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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先期将筑路事务筹划更完善。
具体的事务交给李肃之,李肃之去过夔州担任官职,有过与蛮人打交道的经验。本身也是一个有能力的大臣,官风颇好,也爱民。让一些官员弄怕了,特别象这样的大工程,官员若不爱民,还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
其次是张岊,张岊不但配合李肃之筑路,还兼负着武装镇压的职责,另外几年后,岭南粗治,郑朗将返回潭州,经营梅山蛮,张岊会起着重要作用。让他先熟悉一下,毕竟从西北来的,与南方的情况截然不同。
范纯祐职位很低,起一个帮手,可跟着父亲身后,在西北多献策献力,有与蕃子打交道的经验,安抚为主,镇压为辅也是此次南下的主调。同时范纯祐随其父也积累了一些治理百姓的经验,郑朗又用其协助过数次战役,有一定的军事能力。能治理百姓,能战,会安抚之道,符合条件。
让范纯祐前来,是郑朗的主意。
对这个学生,郑朗不亚于对后世名相范纯仁的看重,有文武才,对百姓和善,去西北时,岁数不大,但暗中替范仲淹出了许多主意。不过人有时候过于傻了,西北数年,正是范纯祐长身体的年龄,却随父亲奔波操劳,导致身体一直不大好。后来父亲去世,伤心之下,也不久于人间,于是在史书上仅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这种想法不对的,于是郑朗力荐范纯祐,一是有其才能,二就是为了他将来。又怕这个学生继续犯傻,继续留在范仲淹身边服侍,正好因为郑朗,范仲淹先后为江东转运使,生了病,郑朗索性让范仲淹居于苏州或者杭州,就在这临近两个富足的州府辗转,使身体能得到休息,还活在人世间。郑朗便写了一封信给范仲淹,你以天下为己任,也知道治理天下需要良吏,然良吏太少了,为什么将长子扣于身边不放。留在你身边服侍你乃是小孝,让万家幸福才是真正的大孝。连这个都分不清楚,有什么资格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让郑朗一顿胡说,加上范仲淹也知道郑朗心思,政治理念俩人不同的,可是郑朗这几年对自己照顾,范仲淹也清楚,将范纯祐强行撵出家门,撵到两湖路来。
得让范纯祐做一点事,胸襟从父亲身上转移到天下,那么范仲淹去世后,便不会悲伤过度,这个学生一条命就保住了。
范纯祐与郑朗、司马光相见,也是无限的欢喜,毕竟共同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有同门之谊,两人在一边说着悄悄话,郑朗则在接见鄂州诸位官员父老。
这位天下赫赫有名的贤相来到鄂州,引起小小的轰动,许多好奇的百姓前来围观。郑朗执政不会针对鄂州,但也受到一些良性的影响,几年大治,鄂州同样变得更加繁华,可一些乡绅略略有些幽怨,提出一件事。银行十七州,在荆湖路选了江陵府,江陵府固然是南方大府,但实际鄂州如今规模比江陵府更大。随着商业发展,市区雄富,市肆繁错,城内远远满足不了百姓的住所商业需要,于是又在城外沿着江边发展南市,绵延了数里地之遥,沿江数万人家,廛榉笔ⅲ兴寥玷危形奘忱龅木欺渎ダ福鍪悄鲜杏氤悄诎傩杖丝诰痛锏绞蛉思遥被攘胙镏荻疾患埃贾萑舨皇侵@誓舷麓笾危钟衅桨布啵胫啾龋惭飞怀铩
江陵虽好,仍然远不及鄂州,所以乡绅不大满意,有银行真方便哪,为什么设在江陵府,而不是鄂州。
但不是如此,郑朗当时考虑时一个商业,二是地理位置,所以扬州未入选,而泉州入选了,平安监已经与国内经济产生良性互动,海外贸易增加,拉动的是整个国家经济,选泉州而未选扬州,地理位置同样重要,江陵府控制夔陕地区,下控梅山蛮这个国中国,故将江陵府列于鄂州之上。
具体原因未解释,好言劝说,安抚诸乡绅情绪,又说要不了两三年,必然进行第二次扩张,象鄂州与扬州、温州、青州、福州这些特大城市必然入选其中。
两三年时间不算太长,诸乡绅欢天喜地散去。怎么办呢,说要摆风洗尘,人家不肯,有名的好官贤官,不得见这些东东,不好强勉的。但一路所行,还陆续引来路人驻脚围观。更有许多议论声,让郑朗哭笑不得的是自己长相不俊,但让老百姓将自己五官四肢拆开解说,说额头饱满,印堂发亮,眼睛有神,等等,似乎每一个器官都是好的。为什么拼凑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呢?没人说!
正好鄂州诸官在场,随便于南市找了一个酒垆,包了场子,然后坐下来商议。
李肃之与范纯祐先到两湖路,已经在着手,不用他们着手,因为此地宋朝控制能力强,各种资料也早到了中书,为郑朗提供参考。李范二人要做的只是进一步核实,然后依然交给各州府官员主持,李范二人监督道路质量,与账薄,后者实际是防止官吏贪墨的,避免不了,但不要做得太过份,再监督各州府官员不要苛民。
真正问题是后面两个计划,鄂州会谈后,各项计划分配下去,两人也要亲自前去衡州与张岊一道主持后两项计划。就着这家中等的酒垆一道商议,郑朗看着李范二人呈上来的资料,做了一些补充。随着就当场进行了分配,速度之快,让诸位官员一些羞愧万分。随后草草吃了一顿饭,大军继续南下。
一路南下,但朝廷时有邸报到达郑朗手中。
先是王尧臣进言,广西防薄力薄,宜学习陕西缘边四路,分出宜容邕三缘边路,以融、柳、象隶宜州,白、高、窦、雷、化、郁林、仪、藤、梧、龚、琼隶容州,钦、宾、廉、横、浔、贵隶邕州。并选武臣为安抚都监兼知州事,以统支属郡。若蛮人入寇,三路率支郡并力掩击,而不是象现在处于各自为战状态。郑朗离开两广后,以知桂州以两制以上大臣承担,带经略安抚使之职,统制三路。募土人于澄海、忠敢、雄略等军以足旧数;四千人屯邕州,二千人屯宜州,千人屯宾州,五百人屯贵州。再调集部分北兵于广西、江南、湖南驻扎,一岁一更,月给添支钱三百,给鞵钱千,略比他处兵士钱重,以嘉奖之。荆湖南北、广东西路兵即二岁一代之。运全、永、道三州米以馈军食。各大州城必须高二丈,宽八尺,令本路转运使、判官提举修筑。官吏有能完城壁、廨宇、营舍、仓库及招复户口者,计其功迁一官。其左、右江巡检及管界巡检、寨主,与指使一员,兵三百人,常阅之。
赵祯下诏询问郑朗与狄青,郑朗还呆在荆湖南路,主要问狄青,狄青称可,郑朗也没有太反对,特别是修筑城墙,在冷兵器时代,城墙还是最重要的防御措施。至于招募土兵以塞地方,也是必须了。
但估计庞籍在中书肯定更苦逼,这样一来,朝廷财政压力会更困难。
言官弹劾何中立非知边之才,改知庆州,何中立不奉诏,说,臣不堪于秦,则更不堪于庆。宋朝文臣很牛的,不奉诏,只要说出一个道理,皇帝会无可奈何。一卒报有大校爱赃,何吕立说,必挟他怨诬告,鞭告者,流窜。有人说可能会冤枉,何中立说,部下持其长官所短长,以制于上,则人心不安。说得似对非对,不过宋朝一些小卒子是无法无天了。博州又有戍兵想要学王则胁众而乱,知博州郭申锡得知后,不顾死刑犯必须朝廷批准,立杀一人,黥二人,乃定。赵祯接到奏报后,忽然想到郑朗那一句恩威并用,于是说申锡小官(指职官,仅是员外郎),临事如此,岂易得也!正好濮州大盗捉住濮州通判井渊为质,让申锡知濮州,未满月,凶党皆获。
诸位大臣很是无语,也想到郑朗南下前的一番话,南方再也不能软弱下去,必须适度的给一些不服朝廷管辖强酋们雷霆一击。何中立与郭申锡便是很好的一例。
又诏,朝廷设爵,是劝大臣有功也,可今奔竞之俗,苟得亡耻,其何以厚风俗乎?自今侥幸陈乞任使者,中书、枢密院毋得以劄子豫给之。这是响应庞籍提出第二项谏议。
与郑朗也有关系,陈执中与文彦博对爵位以及官员数量增加一直很默视,甚至鼓励,由得各自得国公之爵。郑朗始终拒受国公之爵位,但没有对此事怦击。好处是换来了大臣们对郑朗其他政策的支持,坏处便是冗官现象在增重。
郑朗继续在南下,离庙堂也越来越远,离战场却越来越近。
余靖结果又犯了傻,第一件事厚结南方诸酋让朝廷很怀疑,余靖自辨,使他们不与侬智高合在一起,足矣。赵祯听了很晕,我让你前去南方,是立即要将侬智高歼灭的,而不是让你慢慢玩上十年八年,慢慢孤立侬智高,让他自己瓦解!就算朝廷不在乎这些钱帛,不怕这些部酋们越来越轻视朝廷,朝廷能等得起么?
然而第二件事更傻!
第六百四十八章 杀人岛
开始侬智高所过之处,势如破竹,虽回到邕州,却在大修舟揖,让两广大臣十分紧张,广州新知州魏瓘以及广东转运使元绦上书,但凡守御之备,不得苟且为之,想让百姓不得劳,则不能久安。其广州城池,必须募蕃汉豪户及丁壮并力修葺完备。若没有好的御敌之策,但习水战,寇至而斗,乃是不得已之策。
这本来是不错的。
京城诸位大佬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对南方不重视,多数地区是花钱买安政策,加上京城禁兵乃是北兵,不习南方天气,往往迁徙到南方屯扎,多死伤,所以一直屯兵少,多数城防不完,这也是侬智高势如破竹的关健原因。是侬智高,若是郑朗与狄青联手,宋朝岭南官场糜烂,郑朗治民,狄青攻城,磨蹭到现在,整个两广早就成了真正大南国。
但是文官不懂啊。
随后侬智高着重拉拢了两人,一个是特磨寨主侬夏诚,这一部让他拉拢成功了,其母阿侬率一骑潜入特磨寨。另一个便是黄守陵,但黄守陵得到余靖的好处,又看到宋军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侬智高不悦,派了一部士卒前去攻击黄守陵,大败。
实际这一战规模并不大,侬智高没有分出主力军队,仅是其中一部,兵力少,又轻敌了,黄守陵既然能让侬智高看重,反复的拉拢,部族也很是强大的,并占着地利人和之利,所以黄守陵获胜。
余靖不懂,以为侬智高士气开始下降才失败的。又看到两广所募的土兵,几营禁兵,从江南西路与湖南募来的地方士兵,除了留守各城池外,大多数移集到邕州附近,胆色又忽然壮了。
实际造成这一原因,是朝廷对他的磨洋工产生不满,头号主帅如今变成四号主帅,况且来到广南的是狄青,他不想一个武人在自己头顶上指手划脚,心中产生急迫的心理。
郑朗才正式进入湖南地界,他一行不算慢,但多是步兵,又一路商议两路道路修建事宜,因此进入鄂州后,速度越来越慢。但狄青那一边全是蕃部骑兵,速度很快,又先前出现数天时间,已经率部跨过五岭,余靖想抢功了。
于是指挥部将陈曙发兵昆仑关。
陈曙心情变得微妙,朝廷诏书早就下达,郑朗在两广军队务必听从郑朗调动,郑朗不在,必须听从狄青调动,若是分部行军,则听从孙沔指挥。余靖虽曾为帅,实际没有指挥军队作战的权利。狄青未到五岭,便让军令官向前线下了军令,前线军队调集布防,但不得任何军队出战。狄青已经离大军不远了,孙沔不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