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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人望左岸
大唐贞观后期,平治昌荣与内忧外患并存,贞观之治快走到了头,开元盛世还远着,西面有野虏吐谷浑时常犯边骚扰,其后还有个吐蕃虎视眈眈,北方东、西突厥死而不僵,东北有高句丽等着李二去征伐,室韦、靺鞨也在蠢蠢欲动。
李承乾和李泰、李治哥仨在诸多老臣的蛊惑之下,似乎又要重演玄武门之变,偏偏这个时候,李二最疼爱的晋阳公主却诡异暴毙,提前引发了内外风暴。
被誉为东方胡迪尼的魔术师徐真意外穿越,在长安城当着小城管,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却没想到被卷入其中。
于是他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开始了在大唐朝搅风搅雨的生活。
要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莎士比亚。
当驸马还是国公,这是一个问题——胡迪尼·徐。
第一章东市异人偷梁换柱
夏末初秋,未申交际,长安城笼罩于夕阳余晖之中,一如仙人当空撒下大片大片碎金花,为这座国都雄城披上金色纱衣,距离朱雀门三坊远近的东市正值买卖高峰,人潮如海,异族人士穿插其中,奇装异服穷出不断,简直如万国展览。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徐真脑海之中不觉浮现出这阙绝句来。
他远离人群,斜靠于墙边,怀中抱着皮制刀鞘,懒洋洋叼着一根苦茶梗,手里把玩着一颗开元通宝大钱。
大钱在他的手中翻滚旋转,从拇指开始,到尾指又旋转回来,在手背上来回滚动,手指灵动轻快,大钱如通灵一般流畅。
“都说一元硬币正面是个1,背面是菊花,足见现代人的三观远没有唐人周正,起码唐人的铜钱中间还是个洞咧。”
徐真充满恶趣味地想着,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见识到每一件新鲜事物,他总喜欢与现世对比一番。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人群的惊呼再次吸引,红人馆前面早已人满为患,徐真看着同事们一个个挺拔英武地维持着秩序,心里也是一阵阵苦笑。
唐人也是不靠谱,明明就是连片警都不如的城管,偏偏取了这“武侯”这么威猛的头衔,听起来霸气,可像徐真这样的实习武侯,刀鞘里连真家伙都没有,只有一柄吓唬人的木刀。
红人馆在东市也算小有名气,今天也不知那家贵人赏脸,居然开了个百戏集,馆前还有一头白象在巡游,舞台上的笼子里更是困着奇珍异兽,看客大呼小叫连连不断,水泄不通已经无法形容此时之盛况。
阿三果然是开挂的民族,居然不远万里来到唐长安卖艺,虽然名义上说是天竺异人,但胡服一穿,头巾一裹,鬼才知道他到底是哪国人。
此时见得一个大胡子老阿三拄着一根蛇杖,佝偻着身子走到场中,停步于早已准备好的方毯之上,诸多看客不明所以,眼中却又满是期许,鸦雀无声,竟然被这大胡子的神秘气场所震慑住。
阿三将手中蛇杖倒插于地,口中念念有词,显是施展无上瑜珈术,六七名妖娆异域女郎摇摆着水蛇腰和葫芦臀,在阿三左右曼舞,铃铛项圈和珠宝叮当作响,手脚露出的大片雪白赚足了眼球,引得一干儿郎们口感又舌燥。
两名异族大汉更是守护在舞台两边,时不时将异域火油含于口中,往手中火炬上喷吐,火龙轰轰,让人惊奇连连。
“快看!快看!”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因为那老阿三左手抚杖头,右手捏个莲华印,双脚慢慢盘起,居然悬浮了起来!
“这是佛国降临的上师!是活菩萨啊!大家都来膜拜一番,也好祈个福缘啊!”
也不知谁带了个头,周围人群轰隆就跪倒了一大片,大钱叮叮当当落入方毯前面的紫金钵之中,很快就满溢而出,其他人干脆直接撒在地上,更有人献上香炉,虔诚叩拜起来。
主席台上的贵客也是抚掌称善,命家仆不断送上赏赐,一干胡人虽然没有千恩万谢,但眼中却炽热无比。
徐真心头一阵冷笑,只是他没想到,这种被称为人类十大超能力之一的印度悬浮术,居然在唐朝就已经出现,当然了,作为曾经的FISM(魔术界的奥林匹克)大会冠军,徐真知道至少三种方法,能够做出这样的效果来。
不过放在唐朝这样的大背景之下,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位老阿三,实实在在有着过人之处。
连平时对徐真呼来喝去的坊正大人,此时都目瞪口呆,偷偷往地上丢了几个大钱,口中念念叨叨,估摸着来年的考评又多了两斤把握了。
武侯们也顾不上维持秩序,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被这种近乎仙术的瑜伽秘术给震服,他们也都偷偷暗中祈福,更有甚者,一些人开始涌向那位老阿三,想要触摸一下这位活神仙!
“都让开!滚开一点!”
呵斥声如炸雷一般响起,人群分开一条道来,七八名黑衣武者簇拥着一名富贵小郎君,径直来到了阿三的面前。
这位小郎君约莫十一二的年岁,身子未发,眉宇初开,玲珑俊美,如那画上的仙童一般惹人瞩目。
徐真扫了那小郎君一眼,后者穿着一身胡服,腰间挎着一柄镶满宝石的玉刀,就算在这贵胄多如狗,皇亲遍地走的国都之中,都算得上贵气逼人四字。
诸人很快被驱散开来,小郎君故作老气,大摇大摆上前来,也不动手,只是绕着老阿三走了两圈,又抽出玉刀来,想要掀起老者的袍子,显然是个喜爱揭秘以示聪慧的胆大小孩。
旁边两名舞女想要阻止,却被黑衣武者们一番怒目而视,强大的凶威压迫之下,舞女只能朝老者投去求助的目光,后者微微睁开双目,轻轻摇头,以示无妨。
那小郎君冷哼一声,也不直接碰触老者,撩起袍子检查了一番,又在那蛇杖上敲敲打打,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显然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象之中的机关门子之类的东西。
红人馆的管事们见得小郎君出现,连忙回报,不多时那矮胖的馆主就小碎步出来解围,将小郎君迎到馆前设立的主席之上,黑衣武士分列左右,气势颇为尊威。
老者见得时候差不多,也就慢慢放下双腿,脚踏实地,抽出蛇杖,左右舞女将地上大钱收拾起来,连方毯一并撤去,显出地面完好的青砖,众人又是一阵倒抽凉气,原本以为老者在地面上事先做好手脚的人,此时都心服口服,看着那老者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朝圣的仰慕和崇拜!
“咦?有点意思啊”徐真见得方毯撤去之后,也是微微吃惊,对老者的手段又是高看了半分。
这位小郎君显然是今天的贵人,馆主连忙让天竺老人再施神技,一旦博得这位小主欢心,红人馆可就真真要红遍长安了!
天竺老人也不啰嗦,捏着莲华印朝主席位行了一个僧礼,却是解下自己腰间的三尺草绳,双手高举过胸,四方展示一圈,而后随意丢向人群。
民众早已视老叟为神仙人物,当即一拥而上,轰抢那草绳,一满身油腻的市井爷儿们仗着过人身躯和力气,将那绳索抢在手中,然而双手滑腻,那草绳却变成了一条花绿绿的长虫!
“我的老娘耶!”
那爷儿们裤裆一缩,慌乱乱将长虫往台上丢回去,众人见得此等丑态,哄堂大笑之余,却对老叟敬若神明!
徐真双眼微眯,心头却是震撼起来,因为老人这一手,连他这个魔术冠军,都没能够看出端倪来!
天竺老人洒然一笑,脱下背后披风,置于地上,将长蛇盘成一团,包裹于披风之中,稍稍退后两步,口中再次念起口诀来。
主席之上,富贵小郎君眼中露出惊喜,也顾不得贵人仪态,从榻上站了起来,与诸多贵客和民众一般无二,伸长脖子盯着那地上的包裹。
“摩诃竭帝波若波罗可喏!”
天竺老人一声大喝,地上披风一阵鼓动,一截绳头探出来,却像被无形的仙人之手抓摄而上,冲天而起,那绳索如无穷无尽,不知扶摇上得青天几许!
“我干!这就是失传的印度神仙索!”徐真心旌动摇,被眼前一幕震慑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居然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得如此奇术!
“这!这怎么可能!”小郎君那白皙如玉的小脸蛋显出兴奋的潮红,小胸脯不断起伏着,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了!
围观人群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震撼惊骇,对于古人来说,这样的事迹,无异于神迹了!周遭氛围轰然炸开,惊骇议论声之中,大片大片民众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却是行那五体投地的大礼!
天竺老者脸色苍白,就好像耗尽了法力,两名黑袍人连忙将其扶到一旁,人群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纷纷上前来献礼,怀中钱袋子更是直接供于场中,不多时就堆成了小山包!
“早知道这么好赚,老子也留个大胡子扮阿三好了,还当个屁城管啊!”徐真嘟囔着暗骂,盯着那堆钱袋,眼睛都发直了。
“好!好!赏!快赏!”
那小郎君过得许久才回过神来,抚掌大笑着,左边武者微微垂首,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丢在了老者的脚下,咔哒一声,钱袋口子爆开,流出一片片拇指大的金叶子!
老者的目光只在金叶子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就无视这些粪土之物,朝小郎君微微颔首致敬。
徐真目光如炬,作为魔术师,察言观色是必修课程,揣摩心理更是必不可少,这老者的表现实在处处透着诡异,根本就不像寻常的异域艺人!
他心头涌起警惕之时,那小郎君却从榻上跳起来,一改当初的矜贵,老气横秋地摸着下巴,下到场中,小心打量着那直立的神仙索,胆子渐渐大起来之后,居然伸手抓住绳索,用力扯动,但那绳索却不动如天柱!
“上师,此仙索真能通往那天上之仙境神国?”小郎君满眼惊奇地朝天竺老人问道,言语之中充满了质疑却又带着震撼和惊叹。
天竺老人微微一笑,用稍显生硬的声音回答道:“老僧也不知通往何处,小郎君仪表非凡,非常人也,不若上得青天问天高?”
小郎君微微一愕,心头到底有些骇然,可见得那老者眼中充满戏谑,却是激起了心中斗志,咬咬牙,小白脸泛红起来,作势就要攀爬那绳索,周围人群连声叫好,那小郎君更是得意满志。
诸多黑衣武者连忙上前,欲将小郎君挡住,却被小郎君一个眼神就顶了回去,只得垂首护在周围。
小郎君虽然看起来娇弱,但毕竟灵巧,不多时就已经攀上半空,脚下人群噤若寒蝉,只剩下仰脖吞咽惊奇口水的声音。
然而小郎君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云雾之中,而诸多黑衣武者紧张起来,连忙按刀询问,那天竺老者才慢悠悠起身,双手合十道:“定是小郎君贪恋仙国风景,流连忘返,待老僧引得这位小贵人回归!”
话不多说,这老人也是攀上了绳索,然则才爬越过红人馆的二楼,那绳索却陡然松懈,窸窣窣掉落下来,那老僧惊呼一声,黑影猛然坠地!
“糟糕!不对头啊!”徐真回想起自己偶得一观的古籍之中对关于神仙索的记载,心头猛然一沉,冲入人群之中一看,那黑影只是天竺老人的长袍,哪里还见得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
黑衣武者顿时发现事情不妙,推开舞女和长袍异人,场中就只有那长袍和草绳,小郎君和天竺老人却不知所踪!
“不好!”
黑衣武者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出来,四处扫视了一圈,但人头涌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