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朗抹汗,怎么又来了。
直摇头。
其实无论严掌柜,或者江杏儿,或者柴克明,都好对付。韵州知州王益受封为尚书都官员外郎,正在进京的路上。他带了一个超级大神,正好读到郑朗的讲仁文章,心下仰慕不止,准备磨拳擦掌,到了京城后,好好拜访郑朗,学一些知识。
那个大神的到来……
郑朗快乐的时光有可能不多啦!
好不容易说服了柴克明,然后睡觉。也没有睡好,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一屋子的人,竟有了两人喜欢打呼噜,鼾声如雷,第二天郑朗起来,两眼带着血丝,根本就没有睡好。
这叫快活的日子过多了,乍过这么苦的生活,根本不适应。
第二天考诗,与赋。
诗没有太难,不是很长,况且若真的想不出好诗,从脑海里,从宋朝往后各朝各代的优秀诗篇里择出一篇切题的,再进行改头换面,一篇优秀的诗作就出来了。
但这也不屑去做。
诗社上郑州诸学子作出的那些诗也就那样啦。
这次柴克明都很自觉,并没有看郑朗的诗作,低下头去苦思冥想。隔壁那个富家子却不然,又将眼光瞟了过来,郑朗摇头,低声道:“不行啊,若是一模一样,试卷出来,别人是认为你抄了我的,还是我抄了你的?”
就是考了一个好名次,也将你拿下了。
富家子一听有理,不敢再抄袭了,可想也想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
实际上还有一些人也略有才学的,然而到了考场,心理负担重,却没有将自己胸中的才学发挥出来,怯场了。这也是一个考试成绩好坏的关健。但一千个人当中,有九百九十九人会怯场,依郑朗的性子,他都会成为那一个不怯场的人。
不就是考试吗!
看到了种种搞怪的抄袭现象,郑朗一下子将科举看得很轻了,说白了,与前世上学时,性质差不多。只不过科考是成年人的考试,上学时,是青少年、儿童的考试。
其实陆判官将郑朗的许多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了,心里面不住的点头。虽然傲了一点,可待人还是很随和的,心肠又好。都说此子几位母亲,是活菩萨心肠,看此子,就知道此言非假了。
此子不错,良玉美材。
怎么看怎么顺眼。
于是呢,由着他来,甚至柴克明就是再抄袭郑朗的试卷,陆判官都当没有看到一样。
诗不难,接下来是赋,也是郑朗最慎重的地方。
对赋与骈文体,郑朗很反感,看一看《古文观止》或者金圣叹选辑的《天下才子必读书》,有多少宋明的骈文体选入进去?没有立即去写,而是在脑海里想。
记忆力超人,好处很多,反正是堆砌了,从古到今的历史,山海经的神话传说,甚至庄子与列子里面的故事,还有朝廷雅乐里面琅琅上口的四六骈文乐章,将可用的典故先在脑海里摘出来。然后再选择华丽的词藻,怎么华丽怎么往上堆。
陆判官看他许久没有动笔,很有些担心,连监考的心思都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郑朗才动笔。
与别人不同,别人是一边写,一边想。他是想好了,直接从脑海里直抄。许久未写,但一写速度却是很快。写完了,看了看,不住的摇头,这都成了什么呀?
顶多三分之一略有些用外,其余的,只有华丽的词语,以及各种典故,看不出来什么意思。见他摇头,陆判官又担心起来,装作巡查,来到他桌前,用眼睛看了看。监考的不可批卷子的,他看也可以,但得有一个分寸,不能看得太明显。
然而陆判官看了,真看了,看完了还在回味,轻声道:“好啊,好啊。”
看得仔细就不应该了,更不能喊好啊好啊,叫别的学子如何作想?于是一起想不出来的学子,一起盯着郑朗,心中五味杂陈。
在郑朗心中,多是言之无味,可在陆判官眼里,却是一个绝妙好文,好赋!
他在盯着看,小纸条又在飞,衙役看不过去,咳嗽几声,才将陆判官惊醒,跟着咳嗽,小纸条迅速停下来。
郑朗哭笑不得。
还有更让他哭笑不得的,诗不能抄,赋同样也不能抄,可是隔壁的富家子呢,眼睛再次瞅过来。还是有办法抄,看中了郑朗赋文里的好句子,一段一段的往自己文章里塞。比如郑朗这篇赋里有一句:玉溅琼浆,天赐甘黄,物华地宝,丰姿神仪。
讲的是国泰民安,于是人才辈出。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写出来了,郑朗偏用了好几句无比华丽的词藻充填,读起来是琅琅上口,可细嚼,有什么味道呢?没办法,包括陆判官在内,这时候的文人就吃这一套。
这小子一看玉贱琼浆,天赐甘黄,不但对偶,而且很好听,多好的句子啊,于是塞了进去。郑朗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塞也可以,你下句得跟上去,但他的下句呢?
玉溅琼浆,天赐甘黄,美酒佳肴,不亦乐乎!
我忍!
我忍!
我……忍……哈哈哈……
忍到最后,郑朗终于憋不住,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中(上)
这哥们太逗人了。敢情老天降下来的人才,给他当成了美酒佳肴,将欧阳修清蒸,文彦博红烧,富弼水煮,一边吃一边还喊着,不亦乐乎!
陆判官走过来,道:“考场之内,不得喧哗放肆。”
规矩是这样的,但是陆判官说话的语气,象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在谆谆教诲,很温柔很亲切,如沐春风。
旁边的学子有些不服气,你是在驯斥郑家子呢,还是与郑家子拉家常?
郑朗还是忍不住笑,不过没笑出声,还好啦,赋文作完了,将试卷交了上去,跑出去又笑。
到了晚上,此名学子找到了他,问他为什么发笑,郑朗将原因讲了出来。富家子差一点跌倒,急了,问:“为什么当时不对我说?”
这个卷子交上去,还能考中吗?
“我怎么说?”
陆知州没怎么管,算是很好的了,再一说,难道让陆知州正式公开承认考场舞弊行为?那么这些官员与学子要隔离起来干嘛?每天进考场,派衙役搜身又是干嘛?
富家子无语。
“兄台,我已悄悄对你说过,诗赋论策,皆不能抄。不是贴经墨义,我刻意拖慢一些时间,权当是同座之谊。但诗赋论策怎么好抄?”
富家子十分沮丧。
“兄台,这一届,你没有希望啦,不过也不要沮丧,你还年轻,来得及。我教你一个方法,这届考不中,下届也许就能考中。”郑朗耐心地说道。凭他这句玉贱琼浆,天赐甘黄,美酒佳肴,不亦乐乎,在这届十几比一的录取率中,就是天上掉下来十块金饼,考官也不会让他录取的。
“请受教。”富家子立即伏下说。
“不用伏,我说过是同座之谊,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而是我的学习方法,将经义拿出来,细细琢磨,千万不要看不懂就跳过去看,一边看一边尝试着自己解释它每一句话的意思。甚至读到关健的时候,用笔写下来自己的心得,或赋或文。只要坚持三年,无论贴经或者墨义,诗赋策论,至少解试考,对君来说,不是难题。”
原来就是这个方法?富家子有些失望。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天才与蠢材,只有勤奋与懒惰的区别。勤奋才是学习的根本,天才不勤奋,以后也不会有出息。蠢材肯学习,最后勤能补拙,前程未必不光亮照人。你看我的文章是不是写得很好?”
富家子点了一下头。
“可你知道我每一年要写多少字吗?这个写字不仅是练字,也是记录学习体得。”郑朗就没有再说了。记得多了,文笔自动上来,功到自然成,到了考场,写赋策论也不会吃力。又是体得经义,能加深对经义的印象,那么墨义与贴经也会难不住。
这一届解试考是特例,以前录取率大多数是十比一以下的。只有此人按照自己方法学习三两年,想通过解试考,不会很困难。但想一夜速成,可不可能?
第三天就是论策,这个郑朗同样很喜欢。
其实写古文与后来的写作文差不多。
试问他前世是什么职业的?虽说是架空网文,是小白文的范畴,但也写了不少字的,有了一些功底。现在,带着一个超级BUG,性子又坦然,苦学了近五年时间,文字功底可想而知。
并且不仅如此,脑海里保留了多少后来诸大家的优秀佳作,不屑抄之,然而可以给他带来借鉴作用。这都是他人所不能拥有的优势。
但没有急,休说论策必须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转,就是其他的散文也必须有一个中心思想,不能跑题了,上面在写太阳,下面却变成了写月亮,甚至中间还来段高山流水。
继续沉思,先找出中心思想,这是最重要的环节。
中心思想就是论策的灵魂所在!
没有了灵魂,还能写好文章么?找到了中心思想,接下来就围绕着它论证。在脑海里继续默想着,将所需要的论据一一整理出来,进行取舍。接下来就是文字的组合,再对文字进行一些修饰,那么一篇好文章就出现了。
而且科举有一条后世考试所无法拥有的优势,那就是时间充足。想一想,一堂语文考试能给学生多少时间?前面的语文知道要答,后面作文还要写,顶多让学生抽出来半个小时,分心到作文上。但现在不然,整整一天时间,给你想论策。至少时间充足了数倍!
在脑海里进行着组合。
不过其他人也不必气妥,不能在脑海组合,但可以在草稿纸上修改。
还是没有动笔,又在脑海里进行了逐字逐句的推敲,最后才动笔。此时有的学子天资高,一篇文章都快写完了。
看到他动笔,陆判官又来到他桌前,心中赞了声:好。
好字,一个个字灵动无比,自己肯定是写不出来这样的字了。文章更是字字珠矶。心中也松下了一口气,有了。
郑朗哪里知道这几位父母官这几天担心的!
这样一来,他并不是最早出场的学子,不过试卷上的文章却有了保障。
走出来时,有三分之一的学子,都出了考场,有的离去,多数人还围在一起,三五成群的交流议论。还有更多的亲人,在外面迎接,有家中的父母,毕竟来了许多少年人,还有家客,有妻妾,很多人,再加上马车牛车,场面很混乱。
他还在人群中找人,江杏儿与四儿已象两只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问:“大郎,考得如何?”
“大约能考中吧。”
边上的人全部翻起了白眼。
根本就没有想过郑朗会落榜,只不过有的学子天资很好,想争一争,能不能在名次上压过郑朗一头。但你都考不中了,叫我们何以情堪?
“大功告成!”四儿说。
“在这里不能亲嘴!”郑朗立即低声说。
江杏儿大乐。
几个兄弟也走过来,不过还有三人,让郑朗有些讶然。
谭婉、白玉娘与童飞燕跟在七子后面,徐徐走来。
等到郑朗与七兄弟寒喧完,三女先后走来,施了一个万福礼。如今的郑朗,当受得她们这一礼。
童飞燕脆声说道:“奴谢当年郑郎赠筒之礼,再祝郑朗高中金榜。”
“勿用谢,当年之事,是我年幼,一场恶作剧,如今想来,十分惭愧,不提则个。”
“喏。”两人不大熟悉,童飞燕答过,退于一侧。
倒是谭婉与白玉娘眼神有些幽怨,然后吃味的看着江杏儿。有的事她们渐渐听说了些,这个女子当年痴了,寻找四筒主人,获得了机缘,然后伏于郑家门前不起,才让郑家子“纳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