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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再用包袱皮打了个包,这样瞧着倒不是那么显眼了。
范姨娘将包袱系在胸前,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见没什么再值钱的东西,叹了口气,想不到她在平王府里享受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若是她再不离开,这点东西都不会剩下了。
最后又留恋一下,狠着心转身就走,只要离开余奚府,随便找个山沟沟先住几年,等风头过了她再出来,是找男人再嫁,还是买房置地,有这些傍身,她的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平王和刑向明等了半天也不见范姨娘回来,平王不时朝外张望,刑向明却冷笑不止,平王或许还对范姨娘有所期待,但刑向明对范姨娘比平王了解的深,如今在平王府里待着,说不准哪天平王妃和世子他们会想起他们母子,就会想要他们的命,还不如能逃就先逃了。
只是他现在这身体想逃也逃不远,只能先等伤养好了再说,但愿在他伤养好之前,那边不会先想着要了他的命。
想到别人的娘,再想想自己的娘,刑向明忍不住嫉妒,若当年范姨娘没有生下他,他又何必受了这些年的奚落?如今眼看自己没用了,就抛下自己独自跑了,这样的人也配有孩子吗?
平王对刑向明道:“向明,你先躺着,为父去看看你姨娘怎么还没过来。”
刑向明拉住平王的袖子,“父亲,姨娘她……多半是卷了银钱跑了,你去找也找不到了。”
平王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先躺着,我去看看,她若真想跑,为父也把她抓回来,这女人……”
刑向明松开手,见平王走到门前,突然有种恐惧,好似平王这一走,他就再也看不到了,想当年他对平王也有过孺慕之情,那也是他敬重的爹,怎么就变成今日这样了?
平王出了门,直奔范姨娘的院子,看到的就是满院子的萧条,平王皱了皱眉,他之前就听说了,范姨娘和刑向明下地牢之后,范姨娘院子里的丫鬟有几个卷了东西跑路,如今瞧着还真是够惨的。
喊着范姨娘的名字,平王走进屋子,就看到地上放着一个敞口的坛子,坛子边上的泥土还带着刚挖出来的潮湿,再看泥土是从床底下一直延伸过来的,平王一见就知道肯定是范姨娘刚把坛子从地里挖出来。
而此时屋子里看不到范姨娘,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真是糊涂了一辈子,看人还不如刑向明看得准,竟然真以为范姨娘会找了银子给刑向明治病?
平王一拳打在桌上,他这也算是众叛亲离了,只剩下刑向明一个儿子还在身边,可刑向明伤得重,但伤的地方着实尴尬,也没从外面请大夫,只是上了些药,又喝了些汤药。
这几日在地牢里更是受了一些苦,以他身子的状况最需要的就是请个大夫来给看看,可这大夫还真不能随便请,至少为了刑向明的面子,他的伤情也不能公开。
平王很为难,想着都是伤,他肩上的伤也没好,不知他的伤药能不能给刑向明喝,还有一些伤药也可以用吧?
平王想了便出了平王府,此时他身无分文,想给刑向明抓药都没钱,只能再去找孙甫。虽然宰相府被皇上发配到这边来,但那老家伙有钱,让他给拿些药钱孙甫也不会拒绝。
孙甫年岁大了,这几日也担惊受怕睡不好觉,在知道平王府里闹内乱后,孙甫倒是松了口气,平王府里越乱就越没心思来理宰相府,何况他这最多就是教管不严,都已经把孙鹤轩推出去了,安宜阳想要他的命也得合计合计,毕竟他不是刑向明、不是平王府的人,平王府想要拿他开刀也得经过皇上。
皇上若想要留他一命,安宜阳也不敢随便处置他,这点他对先皇还是有些信心,不管他做官时如何,先皇既然临终时没要他的命,新皇登基后也没要他的命,这就说明先皇是留了旨意让新皇不与他计较,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皇上都不会对他下手。
回到宰相府后孙甫的精神就有些不济,勉强把平王打发走后,躺在床上丫鬟给捶着腿,捶着捶着就睡着了。
正睡的香,就听有人来禀报,说是平王又来了,孙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不悦地道:“他又有什么事儿?”
下人道:“平王说他是来管相爷借银子的,王府里现在连吃饭的银子都没了。”
孙甫叹口气,道:“他要多少,拿给他打发他走就是了,只要不超一百两不要来烦我。”
下人答应一声出去给平王拿银子,孙甫躺回床上,嘟囔道:“真把我当爹了?还要我帮着养活那两个白眼狼?”
平王从宰相府借了五十两银子,急匆匆地去找大夫,他记着离平王府不远有一条小巷,在巷子口有一间专治伤病的老大夫,虽然年纪大些,听说治伤却有一手。
平王直奔医馆而来,此时天色也晚了,医馆外点了一盏灯笼,平王推门进去,就见医馆里除了那个老大夫之外,还有一个等着拿药的小姑娘,大夫很耐心地将几包药分别对小姑娘讲着用法。
平王就在一旁的长凳上坐着等,小姑娘边听边点头,直到小姑娘都记下了,才向老大夫道谢后先外走。
平王瞧了眼她那两长串的药包,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多药是给多少人吃的?”
小姑娘侧头看了平王一眼,先是一愣,问道:“王爷?”
平王见小姑娘认出自己,倒是客气地朝小姑娘点了点头,小姑娘惊喜道:“平王您还活着?”
平王不悦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不活着,难不成你见的是鬼?”
小姑娘有些语无伦次,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唐突了,陪礼道:“民女一时激动,还请王爷见谅,我这也是在城外待久了,一直不知城里的情况,前些日子听说平王与世子一家在城外遇刺,却不知王爷能逢凶化吉。”
☆、第415章 早知送死,干嘛救你?
第415章 早知送死,干嘛救你?
平王觉得这小姑娘虽然话说的还挺中听,可却像是在戳他心窝子,谁不知道他是因何遇刺?这家丑被人说出来滋味怪不好受的。
见平王不说话,小姑娘又一脸喜色地道:“王爷平安无事,不知世子和世子妃是否也平安?”
平王点了下头,“都平安着呢。”
说完,平王就朝着白胡子的老大夫走去,刑向明还等着他带药回去。小姑娘却又凑了过来,还是一脸喜色地道:“太好了,大家都没事儿,通判大人也能放下心了,等通判大人的伤好了,就能回城跟大家团聚了。”
平王走了一半的脚步停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姑娘,“你说谁?”
小姑娘还兀自说着,“通判大人啊,他伤的很重,此时还下不来床,若是知道大家都没事儿,他一准会很高兴的。”
小姑娘说完,就往外跑,她还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平王也顾不得再抓药,随后就追了出来,一路追着小姑娘问:“宜武真没事儿?你见着他了?”
小姑娘扬了扬手上的药包,“不只通判大人没事儿,还有几个人也在我家住着,只是身上都伤的不轻,本来我还想着等抓完药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想不到在这里遇到王爷,这回也能回去跟他们说说,让大家都放心了。”
平王的脸上也见了笑,安家这几个兄弟他跟安宜武走得最近,没事儿的时候也会一起喝喝酒,知道安宜武下落不明时,他是真的担心过,如今听说安宜武没事,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而同时,他想到安宜武还活着,跟他在一起失踪的人也活着,是不是刑向明的罪就能轻一些?如今刑向明也受到惩罚了,至少命应该能保住了吧?
平王对小姑娘道:“小丫头,你叫什么?”
小姑娘笑道:“别人都叫我庆丫头,我原本是城里唱曲的,今年世子分田分地时,我和师傅就在城外要了一块地,如今就住在城外。去年我和师傅受过通判大人几次大恩,前几日种地时看到通判大人几人受了伤倒在我家地里,就给扶了回去。”
平王道:“既是如此,不知可否带我去看看他们?这些日子为了打探他们的下落,世子和世子妃都吃不好睡不好,若是知道他们还活着,大家都能放下心了。”
庆丫头点头,“好,我之前也是好久不进城,不知城里形势,若知道王爷大家都没事儿,早就去王府报信儿了,要不我先随王爷回王府向世子、世子妃禀报一声,也免得他们担心?”
“不必了,他们事情也忙,还是我与你过去看看他们的伤,若是能移动再派人出城去接好了。”
平王想到空空的平王府,就是回去也见不着人,虽然城里人都知道平王府的那些事儿了,可他一点都不想带着庆丫头去揭自己的短。
而且,庆丫头说人被她救了,真就被她救了吗?万一不是可不空欢喜一场?他还是跟着先去看看,若是真的再回来跟世子和世子妃说也不迟,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庆丫头也不反对,她还不知城里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平王与世子是父子俩,平王总不会害世子的兄弟吧?
于是,乐呵呵地带着平王,提着药包出了药铺,却没注意到药铺老大夫给她使的眼色。
等平王随着庆丫头出了药铺,老大夫才喊来两个伙计,“你们俩,一个跟着平王和庆丫头出城,一定要看准庆丫头的住处,延途最好做上记号,一个去通判府跟世子和世子妃报信,就说通判大人还活着,让他们带上人跟着记号出城去寻通判大人。”
一个伙计道:“师傅,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平王是世子的亲爹,还能害通判大人?再说当初通判大人也是为了去寻他们才出的事儿,我看师傅担心的不是地方。”
老大夫把眼一瞪,“管我担心的是不是地方,总之小心没大错,通判大人是好人啊,可不能让他被小人害了。你就敢说没坏人跟着平王?万一平王自个儿都不知道被坏人盯上了,可不就连累了通判大人?”
伙计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两人便分头行动。
平王跟着庆丫头出城时刚好城门正在关闭,二人快走几步算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而那个跟着他们的伙计也很幸运地出了城,可回头看看已经关闭的城门,觉得就算自己跟上两人找到庆丫头的家,可城里的人也出不来啊。
但最后还是做了记号,就算是出不来,他也得让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大不了等明早城门开了他再带着人出来也能找得到他。
出城后,平王又跟着庆丫头行了能有半个时辰才来到庆丫头家。好在如今城里城外的路都修过了,虽然是土路却也不算难行。
庆丫头的家离着城里有些远,在一处山脚下,远远的看去夜色中也看不清有多少户人家,可瞧着却不像多的样子,而庆丫头的家更是在最里面,两边都是田地,只是天色黑了也看不清种了什么。
庆丫头对平王道:“王爷,世子和世子妃教我们种的田、养的鱼,你看长得多好?今年我家就不用再挨饿了。”
虽然看不清田里的长势,但稻田养鱼的好处有目共睹,平王点头,他是真心为这个儿子和儿媳骄傲,可一想到他们这脾气上来了说走就走,他也很惆怅,但愿安宜武他们没事儿,他们还有机会原谅他。
一路也没见着什么人,庆丫头就把平王带到自己家,到了家门前,看着里面还能透出昏