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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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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嵩还是摇头:“子畅所言虽是正论,奈何竺士伟之心,未必如卿之心啊。”
  蒋通当即一拱手:“臣愿前往新平,说竺公发兵来援,还望明公勿疑。”
  焦嵩想了一想,说:“何如遣使上邽,使南阳大王先发兵往攻卢水胡,我则东进泥西,以阻官军入境。南阳大王若能攻破胡军,所得城邑、田土、民户,不还是我的么?不过输些贡赋与他而已。比起卿之策谋来,当更万全。”
  蒋通皱皱眉头,反问道:“但不知北地应诏发兵西来,明公以何名义阻之啊?南阳大王野心素著,若灭胡而得郡西三县,不还与明公,又当如何处置?”
  焦嵩先是摆手:“我自有言语说郭默退去。至于南阳大王……”注目蒋通:“仍须子畅出使新平,说竺士伟与我同心一意,共抗裴某——唯使新平兵为我守城,此事太过悬危,断不能行!”


第十一章 假途灭虢
  蒋通字子畅,并不是关中士人,本籍零陵湘乡,为蜀汉大司马蒋琬侄孙,国亡后迁居关中。他本人少年时曾经投在太常卿挚虞门下,挚虞考究其才,说:“卿非仕途中人也,唯可传我医道。”
  挚虞和凉州刺史张轨等人,都曾经跟随名医皇甫谧学过医术,正愁无人可传,就此倾囊以授蒋通。后来天下丧乱,挚虞贫饿而死,蒋通乃以医术干谒权门——他才不信什么“非仕途中人”一说呢,既读圣贤之书,总得大小捞个官做,才算不枉此生吧。
  两年前,安定太守焦嵩一病不起,蒋通闻讯后急往求谒,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把焦太守从死亡线上给硬扯了回来。焦嵩为此而感念蒋通,便召其为从事,深为信重。
  如今朝命三郡合兵伐胡,蒋通建议焦嵩与新平太守竺恢合谋,利用官军之势攻灭卢水胡,但是遭到了婉拒。旋即焦嵩便命蒋通出使新平,去游说竺恢率军来合——我还得新平兵帮忙,只是……我可不怎么信竺士伟啊,是要他帮我一起先拦住北地兵,进而西进去驱逐南阳王的势力,放他进临泾城,那是万万不能的。
  蒋通说不服焦嵩,无奈之下,也只得奉命出使,不日便即抵达新平郡治漆县,求见郡守竺恢,道明来意。竺恢笑笑:“焦维岳(焦嵩)未免太过一厢情愿了。”
  随即解释说:“彼恐官军入安定,若不发兵,则官军不西,若然发兵,官军可趁虚袭其城。然而,我若发新平兵前往,焉知官军不来攻打漆县?须知新平距北地,比安定要近便得多啊。”
  蒋通劝说道:“府尊,今安定在右而北地在左,新平位于其间,则府尊向右,官军无如我等何;府尊向左,我家明公必亡。处此权重之地,又岂可虚执两端而坐观成败啊?若新平兵往援安定,而北地兵来袭漆县,我家明公必将与府尊相合,共同救护……”
  竺恢摆摆手:“卿以为,我等所忌者唯有北地兵么?我料裴公必踵迹于郭默之后,大军趁势攻来,即便两郡合兵,再加扶风,亦难抵挡……”扶风内史竺爽是他从弟,肯定会来救的,至于始平国,距离太远,暂可不论。
  随即他又问蒋通:“卿可通军事否?”
  蒋通尴尬地笑笑:“末吏实不知戎事。”竺恢说这就对了——“吾昔为西平郡守,随贾酒泉(酒泉郡公贾疋)入关,以抗胡寇,刘聪使刘曜、刘雅、赵染将十万众来,我即固守此城,前后二十余日,血染征袍,使贼难以寸进。贾公因此得以间道而向长安,逐退胡寇……”
  蒋通一边听,一边点头,然而心里却说,你当年的英雄事迹,我早就听说过啊,这回又提出来显摆,所为何来?就听竺恢随即解释道:“由此可知二事:其一,裴公在大荔城下,所部略多过当日贾公,所破胡寇亦较曩昔为多,是其势已过贾公可知矣,焦维岳如何抵挡?其二,我恃此城,昨日能退胡寇,今日也不惧裴公,且缓急时可召舍弟前来,无须焦维岳相助。”
  一句话,我足以自保,但没力量去救你,你且好自为之吧。
  蒋通费尽唇舌,竺恢只是不肯发兵——“虽有朝命,然新平狭小,唯有两县,自便推诿。”无奈之下,只得告辞退出,并且慨叹道:“曩昔胡寇来时,四郡国本有盟誓,当守望相助;如今始知,皆虚言也!则安定不亡于官军,必亡于南阳王……”思来想去,那我还有必要回去跟焦嵩陪绑吗?
  最终一跺脚,蒋通离开漆县,直接就奔了北地郡治泥阳了。
  等到了地方一瞧,郭默正好点兵出征,只见旌旗招展、刀矛耀日,无数骑士往来纵横——我靠,看起来很是威武雄壮啊!蒋通虽然不懂军事,但即便瞎子也瞧得出来,这比安定兵可要强上不止十倍了!
  他知道焦嵩麾下,有兵盈万,但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发百姓从军,真正能打的也就亲信部曲加原郡内戍卒三千人马而已。眼瞧着北地兵陆续开出泥阳城,不但器械精良、士气高昂,而且几不下五千之数!果如筑恢所言,这必然不仅仅是安定一郡之卒,而是有裴公主力夹杂在内了,且裴公很有可能踵迹于后!
  赶紧凑近去求见郭默。郭默听说是安定来人,也不下马,就高踞鞍上,接见蒋通,问他:“尊太守使足下来使,可是商定合兵的日期、地点么?”蒋通摇摇头:“非也。”当即便将焦嵩、竺恢等人的谋算合盘道出,但是没提自己早先的建议,只说:“吾本心向朝廷,奉劝焦太守与府尊合兵,灭卢水胡以自明心迹,惜乎彼不肯听从……”
  郭默心说不听就对了,倘若焦嵩当真就此幡然改悔,变得老老实实的,我家都督还不方便下手哪。于是问蒋通道:“足下既为安定之吏,想必对其内情,及卢水胡的情状有所知悉,可肯入我麾下,充任向导么?”
  蒋通当即拱手跪拜:“愿为明公前驱。”这当口可绝对不能说什么,我其实对郡内地理,尤其是卢水胡的情况,也不是有多了解……
  郭默就此率部西行,正如蒋通猜想,他带着的并非是北地兵——夺占北地才几个月而已,即便料民为兵,哪有足够的训练时间啊——既包括了本部“雷霆营”,还再加上北宫纯的“骐骥营”和董彪的“厉风右营”,总数不下五千。
  不过裴该倒并没有“踵迹于后”,他暂且将安定郡内战事一以付之郭思道,自己则率“武林”、“劫火”六营,并李义所部,离开长安,直向西行——目标是始平国治槐里。
  槐里距离长安几乎近在咫尺,大军午前出发,兼程而行,第二天一大早,前锋就已经出现在了槐里城下。“劫火”左副督谢风麾下骁将苏峻直抵城下,传裴公之命,要内史杨像出城迎接,杨像骤闻此信,当场就傻了眼了。
  杨像本是弘农杨氏关西分支的子弟,幼承庭训,专攻经史,对于军政两道全都一窍不通。他与其他三名守相不同,并无自外于朝廷之意,只是——我压根儿就不懂打仗啊,怎么可能发兵去救援长安城呢?麴大将军您还是自家努力顶着吧,若连你都打不赢,即便我去了,又能济得甚事?
  其后裴该进入长安,下诏各郡国守相来谒,杨像一则基于对索、麴落马的不满,二则看其余三家也无动作,于是大着胆子,上奏敷衍,不肯动身。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朝廷可能会派兵来伐,但琢磨着,我并非叛逆啊,你想打我也没有名义啊;再说了,长安、槐里,不足百里之遥,你要真打过来,我也根本抵挡不了……
  算了,害怕也没用,且过一天算一天吧。
  因此苏峻一叫城,杨像当场就怂了,不敢抗拒,只得整顿衣冠,出城来谒裴该。裴该自然早就打听清楚了四名守相,每人的出身、品性、能力,知道杨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但没想到,这人服得还挺快……真要跟麴允似的闭城自守,我还须多费一番手脚。
  因此心情大好,拉着杨像的手,温言抚慰,还跟他谈了谈经典。杨像在学问方面倒是不弱于人,裴该有问,他必有答,条理清晰,且往往切中肯綮。裴该假装惊讶地说:“卿大才也,如何屈居地方?”当即决定,召杨像入朝为太常卿——你这就收拾收拾,我派人护送你到长安去吧。
  裴该在槐里城中仅仅居留了一个晚上,便即率兵沿着渭水继续向西,前指武功——距离武功不到五十里地,就是扶风国治郿县了。
  始平之守,裴该暂且交给了从兄裴开。他原本是计划让裴开、裴湛兄弟其中一人入尚书省的,可以先从尚书郎做起,但是遭到了裴嶷的反对。裴嶷说:“二子尚少历事,不宜遽入中枢,应当放诸外郡磨炼数载,如此才能做文约的臂助。”他这也是出于两个亲侄子的爱护,裴该自然不能不听,于是就趁着这个机会,先署裴开为始平内史——倒是比当尚书郎,起家要更高一些。
  闻喜裴氏虽为天下一等一的高门,但裴开、裴湛并非主支,其父不过二千石郡守而已,就理论上而言,兄弟两个本没有从守、相起家入仕的资格。但一则天下丧乱,唯力为视,很多旧规都难以维持——若按门第论,索、麴辈就基本上没有做三公的可能性,九卿到头了——二来裴该手下缺乏合用的人材,如今既然大权在握,也就不吝惜于超擢显拔。如甄随那蛮子又是什么出身了?如今得为将军,若在太平时节,那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且说这边裴该率兵临近武功之时,扶风内史竺爽方才得到消息,不禁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赶紧遣使北上,去向从兄竺恢求取援军……


第十二章 求告
  夏秋之际白昼漫长,天黑得很晚,这一日荀灌娘从客厅返回寝室的时候,其实已过平常用膳之时,但室内仍然清明通透,还不必要点上蜡烛。
  荀灌娘一脸的疲态,都被厚重的脂粉给掩盖住了,满头珠翠,在她感觉比戴上头盔还要乏累,因此才一进门,就毫无仪态地瘫软在了榻上。喘了两口气,她招呼道:“取镜来,先为我卸去头上这些阿物吧!”
  两名侍女端着一张矮几过来,摆放在荀灌娘的面前,随即出去打水以备主母卸妆、净面。猫儿则从匣中取出一面铜镜,宝贝似的双手拢抱在胸前。
  倒也确实是宝物,此镜径广半尺,平滑莹彻,以紫檀为架,并嵌八宝,还是裴该大荔之战中的缴获品呢——也不知道是哪名胡将从何等显贵人家抢掠来的。不过当日裴该把这面铜镜送给妻子的时候,表情却似乎有些遗憾,还说:“今世之镜,也便如此罢了,聊助卿整理头面吧。”
  荀灌娘就腹诽啊,说得好似你见过后世之镜似的……似我荀家,同为高门,也从未见过这般好镜,恐怕是汉代古物,难道你裴家过往繁盛时,就能有更好的不成么?除非你不姓裴,而姓石,或者姓王……
  猫儿小心翼翼地展开木架,安好铜镜,然后爬上榻来,为荀灌娘逐一摘除假髻上的金玉首饰。荀灌娘忍不住又发牢骚:“镇日戴着这些,还要求体不能敧,头不可斜——不想做妇人竟如此麻烦!”
  猫儿瞥了她一眼,歪一歪嘴,那意思:你不要可以给我啊,我还没得戴呢!荀灌娘自镜中窥见了猫儿的表情,当即笑道:“汝想要么?除非汝先嫁人为妇啊……可要我为汝说门亲事?”
  猫儿秀眉一蹙,也不反驳,但明显有些不大高兴。她离开如同养父的荀崧,跟着荀灌娘到裴家来,所为何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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