下游南京的官军乘船来攻。
看过后世虎门销烟,宋青书脑海里有着炮台与战舰较量的印象,故而抓紧时间修建着炮台,可这死木头一样的大炮让他可相当不满意了,考虑了小半天,他这才画下图纸,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