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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位的表情,恨不得对四周围那些大佬举手投降,然后表白自己绝没妄想过刑部尚书!
越千秋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非但看出来了,皇帝还一下子醒悟到,自己就是不问,这位户部尚书老大人也会自己举荐李长洪,由此把众人的目光从召集各大门派中人,重修武品录,转移到刑部尚书的人选之争。他终于体会到,越老太爷和自己的妹妹东阳长公主为何不曾想过拿下刑部尚书之位了。
没有这样一个鱼饵让那些吃相难看的家伙去争抢,怎么能做到那样一件高难度的事?
毕竟,这是要推翻太宗朝末年定立的武品录制度!
可怜的户部侍郎李长洪被越老太爷一招祸水东引打得猝不及防,在无奈之下,他突然看到了眼睛忽闪忽闪,似乎正在发呆的越千秋,顿时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高声叫道:“皇上和诸位大人忘了不成,咱们今天不是来给越老大人的孙儿过生日的吗?”
看到一大堆人瞬间如同泥雕木塑,虽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平安过去这一关,他还是硬着头皮说:“皇上为此,还让陈公公去宫里内库选了贺礼,怎么这时候全都把正事给忘了?”
这一次,轮到越千秋自己一脸发懵。户部侍郎大人您不是吧?相比起那些朝廷大事,我这个七岁小孩儿瞎掰出来的生日才是正事?就算爷爷玩的一手祸水东引的好计,可您这依样画葫芦就有点太逊了……
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只听几声响亮的巴掌声,再一看,原来是还在桌子上的小胖子根本就没下来,这会儿正在拍巴掌。
“对啊对啊,父皇,千秋好容易过一次生日,居然就这样被搅和了,要给他补偿才是!”
发现自己这个串场的竟然成了目光的焦点,越千秋又好气又好笑。可他连自己的生日都拿出来牺牲了,此时干脆打蛇随棍上,一溜烟跑到越老太爷面前,笑吟吟地说:“爷爷,原来是你把皇上和诸位老大人一同请来陪我过生日的?这可真是太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一个个数过来,最后一个数到了皇帝头上:“这不是说,除了爷爷之外,还能给我添上七份贺礼?”
“这回你却犯糊涂数错了。”越老太爷略过皇帝,随手一指同僚,手指在李长洪身上尤其多停留了片刻,直到对方极其不自然,他这才语重心长地说,“你要知道,之前吴仁愿和高泽之那两个,也都是皇上掏腰包,从皇家内库给他们垫了一份送你的贺礼。”
“原来如此。”越千秋拳头一敲手掌,做恍然大悟状,但随即就冲着皇帝笑意盈盈来了个深深的打躬。
“多谢皇上深情厚谊,但爷爷说得那两份,我却实在不敢收,只能退给皇上。师父是玄刀堂掌门弟子,我是师父的徒弟,绝不收仇人的东西!周姑娘是我的朋友,朋友仇人送的东西,我也一样不能收!”
话音刚落,他就只见一个人影蹬蹬蹬从身边冲过去,等看清楚是小胖子,而且小胖子直接在皇帝身边抓着手撒娇卖萌,饶是他自己在需要的情况下也能把这一套用得炉火纯青,还是忍不住一阵惊悚。
“父皇,千秋既然不要,您就转赐了儿臣吧,儿臣送给他当贺礼。好歹儿臣刚刚也给越老大人壮声色助威了,您给儿臣这个面子,儿臣出来得急,贺礼是备下了,但有点太薄了!”
这一次,连越老太爷也已经嘴角抽搐了。
要是还看不出这死小胖子在拼命和他家拉近关系,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可就在李易铭看到皇帝面色渐渐转好,显然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是突然离地而起。吓了一跳的他使劲挣扎了两下,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往左右一看,这下立时瞧见了那个拎着自己的黑手。
不是严诩还有谁?
死板着一张脸的严诩冷冷说道:“舅舅既是帮着他们给千秋出贺礼,千秋不收,我代他收了!那两个家伙欠了白莲宗和玄刀堂那么大一笔帐,收他们一点贺礼算什么,再说还是舅舅帮忙出的!”
说到这里,他还脸色不善地横了李长洪一眼,让后者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莫名其妙。
“至于户部侍郎李大人,你马上就要升官了,你不觉得应该送我家千秋双份大礼?要不是他今天过生日,你会有机会荣升刑部尚书?”
我还不是刑部尚书呀!倒霉的户部侍郎大人欲哭无泪。我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
第101章 越小四的消息
黄金九连环一副、玉球一对、金锁一个、铜制摩罗小人一组十二个……
数着自己这次“过生日”的收获,越千秋不由得撇了撇嘴。
内库出品,必属精品,问题是上头几乎都刻着印记,又不能变卖了换钱,又不能吃喝,这就和从前逢年过节他收到的那些礼物一样,只能压箱底。
他有些唉声叹气,落霞和追星逐月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劝。
她们今天也是高高兴兴出去玩的,谁曾想在水云天里竟然会看到那样大乱斗的一幕?好好的生日,就这么被那些复杂的朝廷大事给完全搅和了。更让她们瞠目结舌的是,周姑娘竟然不是普普通通来家里投亲的。而刘公子戴公子似乎也有什么事被滞留在长公主府。
直到现在,那三个人都还没有回来。听说,还有不少案子要周霁月去作证。如果不是有老爷子和长公主作保,她们简直得担心周霁月会不会脱一层皮!
“九公子……”落霞终究最年长,此时见越千秋似乎情绪不高,她就不得不上前低声劝道,“等周姑娘回来,赶明儿咱们重新给您过生日吧,今天这一趟不算。”
“不算?”越千秋愕然回头,等看到三个丫头满脸担心的样子,他终于反应过来,他烦恼的和她们烦恼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可这种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他当然不会拒绝,当即笑了起来,“好好,等霁月回来,咱们关上门,叫上师父,在这儿开个夜宴!”
夜宴二字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王一丁的大嗓门:“九公子,大太太来了!”
大太太……自从前天晚上匆匆出门之后,直到他今早去长公主府都听说还没归来,这是回府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越千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奔了出去。当匆匆来到内院门口,他就只见大太太带着向二娘走了进来,面上显然有些憔悴和疲惫。
他起初还以为大太太的所谓探病是个借口,如今见这位大伯母如此模样,反而有些不确定了,连忙上前去作揖叫了一声大伯母。想到自己今天拐了越秀一出去,结果又让倒霉的侄儿饱受惊吓,他不禁有些心虚,当下缩了缩脑袋说:“长安……”
他这后半截话还没说呢,大太太就笑着打断道:“我刚回来不久,长安把事情大致都告诉我了。他小小年纪经历这么一场大阵仗,哪怕就是看看热闹,对他日后也有好处。你能带上他,足可见你们叔侄的情分,我倒要谢谢你才是。”
尽管对大太太的通情达理并不意外,可人家一点都没有怪罪的意思,越千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越老太爷可没让他把越府重长孙带去公主府凑那种天大的热闹。
“大伯母不怪我就好,我倒没想这么多,只想既然是打着过生日当幌子,请的一个个都是外人,咱们越家自己人却一个都没有,看上去难免不正常,叫上和我年纪相仿的长安,那就看上去很自然了。否则,我就算把刘方圆和戴展宁都拖去,他们也会起疑……”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你是帮老太爷做事,又牺牲这么大,我怎么会怪你?”
大太太笑着用牺牲二字打趣了一下越千秋,用眼神示意向二娘留在门外,自己跟着越千秋往里走,却是无限感慨:“我倒没想到,老太爷这次和长公主商定之后,动作会这么快,竟是晚了一步,否则若是我一块跟着去公主府看看那一幕,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随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撤去红布的亲亲居三个字,她就有些怅惘。
“我之前想着你这儿既然有玄刀堂的刘戴两家子弟,老太爷又留了周霁月,陡然想起我姨母提过,她父亲曾经多地学艺,所以她收留了如白莲宗玄刀堂这样被除名的门派遗留的十几个孤儿在自己的庄子上,还请了个人教习他们武艺,以免忘了自己的出身。”
见大太太面色黯然,越千秋不禁微微色变:“大伯母,难不成这些孩子……”
大太太擦了擦眼角,苦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们如何,我还来不及去瞧,但我那姨母却是正好在见我派去的向二娘时犯了病。我匆匆过去,守了她两日,她终究还是去了。她那些子女都是软弱无能的,所以她临终前,把这些孩子都托付给了我。”
越千秋顿时有些大汗。他还以为大太太半夜出去探病是借口,没想到是真的!想来也是,这年头可不比后世,爹娘爷奶外公外婆病了张口就来,全都能拿来当成各种请假搪塞的借口,哪像这年头孝字大如天,敢拿长辈生病来糊弄人的……呵呵,那就不止唾沫星子喷死你了!
他不大会安慰人,可看大太太明显是真伤心,想来和那位姨母的关系相当不错,而当初爷爷装病,他在知情后固然又好气又好笑,可最初还不是觉得好似天塌了?
于是,他只能低声说道:“大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也请节哀……那位婆婆是个良善好人,一定会往生极乐,下辈子更加多福多寿。”
因为是姨母去世,大太太要服丧五月,刚刚回去之后,已经收获了晚辈和下头仆妇的无数安慰,越千秋的话听着并不出奇。可她看到越千秋低着头,仿佛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样子,心里不禁纳罕。她摸了摸越千秋的头,素来严肃的面孔竟是更温和了一些。
“你师父是玄刀堂掌门弟子,周姑娘又是白莲宗硕果仅存的继承人,等他们回来之后,你和他们说一说,到时候有空跟我一块过去看看,是否可有旧识,再商量商量如何安置。”
“好!”越千秋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又笑嘻嘻地说,“我也一同去!”
“告诉你就是要你一同去。”大太太哑然失笑,“若是没有你这最会说话的小机灵鬼同行,那些尝过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滋味的孩子,万一不认识更不相信你师父和周姑娘呢?到那时候,好事变成坏事,我岂不是白对姨母承诺了?”
大伯母你直说我最会忽悠就行了!
越千秋很想这么说,但最终还是把这话当成夸赞收下了。等到他亲自把大太太送到夹道的入口,眼看人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却没有急着回房,而是站在那儿沉吟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越老太爷和长公主已经图穷匕见,掀翻吴仁愿和高泽之那是肯定的,因为证据似乎挺充分的,但接下来刑部尚书和侍郎的位子要扯皮,武品录能不能重修要扯皮,白莲宗和玄刀堂是否能够重回武品录,还是要扯皮。
在这种大背景下,周霁月和刘方圆戴展宁何时能够回来,还真是说不准。甚至严诩和越老太爷何时能够回来,也同样说不好。
说来说去,都是他太小,要他不是七岁而是十七岁,那不就能名正言顺跟在严诩身后?
越千秋又进入了阶段性埋怨老天不让自己赶紧长大的死循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