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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帅,您怎么把复社的人给得罪了?现在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那班无聊书生贴着骂你的话,您这在应天是出名了!”
阮大铖是既有些悲催,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听的宋青书立马站了起来,无比惊愕的一拍桌子:“什么复社?老子都没见过!”
“那您今天怎么把复社的冒襄,吴应箕给打了?”
估计俩书生也是来闹事的,宋青书没好气的把今天的事跟阮大胡子复述了一遍,旋即一摊手。
“什么小宛姑娘大碗姑娘,老子都不认识,还有那个姓寇的神经病,大姨妈来了吧!这给我挠的!”
“小婉,寇姑娘,说的不会是董小宛和寇白门吧?”
不愧是江南通,略一琢磨,阮大铖居然叫出了名来,听的宋青书却是直耳熟,片刻之后忽然一拍桌子。
“董小宛,寇白门,柳如是,顾横波,秦淮八艳里的人!”
这明末清初八个南京美人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有不知道李自成的,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可是人人津津乐道,还拍成了电视剧,可听的阮大铖又是一愣:“什么秦淮八艳?”
不过这是小事情,仅仅愕然了一下,阮大铖就抛到脑后了,无奈的对着宋青书解释道:“估计大帅你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前一阵子田弘遇筛选秀女,看上了这董小宛,奈何这董小宛也不知道那帮老鸨子怎么调教的,脾气可是倔的很,直接把田弘遇给打出青花坊,丢了面子,田弘遇曾经叫嚣,要让董小宛在应天府过不下去。”
“事后董小宛也被从青花坊给赶出了,她家好像是世代做苏绣的,锦绣舫就是她为了维持生计开的,做的一些针线活,刺绣来糊口,这董小宛颇有些才情,倒是引得不少士子对她倾心。”
“至于那寇白门,则是娼妓世家出身,婊~子不好好做婊~子,偏偏好打不保平,当什么女侠,估计今个也是她为那董小宛强出头,纠结了这么一帮子恩客。”
“为妓子争风吃醋,这冒襄和吴应箕也豁的下那颜面,大帅放心,回去咱老阮回去也把话传一传,包几个闲的无聊的傻子颜面扫地。”
“可究竟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又不认识她们?”宋青书还是一头雾水,听的阮大铖再一次忍不住哈哈一笑。
“大帅您的东西便宜啊!那董小宛辛辛苦苦刺绣,一个月才能拿出个一两件来,一件就是十两二十两,甚至贵的有上百两,您这成衣坊铺子里,几乎件件都有刺绣,一件不过一两,甚至更便宜,田弘遇刚放完话,您这铺子就开张了,挤兑的董小宛过活不下去,她们当然就把您给恨上了。”
“在那些下贱人蠢夫眼里,天下商人都是一伙的。”
真叫便宜也有罪啊!宋青书听的直欲吐血,对方是秦淮河名妓,找她们赔偿估计是不太可能,还得惹得更加争风吃醋,宋青书禁不住又是郁闷的一跺脚。
“招谁惹谁了?”
“大帅莫要这样,你吃这个亏其实也是好事!”说到这,阮大铖倒是禁不住乐呵了起来,听的宋青书真是没好气一晃脑袋。
“至少两万两啊!今天这事儿还得影响生意,您说这是好事儿?”
“是好事,大帅,你可知道那田弘遇是谁?”阮大胡子那张脸上,那股子奸臣笑容愈发的浓郁。
“田弘遇可是当朝国舅,今上宠妃田贵妃的父亲,您给他出气了,还吃了亏,等于和田贵妃搭上关系了,您说,这还不是好事儿?”
这话说的宋青书禁不住一愣,旋即,又是愕然的扭过头,看着田伯光那张鼻青脸肿的五花脸儿。
“你远房伯父,是国舅?”
…………
事情得失,宋青书还真有些说不上,这年头杀人的未必是刀子,有时候笔杆子杀人更难受,选锋军动手可不轻,那天被打趴下的士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天加多宝商号的各个铺子在他们一张张嘴的诋毁下,迅速冷清了下来,弄得宋青书都想换个招牌了。
更令他有些郁闷的是,自己计划收拢江南士子才刚刚动手,就被这一突然时间弄得不得不中断了,阮大胡子是在城外弄了个庄子作为士子聚会之所,可是根本就没人来,距离宋青书计划中发动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
至于田弘遇这条线,倒是搭上了,对宋青书折腾了董小宛,失了面子的田弘遇可是大加赞赏,收下宋青书带去的礼物,还答应转赠一份给田妃,枕头风的威力哪怕后世都不小,乞活军这算是上达天听了,然而,暂时是没什么用。
事情酝酿的似乎越来越遭,在秦淮河边又是睡不好觉,烦躁着,干脆宋青书又计划起回安庆去了,至少那面,还有着些迫在眉睫的大事需要去解决,可偏偏在这功夫,又闹出了新的事端。
“大帅,大帅出事了,咱们在燕子矶渡口的货,让人扔到江里去了!”
这天早晨,宋青书好不容易舒坦点,尝尝南京小笼包,渠伯涛又是苦着一张脸过啦叫屈了,听着宋青书包子差不点没噎在嗓子眼里。
“什么人干的?”
“码头上那群脚夫!”
满是怒火,丢下早餐,宋青书转头就往外赶去,刚走没多久,又是麾下票号掌柜的李老实急急匆匆迎了过来。“大,大帅,今个票号里来了位客人,要贷银五万两!”
“他有抵押吗?”
“有,大帅,可是咱们的借贷都是交给大通钱庄了,总铺子还接吗?”
本来就心急火燎,宋青书是立马火了,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接!干嘛不接?咱开的是什么?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本帅每年几百两银子养着你有什么用?马上滚!再拿这事儿来烦我,你就不用干了!”
咆哮着,宋青书又是急促的跟着渠伯涛下了楼,听的后头那掌柜的满头冷汗,愣了好一会,又是悲催的末头回了去。
这事儿想都没想,宋青书满腹心事都在燕子矶上,赶到时候,他的几条大船果然已经弄得乱七八糟,而码头上,成群成群的轿夫抱着胳膊,在旁边冷笑着看着。
“呵呵,你就是东家?”
看着宋青书赶来,这群脚夫里,一个胸口居然纹了个猛虎,留着两撇胡子,也是咧着怀的家伙吊儿郎当迎了过来,点着下巴阴仄仄的询问着。
看着江面上还飘着自己的货箱子,宋青书心里压抑着火气可想而知,满是怒火,他禁不住暴跳如雷的转过身。
“老子就是,你们为什么要扔老子的货物!”
“哎呦,这位老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老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扔你货箱了?”
在宋青书惊怒中,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又扭过头来,对着那好几百伙夫大叫了起来。
“看到没,这位老爷可难伺候的紧,以后谁要再接他家的货,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可保不了你们呦!”
………………………………
第三百八十二章。商场如战场
事情一件比一件蹊跷。
码头丢货还仅仅是个开始,整个应天府的脚夫都开始不接加多宝商号的货物搬运,别看脚夫不起眼,没了他们,宋青书还真得看着成堆的货物发愣。
紧接着,原本和加多宝商号合作的不少本地商号忽然纷纷反悔,拒不承认不说,还拖欠了大批的货款,接着,市井上对加多宝商号的传言亦是越来越厉害,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宋青书不是个好东西,他这个乞活军渠帅的身份居然还被拔了出来,更有甚者,地方官府也开始找起了麻烦。
三五成群的捕快过来“检查”都是小事,江宁县县令居然派人来警告,说是要封了加多宝商号的几个铺子。
一时间,似乎整个应天府,都在和宋青书作对一般。
“这下可麻烦了,这怎么可能?两个婊~子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玉树楼三楼,阮大铖像个困兽一般,满脑门是汗珠子,来回不停的转着圈子,事情还真有些棘手了,这几天,江南道御史吴伟业居然向朝廷上书,列数宋青书几大罪状,要朝廷立马予以逮捕。
说实话,要是跟自己没关系,哪怕在加多宝商号投入了几十万两,这阮大铖都会立马抽身而走,奈何,吴伟业的奏章中没忘了把他也给填上,弹劾他勾结阉党不说,又勾结流寇,其心可诛。
就算秦桧也有几个朋友,更何况阮大铖名声虽然不好,可是交游广阔,出手阔绰,奏章抵达了京师,他也得到了消息。
真有点像那时候差点驱逐了阮大铖的《留都防乱公揭》那样满城风雨,甚至更加浩大,接近人民公敌了。还真是有种做困围城的感觉,宋青书亦是苦恼的坐在他的大椅子上,头一次,他居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只不过他倒是不相信寇白门,董小宛这两个秦淮河上的小妞能有如此大能量,后世的名头响亮,可如今,她们两个不过是秦淮河上诸多妓子中比较出名的两个而已,也是两个苦命人,根本不值得吴伟业这等人物为她们出头。
可,究竟是谁!
来时候在码头上碰到的隆平侯府冷不丁映入了宋青书的脑海。
算起来,自己虽然和隆平侯素未蒙面,可加多宝商号与侯府的梁子可结大了,毕竟以往北货都得隆平侯照着,而宋青书依靠与镇守的关系,根本不鸟他,如今北货超过六成是加多宝商号运到这应天府,说起来,他损失绝对不小。
想到这个,宋青书的脑海忽然亮了一下,猛地紧张的站了起来。
“老渠,去把账册拿来,把那些与咱们断账的铺子都挑拣出来,把他们背后的东家都给我列出来!”
“大帅,这是?”阮大铖禁不住紧张嘻嘻的看了过来,宋青书却没理他,自己自顾自先翻开一本账本。
“顺义堂,东家张福兴。”
“卫东铺,东家卫渑。”
“兴和南北铺子,东家兴天理。”
“陈家酒楼,东家陈大翔。”
…………
到底是大老板级别了,铺子闲的很,十来个山西师爷几炷香的时间,就把宋青书要的罗列好了,看了一圈,宋青书忍不住叹了口气,随手把本子扔在了桌子上。
“老子知道是谁了!”
“哦?哪位贵人?”阮大铖赶忙问了起来,听的宋青书却是禁不住一声冷笑。
“屁的贵人,如果不出所料,是那些扬州盐商!”
一个账单上,一大堆人名,化成一个圈,最大的共同点,徽籍!
这话听的阮大铖一头雾水,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大帅,不可能吧,一群商人能有这么大能量?”
“别小瞧商人!”
不得不承认,后世绝大部分世界是资本主义社会,米国大选还需要大财团支持呢!跨国公司甚至能左右小国政权,这才哪儿到哪儿?
而且宋青书也想明白自己和扬州的盐商龌蹉究竟在哪儿,事情还要说在福王身上。
福王向万历皇帝要了两千担盐引,把吃河东盐的中原,山西北部还有一部分关中变成了淮盐区,算得上主要经营扬州盐业的徽商一大胜利,地理原因,晋商与陕商经营的多是河东盐,等他们也投入两淮盐业时候,徽商已经夺得了绝大部分市场。
可这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