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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这个当今皇帝的独子都还没能当上太子,那个软面条却能一步登天?可满心酸涩的他下一刻就被越千秋的话刺激得给险些被炸得跳起来,一时沉默无言。
“师父说,北燕抢先一步,皇上也不可能再拖下去了。所以你的事应该快了。这种时候你要是捅娄子,你说怎么办?”
有小猴子和郭二一前一后引开人,再加上萧敬先很可能早就吩咐过,越千秋把小胖子给提溜出晋王府这一路上,愣是没遇到任何人。当最终来到晋王府侧门口,越千秋留下小胖子呆呆站在门内,自己探出身子往外一看,正好瞧见了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不禁啧了一声。
他缩回身子看着小胖子说:“你运气好,我送礼的那辆马车已经到了。我和萧敬先毕竟是一块从北燕回来的,想掰扯清楚那也是痴心妄想,再加上今天他这好事儿也有我做的孽,所以不得不来。可你不一样,今天要是他娶王妃,你进去喝喜酒我绝不拦你,可你看看今天除了我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有热闹就必定去凑的家伙,其他人来了没有?”
“萧敬先一巴掌打在裴旭脸上,皇上默许,但不见得高兴,我爷爷和长公主他们也一样,因为是裴宝儿心甘情愿的。你要是和李崇明那样只是个闲散亲王或者世子,要进去喝喜酒随便你,可你这就是要一步登天的人了,不怕别人喷得你的好事成不了?”
在“滔滔大势”面前,小胖子终于明白,自己这冲动可能会惹来多大的麻烦。眼见得马车就停在了门外,那车夫仿佛没看到他和越千秋似的径直抱了个箱子过来,而自己则是被越千秋拽到了马车前头,不由自主被推上了车,他不由得死死咬住了嘴唇。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车帘就已经在他面前放下了。隔着这薄薄的一层,他只听到了越千秋那略有些沉闷的声音:“皇上之前都尚且忍了将近四十年,你急什么?萧敬先再过几天就要当你的老师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到时候你就该烦他了。一会儿见到你那些侍卫的时候,就说你心里烦,所以坐车在金陵城里兜了一圈,明白了吗?”
小胖子扬了扬眉,有些不那么确定地说:“父皇能相信吗?”
越千秋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就和你那天和李崇明在大庭广众之下装什么叔友侄恭一样,别人相信就行了,皇上只要一个解释,又不是要你把细节都圆回来。你要是不嫌委屈恶心,真的去嘉王府看一看李崇明也行。”
装一次就已经够了,按照小胖子的本性,他哪里高兴再去装第二次。可此时他闷闷嗯了一声的同时,却忍不住在心里思考这样惺惺作态的必要性。于是,等到他回过神时发现马车早已在行进,从车帘缝隙中发现已经驶离了晋王府行进在大街上,他不禁有些后悔。
好像又忘记谢谢越千秋了……
越千秋才不想要小胖子的感谢,那家伙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可能也没有别的人选可以推入东宫,说不定他早就改弦更张,另投明主了。
他送走小胖子才不多时,之前被郭二和小猴子的引走的两个侍卫终于匆匆回来,见他守着个箱子等在那儿,不禁都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才刚送了四个箱子进去,怎么还有个箱子?
“来,给我记一下礼单。”
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两个侍卫还是赶紧上前,当着越千秋的面打开箱子清点记录。见是一整套文房四宝,外加一块非常不错的白玉镇纸,与其说是贺晋王纳侧之喜,还不如说是逢年过节送的那种礼节性礼物,他们全都觉得心情有些诡异。
越千秋可不管这些,东西入册之后,他就撂开手大步进去。等到了晋王府那座征北堂时,他就只见萧敬先依旧一身常服坐在那儿,压根没有要来点仪式性过场的意思。而底下那些来观礼的少年们反而正在起哄,还有人在那交头接耳,说起日后的称呼问题。
民间讲究的人家叫声姨娘,不讲究的人家叫姨奶奶甚至姨太太,晋王府呢?
可看到越千秋进来的时候,少年们的话题立刻齐刷刷一变。慕冉就忍不住羡慕地说:“九公子你可真有钱,整整四箱子贺礼,春夏秋冬衣服各四套,紫貂皮和白狐皮各两件,再加上那个首饰匣子,你这是花了多少钱?”
越千秋见萧敬先亦是笑得眉飞色舞,仿佛真的很高兴,他就没好气地说:“我的礼物刚送到,才登记入册,就文房四宝和镇纸。送人衣裳这是为人夫主该做的事情,轮得到我越俎代庖?那是英小胖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新娘子尺寸!”
第650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小胖子对萧敬先的那种亲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今天会过来凑热闹的,不是和越千秋关系最好的那批人,就是浑身消息一点就动的那种聪明人,所以此时听了越千秋这话,谁都不会当成是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就连萧敬先,也不禁笑着说:“我真不知道是该说英王殿下周到,还是说他这手伸得太长。要知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可不是他的好日子。等回头见到他,我谢过之后,可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打哪儿问出来的消息。”
“那就随便你了。”越千秋满不在乎地嘿然一笑,眼睛却始终留神着萧敬先的反应,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懊恼之类的负面情绪,仿佛真的不知道小胖子并非仅仅送礼物来,其实已经亲自到场,是被他拦回去的,他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
真不知道把这家伙从北燕带过来是福是祸……
眼看人差不多到齐了,萧敬先就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好了,你们这时候跑过来,毫无疑问是想在我这吃个两顿,那就开宴吧。下午我依旧是请了现如今名声显赫的德天社,热闹一番后晚上再吃一顿,这就算是礼成了……真不知道今天是我大喜,还是你们大喜!”
听到这话,底下的少年们不禁都哄笑了起来。等到下人们鱼贯进来,重新设席安座上菜,竟不是团团围坐,而是一人一几,每人面前从六角梅花攒盒到高脚碟子,各式各样的小碗盘,在小几上摆得那叫一个琳琅满目。第一次经历这种分席制的几个少年不禁都有些发愣。
平常那种团团围坐一桌吃的是热闹,越千秋推崇的自助餐吃的是自由随性管饱,而现在这种却是别样的精致奢华,光是菜肴盛器,哪怕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不菲的价值。
越千秋转动着手中那小酒盅,便忍不住挑眉说道:“这白瓷居然还是刻花的,晋王殿下你可真大方,我们二三十人每人一套就是几十套,砸一个杯子就是一个小官一个月的俸禄。”
他这一说,本来就有些好奇的少年们也忍不住欣赏起那分明整套的瓷器来,一时连吃饭喝酒都忘了。萧敬先见状便无所谓地说:“这都是宝儿从库房里翻出来的,今天这菜色和用具都是她亲自挑选拟定,你们要觉着好,是她的功劳,觉着不好,那也是她的责任。”
越千秋一看今天这顿饭和萧敬先明显风格不符,就知道那是谁的手笔,如今见萧敬先果然承认了,他哂然一笑,心想萧敬先还真是放手不管,任由裴宝儿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似的张罗。可这是人家的内务,不关他什么事,所以他扫了一眼桌上菜色就举杯敬了萧敬先。
“恭喜晋王殿下,从此之后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一句脱单的祝福之后,他就笑眯眯地说,“还请日后做什么事的时候,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在等着你的人,在倚靠你的人。这广阔天空你哪里都去得,可人家却只有一个你。”
“好!”小猴子也不管听懂还是没听懂,第一个起哄似的附和了一声,见其他人全都没说话,而萧敬先则是看着自己,他不禁有些讪讪的,慌忙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觉得……觉得越九哥真的挺懂女人的!”
此话一出,越千秋差点没被这个猪队友给气死。果然,本该琢磨他这话的萧敬先在那哈哈大笑,而其他人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状,如庆丰年这般稳重的则是干咳一声避开目光,一副我回头绝对不会告诉那些姑娘们的表情。于是,越千秋只能恶狠狠去瞪那个闯祸的小子。
裴宝儿今天一点都没有作为新娘子的实感,此时正呆在后院自己的屋子里分派着前头的杂事。对于只来了这么一些既谈不上重要,也谈不上显赫的客人,凑热闹比贺喜的成分更多,她并没有什么失望,毕竟,从她宁可呆在晋王府不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亲王娶妃自然有各种各样繁复的程序,文武百官不管情愿不情愿,礼物总是要送的,代表也是要派的,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可纳侧不同,别说请客,能自家摆一桌已经算是很重视了,毕竟她也只是个没名分的侧室。
正因为如此,越千秋竟然来了,她不禁有些惊喜。而当侍女进来,笑吟吟转述了越千秋给萧敬先敬酒时说的那番话,她就更是喜上眉梢了。不论如何,这王府没有女主人,而且看萧敬先的行事做派,恐怕日后也不会有王妃,那么,形式上的不完满又有什么关系?
“去吩咐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鲍翅羹送上去。”
尽管之前裴宝儿还不算正式过门,但因为萧敬先这几天彻底把王府内务交给了她,因此侍女们也好,侍卫也好,态度较之从前简直是天差地别。此时见那侍女恭恭敬敬答应一声离去,裴宝儿想起下午要来的那个戏班子德天社正是往日裴家常常请的,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终于摆脱了从前那个家!今后不管好坏,那总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只要她头脑清醒,摆正位置,为萧敬先料理好现在这个家,总不至于比嫁个老头子更糟糕!
越千秋一贯不大喜欢听戏,因此当酒足饭饱吃过午饭,之前那次萧敬先大手笔请客时请过来的德天社过来唱戏,他便老大不客气地向萧敬先借客房说要歇午觉。
对于他这样不给面子的惫懒行径,过来请按的班主尚云儿却不敢有什么怨言,可萧敬先却没立刻答应,反而说出了另外一番话。
“千秋,你昨天在玄刀堂对着裴旭可是说过,当年的金枝记在金陵城一度沸沸扬扬,如果再来一出君子记,说不定也会脍炙人口。现如今德天社的尚云儿在这里,你何不和他交流交流,看看这一出君子记怎么写?”
越千秋没想到萧敬先真的还记住这一茬了,微微一愣就没好气地说:“就算裴旭不把裴宝儿当女儿,你也懒得要这个岳父,可那一出戏真的传唱出去,那可不比金枝记的影响小。这又不关我的事,你要来这么一出君子记满城传唱,可以自己和尚班主商量,我可不掺和。”
“也就是说,哪怕我用君子记这三个字,你也不在乎?”
“你要用就用吧。”越千秋昨天也只不过是用君子记三个字来讽刺裴旭这个伪君子,在场听到的人很不少,见萧敬先摆明了要拖自己下水,他也不生气,随口答应之后就冷笑道,“这一出戏只怕能炸出一群暴跳如雷的伪君子,你可千万得把德天社罩住了。”
尚云儿听得心里直发毛,有心想推脱,可越千秋扬长而去,萧敬先却没让他走,他不禁弯腰控背,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只希望萧敬先能改主意放他一马。然而,他只看到萧敬先冲着自己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