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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骇然失色,他与武媚虽不合常伦,然确实两情相悦,此等狠辣手段,他着实做不来,反倒是慕容寒竹的毒辣,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慕容寒竹看着李治阴柔不决,心中多有叹息,却趁机将徐真暗中援助禄东赞之事说道出来,李治果是勃然大怒,对徐真再无好感,杀武媚与恨徐真这二者,他自然选择了迁怒于徐真。
慕容寒竹又趁机煽动,说徐真已然归了魏王李泰,否则这才刚刚与吐蕃打了一仗,又怎会帮助禄东赞,若不打压徐真,今后必成李泰党羽,实乃大患。
李治顿时信以为真,扬言要好生教训徐真,遂问计于慕容寒竹。
后者心头欢喜,他想要在大唐站稳脚跟,除了依仗崔氏的根基,还需巴结诸如长孙无忌这等朝中权贵,然而最快捷的途径,自然是辅佐李治,从龙而望天下,则大事可成。
然而徐真对他知根知底,势必会从中作梗阻挠,故而慕容寒竹无时无刻不想将徐真给铲除掉。
如今李治主动问计,慕容寒竹敢不欢喜?
“大王,听闻徐真与李家小姐曾有过私情,不若如此这般”
李治听完慕容寒竹的计策之后,心头抑郁顿时一扫而光,匆匆入了太极宫,趁着请安之际,向圣人进言道。
“吐蕃乃化外之地,山穷水远,一路坎坷,出了关又多有盗贼,江夏郡王上了年岁,恐不抵车马劳顿,雉奴儿斗胆,想请忠武将军随行送亲,徐将军于松州之战有大功,若送亲至逻些城(拉萨),必定能够扬我国威!”
李治先前能够将婚试之事交给李泰来主持,李世民已经非常满意,婚试途中生变,李治又能接过局面,展现出独当一面的才能来,如今又考虑周全,果是让人欣慰。
然而李世民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徐真曾随军征战吐谷浑,而后又参与松州之战,通晓异族语言,又有祆教使者的身份,对西北关外民情熟悉,屡立战功,确实是护军的不二人选。
可这一路漫长遥远,送亲人员众多,还带着诸多工匠和物资,车队势必拖沓,少不得走上一年两载,如此下来,徐真却是要错过征辽之事了。
李世民对徐真多有培育,正是希望徐真能够在正辽之时派上用场,李道宗乃得力老将,今番送亲至逻些,已经让李世民少了一大助力,他又怎会让徐真再去送亲?
慕容寒竹倒是想让徐真离开长安,如此一来,他就少了一个大敌,没有徐真从中作梗,他就能够辅佐李治取得储君之位。
然而他和李治都低估了李世民对徐真的重视程度,当李世民果断否决了李治这一提议之后,李治就更加坚定了要除去徐真的决心!
徐真自然不知晓慕容寒竹只利用这小小的提议,就将徐真推到了李治的必杀黑名单之上,此时的他正与李无双作最后的告别,只不过他还是带上了凯萨。
凯萨的出现,也表明了徐真的态度,让李无双终于可是死心踏上吐蕃之路。
四月末,晴空万里,仪仗出城,圣上亲自将李道宗等送出了长安,文成公主李无双正式踏上了长达两年的吐蕃之旅。
李明达与李无双向来交厚,哭哭啼啼互道了别离,又相赠礼物留念,想到此生或许再难相见,伤感弥散,笼罩二人心头。
李无双朝徐真这边扫了一眼,悄悄在李明达耳边说了些什么,或许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了心中一直不愿承认之事,终于能够体会到李明达对徐真的那种依恋。
送行的人慢慢留了下来,徐真默默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紧紧拉住了凯萨的手,凯萨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甜蜜。
时光荏苒,一如白驹过隙,送亲队伍离开之时,确实在长安城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然而很快就事过境迁,长安城的人们仍旧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徐真偶尔会想起李无双,想起松州城外那个山洞,想起跟李无双一同度过的那个夜晚,但他的心头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每日仍旧到五军衙门当值,早晚必定拜访李靖和李勣,闲暇之余就跟摩崖探讨祆教秘典和幻术,晚上有凯萨相陪,修炼瑜伽秘术,偶尔还能与李明达这个小丫头见上一面。
魏王李泰经常送帖相邀,李治那边仍旧小动作不断,长孙无忌在朝堂上也从未放过任何打压徐真的机会,慕容寒竹俨然成为了晋王府的常客,又通过崔氏的势力和长孙无忌的关照,成为了晋王的正牌幕僚。
六月,意气风发的慕容寒竹来到了长安西北的金城坊,到会昌寺去拜祭,以酬谢神明之护佑,然而他刚刚踏上山门,背后却响起了一阵阵的呵斥!
“闪开!都闪开!”
几名皂衣武士驱赶着寺前的行人与信男善女,扫清了道路,而后一队人马护卫着车驾,张扬跋扈而来。
慕容寒竹顿时为之一皱,在这贵胄遍地的长安城之中,从来不乏趾高气扬的纨绔之辈,然而当他看清楚车驾里面的人,以及护卫们身上的标志之时,慕容寒竹顿时紧张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慕容毒计辩机身死
且说慕容寒竹到了这会昌寺来祈福祷告,偏偏遇上了张扬跋扈的华贵车马,看那些个家将仆从的服饰和车马标志,赫然是高阳公主的人手!
这高阳公主深得陛下恩宠,十二岁上就由陛下许配于开国名相房玄龄次子房遗爱,也算是册封与出嫁较早的一位公主,到得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却已经为人妇四五年时间了。
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恃宠娇纵,动辄发怒,性子也是喜怒无常,乖张刁蛮,连房遗爱都拿她无可奈何。
只是从未听说这高阳公主有礼佛之心,慕容寒竹由是留了心神,闪过道旁,待得车马过去了,就跟着高阳公主的队伍,进入到会昌寺来。
会昌寺也算一方名寺,早些时候,大法师玄奘西游归来,圣上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并于长安弘福寺首开译场,这会昌寺僧人辩机才华过人,由魏王李泰推荐,得了法师认可,以谙解大小乘经论、为时辈所推之资格,被选入玄奘译场,成为九名缀文大德之一,会昌寺也由是得以传名。
慕容寒竹博学百家,于吐蕃之时也接触过佛门高僧,虽吐蕃红黄与正统佛宗有所区别,然一脉同宗,慕容也多有涉猎,进得寺庙来,仗着晋王府幕僚身份,与名僧辩机见过数面。
这辩机也是个人物,远承轻举之胤,少怀高蹈之节,容貌俊秀英飒,独具慧根,佛缘深厚,十五岁时剃度出家,师从长安城西南永阳坊大总持寺大法师道岳,而后道岳法师到普光寺为住持,辩机则入驻如今的会昌寺,潜心修佛,颇有名声。
慕容寒竹乃文人雅士,又历经沧桑,与辩机相谈甚欢,是故常有往来,今日见得高阳公主来会昌寺,自然有些讶异。
他与辩机往来熟悉,寺中僧人也不禁足,任其随意出入内舍,眼见高阳公主与贴身侍从入了大殿后院,慕容寒竹连忙跟了过去。
又走了几进院落,高阳公主连侍从都丢了下来,竟独自已然往后山而去,慕容寒竹更是惊讶,寻了幽深僻静的捷径,偷偷跟踪着高阳,直至后者入了一间孤僻禅房,慕容寒竹才停止了脚步。
因为那禅房的主人,正是会昌寺名僧,辩机!
漫说高阳乃堂堂公主,又出嫁为妇人,就算她是个尚未出阁的寻常人家女儿,与僧人如此诡异相见,也是败坏了人格风俗之事,若宣扬出去,岂不是一桩大大的丑事!
慕容寒竹不忍看到辩机受难,然高阳公主乃太府卿房遗爱之妻,而房遗爱则是魏王李泰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若将此事牵扯到魏王身上,又何愁皇储之位不旁落!
李泰多结纳文士,饱读诗书,对佛宗更是深感兴趣,圣人感其好学,遂命其接待玄奘法师,李泰又常常到会昌寺等寺庙之中来,与诸多得道高僧讲论道理,与辩机交往匪浅,也正是因此,才将辩机推荐给了玄奘法师。
慕容寒竹正是因为这等关系,才故作信善,结交辩机,希望能够从辩机的身上,寻找李泰的破绽,然而未曾想到的是,这辩机居然跟高阳公主有着此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该是慕容寒竹走大运,偏偏就碰上了这等事,为求证实,慕容寒竹也不敢大意,偷偷从幽径穿了过去,偷入到隔壁禅房之中,贴墙那么一听,果然听闻隔壁传来不堪入耳的污秽声音,由是证实,高阳公主确实与辩机和尚有染!
这辩机面容英俊,身长肤白,剑眉星目,红唇皓齿,又博学多才,而高阳久为人妇,却又厌恶了琐碎婚姻家事,房遗爱忌惮于高阳的刁蛮性格,只能宠爱府中女婢,又流连教坊来排遣,与高阳可谓同床异梦。
高阳初见辩机就已然倾心,而辩机久不入红尘,哪里经受得住高阳的诱惑,诸多手段施展出来,颠鸾倒凤,未尝过女人滋味的辩机,当即沦为高阳的裙下之臣,二人苟且已久,你情我浓,分化不开。
慕容寒竹既得了这等惊天内情,慌忙回府,好生考量策划,这才到了李治的晋王府,将此事一五一十告之李治和长孙无忌,二人欢天喜地,终究是拿捏到了能够将李泰比下去的筹码了!
李治素知高阳公主性格高冷倨傲,然高阳并非庶出,却得到圣上欢心,李治早已心有记恨,如今得了这消息,直呼老天眷顾,当即命人在会昌寺守着,又差使了密探,日夜跟踪高阳公主,势必要来个拿奸拿双!
然而观察了几天下来,高阳公主并未频繁出入会昌寺,反而进了神勇爵府!
密探回报之后,李治也是又惊又疑,难不成徐真也沦为了高阳公主的面首不成?
这倒是李治冤枉了徐真,这高阳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样貌不算出众,于徐真看来,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徐真又岂会与她有所牵扯。
徐真需要李泰的力量来驱逐李治身边的慕容寒竹,是故与魏王府越发亲近,李明达又不喜李治,反过来支持魏王李泰,徐真也渐渐与李泰等人走得近了起来。
虽然有些违背初衷,也知晓李治迟早要登上帝位,然徐真确实不喜李治之所为,更忌惮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今后会挟持李治以摄政,不得不利用李泰来稍加压制。
高阳公主是个乖张之人,尝私下命掖庭令陈玄远于禁宫之中施展秘术,祈问鬼神,并推演星宿,又擅自利用巫术来陷害诸多公主和嫔妃婕妤,不啻于大逆不道,听闻徐真乃祆教神师,是故常常出入神勇爵府,向徐真求问天机。
徐真虽然熟谙祆教圣经,然并非真的能够未卜先知,所依仗着只不过是脑中记忆的史料和野史杂闻耳。
这高阳公主虽然性格不好,但一来二往也眼熟了起来,对徐真也是出手大方,动辄赠送金银珠宝,毫不吝啬,徐真也不忍见其落难,遂旁敲侧击,让她远离佛门净地,否则必将招引杀身之祸。
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有染多时,听闻徐真如此暗示,顿时将徐真视为神人,三天两日就来问安,并收敛了行止,不敢再与辩机往来。
李治的人手蹲守了十天半个月,却不见高阳与辩机苟且,只见得高阳不断出入神勇爵府,就将徐真列为高阳之情夫,时刻密切关注着,希望能够网罗到证据。
神勇爵府的下人本来都是李治找来的,然而李承乾东宫之变的时候,侯破虏在神勇爵府烧了一把火,又将这些奴仆全数杀尽,后来补充的奴仆却是魏王李泰的人。
如此一来,李治想要在神勇爵府之中安插亲信都办不到,又守了十几天,毫无所得,又将慕容寒竹等人都召集起来商议。
慕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