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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怀孕的妻子随她父亲一起去了蔡阳,所以吕布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吕布素来信服公孙珣的信用,他相信素来对手下极为公道的这位燕公会给他一个足够公平的报酬。
毕竟嘛,自己这么做,不正是按照对方暗示来的吗?
三日之后,十月二十二日,吕布在司马懿等人的护送下如约赶到了许县。
“我家殿下在县寺后舍设下私宴,正要亲自为吕府君接风洗尘。”进入城东的都亭舍中,刚刚落脚,作为白马义从护军的庞德便主动来做邀请,端是给足了吕布面子。
吕布自然愈发大喜,当即便随庞德,还有随行至此的司马懿三人一起往县寺方向而去。
而三人进入县寺,临到正堂之前,却又被一众披坚执锐的义从挡住,庞德随即醒悟,却又驻足回身,正色要求:“燕公身份贵重,此时不比以往,非有近侍职务者,皆要到偏房卸甲去兵!”
本就没穿甲胄的司马懿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解下佩刀、匕首,甚至主动去掉了小腿上的绑甲。而吕布本是也无话可说,立即交出随身佩刀、匕首,并转到偏房,劳烦司马懿帮他去了甲胄,换上了一套锦衣直裾。
三人再行,穿过忙碌的大堂,转入大堂与后院夹道之中,耳听着隔壁已经有丝竹之声,却又迎面撞上一名年轻侍从,却正是吕蒙,其人朝庞德俯身一礼,直接言道:“殿下要庞护军带司马军侯先入,说清那日曹操伏法情状,再行开宴。”
而庞德闻言,复又扭头对吕布言道:“吕府君稍候!”
吕布虽然心中不满,但人在屋檐下,尤其是公孙珣就在一墙之隔,却也不好多话,便任由那庞德和司马懿先行入后院。
而二人一走,吕蒙却又主动朝吕布带笑讨好:“燕公格外看重曹孟德之事,吕府君恐怕要等不久,容在下为吕府君取个凳子来。”
吕布愈发无话可说。
但吕蒙转身离去,顺便关上院门后,却居然一去不复返!
吕布先只以为是对方被事情耽误了,便是身后大堂忙碌之声消失也没在意,唯独其人深通音律,忽然闻得隔壁后院丝竹声消失,却是大为警醒!
但此时已然来不及了。
随着一墙之隔的荀攸忽然抬手,吕布所处夹道前后的墙上忽然闪出一众披甲的弓手,弓矢箭簇闪亮,正对着夹道中唯一一人。
吕布第一反应不是反抗,也不是逃窜,而是即刻满头大汗,俯身朝后院方向行礼解释:“燕公,其中必然有误会!”
而此言既毕,夹道两头也涌出两拨甲士,一拨张辽为首,一波成廉为首……盾手在前,矛手在后,张、成二将各持环首刀,缓缓逼近。
这下子,吕布再糊涂也知道不可能是误会了,却身无寸铁,反而只能尽力朝后院方向呼喊:“布愿受缚,只求见燕公一面,以释误解!”
荀攸隔墙一时愕然,却又旋即反应过来,便当即回复:“既如此,请足下受缚!”
接下来,随着夹道上扔下一捆坚实麻绳,夹道前后张辽、成廉各自无言,却是对视一眼,扔掉弓矢,一起上前,就在夹道之中将吕布严密捆缚起来。
随即,后院院门打开,二将在无数甲士的环绕下径直转入后院,并按住吕布,让其跪于廊前。
“燕公在上!”吕布一时抖如筛糠,直接不顾浑身捆缚,叩首于地。“请念旧情!”
“事到如今,还有何旧情可说?”公孙珣明显不耐的声音此时方才从后舍中传出。“是我没给你机会,还是贾文和没给你机会?潼关之时,未见旧情何在?!”
“潼关事非我之错,乃贾文和故意诓骗于我,欲独成大功!”吕奉先愈发惊惶。“请燕公明鉴!我心素来向你!”
“亏我专门支开贾文和……果然不该对你有半分期想。”公孙珣依旧没有露面,只是冷笑一声。“拖下去,堵住嘴,给我淹死在厕所里!”
吕布此时方才绝望,然后奋力挣扎,但浑身片铁皆无,又被捆缚严密,还有成廉、张辽、庞德三人引无数甲士看住,再加上身后荀攸,身前牵招各引弓手防备,便是只真老虎也不可能挣脱开来,何况只是一个步入四旬,在长安、南阳消磨了那么多年的掉牙老虎呢?
六名甲士用绳索拽住,张辽、成廉亲手按住此人肩膀,而随着吕蒙取来一块脏布,庞德更是努嘴示意,要早已经心驰神摇的司马懿上前随他一起去捏住对方下颌!
但不知道是吕布力量惊人还是司马懿手软无力,竟然一时控制不住对方。
吕布彻底惊恐到崩溃,一时鼻涕眼泪齐下,却又忍不住在被庞德抓住发髻的情况下,奋力去看身侧成廉,然后苦苦哀求:“居正!咱们是多年兄弟!替为兄说句话!”
“黄渊也是你多年兄弟!”成廉勃然大怒,反而一掌抽过去。“你以为魏续昨日至此,没跟我说你那些丑事吗?”
司马懿此时也终于趁机捏住了吕布下颌,而吕奉先却复又奋力朝后舍中哭喊:“燕公!你虽怨我,可我却与你有大功,你若杀我,恐天下人不服!”
“多谢足下劝谏,蒙足下此言,我必然知错,下不为例!”公孙珣在牵招身后举杯从容做答。
“我妻子已经怀孕……”吕布已经哭泣难止了。
“恰如你在长安留下的女儿一般,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公孙珣依旧诚恳。
“蔡阳天子……”
吕布还要再说,而此时,吕蒙终于窥的机会,将手中团成一团的破布奋力塞入对方口中,让对方再难出声。
旋即,众人便立即如抬棺材一般抬起吕布,径直转入后院最偏僻角落的厕所中,先寻得一条坚固圆木搭在厕墙之上,使甲士在墙上死死扶住,然后便将其人头朝下沿着圆木隔着厕墙吊起。
最后,当吕蒙捏着鼻子移开粪坑镇石,打开粪坑遮盖后,隔着圆木,众人便小心放开绳索,将吕布的上半身整个沉入粪坑之中。
吕奉先奋力扭曲挣扎,却始终不能躲开,反而弄得满厕狼藉……好在众人早有准备,都只在墙上、墙外操作……而足足两刻钟后,其人方才渐渐气力不支,不再晃动。
一个时辰后,众将方才捏着鼻子下令收尸。
可笑堂堂天下虓虎,汉末燕初匹夫之雄的存在,最后居然被淹死于粪坑之中,时年三十九岁。
———我是味道不错的分割线———
“布既背曹,往许谒太祖。太祖与操旧,稍不意,虽许千金、万户侯,亦于宴中责之。布惴惴不敢言,唯饮而已。至晚,宿于官寺,不敢留,乃孤身至溷厕,欲攀壁归南阳。酒重,失身入厕坑,亦不敢呼,竟死。”——《士林杂记》。燕。无名氏所录 pS:居然写出来了……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第二章 屈指南行冬更好
吕布死不足惜,却弄得很多人浑身狼藉。
首先,荀攸赶鸭子上架,看似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却还是出现了连续的所谓另类失误,先是为了扩大处决吕布的认同感,临时加入了因为黄渊、魏续事件对吕布极度失望、愤怒的并州籍将领;接着又将吕布临时捆缚带到公孙珣身前,徒劳触怒后者,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平心而论,这种事情本该让贾诩来做的,贾文和绝对不可能因为是亲家就手软,而且熟知人心的他绝对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干脆利索,既让公孙珣消气,又让事情消弭于无形。相对而言,天赋点在战场更多一些的荀攸或许更注重事情的成功性而忽略了人心因素。
然后是公孙珣这里,无论如何,吕布今天到来此地,以及这个奇葩的死相是瞒不过去的……再怎么遮掩,以吕布的身份和地位,也注定会有流言传出去。而此时燕军全盘大胜,中原大局在握,短期内什么浪花也翻不出来,但将来呢?
会不会让刘焉、刘表、士燮等人疑惧,还真不好说。
最后,此事会给无意间卷入的司马懿带来什么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就真不好说了。
当然了,回到眼前,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十个吕布栽进粪坑里,都比不过曹操之死讯让天下人震动。
不过,随着燕军接手宛城,数日后,吕布酒后失足掉入茅坑,已经匆匆下葬的消息和曹操死讯一起传到蔡阳,袁公路却是丝毫不在意曹操的事情,反而因为吕布之死,惊吓一时!
不在意曹操之死当然是因为早有预料,毕竟这次行动本就是他筹划的……断了前线军粮,又派人送信给前线的燕军,顺便挟持天子南下蔡阳,全都是他教给吕奉先的,他不知道就怪了。
而被吕布之死所惊吓……话说,袁术何等人也?
即便是领兵打仗不行,可作为袁氏嫡子,少年时期便厮混在天下政治中心的人,最基本的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且不说自己便宜女婿到底是不是意外,关键是没了吕布,他有什么资格跟公孙珣讨价还价?!此时一旦被燕军追上,说不得连失足都不用,直接闷死在监狱厕所里还没人收尸……袁本初还能在那位燕公身前留点体面,他袁公路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乎,哪怕是隔着两条河(淯水与比水),袁术也立即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迫不及待想要逃往江夏了!
没办法,失足落入茅坑这种事情太吓人了!
但是,小天子却希望能够晚走一日。
原因很简单,身为汉室天子,他即将离开中原到长江边上,离开大汉南都、帝乡去江夏那种偏远楚地,而离开之前恰好又在蔡阳停驻,那他身没理由不在临行前去祭奠一下世祖光武皇帝。
“这有什么好祭奠的?”
蔡阳县城的一栋大宅院中,区区白身却因为掌握兵权而主导了撤退行动的袁公路在天子身前勃然发作。“眼下这个局势,便是世祖再生又如何?能救大汉吗?”
“若世祖再生,其人以万骑于昆阳而破莽军四十万众。”小天子身着常服,抿着嘴严肃相对。“一战便可宰了燕逆,如何不能救大汉?”
“此一时彼一时也!”袁术愈发没好气起来,直接逼近天子身前呵斥了起来。“彼时汉室自有天命,方能让世祖成大功,今日汉室已无天命了!莫说世祖了,便是高祖重生又能如何?!怕是也要被那公孙珣给弄死在茅厕里!”
小天子登时变色,而院中诸位大汉栋梁也纷纷失声。
“公路!”一片沉寂之中,正在病重的杨彪无可奈何,只能勉力扶着身侧族侄、侍中杨亮的胳膊起身呵斥。“国家遭此大难,天子身侧人才凋零,你身为天下仲姓仅存之人,本该与诸君协力,共扶天子……”
然而这番话说出来,前面还算是中气十足,颇显老臣气概,后面就不免气力不支,一时难以持续了。
“你若是有病就回去修养,过会还要上车长途跋涉呢!”袁术对自己姐夫多少留了一些脸面,但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却也根本懒得认真理会对方。“至于我说的对不对,你说的空不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什么天下仲姓,什么袁杨栋梁,早就跟这汉室一起快玩完了……还诸君协力?”
杨彪想要拦住对方,却气喘吁吁,根本难以出声。
“代汉者,当涂高也!”袁术说到这里,反而自顾自感慨一时。“之前灵帝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大汉要亡了!那时候便谣言满天飞,当时我还以为这话是要应在我们袁氏身上呢?现在想来,代汉者俨然是燕,唯独当日谣言中后半截说的极对,六七四十二,恐怕就应在汉室四百二十载天命之上了!换言之,大汉朝也没几年日子了,如今不过是指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