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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吃闭门羹!”
“什么闭门羹,刚刚那地儿,连门都没有!”白不凡不得劲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亏我还把枪带了出来,上午止水观和八卦楼的人居然只是盯着看,就没人想着放话挑战我一下,真没劲,白带了这么沉的东西!”
“你这体力居然还嫌沉?纯当锻炼呗,总比你在家抄书好吧?你要打,等腊月大后天诺诺生日,那么多人过来,保准你打个够!”
随着两骑人渐渐远去,一段残垣断壁的背后,一个人影倏忽间闪了出来,敏捷地跃上墙头。那是一个满脸机灵劲的精瘦少年。他相貌平平无奇,可一双眼睛却灿烂而明亮,蹲在墙头那种闲适自如的姿势,不知不觉就让人想到了猴子。
他向越千秋和白不凡离去的方位眺望了许久,这才转身飘然落下。可才往回走了没多远,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发现来路上竟然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苍老身影,他顿时吓了一跳。
“师……师父……”
“没让你和同龄人照面,也没让你得到切磋的机会,心痒手痒了?”
“不不不,弟子就是好奇。”机灵少年不安地挠了挠头,随即低声嘀咕道,“我就是好奇,这满门都是官宦子弟的玄刀堂弟子是什么光景,可刚刚虽说没见着,听其言观其行,似乎还是挺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呵!”老者倏然转过头来,满脸尽是阴戾之色,“若是讲道理,凭我铁骑会当年的功勋,会沦落到武品录下品几乎倒数?如果讲道理,这座曾经恢宏的府邸会成为眼下的废墟?小猴儿,我告诉你,这天下最不讲道理的,就是皇家,就是朝廷,就是当官的!”
被叫做小猴儿的,正是铁骑会会长彭宇的关门弟子袁侯。他的父亲当年沾沾自喜给他起了个马上封侯的名字,可因为他从小就像猴儿似的淘,拜入彭宇门下也没收敛过,久而久之,侯爷的愿望遥遥无期,反倒是小猴子的绰号再也摘不掉。
此时此刻,瞧见师父拂袖而去,背影萧瑟,脊梁却挺得笔直,袁侯忍不住抓了抓脑袋。
他今年才十五,铁骑会那些旧怨和历史之类的东西,虽说也听师父,听师兄,甚至听师侄们说过,但在他看来,距离实在是非常遥远,因此他的脑海中没去想师父说的那些怨望之语,反而在琢磨越千秋刚刚对同伴说的生日会。
他……非常……感兴趣!
谁生日不要紧,可至少能会一会各派英杰,不是吗?铁骑会避居巴蜀,几乎不和外界往来,他平常较量最多的就是自己人,这次他好容易死皮赖脸跟到了金陵,再错过这种机会可是要遭天谴的!
再说,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眼珠子一转之后,袁侯终于自作聪明地生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刚刚那两人虽没送请柬,可要是他直接跑过去,人家难道还会把他赶出来?那么多各派弟子,他混在其中谁知道?
虽说刚刚临走时和白不凡说话,越千秋依稀感觉到有人窥视,但那窥视既然不带恶意,他很快就将其抛到了脑后。因为铁骑会这边的经历,接下来去拜访神弓门时,他不禁颇有些猜测。毕竟,在严诩口中,铁骑会和神弓门似乎从前交情不错,会不会也来这种幺蛾子?
当找到那座明显十分正常的客栈时,他才松了一口大气,暗想铁骑会果然是特例。
而跟在后头的白不凡更是满心振奋。想也知道,弓和枪这两种兵器,一般代表着战场上的两种战斗阶段,远战用弓,近战用枪,也就是轻骑兵可能弓枪并用。而神弓营当年就分步弓手和马弓手,传说弓弦响处,片甲不留。
他还没和马上的弓手打过呢,这种对手上哪找去?
可越千秋跳下马后,刚要对迎出来的店小二询问,就听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咦,这不是越九哥吗?这么巧?”
越千秋微微一愣,当看到那张笑得非常真诚的脸时,他就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怎么会又碰到这货!难不成皇家人阴魂不散的特质,全都深入骨髓了不成?
白不凡也认出了嘉王世子李崇明。虽说他不像越千秋那样一遇到皇族中人就立时如同刺猬似的浑身是刺,可母亲耳提面命吩咐再三,他还是明白,李崇明这种身份的人他最好躲远点。因此,跳下马后的他非常自然地闪到越千秋身后,一副万事越千秋出头做主的态度。
李崇明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但他想要从神弓门求一位箭术老师,这本来就是前几日就已经谈得差不多的事,今日又费尽苦心在此偶遇,因此他这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当即仍然打点了一副非常得体的笑脸。
“越九哥是来见神弓门的人吧?我好不容易才恳求了神弓门曲长老收我为记名弟子,学习射术。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就是我师父曲长老。”
越千秋不禁心中大奇。就凭李崇明这嘉王世子的身份,若要学武,大可去往上三门中六门,却居然找上了下品门派中排名仅仅在白莲宗和玄刀堂之前的神弓门?
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
第196章 昔日名门已衰微
收一个王孙为徒,对于神弓门曲长老来说,实在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当年玄刀堂和白莲宗被先后除名,无论是门主还是他们这些长老,无不日夜恐惧着即将降落到神弓门头上的天罚。因为,在那两派除名之后,那时候他们已经是垫底的了!
当年玄刀堂也曾战功赫赫,白莲宗亦是一方大派,可巡武使一到,还不是化为齑粉?
可就在他们愤恨却又无奈地迎来了那把即将落下的铡刀时,情势却陡然突变。
沉寂多年,白莲宗和玄刀堂不但没有就此消亡,竟然重回武品录了!不但重回武品录,还把之前各派恨之入骨的刑部尚书吴仁愿给拉下了马,甚至连继任尚书希望最大的刑部侍郎高泽之也一块倒了台。如此一来,神弓门在欣喜若狂之余,却也不无失落。
尤其当得知此事背后是当时任户部尚书的越老太爷以及东阳长公主合力操刀,而东阳长公主之子严诩更是直接凭着云掌门临终托付,当上了排名垫底的玄刀堂掌门,曲长老曾经无数次做梦,希望这种好运也能降临在神弓门身上。
而就在数日前,他的美梦成真了。
所以,此时此刻见嘉王世子李崇明以自己记名弟子的身份,笑眯眯地把越千秋引来见自己,本来是亲自送李崇明出门的曲长老只觉得百感交集。他当然不会自恃对李崇明有师徒之谊,就真的随意指使人,而是用非常亲切和煦的态度迎了上去。
“师父,这位是玄刀堂掌门弟子,越九公子千秋。这位是府州白将军幼子白不凡白公子,天生不凡,神勇惊人。我之前有幸在长公主府门前见过他们一场比斗,着实精彩。”
听到李崇明说自己天生不凡,白不凡还挺高兴,可当李崇明提起当初长公主府门前的那场挑战,他立刻拉长了脸。在他看来,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并不是因为他主动上门挑战却输了,而是他现在醒悟到,自己根本就是被人耍了,听到的那风声有问题!
哪怕他现在已经和那个对他说过越千秋坏话的所谓朋友断绝往来,可他还是忿忿不平。
所以,不等越千秋开口,他就**地说:“嘉王世子这话我不敢苟同,那一战不过是我不自量力,登门寻衅而已,说不上是什么精彩的一战,要我说,是猴子戏还差不多!”
李崇明涵养极好,哪怕被白不凡这么一顶,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反而还歉意地说道:“白公子恕罪,是我这个旁观者眼力不够,又不知道内情,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真要说起来了李崇明的身份还高过自己,白不凡也只能别扭地哼哼了一声,不大情愿地说:“我又没怪你,只是说我自己不好……反正我今天只是跟着九公子出来,见识见识天下英杰的,世子殿下你不用管我,就当我是跟班就行。”
这一刻,越千秋终于捕捉到了李崇明眼神中间的一丝异色。知道是白不凡的那个跟班两个字着实让人惊悚,他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赶紧笑着打岔。
“曲长老,世子殿下,你们别听不凡胡说八道。玄刀堂自打重建之后,就一直都在金陵活动,我更是从来没见过天下英雄,自然心里就没多大底气。而拖着他这个将门虎子同行,我至少能更安心一点。”
曲长老立时笑了起来:“两位公子说笑了,你们都是年少英才,一同莅临赏光,这僻陋之地简直是蓬荜生辉。只是神弓门这些年捉襟见肘,也只赁下了这客栈的一处偏院,实在不足以待客,还请见谅。”
越千秋自然连说不妨,等到入内时,见那小伙计张头探脑,似乎在打量自己,他就悄悄拢手袖中,随即在别人没注意之际又把手拿了出来,随即对其轻轻屈指一弹。发现那小伙计非常敏捷地一抄把东西接了,他才若无其事地拉了白不凡一同随曲长老和李崇明进了客栈。
等他们一走,那小伙计这才打开手掌,发现赫然是一枚内方外圆的金钱,他虽说一时贪心大起,可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一溜烟跑去找掌柜。
很快,用牙咬,用火烧,使尽手段判断出这是真金的掌柜就忍不住轻轻嘬了嘬牙。
“真没想到这些外地来的穷鬼竟有这样的面子。先是嘉王世子找上门来拜师,然后又是越九公子登门拜访。”
“之前嘉王世子可没这么出手大方!”小伙计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要不是眼下越九公子给了这枚金钱,就凭他们之前那一面之词,你能确定那真的是嘉王世子?不是有人招摇撞骗?”
见小伙计顿时不做声了,掌柜方才唏嘘不已地说:“是了,之前嘉王世子来拜师,还送了礼给那些穷鬼,倒是感慨了一下院子太小,可那些穷鬼收了人家的礼,却还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不舍得换房子,嘉王世子倒也竟然听之任之。还是九公子大方,一出手就是金子。”
说到这里,掌柜就看着恍然大悟的小伙计说:“亏得你没贪心,这钱是九公子给神弓门换房子的,不是赏你自己去花的!去,把那个之前才空出来的院子好好打扫打扫,一会儿我支给你一百文赏钱!”
“才一百文……”小伙计面上怏怏,心中却乐开了花。
虽说相比一百文赏钱,那金子显然值钱得多。可一个是私自截留很可能要被发现,说不定还会被告到官府,一个是心安理得落腰包,他哪会这么贪得无厌?匆匆跑去打扫那个客栈最大的院子时,他甚至仔仔细细在心中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和神弓门的人套套近乎。
如果能学点武艺,他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大侠?日后收个贵介子弟当徒弟,想想都带劲!
越千秋当然不知道,自己随手扔出去一枚金钱,暗示客栈给神弓门腾换一下屋子,竟然会引发掌柜和伙计这么多神联想。只不过,正如曲长老说得那样,神弓门住的那个院子,不但确实朝向不好,四四方方的院子还极其逼仄,东厢房**,西厢房竟是和正房相接。
而在这样小,总共不过四间房的地方,住了神弓门总共两位长老,六个弟子。
尽管知道有些失礼,心直口快的白不凡忍不住问道:“曲长老,我听九公子说,各门各派此次进京的人数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