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公孙珣一边拽着人家的手一边又转过身来,狠狠一木屐踹到了自家大门上,唬的守门的家中仆从赶紧大开中门……没错,这年头非是贵客的话,一般是不开中门的,而在洛中这大半年,公孙珣遇到大开中门的事情也是屈指可数,仔细想一想,最近一次居然还是曹节迎送他时遭遇的,也是有意思。
而进了门以后,公孙珣还赶紧让人去喊自己两个心腹,以及隔壁院中住着的公孙范等人一起来见客……这倒是做足了礼节。
当然了,审配审正南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这人从之前那次相见便能看的出来,俨然是豪气外露,慷慨而不可犯,所以便以一个门客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对方的礼遇,径直昂然入内。
等到吕范等人赶来,一群人在堂上高背椅上落座,公孙珣这才郑重其事的询问了对方的来意:“不知正南兄来见我,到底有何见教?”
“并无他事。”审配立即拱手言道。“只是我家主公想请闻名洛中的白马中郎往府上一叙而已,便遣我专门前来邀请。”
公孙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人家审配现在不是自由身,而是做过一任太尉的名臣陈球的私臣……不过,这也让前者立即不解了起来,毕竟,他好像跟陈球并无什么交往。
实际上,公孙珣左思右想,也只想到桥玄曾经跟陈球有一段恩怨……二人先是私仇,但是后来桥玄却又主动举陈球为太尉,算是一段佳话了。
除此之外,二人真的没有任何联系!
“敢问这位审兄。”一旁的吕范见状赶紧替自家主公问道。“陈公是长者,更是当时名臣,我家主公不过是尚书台一弱冠尚书郎,如今突然邀约,不知所谓何事?”
审配闻言居然一时无语。
公孙珣与吕范对视一眼,更是疑窦丛生。
“不瞒诸位。”等了片刻之后,审配方才缓缓拱手言道。“我家主公确实有要事想请公孙郎中一会,而具体是何事宜我此时也不好多言……而且也实在是难以久留,因为在下还要往阳球阳公府上一行。”
说着,这审正南居然就站起身来,直接告辞……倒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公孙珣赶紧站起身来,又直接送出门去,而等到对方坐车远去,他这才不禁在门前和吕范再度对视一眼。
“找我和阳球?”公孙珣甫一入门便忍不住出言笑道。“前一阵子诛宦,未见到有人请我和阳球做客,如今我二人全都只能苟延残喘,倒是忽然来了邀请……莫不是想要在曹节面前卖好,便想借我二人首级一用?”
此言一出,公孙范和吕范倒是没怎么样,韩当立即紧张了起来。
“主公何必玩笑?”吕范见状不由无奈道。“陈球也是当朝名臣,当日窦太后身死,还是他仗义执言,与曹节、王甫对峙,请求以臣子理解下葬的……哪里又会去讨好曹节?”
韩当闻言不由释然,倒是公孙范忽然插了句嘴:“可是关于陈球陈公,我倒是在洛中士子宴饮时中听到过几句闲话……”
“说来。”公孙珣赶紧敦促道。
“听人讲。”公孙范一边走一边低声解释道。“此番朝中政局大变,三公也是空出两位来,陈公因为之前从太尉任上下来的过于匆匆,所以一度想要求三公之位……但是,曹节因为当年窦太后一事,对他多有防范,反而趁机让他做了永乐少府的职务,这是之前王甫义子王萌的旧职!他深以为耻!”
“这倒是有意思了。”前面走着的公孙珣不由停下脚步。“不过倒也合乎我对此人的印象……因为官职而对曹节生恨了吗?”
“文琪。”吕范赶紧言道。“既如此,再加上那审配的暗示,那此番陈球说不定就是想借你与阳公之力,再与曹节生事端!你没必要去沾惹此事……曹节并未有报复之意,说不定旬日间卢公那里便有说法。”
“道理是如此了。”公孙珣不由哂笑。“此番局面下再度生事,其实并无多大可能,我也不想多事……”
“那……”
“那便去一趟好了。”公孙珣再度笑道。“陈球此人,我其实颇不以为然;对付曹节,我也觉得时机不对……唯独审正南豪杰气度,他亲自来请,这面子又怎么好不给呢?”
吕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是自我满足的分割线——————
“珣既诛曹节不成,遂闲居洛阳家中读书自娱,节惮其英武,亦不敢害。然其既闻节祸乱朝纲,乃常拊髀发愤,暗恨除恶未尽也。一日,永乐少府陈球遣门下审配往诣,珣于堂上闻之,乃掷书于地,大喜曰:‘’”——《汉末英雄志》。王粲 PS:感谢书友sao瑞和糖油果子豆花饭的打赏……这个月随后最后今天有些不稳,但居然码了168k的总字数,也是佩服自己。
第三十二章 急转
当日晚间,公孙珣平安归来,面色如常。
“文琪。”吕范主动过来询问。“如何?”
“还能如何?”公孙珣一边脱履换屐,一边不由笑道。“一如我们所料,那陈球原本指望再等三公,却反而做了永乐少府这种侮辱性的官职,于是对曹节心生愤恨,便想联络我和阳球图谋曹节。”
“陈球也是一代名臣……”吕范不由摇头。“何至于此啊?”
“子衡这就不懂了。”公孙珣洗手净面以后坐到堂上,自然有婢女端上泡了解酒的酸汤……话说,公孙大娘孜孜以求半辈子的‘茶水’迄今为止是死活没见到。“陈公虽然家学渊源,但却出身徐州下邳,并不是所谓宛洛汝颍所属,他之前能登上三公之位已经是有些力尽了。但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三公之位格外渴求。你想想,以他的家世,若能在生前屡登三公之位,那他们陈氏自然也会挤入天下名门的行列。”
吕范不由失笑摇头。
话说,若是在以往,出身汝南的吕子衡其实说不定还会颇为认可这种所谓家格升降的道理。但是,跟着公孙珣南来北往见识多了,再加上还有娄圭这种明明是南阳豪门出身,却打小就认定,并一直鼓吹大汉药丸的存在在身边晃悠,他其实也对这种东西不以为然了起来。
当然了,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人家以为然你也不能拦着吧?
“且不说这些。”吕范回过神来,赶紧又问道。“文琪答应他们了吗?”
“答应了。”公孙珣不以为意的吹着酸汤的热气答道。“不然呢?”
“为何?”吕范不由一惊。“文琪不是不以为然吗?”
“确实不以为然。”公孙珣低头咽了一口酸汤,这才放下汤碗认真跟自己心腹解释道。“但是子衡不晓得,这陈球也好,阳球也罢,两人虽然都是铁了心的想跟曹节再做过一番,但二人也都有自知之明……阳球直言,若不能复为司隶校尉,那想要诛杀曹节无异于痴人说梦;陈球也说,若宫中不能有天子近人为内应,此事终究只是水中之月。”
吕范这才释然:“如此说来,他们也不过是嘴上的功夫而已,并不会擅自妄为?”
“正是如此。”公孙珣点头道。“再说了,指不定再过几日我们就要离京了,他们再如何也挨不着我们,所以且随他们去好了。而且……此番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在筵席中与那审配聊得不错,还认识了陈球的侄子陈珪,这二人都是难得人才!”
“说到离京之事。”吕范先是微微点头,然后忽然又道。“我候在此处,除了是想问文琪此番是何结果,还有件事情要与文琪说……”
“讲来。”公孙珣不以为意道。
“今天尚书台的王朗王景兴过来了。”吕范如此言道。“他来为卢师递话,说是辽东襄平最近可能出缺……”
公孙珣不由皱眉,然后旋即沉默……而吕范则静立一旁,等待自家主公的答复。
话说,对于公孙珣而言,真要是按照自家老娘的意思,一辈子就经营辽西的话,那么辽东襄平未必是个坏去处,毕竟辽东郡是塞外五郡的核心所在,而襄平更是塞外第一名城、第一大县,乃是自家老娘口中所谓‘辽河平原’的首府。
再说了,如今的局势也容不得他挑三拣四,本来就是类似于出逃的行为嘛!
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当日弹汗山回来以后,公孙珣心中就隐隐对自己母亲的那些安排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抵触感。
而且,如果说当日在雁门,面对自家老娘时他还能压制和忍耐的话,那么如今再度来到洛阳,眼看着后来的真命之主曹孟德如此落魄,再加上自己又成功宰掉了王甫这样的煊赫宦官,甚至还无意中将袁绍、袁术兄弟二人的亲爹给弄的半死不活……讲实话,公孙珣心里如今已经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自信心与躁动感。
当然了,话还得说回来,公孙珣心里也知道,去不去襄平其实跟大局无关,毕竟只是一任县令,只是个履历而已,又不能真的经营成什么样子。
总而言之吧,各种心思的作用下,公孙珣当即给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答复:“子衡明日且去拜访一下王景兴,就说若真无别的去处,襄平也不是不可以!”
这就是还想再看看的意思了,吕范当即就明白了过来,而且也没有多言什么……毕竟,且不说如今局面还没有坏道马上就要逃离洛阳的地步,只说他一个汝南人,真要是跟着去了塞外辽东,那想想也是有些令人犯怵的。
话说,且不提公孙珣和吕范各自的小心思,只说另一边,这两个年轻人也是小看了阳球和陈球这二人心中对曹节的恨意!
陈球是半辈子仕途坎坷,终于靠着桥玄的不记旧仇熬到了‘位极人臣’这个份上,但却被曹节个一棒子打断了前途……断人前途,这种恨意几乎是入骨的!
至于阳球就更不别说了,这哥们天生性格激烈,善走极端,用公孙大娘信里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人有病!
所以,同样是回到家中以后,公孙珣是逸逸然的喝着酸汤醒酒,然后还想着何日便要出京,又去何处赴任,再然后又继续窝在家中等着卢植给自己安排一个美差……而那阳球和陈球在接下来数日间,却是呼朋唤友,一心一意要做大事了!
对此,公孙珣是一无所知……或许,在陈球、阳球这二球看来,万事俱备以后,需要动刀子的时候,再来找公孙珣这把如今已经被天下人公认的‘利刃’也不算晚。
但是,二球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几日自以为隐蔽的行径虽然没有被公孙珣察觉,却早早的落入到了有心人的眼中。
“查到了吗?”随着大胡子罗慕步入房内,一直免冠而坐、闭目养神的曹节忽然睁开了眼睛。
“已有所得。”罗慕坐下身来从让答道。“我们买通了陈球府上的一个仆从,他是筵席上负责送酒的,所以听到了几句话……那些人当日聚会确实是冲着大人来的。”
曹节当即怒极反笑:“这群人以为我是傻子吗?一个两个三个聚在一起,全都是跟我有仇有怨的,那阳球甚至当着天子的面拒旨不遵,还说我是豺狼……他们也不想想,这种人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还有呢?”
“还有,”罗慕继续正色言道。“按照我们在陈球府外的监视来看,他这几日似乎和步兵校尉刘讷经常有所联系……”
“刘讷?”曹节不由继续冷笑。“陈球真是眼高手低!刘讷如今可不是尚书台的尚书了,乃是步兵校尉!私下联络一个握有兵权之人,他想干吗?!就不怕天子忌讳?再说了,要是真有兵权倒也罢了,偏偏刘讷刚刚上任,步兵营哪个人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