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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本身没有武力,但心理素质还是有的,此时也躲在桌子后面,静悄悄的没有出声。
詹毅跑到船尾,一把将地上蹲着的船工抓起,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挡在身前,到船尾操舵。
许心素的声音淡淡响起,“詹毅,不要靠岸,岸上恐有后手。”
詹毅将舵一调,马上又跳回舱中,对面弓弦一响,那个船工被两支弩箭射中胸膛,詹毅乘机又跳回尾舱。船工在船尾蹬着脚,吼吼的低声嚎叫,无人操控的画舫顺着秦淮河往武定桥流去。
陈新此时已经装好弹药,他早已不是当年海船上那个惊慌的账房,多次战场经历让他能在大多情况下保持冷静,对方的计划多半是以强弩直接杀死许心素,这是最佳方案,登船搏杀只是后备方案,以许心素的实力,他的保镖肯定都是好手,对方未必能占到多大优势。
此时探出头去,那边的画舫离这里只有十步的样子,正在靠过来,一楼人影晃动,至少有十余人,舱中闪动着兵器映照灯火反射的光点,二楼上静悄悄的,估计那里也有弓弩手,后面那些画舫仍然在看士子打阮大铖的热闹,人声嘈杂,不断响起喝彩,周围还有管弦丝竹之声传来,竟然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杀机四伏。
那边的人似乎认定他们没有远程兵器,一群黑影手执倭刀钻出船舱,站到船头,马上要跳过来,在其他灯船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他们的狰狞面孔,领头一个大汉大声吩咐后面摇桨的人快些,因为有强弩的掩护,平日最危险的跳帮成了很简单的事情。
昏暗之中,刘民有听着那边船的划水声,心口越跳越快,粗粗的喘着气,在地上到处摸了一下,也没找到防身的东西,左昌昊哼哼两声,低声对他道:“我左手袖子里面。”刘民有伸手一试,摸到一个刀柄,咬咬牙抽出来,这时也顾不得会不会用了,听着刀子出鞘的声音,他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
许心素并不知道陈新有手铳,低声指挥他的几个护卫,分散在窗前和门侧,詹毅又递给他一把倭刀,许心素熟练的拿住,平静的等待肉搏开始。
陈新握着短铳来到前舱的入口,低声叫过拿尖竹篙扳的蒲壮吩咐几句,扳开击锤,里面的枪机轻轻响了一下,燧发枪进入待发状态,陈新左手握住短铳下面的木托,在门后瞄准对方的船头位置。
船身一震,对面船头撞上他们的船头,领头的大汉和另一个杀手当先跳了过来,“砰”一声爆响,在秦淮河上远远传开,领头的大汉啪一下摔在甲板上,抱着脚大声惨叫起来,杀手们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还带着火枪。
陈新大喊一声:“火枪全部对准船头,全数杀了!”同时赶紧让开门口,对面船头听到喊话,一片慌乱,二楼的弓弩手毫无目标的射出几只弩箭,没有射中任何东西。
蒲壮蹲在地上,手中竹篙猛地捅向另外一个杀手,那人被刺中胸膛,但这个粗制滥造的尖竹篙毕竟不能和长矛比,只入肉少许,倒是把那人一下推入了河中,激起一片水花。
陈新暗自得意,火枪出其不意的打击下,那边已经乱套,说不定他还能活捉这个带队的匪首,许心素可以用这个人大做文章。
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时,甲板上受伤的大汉滚了几下,离开门口远一些,坐起来大喊道:“他们只有一支火枪,全都给老子上,杀不了许心素,你们的家人一个不留。”
这话一出,那些杀手如同变了人,嚎叫着纷纷跳过来,陈新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这大汉是个亡命之徒,就直接杀了,他赶紧离开门口,躲到靠后的位置。
船头不断起伏,越来越多的杀手跳过来,蒲壮的竹篙被他们砍断,也离开门口,船顶上也传来咚咚的声音,有人从二层跳过来。
陈新和蒲壮又躲到桌面后边,看到许心素和刘民有还在这里,放下心来,许心素目前对他非常重要,无论如何要保住,陈新取出弹药摸索着装填起来。
这时几个火把从舱门扔进来,将昏暗的船舱照亮,一个杀手大吼一声猛冲进来,他将刀竖在面前,防止横砍,他刚冲进来,两侧各有一把倭刀砍来,许心素的两个护卫配合极好,他奋力挡住上面的,下面的一刀却挡不住,两腿齐齐被斩断,身子嘭一声栽倒在地上,紧跟着一刀便斩下了他头颅。但这个出头鸟为后面人争取了时间,后面又涌进来几个,凶猛的倭刀在船舱中带起一道道光华。
聂洪和蒲壮大喊一声,也冲上去加入战团,詹毅和新佑卫门则守住船尾方向与楼梯下来和跳到船尾的杀手厮杀,混战一开始,对方的强弩作用大减,陈新飞快装好弹药正要去前门帮忙,背后的窗格嘭一声被蹬得粉碎,一个杀手顺势跳入舱中,正好落在刘民有身后,陈新举手一枪,将那杀手胸口打出一个血洞。
陈新一枪打出,立即蹲下,一支弩箭擦着他头巾飞过去哆一声破开薄薄的窗格。
那个中枪的杀手顺着舱壁缓缓滑下。
他用手捂着胸口,吐出许多血沫,许心素一声冷笑,一刀刺入他的颈子。
刘民有蹲在许心素身边,看着他抽出倭刀,那杀手劲动脉中的鲜血喷出来,洒了刘民有一脸,他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控制不住要大喊起来。
舱中两头都还在激战,双方都有伤亡杀手一方人数更多大概有二十人陈新这边只有十个护卫,前门已经倒下两人后门的新佑卫门和詹毅牢牢守着舱口,仗着新佑卫门的高超刀术,已经连杀三人。
方才扔入的火把在打斗中被踩熄舱中又变得昏暗,兵器的碰撞和惨叫充斥在小小的空间。
陈新此时也有些紧张起来,他深吸口气,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必须争分夺秒,摸出第三发纸壳弹,在黑暗中开始装填,正装好引药,开始那个杀手破开的窗户一声响,两名杀手从二楼又滑下来,破开窗户落入舱中,陈新将手铳和弹药一把塞进刘民有怀中,大喊道:“装弹!”
乘着那两人从光亮处进入黑暗的短短不适,陈新从袖子中抽出短倭刀,从地上滚到一人脚边,锋利的倭刀从那杀手的腹股沟凶狠的杀进他下腹,那杀手全身一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陈新满脸凶狠,把刀柄使劲一扭,刀锋将杀手的肠子搅得稀烂,血水哗哗的往下流淌,顺着陈新握刀的手流满一地,那杀手全身一摊,陈新一把揪住他头发,将他推到一边,然后与许心素夹击另外一人,眼看占优,窗口又跳下一人,位置就贴着陈新,陈新仓促之中一刀刺中他肩膀,那人的倭刀颇长,他也是没料到会这么近,逼不得已一把甩了刀,抱着陈新滚到地上,这个海贼矮壮身材,两臂力大无比,又十分凶悍,两个回合就将陈新按在地上,用手要去卡陈新脖子,陈新则仗着手长,用手指不停抓这人的脸,顶着他不让他的手够到脖子。
刘民有抖着手,哆哆嗦嗦的要把纸壳的破口对准枪口,却怎么也对不好,他自己也知道这支手铳对他们很重要,早一点装好就能少死一个人。此时一见陈新被人按住,他一股热血冲上来,不管什么装弹了,也忘记了他身边就有一把短刀,扑过去挥起手铳用握柄猛地砸在海贼的头上,那海贼没有防着旁边还有一人,被打得歪到一旁,刘民有大声嘶吼着,用手柄一下下往他头上砸去,似乎每砸一下,就能把他心中积累的恐惧赶走一分。
那海贼开始几下被打得晕头转向,但他毕竟身经百战,抗击打能力也很强,不是刘民有这样的人可比,挡住一下之后一拳砸在刘民有脸上,打开后正要起来,陈新又扑上来压住他,三人在地上扭作一团,这海贼力大无比,两人一人对付一只手都吃力,都是仗着体重才压住这个悍匪,陈新一边拼尽全力压住他,一边用手在周围摸着,看有没有什么刀,但三人在地上一番折腾,那些刀具都被蹬得没了影,陈新眼角看到许心素仍在和另外一个杀手搏斗,身上似乎已经受伤,不由心急如焚。
突然下面的海贼大声惨嚎,陈新转头看去,只见宋闻贤不知何时从角落中钻出来,用手指在那海贼的眼睛中乱抓,海贼的手都被压住,只有惨叫着扭头,宋闻贤勒住他脖子,用指头往他的眼眶里面使劲插进去,血水和眼珠都跟着他指头的扭动往外冒。
陈新看得牙齿发酸,终于那海贼手上一松,陈新也不管他是晕了还是死了,顾不得喘口气,爬起来去捡了一把刀,再次去夹击那个攻击许心素的海贼。
刘民有粗重的呼吸着,爬到刚才自己的位置,摸到那个纸壳弹,他眯眯眼,静一下心思,一次便将发射药倒入了枪膛。
第十五章继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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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继续谈
刘民有将铅弹装入枪口,在手铳下面一摸,短捅条不知道砸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舱中仍在激战,兵刃相交之声不绝,地上还有一对贴身肉搏,把桌椅撞得乱响。
刘民有急于去帮忙,情急之中在地上一阵乱摸,地上满是碗碟碎片,将他的手割得鲜血淋漓,终于抓到一根筷子,刘民有惊喜中用筷子胡乱捅了两下,扳开击锤。
身边响起聂洪啊一声叫,刘民有唰地站起,只见聂洪捂着胸口倒下去,跟他对阵的杀手丢下他,转身就要去许心素那边,正好和刘民有打个照面,那杀手狰狞的脸上满是血污,刘民有看着熟悉的聂洪倒在地上,不由怒火中烧,下意识的举枪对准那杀手。
“轰”,火铳的枪焰将舱中照得一片明亮,两人的距离很近,枪口的白烟都喷到了那杀手的脸上,铅弹在近距离威力十足,那杀手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白色的脑浆溅得后面的人满身都是,那些杀手也只剩下几人,在这样的残酷场面打击下终于无法坚持,嚎叫着逃出舱外,蒲壮一刀扎在最后一人背上,接着还要追出去,陈新此时已经和许心素联手杀了那名杀手,见状连忙叫住他,让大家都再蹲下。
一名受伤的杀手靠在舱壁上,知道落在这些敌人受伤死得更惨,乘着他们还没来捉住他,大叫一声,把刀子对着心口用力插进去,头一歪死了。
几名逃出去的杀手总算还有点理智,把一直坐在船头的那个头领架着跳回自己的船上,那边的弓弩手见自己的人都逃出了船舱,对着船舱乱放了几箭,都被厚实的桌面挡住。
几次火枪的射击,终于引起了周围画舫的注意,但他们一时看不真切,还以为又是士子在和人斗殴,纷纷叫嚷着让船工划过来看热闹。
杀手们损失惨重,又被打破了胆,迅速往西岸靠过去。一艘过来看热闹的画舫不知究里,一群姐夫喝多了酒,还在船头大声喊着,把碗碟往杀手的船打过去,陈新暗暗骂他们不知死活,果然,一声弩箭响,一个姐夫被射中小腿,跌倒在甲板上大声呼痛,姐夫们呆了一呆,一哄而散,在舱门争抢着要先躲进去。好在那些杀手没打算杀他们,加速往西岸过去。
他们一撤走,陈新立即摸索过去,找到聂洪,手一摸全是湿漉漉的感觉,他赶紧叫过蒲壮,两人将聂洪抬到靠门边的位置,一把撕开聂洪的上衣,胸口一道又长又深的刀口,不断的涌出鲜血,蒲壮取出自己的急救包,把里面煮过的棉布拿出来,陈新和他一人拿一块压在伤口上,聂洪低低叫了一声“大人”。
陈新打断他道:“别说话,一道刀口而已。”
蒲壮道:“队长,横着砍的,看你命硬不硬了,能止血你就活,止不了就死,还好不是捅的,不然俺就只能给你准备棺材了。”
聂洪微微点点头,他多次出生入死,也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