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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如果害了他俩,就把我们给毁了,我们的华北抗日义勇军也毁了。况且,军队就得有军队的样子,那得有纪律,就是他们犯了错误,那也是一刀之罪,切不可这样糟蹋妇女,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军纪毁了,还怎么能号召弟兄们抗日,还怎么能取得乡亲们的信任。”
这时候的王来贤立场转得也快,立刻对姜宦臣说:“孙仰周副团长说得对,我们这也是吓唬他们一下,叫他们说出实话,哪能那样对待他们呢?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算人吗?我们还是华北抗日义勇军吗?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们实在不愿意说,那就以后再说,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算了。”
王来贤马上安排姜宦臣说:“准备安排一下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后事吧!”
韩行赶紧对王来贤说:“还有那位男义士,既然人已经死了,也请他入土为安吧!”
王来贤说了一句:“就给他也挖个坑,你们埋了吧!”
姜宦臣答应一声,马上叫他的弟兄们把死去的几个人尸体弄来,然后挖了一个坑埋了。埋完了后,竖起了一个大坟包,王来贤、姜宦臣几个给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行了大礼,说了一大番悼念的话。
陈苹受了这一番惊吓,好半天没有说话,紧紧地拉着韩行的衣襟,没有松手。韩行也紧紧地拉着陈苹冰凉的小手,手和手仿佛就和一条红线一样,心灵和心灵进行了沟通,要是陈苹真受到了侮辱,自己也不活了,一定和他们死拼到底。
叫陈苹摆脱惊吓最好的办法,就是扰乱她的快要绷断的神经,叫另一个事情把这个事情冲了。
韩行对陈苹轻轻地说:“这位义士也不容易呀,总不能叫他暴尸荒野吧!我们把他埋了吧!”
陈苹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苹又帮着韩行把这位男义士埋藏在不远的一个地方,也好了却了女义士的心愿,并给他竖起了一个高高的坟包。
韩行给这位男义士跪下了,并从肺腑里流淌出了悼词:“这位英雄啊,感谢你对抗日事业做出了伟大的贡献,送给了这个伟大事业的一包黄金。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故事,但是知道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祝你在天堂里,永远幸福——”
说完,对这位义士磕了三个头。
孙仰周这时候过来了,对韩行点了点头,然后对陈苹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地说:“孙仰周,自己人……有话以后再说。”说完,忙他的事情去了。
以后,韩行知道,孙仰周16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青年团,在北平大学读书时,参加了党领导下的“左翼联盟”文艺运动。“七七”事变后,接受了党的任务,为了争取王来贤部,打入到姜宦臣团上当副团长,积极争取下层的官兵抗日。
王来贤原来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坐过大狱,“七七”事变后,拉起杆子来,很快发展到几百人,自称“华北抗日义勇军司令”,盘据在临清、馆陶一带,附近的十几股小土匪,都被他吞并了,队伍很能快发展到了三千人。
王来贤和姜宦臣刚刚埋葬完了老二几个人,只见南边的大道上又开来了一队人马,足有五六千人,见到了王来贤的队伍,立刻队伍就散开了,分成左右两翼,迅速地向这面包围。机枪和小炮都拉开了架式,准备大战一场。
正面的步兵,步枪上都上着刺刀,在冬日的寒光下,闪耀着刺眼的白光。说是训练有素有点儿言过其实,说是纪律严明,那确实也不是夸大其词,近处的都趴在地上,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边,远处的士兵一连一连的都半蹲着,眼睛注视着这边,时刻在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为首的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拉开了长腿,半坐在车子上,他高大的个子,一缕花白的长髯,在寒风下微微抖动,眼睛瞪圆,柳眉倒竖,好一副英雄的气派。他不是别人,正是聊城第六专区政治督察员兼保安司令范筑先。
王来贤的队伍一见是范筑先的队伍来了,哪见过这阵势呀,立刻这边的往那边跑,那边的往这边跑,兵也找不到官了,官也找不找兵了,乱成了一团。一阵风赶紧对王来贤报告说:“不好了,王司令,范筑先来了,足有一万多人啊!”
姜宦臣大骂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老家伙来干什么,是不是想灭了我们啊!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看我领着我的弟兄们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王来贤假装镇静地对姜宦臣说:“慌什么,还不知道这个范筑先来干什么。都在一个地盘上混,筷子早晚有碰牙的时候,晚见不如早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王来贤的队伍也拉开了架式,全部趴在了地上,机关枪和步枪也都支了起来。韩行赶紧拉着陈苹趴下,枪子无情,真要是叫乱枪打死,那才冤哩!
王来贤趴在地上喊道:“是范老将军吗,别来无恙,不知道您老要干什么,能给我透个实底吗?”
范筑先连躲也不躲,警卫排的一些人拿着手枪站在他的身边护卫着他。范筑先说道:“是王来贤王司令吗?我们今天从这里路过,是想到临清去,本来是想和日本人真刀真枪碰一碰,真没想到,和你碰上了。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知道王司令最近有什么想法吗?”
陈苹小声问韩行:“范司令真是到临清打鬼子吗?”
韩行说:“我想不会的,凭范司令的聪明劲,也就是个说辞呗,真实的目的恐怕是来收编王来贤的。”
王来贤站了起来,他的一些死党簇拥在他的周围,挡着子弹。王来贤先清了一下嗓子,又往里挽了挽袖子,晃了晃膀子,头甩了两下子,鼓足了精神,来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卖弄功绩:“我华北抗日义勇军是干什么的,是打日本的,我们在这一带活动,日本人连来都不敢来了,听到我们的名声,早吓得拉了稀啦!不知道范专员到这里来干什么,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范专员到这里来,不是来欺负小弟的吧!?”
范筑先捋了一下长长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看王老弟说到哪里去了,你是打日本的,我也是打日本的,我欺负你干什么?敢问老弟一声,是一根筷子容易折呀,还是十根筷子绑在一起,不容易折呀?”
王来贤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看范老将军说的,你这是拿小孩子的题来考我呀!当然是十根筷子不容易折呀!”
范筑先又说:“王老弟呀,既然你是抗日的,我也是抗日的,咱们何不合起伙来一致对外。再说,日本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的人多了,当然对付日本人更有力量,你说是不是啊!还有就是,拉支队伍总得名正言顺是吧!你这支华北抗日义勇军连个正规番号都没有,明白的人知道你是抗日的,不明白的还以为你们是土匪呢?日本人打你,**打你,说不定**也打你,光民团你也吃不消啊!现在有条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走,那就是跟着抗日政府干,再给你一个正规番号,以后的给养也给你解决一部分。你就好好地琢磨琢磨吧,哪头重哪头轻,自己掂量掂量?”
王来贤问:“跟着抗日政府干,你能给我一个什么番号?”
范筑先说:“我能给你一个山东省第六专区抗日游击民军第一路的番号。”
王来贤知道,老二几个死了以后,自己的实力大受限制,虽然有几千人,那也是乌合之众,分为不少的派别。要是都同意归顺,那就归顺,要是大部分人都不想归顺,那也是没有办法,于是对范筑先说:“这个事情忒大,我得和弟兄们商量商量。”
“那好吧!”范筑先说,“都是中国人,又都是聪明人,这点儿事,弟兄们不会解不开的。”
于是,王来贤就在野外的一块空地上,召开了紧急会议来研究归不归附政府的大事儿。其实,什么事情也不用解释了,大家都支着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
双方还在列着阵势,机枪对着机枪,步枪对着步枪,双方联合不成,可能就要大干一场。
参加会议的连以上军官都参加了,这又引起了一番大的争论。
第31回 来自各派的声音
姜宦臣首先反对说:“不行!不行!我们现在过得挺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跟着范筑先干?听说他和**穿一条裤子,穷得很,纪律又严,我们哪里受得了啊!再说,日本人就快打过来了,他的命还不知道有没有呢,别再拽上我们,临死了还拉个垫背的。”
跟着姜宦臣的一些死党们七嘴八舌地说:“是呀,是呀,我们造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的那一套,谁受得了呀!”“光我这个小兄弟也不好解决啊,听说**的队伍里不许调戏妇女,那还跟着他们什么干头。”“听说皇协军待遇不错,实在把老子惹急了,跟着日本人干去。”
王来贤一瞪眼,说跟着日本人干的那个小土匪立刻不说话了。
副团长孙仰周见姜宦臣的那些人都说完了,才大声地说道:“目前,日本人占我中国大好河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亡国奴。我们为什么能拉起这支队伍来,就是为了不做亡国奴,坚决抗日,保护人民。范筑先将军是坚决抗日的,我们不跟着范筑先干还跟着谁干呢?原来还要联系范筑先呢,现在好了,范将军就在跟前,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呀,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孙仰周曾经在这支队伍中做了大量的工作,联系了不少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一些拥护孙仰周的连长、营长都纷纷说道:“孙副团长说得对呀!”“真不如跟着范筑先抗日去。”“现在别人叫我们土匪呀,跟了范筑先就成了正式的抗日队伍了。”“我同意跟着范筑先干。”
姜宦臣骂道:“哎哟!这还反了天哩,这还没跟着范筑先,就成了这个熊态了,要是真跟了范筑先干,谁还认得我们王来贤司令。王司令呀,别人能投范筑先,你可不能投范筑先呀,你要投了范筑先,就什么好果子也吃不上了。”
王来贤微微地点了点头。
一看王来贤点头,姜宦臣的那些人又来劲了:“是呀,不能跟着范筑先干。”“跟着范筑先干,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官逼民反,如今再归顺政府,凭什么呀!我们还正要反了政府哩,还归顺,归顺个屁!”
两派争执起来,抻胳膊捋拳头的,恨不能要打起来。
韩行小声对陈苹说:“这下热闹了,真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陈苹白瞪了韩行一眼说:“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敲敲边鼓。”
韩行阻止她说:“先别慌,看看再说,这时候正好要看看每个人的立场。你这一打岔,可能就看不清楚了。”
在王来贤的这支队伍中,可不是光姜宦臣的一个团,还有曲周保安队的一个团和沈兰斋的一个团和另外十几股小武装组成。曲周保安队的赵营州、刘海平本来就是**员,队伍已经发展到了一千余人,为了争取、改造王来贤的队伍,在地方党的指示下,早已加入了王来贤部,编成了王来贤的一个团。
这时候,赵营州问姜宦臣团长:“请问姜团长,你就是打范筑先的话,你能打得过他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