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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真他娘的是老子的克星吗?”
白三刀都莫名其妙跟着走了,就剩下宋青书一个,忽然间,他脸上刹那间如厉鬼般的狰狞起来,身边一个盒子忽然被他从包裹里掏出,一大把珍珠仿佛豆粒一样四散着蹦落得到处都是。
“全军,集结!”
轻歌曼舞刹那间被打断,在兵士们惊愕的眼神中,一个个军官脸红脖子粗的嘶吼着,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愣了十多秒后,大批的军兵亦是炸了锅那样,以伍为顺序,迅速集结往了军火库,一个个手慌脚乱的套起了盔甲,然后跟着自己长官向外跑着。
“这,这究竟出了什么事?”
舞台上,还在忘情歌唱的鸢儿,巧妍她们亦是傻了,还好这功夫玉儿提着裙子连跑带颠的跑了回来。
“出大事了,似乎有人叛乱,大家赶紧去食堂,或者宿舍躲一躲,马上要打仗了!”
“哎,玉儿,你去哪儿啊?”
一句话没说完,玉儿已经跟着前面那些大兵跑了出去,慌得巧妍赶忙在后头伸手叫着她问道,可转眼间玉儿就跑没用影了,哪儿还能回答。
“别愣着了,要打起来了,太可怕了,咱们快走!”
巧妍还想追上去,却冷不防鸢儿已经拽着她的胳膊,一帮子歌女尖叫着向后跑去。
此时,烟尘却已经抵达了馒头山山下寨门,大股的骑兵黑压压犹如汪洋一样将用沥青铺平的山下小广场填满了,后头,还不断有步兵汇入。
代县骑一师,代四师,乞活三师!还有不少其他部队的一部分,拿着望远镜向下端详着,宋青书的脸色铁青。
现在他才恍然,错还是在他,光注意了与官军血战不知道多久的革左三个师,却遗忘了自己麾下同样也是和官军有着解不开的血仇,眼前这些叛军都有一个特点,汾川河那场大屠杀的幸存者!都有家人死在了秦兵的手里!
似乎还不知道阴差阳错之间李定国先一步窥探了他们的行动,抵达了馒头山寨前,竟然是邢红娘亲自到了最前面,对着山寨吼叫道。
“我等奉命上山平乱!罗统领何在?速速开门!”
再也抑制不住愤怒,跟着上了寨门的宋青书无比怒火的露出了头,也是对下面吼叫道。
“平乱?平什么乱?还是你邢红娘下定决心,要杀你口口声声中要并肩作战的夫君?”
“傻子?”
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就看到了宋青书愤怒的面孔,明显没做好准备,邢红娘仿佛整个人傻在了那里,进跟着她马后,另一个宋青书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人满面正色的赶了过来。
李岩!
“宋帅,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也就用不到遮掩了,当今朝廷无道,民不聊生,遍地饿殍,已经是神器变换,五德轮回之时,大帅岂能坐看不理?”
“末将奉闯王之命,联络大帅,如今闯王兵强马壮,大帅您更是掌握东南半壁赋税,两家连手,戮力向东,应天取之易如反掌,到时候再挥师北上,推翻大明指日可待!闯王愿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大帅为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共治天下,岂不快意?”
还是那么一本正经,还是那么大义凛然,李岩的意念甚至贯彻到他只都深信不疑,听的宋青书却还是觉得那么可笑,丝毫没搭理他,宋青书指着他鼻梁依旧对着邢红娘咆哮着。
“你忘了当初在黄河边上,是谁口口声声劝的大伙去投靠朝廷?最后遭到那场杀戮?”
“当日李某受这昏庸朝廷蒙蔽,还抱有一丝侥幸,注下大错,李某深以为歉意,宋帅,只要这个昏庸的朝廷被推翻,李某亲自到汾川河,肝脑涂地,向那一次死难者谢罪!只要您能答应,共抗朝廷!”
李岩又是那么大义凛然的喊叫了起来,听的底下那些代县骑兵跟着都是躁动起来,宋青书也不得不承认,就有那样天生带主角光环的,李岩就是其中一个,黄河边,他那种气质说服了自己麾下投诚了一次,如今,他又说服了第二次。
隔了许久,邢红娘也终于从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亦是对着寨门,手指着北方大喊着。
“洪承畴,在河南!”
“当初杀了我爹,杀了韩娟儿,杀了那么多人的秦兵,就是他的麾下,他和我们邢家班有着血仇,只要报了这个仇,只要杀了他!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不行!”
这次轮到宋青书沉默了好一阵,方才无比艰难的摇头了。
洪承畴,宋青书也恨他,招安之后洪承畴一共给他写了二十多封信,他一封都没有回,可是如今,好不容易从遍地饥荒的战乱中杀出来,乞活军已经不用为自己乞活了,而宋青书却看到一丝为大明王朝,或者说为华夏乞活的希望,现在他不可能带着好不容易成型的乞活军,去和洪承畴血拼。
这是他的希望!
终于,邢红娘失望的叹了口气,在宋青书眼睁睁的注视下,那股子火红的影子退避到了军中,旋即宋青书自己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盯着底下面色阴沉的李岩轻声哼道。
“真得逃不出历史轮回吗?”
寨墙下,李岩似乎接过来了指挥权,对着代县骑兵怒吼着,城头上,已经无心指挥的宋青书也是退了回去,换上课了革里眼贺一龙,还真是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军队,在两位指挥官嘶声竭力的怒吼中,上下多达百多门大炮一起被推出,先后在寨墙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飞蝗那样扑向彼此,一时间寨门上石块蹦的四散飞溅,不时有革左兵士惨叫着被崩飞了出去,同样一股股血犁犁在了骑兵中,精心训练的骑兵像一排排洋娃娃那样被掀翻打倒。
李岩倒是真够胆子,顶着满天炮火站在了第一线,对着山寨子还吼叫着。
“夺下宋帅,掌控全军,报仇雪恨!”
他的呐喊中,汾川河的幸存者组成的战列扛着梯子呐喊着向半山冲了上去!
………………………………
第四百三十五章。死磕
宋青书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自己练军有方,还是该悲哀,一个师配备五门千五百斤红衣大炮,五十门大小虎蹲炮让李岩用的炉火纯青,大炮覆盖,没等炮打完呢,插着间隙大股骑兵已经骑着战马奔上来了,炮刚停就是梯子爬墙,山门第一道不过区区一百多代四师,炮也不过那么几门淘汰下来的旧铜炮,连番打击之下不到二十分钟,山门就易手了,一个大队的代四师步兵以及增援的革左二师两个大队几乎全军覆没。
不过代价到也不是白付出的,这功夫,依托着高地,革左二师也从休整调整成了战备状态,当叛军冲上修的整齐的柏油马路时候,迎着他们就是大小火炮的一轮齐射,把拥挤的骑兵一轮就炸死了一百多。
原本馒头山也有寨墙,不过那石头堆砌简陋的玩意在拿下馒头山时候一轮火炮就给灭了,作为扼守大别山北麓的一大重要据点,宋青书下令在这儿修了棱堡,一个个三角形的突出寨墙锐利的对着外面,火炮就藏在寨墙后头,与操场平齐,更加利于运兵。
“这个****的,简直拿人命不当人命!”
刚刚一轮炮击把叛军打退,没等喘口气紧接着李岩就又打发了第二批骑兵凶狠的向前冲,平日里几乎把军队练成木偶那股子劲儿也被骑一师使了出来,脚底下就是战友炯炯流淌的鲜血,他们却是麻木的打马上墙,紧接着一排枪就打在了棱堡上,两个冒失的家伙没有防备,居然被打爆了头,一发子弹擦着革里眼头盔过去的,气得他破口大骂。
上下两边,火铳激烈的对射着,旋即火炮又是轰鸣着从头顶落下去,又带走了一大片人命,惨叫中,宋青书却是扛着他的旗帜,有些迷茫的坐在红衣大炮旁边。
“院正,学生请命,请您派一支选锋军保护我,学生去调救兵!”
“没用,距离最近的就是安庆二师了,那儿尚且不稳,恐怕没力量来支援,最快的援军也得今天傍晚,安庆那面知道了这头的状况,调乞活二三师,安庆一师的力量来增援,老回回已经从后山撤了,如果顺利,今晚他也能率部赶回来。”
“总之,无论如何得坚持到傍晚!”
现在已经差不多下午两点多了,就算全力以赴援军至少也得三个半小时才能到,嘶吼着让麾下顶上的革里眼还抽空的补了一句。
“事在人为,万一小生就说动安庆二师呢?”张煌言却还是不死心,接着对宋青书游说着。
“苍水,底下那些不少都是跟着本帅起兵的老麾下,你说,他们为什么就要反对我呢?”
宋青书的反问让张煌言听的一愣,旋即他又是晃了晃脑袋:“大帅,就是因为他们是跟着您起兵的元老,这才会反对您。大帅起家我也研究过,邢家班就一个小萝卜是选锋军首领,剩下如仉二愣子,柳大柱子之流,连个师长都没混上,再看伏牛山,陈六子之类的很是沦落到了中层,元老派只有刘副帅深居高位,还不是这俩地方出身的。”
“第三股力量最大的是不沾泥麾下的苗美,原本是大帅麾下和刘宗敏副帅起名的大将,如今也沦落到一个区区乞活四师师长,如今位居高位的是谁?孙军师,乞活一师师长周遇吉,疤脸夏将军,甚至当初官军投靠过来的游击都坐上师长了,他们自然心中不平。”
“加上大帅还招安了朝廷,违逆了他们的意愿,再来个巧舌如簧的说客,说他们反水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大帅与夫人之间,小生就不多置喙了。”
分析到最后,张煌言甚至都有些眉飞色舞了,还好他脑袋转的快,很快发现宋青书脸色不好,赶紧又苦下脸来。
“院正,给小生一个机会吧!”
“宋勇忠,调一个小队去支援,保护张参谋去安庆二师督军!”
终于,宋青书扶着大旗站了起来,听着他的喝令,一直在操场边上列阵的宋勇忠立马一个立正,这小子倒也算是有点天赋,才刚从一个小兵接手三百人的选锋军,却是丝毫没有怯场的大声喝令着。
“刘石头,你所属伙保护张监军下山!”
这时候宋勇忠的大帅亲信身份算是在选锋军中人尽皆知了,而且选锋军多选自英霍山民,就算小萝卜叛乱,他们家却都在宋青书治下,现在表现的越恭顺,后面的清算受到牵连越小,被宋勇忠点中那个伙长也是屁话都没多说一句,点着自己的兵就出了来。
“张监军,请!”
算是一次抢先表现,不过看着宋青书还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张煌言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道:“大帅也不必太伤心,他不仁我不义,何况这些人走了对乞活军也有好处,就如同当年太祖杀功臣那样,乞活军中再没有威望与大帅相抗衡者!”
“你去吧!”
“哦,喏!”
宋青书摆了摆手,无奈之下张煌言扭头跟着那是个山地特种兵迅速也是从山后悬崖的密道向山下跑去。
送走了张煌言,宋青书拎着他的大旗,忽然是大步走到了枪弹纷飞的墙边,弹出脑袋向下张望去。
这些都是我曾经豁出去姓名保护的,带领的,带着他们乞出一条活路的麾下,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割舍呢?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